第十二章投桃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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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沉沉，但落在虞宛矜的耳朵里俨然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虞宛矜眉心一跳，这样的话虽称不上正中下怀，但的确是她认识的那个喻晟。
向来是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
但上一世正也因为他这样的性子而落了个悲惨的下场。
他冷眼看着虞宛矜的目光忽明忽暗，只觉得她心中有事，似乎每次瞧她的目光都很是意味深长。
良久后，虞宛矜抬眸直面喻晟的眼睛，嘴角露出狡黠的笑，今日恰好涂了柚色的口脂，远远望去像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
只听她开口道：“我当然是虞宛矜，自是不能成为其他人。”
“那你为何在班师宴上……”
喻晟眼中温柔却也冷漠，话没说完，便没了下文。
他是想说，为何替他说话。
他生的本就高大，如此站在虞宛矜面前，倒像层阴影将她笼罩起来了。
只瞧虞宛矜坦荡地坐在他面前，却并不因为两人此时身份悬殊而有任何拘谨，即使他现在的姿势是俯视自己，她也不曾觉得不自在而有任何躲闪。
她不意外被喻晟看出端倪，心知自己心中那些个小九九在他眼里是藏不住的。
与其躲闪，不如大方承认。
“当然是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这宫里内外，也只有喻王爷对我最好，所以我便投桃报李，也想对你好。”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说的很是顺口，如同羽毛似的落在了喻晟的心尖上。
只觉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面色如常，但眼神却出卖了心中所想。
从前他从不知虞宛矜是这般直白之人，竟被她这义正言辞的话惹得有了几分羞赧。
她一个女子，怎好说出这些话？
喻晟抿唇，垂眸看向了她的裙摆。
绯红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像极了一颗等人采撷的水蜜桃。
这期间她盯着喻晟的眸子，从未离开。
她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和笑意，猜到他是开心的。
她深深知道见喻晟应该说些什么话而正中他的下怀。
而紧接着他便故作镇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似乎一副对女子的这般把戏很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虞宛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应了声。
“我知道了。”他语气冷漠道，倘若不是方才虞宛矜看出来了不妥，都以为他是真的厌恶自己了。
他可真是有意思，分明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是两码事，但他又那么云淡风轻和理所当然。
“可是喻王爷，似乎你的眼睛和语气不是一个人呢。”
虞宛矜故作探究和深沉的模样，顺便指了指自己的耳根示意于他，眼角弯弯，如同圆月，“王爷，你的耳根也红了。”
喻晟哪知自己的一切会被虞宛矜识破，且还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点了出来，心底再次惊讶于她的直白。
闻言，他耳朵再次红的能滴出血来，一路红到了脖颈，到最后连眼神都飘忽不定了。
“若是虞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贵妃还在前厅等你回去，我是来寻人的。”
他清清嗓子，颇有字不成句的意味，转身不再让虞宛矜看着自己，话落后便三步并做两步一般落荒而逃了。
虞宛矜面上带笑地目送他离开，后知后觉发现他今日仍是一身玄色衣裳，上面绣着的白鹤栩栩如生，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器宇不凡，竟不知什么时候逗弄喻晟也成了一种乐趣。
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随后看向了身旁的逢秋，只睁眼瞧着这天光，便觉得恍如隔世了。
她眯了眯眼眸，慵懒的开口道：“我们回去吧，别让贵妃好找。”
她盈盈地扶起了逢秋的手，自厢房回到了宴上。
彼时的虞娅惜还停留在方才和贺竣遇到的拐角处。
她不愿意夹在中间当促成虞宛矜好姻缘的月老，但瞧着贺竣满眼都是她的模样，亦是不知该如何劝阻。
