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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欢乐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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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欢乐庄

    打饭的举着烧红的铁钎,看着楚二:“那个大胡子根本不是苦修,他既然不是苦修,为什么要来苦菜庄?”

    白天交手的时候,打饭的就看出李伴峰修为不一样,他不知道李伴峰来苦菜庄的目的,但白天这一仗,严重影响了他在苦菜庄的地位。

    别看只是个打饭的,他非常珍惜自己的地位,他在苦菜庄的权力也确实不小,除了打饭,他还负责粮食分发。

    “你告诉我他的名字就行,我就想知道他名字。”打饭的拿着铁钎越走越近,楚二的身子不断颤抖。

    说不怕是假的。

    楚二咬了咬嘴唇,满眼血红的喊道:“来呀!冲老娘来呀!往这里烫呀!看老娘怕不怕你!不敢下手,你特么就是杂种养的!”

    周围人看呆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疯?

    她是二层苦修,可这要真被烫下去……

    就是问她个名字,她为什么不说?

    楚二不了解李七。

    她唯一知道的是,李七不愿意被人了解。

    “小丫头,伱有胆子,我备了十几根铁钎子,我慢慢拾掇你,

    别说我没提醒你,门户要是被拾掇了,你也就不算个女人了,

    这样也好,咱们苦修就不该有那么多心思,你要是真这么有骨气,一会你可别叫!”

    嗤啦!

    楚二没叫。

    打饭的叫了。

    “啊!!!”

    他叫的很响。

    打饭的手里拿着的那根铁钎,被李伴峰一脚踹中,正好压在了脸上。

    火红的铁钎,从眉心一只烫到了嘴角。

    这些人本来是要偷袭李伴峰的,看到李伴峰突然出现,还把打饭的给烙了,一群苦修撒腿就跑,全都缩回了白食馆。

    眼前就剩打饭的一个,被李伴峰两脚放倒在了地上。

    李伴峰一脚踩着打饭的胸口,一手拿着铁钎,语气平和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拾掇门户,门户是什么东西?”

    打饭的声音有些发抖:“门户,就是门户……”

    楚二啐一口道:“门户是身上的东西。”

    “身上的东西?”李伴峰盯着打饭的看了半响,“你的门户呢?在什么地方?”

    打饭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二小声说道:“他哪有门户……”

    李伴峰不理解:“你不是说门户是身上的地方么?为什么他没有?”

    “他是男的,男的没有门户……”楚二声音更小了,小的自己都听不见。

    “男的居然没有门户?”

    居然有这种事!

    李伴峰对这个答案深感震惊!

    “没有就是没有……”楚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真的没有么?”李伴峰看着地上的大叔。

    “没有,真的没有!”大叔拼命摇头。

    李伴峰举起了铁钎:“那我给你开个门户,你看如何?”

    楚二吓傻了。

    打饭的连声求饶。

    嗤啦啦,焦烟腾起。

    打饭的哀嚎声震耳欲聋。

    苦婆婆就在远处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止。

    只要不闹出人命,受苦的事情她都不会管。

    修行。

    这都算修行。

    ……

    门户开好了,打饭的大叔没死,睡得很安详。

    李伴峰自言自语道:“以后是不是该叫他大婶了?”

    楚二还吊在木桩子上,俯视着李伴峰:“你是来救我的么?”

    李伴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是来救楚二的,他是来白食馆闹事的。

    可楚二刚才硬着骨头,宁肯毁了门户,也不说出李伴峰的名字,这让李伴峰改变了一些对她的印象。

    就骗她一回吧。

    “是。”李伴峰看着楚二,认真的点了点头。

    说完,他压低帽檐,转身离去。

    是。

    他是来救我的。

    这一个字,对楚二来说份量很重。

    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意她的。

    看着李伴峰远去的背影,楚二含着泪水道:“你是来救我的,为什么不把我放下来?”

    楚二还吊着呢。

    李伴峰赶紧回来,把