“你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要我知道你姐姐不是个好人，但可惜她的所作所为方才大家都看到了。虞二小姐，我着实很难相信你。”
贺竣话落，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一双眼眸生的如同玉石那般勾人心弦，单单是看着虞娅惜，就不由得让她心弦成乱麻。
这样直白的被戳穿心事，饶是虞娅惜再怎么脸皮厚，脸色仍被惊得发白，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做错的事。
“竣王爷言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紧紧咬唇，心中满是不甘。
分明是贺竣想要利用自己来套出虞宛矜相关的一切在先，反而被他说成了是自己不怀好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贺竣脸上冷冽的意味并未散去，但由于她楚楚可怜地姿态，倒是没那么针对她了，只冷眼瞧着她追问。
“我姐姐她生性脾气不好，不喜欢被人打扰，虽然她今日在宴上有礼，但不代表旁人能够轻易的靠近她。你若是是要接近我姐姐，怕是难上加难。”
虞娅惜话锋一转，收起了泪眼婆娑的姿态，换了个角度继续诋毁虞宛矜。
贺竣最讨厌女子哭哭啼啼，瞧虞娅惜软的跟柿子似的便没来由的烦躁，加之方才她阻挠了自己去见虞宛矜，心中更是厌烦。
索性两手一摊，便转过身。
“罢了，你说这些也没用，究竟该如何还是要我自己想办法。”
虞娅惜想拦着他，奈何贺竣步履匆匆，不出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她跟贺竣不欢而散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回到位置上想到刚才和贺竣的对话，不由得恨的牙痒痒。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虞宛矜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而自己无论做出什么都只是跳梁小丑。
贺竣方才的样子，俨然是已经拜倒在虞宛矜的石榴裙下了。
分明虞宛矜的名声先前已经到了扫地的地步，今日至多是扭转局面，怎么就能够随意得到他人的倾心？
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指甲恨不能掐进肉里，才能缓解自己的丝丝愤怒。
“姐姐，你这桌上的糕点看起来很是不错，为何我的桌上没有？”
虞娅惜的满腹心事被一阵甜腻的声音所打断，她不耐烦地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入目的却是个丰腴的身影。
那是个年轻女子，但身材相较于同龄人却是肥胖的，不过好在皮肤不错，圆润着很是讨喜，尤其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个贺寿的福娃娃。
奈何她运气不好，撞见了正在气头上的虞娅惜。
“这糕点不是每个人桌子上都有的吗？你怎么会没有？”
她皱着眉头语气不善道，指指点点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着她发怒了，不懂怎么会有人横冲直撞到她面前，还是为了个糕点。
她是有些嫌弃的，不过旁边的人似乎专注于她的糕点，还未来得及反应她说了些什么。
只消一瞬间，虞娅惜脑子里便反应过来了个名字，想到她的身影，不由得发觉了这是何人，嘴巴都惊到可以塞下鸡蛋的地步。
她的身份可以用高不可攀来形容。
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名唤燕无双，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不过听说她心思单纯，今日一见发现果真如此。
“原来是无双妹妹，这些糕点你统统拿去吃就好了，也许是因为你的糕点更尊贵，所以才不一样的呢。”
她想到燕无双的身份，脸上的表情立刻由嫌弃变为欣喜，立马装作很是热情友善的模样，恨不能直接把吃的全都端到她面前。
燕无双并未发现她的表情转变，甚至面带笑意，很是友善。
她手里拿着虞娅惜桌面上五颜六色的糕点就往嘴里塞，连说出来的话都模糊不清了。
“你这糕点不知是不是宫廷小厨房做的，我在宫里这么久竟然从未吃过。不过姐姐你会做糕点吗？我倒是对此很感兴趣，有空可以跟我切磋一下。”
燕无双品着嘴里的点心，只觉这点心甜到了心坎里。
她平日里最喜欢美食和糕点，逢人便是这话题。
虞娅惜闻言，不由得笑着反应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顺口胡诹道：“我虽然平日里会一些简单的点心，但定然不如妹妹技艺精湛，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定然努力向你讨教。不过我这府上倒是有不少精通点心的厨子们，江南和西北应有尽有，若是妹妹不嫌弃，还可以来我府上做客。”
她这话哄得燕无双很是开心，连连点头。
说到一半，还不忘给她倒杯茶送到她面前，叮嘱着她别噎着。
燕无双的眼睛像是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葡萄，圆溜溜地看着虞娅惜，笑起来酒窝挂在脸上，可爱至极。
“那姐姐府上是何处？”
果不其然，她追问了虞娅惜最想回答的问题。
后者很快自报了家门，期间脸上一直挂着温婉的笑。
倘若在场的人换成了虞宛矜，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伪善的面目。
不过只消一瞬间，她脸上便由喜悦变为了愁容。
“姐姐为何愁容满面？可是这点心哪里不甜？”燕无双终于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发问道，说起话来耳边的流苏微微晃动，衬得整个人娇俏可人。
“那倒不是，只是我家中有个嫡出的长姐，她平日里最喜欢找我和母亲的麻烦，若是我和母亲有半点不衬她心意的地方，她就会大发雷霆。你瞧瞧我这胳膊，都是她打的。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在府中开小厨房宴请你，还不知道该如何生气呢。”
说到苦处，虞娅惜的眼眶微微泛红，还不忘拿着丝帕一点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很难不信。
尤其是她手腕上斑驳着的红痕，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就很触目惊心。
“这……姐姐的长姐竟然是这种人？她叫什么名字？今日可陪你一起过来？”
燕无双被她这情景所惊呆了眼，未曾想到虞娅惜口中的伤口是她方才为了博取同情而现掐的，见到这幅情形也只余眼红。
闻言，虞娅惜轻轻抿着唇，沉默着点点头，抬眼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虞宛矜，眼中满是苦涩和不安。
燕无双想到虞娅惜的话，看得心中怒火中烧，好一个蛇蝎美人。
“姐姐你等着，没想到你竟然在府中过的这么惨，她这样的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肯定要给你找回公道，让她付出代价！”
燕无双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手里还端着一盘子点心，它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掉地上，她再也坐不住，要立刻向虞宛矜讨要说法。
他嗓音沉沉，但落在虞宛矜的耳朵里俨然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虞宛矜眉心一跳，这样的话虽称不上正中下怀，但的确是她认识的那个喻晟。
向来是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
但上一世正也因为他这样的性子而落了个悲惨的下场。
他冷眼看着虞宛矜的目光忽明忽暗，只觉得她心中有事，似乎每次瞧她的目光都很是意味深长。
良久后，虞宛矜抬眸直面喻晟的眼睛，嘴角露出狡黠的笑，今日恰好涂了柚色的口脂，远远望去像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
只听她开口道：“我当然是虞宛矜，自是不能成为其他人。”
“那你为何在班师宴上……”
喻晟眼中温柔却也冷漠，话没说完，便没了下文。
他是想说，为何替他说话。
他生的本就高大，如此站在虞宛矜面前，倒像层阴影将她笼罩起来了。
只瞧虞宛矜坦荡地坐在他面前，却并不因为两人此时身份悬殊而有任何拘谨，即使他现在的姿势是俯视自己，她也不曾觉得不自在而有任何躲闪。
她不意外被喻晟看出端倪，心知自己心中那些个小九九在他眼里是藏不住的。
与其躲闪，不如大方承认。
“当然是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这宫里内外，也只有喻王爷对我最好，所以我便投桃报李，也想对你好。”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说的很是顺口，如同羽毛似的落在了喻晟的心尖上。
只觉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面色如常，但眼神却出卖了心中所想。
从前他从不知虞宛矜是这般直白之人，竟被她这义正言辞的话惹得有了几分羞赧。
她一个女子，怎好说出这些话？
喻晟抿唇，垂眸看向了她的裙摆。
绯红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像极了一颗等人采撷的水蜜桃。
这期间她盯着喻晟的眸子，从未离开。
她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和笑意，猜到他是开心的。
她深深知道见喻晟应该说些什么话而正中他的下怀。
而紧接着他便故作镇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似乎一副对女子的这般把戏很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虞宛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应了声。
“我知道了。”他语气冷漠道，倘若不是方才虞宛矜看出来了不妥，都以为他是真的厌恶自己了。
他可真是有意思，分明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是两码事，但他又那么云淡风轻和理所当然。
“可是喻王爷，似乎你的眼睛和语气不是一个人呢。”
虞宛矜故作探究和深沉的模样，顺便指了指自己的耳根示意于他，眼角弯弯，如同圆月，“王爷，你的耳根也红了。”
喻晟哪知自己的一切会被虞宛矜识破，且还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点了出来，心底再次惊讶于她的直白。
闻言，他耳朵再次红的能滴出血来，一路红到了脖颈，到最后连眼神都飘忽不定了。
“若是虞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贵妃还在前厅等你回去，我是来寻人的。”
他清清嗓子，颇有字不成句的意味，转身不再让虞宛矜看着自己，话落后便三步并做两步一般落荒而逃了。
虞宛矜面上带笑地目送他离开，后知后觉发现他今日仍是一身玄色衣裳，上面绣着的白鹤栩栩如生，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器宇不凡，竟不知什么时候逗弄喻晟也成了一种乐趣。
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随后看向了身旁的逢秋，只睁眼瞧着这天光，便觉得恍如隔世了。
她眯了眯眼眸，慵懒的开口道：“我们回去吧，别让贵妃好找。”
她盈盈地扶起了逢秋的手，自厢房回到了宴上。
彼时的虞娅惜还停留在方才和贺竣遇到的拐角处。
她不愿意夹在中间当促成虞宛矜好姻缘的月老，但瞧着贺竣满眼都是她的模样，亦是不知该如何劝阻。
“你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要我知道你姐姐不是个好人，但可惜她的所作所为方才大家都看到了。虞二小姐，我着实很难相信你。”
贺竣话落，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一双眼眸生的如同玉石那般勾人心弦，单单是看着虞娅惜，就不由得让她心弦成乱麻。
这样直白的被戳穿心事，饶是虞娅惜再怎么脸皮厚，脸色仍被惊得发白，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做错的事。
“竣王爷言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紧紧咬唇，心中满是不甘。
分明是贺竣想要利用自己来套出虞宛矜相关的一切在先，反而被他说成了是自己不怀好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贺竣脸上冷冽的意味并未散去，但由于她楚楚可怜地姿态，倒是没那么针对她了，只冷眼瞧着她追问。
“我姐姐她生性脾气不好，不喜欢被人打扰，虽然她今日在宴上有礼，但不代表旁人能够轻易的靠近她。你若是是要接近我姐姐，怕是难上加难。”
虞娅惜话锋一转，收起了泪眼婆娑的姿态，换了个角度继续诋毁虞宛矜。
贺竣最讨厌女子哭哭啼啼，瞧虞娅惜软的跟柿子似的便没来由的烦躁，加之方才她阻挠了自己去见虞宛矜，心中更是厌烦。
索性两手一摊，便转过身。
“罢了，你说这些也没用，究竟该如何还是要我自己想办法。”
虞娅惜想拦着他，奈何贺竣步履匆匆，不出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她跟贺竣不欢而散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回到位置上想到刚才和贺竣的对话，不由得恨的牙痒痒。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虞宛矜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而自己无论做出什么都只是跳梁小丑。
贺竣方才的样子，俨然是已经拜倒在虞宛矜的石榴裙下了。
分明虞宛矜的名声先前已经到了扫地的地步，今日至多是扭转局面，怎么就能够随意得到他人的倾心？
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指甲恨不能掐进肉里，才能缓解自己的丝丝愤怒。
“姐姐，你这桌上的糕点看起来很是不错，为何我的桌上没有？”
虞娅惜的满腹心事被一阵甜腻的声音所打断，她不耐烦地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入目的却是个丰腴的身影。
那是个年轻女子，但身材相较于同龄人却是肥胖的，不过好在皮肤不错，圆润着很是讨喜，尤其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个贺寿的福娃娃。
奈何她运气不好，撞见了正在气头上的虞娅惜。
“这糕点不是每个人桌子上都有的吗？你怎么会没有？”
她皱着眉头语气不善道，指指点点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着她发怒了，不懂怎么会有人横冲直撞到她面前，还是为了个糕点。
她是有些嫌弃的，不过旁边的人似乎专注于她的糕点，还未来得及反应她说了些什么。
只消一瞬间，虞娅惜脑子里便反应过来了个名字，想到她的身影，不由得发觉了这是何人，嘴巴都惊到可以塞下鸡蛋的地步。
她的身份可以用高不可攀来形容。
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名唤燕无双，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不过听说她心思单纯，今日一见发现果真如此。
“原来是无双妹妹，这些糕点你统统拿去吃就好了，也许是因为你的糕点更尊贵，所以才不一样的呢。”
她想到燕无双的身份，脸上的表情立刻由嫌弃变为欣喜，立马装作很是热情友善的模样，恨不能直接把吃的全都端到她面前。
燕无双并未发现她的表情转变，甚至面带笑意，很是友善。
她手里拿着虞娅惜桌面上五颜六色的糕点就往嘴里塞，连说出来的话都模糊不清了。
“你这糕点不知是不是宫廷小厨房做的，我在宫里这么久竟然从未吃过。不过姐姐你会做糕点吗？我倒是对此很感兴趣，有空可以跟我切磋一下。”
燕无双品着嘴里的点心，只觉这点心甜到了心坎里。
她平日里最喜欢美食和糕点，逢人便是这话题。
虞娅惜闻言，不由得笑着反应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顺口胡诹道：“我虽然平日里会一些简单的点心，但定然不如妹妹技艺精湛，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定然努力向你讨教。不过我这府上倒是有不少精通点心的厨子们，江南和西北应有尽有，若是妹妹不嫌弃，还可以来我府上做客。”
她这话哄得燕无双很是开心，连连点头。
说到一半，还不忘给她倒杯茶送到她面前，叮嘱着她别噎着。
燕无双的眼睛像是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葡萄，圆溜溜地看着虞娅惜，笑起来酒窝挂在脸上，可爱至极。
“那姐姐府上是何处？”
果不其然，她追问了虞娅惜最想回答的问题。
后者很快自报了家门，期间脸上一直挂着温婉的笑。
倘若在场的人换成了虞宛矜，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伪善的面目。
不过只消一瞬间，她脸上便由喜悦变为了愁容。
“姐姐为何愁容满面？可是这点心哪里不甜？”燕无双终于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发问道，说起话来耳边的流苏微微晃动，衬得整个人娇俏可人。
“那倒不是，只是我家中有个嫡出的长姐，她平日里最喜欢找我和母亲的麻烦，若是我和母亲有半点不衬她心意的地方，她就会大发雷霆。你瞧瞧我这胳膊，都是她打的。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在府中开小厨房宴请你，还不知道该如何生气呢。”
说到苦处，虞娅惜的眼眶微微泛红，还不忘拿着丝帕一点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很难不信。
尤其是她手腕上斑驳着的红痕，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就很触目惊心。
“这……姐姐的长姐竟然是这种人？她叫什么名字？今日可陪你一起过来？”
燕无双被她这情景所惊呆了眼，未曾想到虞娅惜口中的伤口是她方才为了博取同情而现掐的，见到这幅情形也只余眼红。
闻言，虞娅惜轻轻抿着唇，沉默着点点头，抬眼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虞宛矜，眼中满是苦涩和不安。
燕无双想到虞娅惜的话，看得心中怒火中烧，好一个蛇蝎美人。
“姐姐你等着，没想到你竟然在府中过的这么惨，她这样的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肯定要给你找回公道，让她付出代价！”
燕无双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手里还端着一盘子点心，它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掉地上，她再也坐不住，要立刻向虞宛矜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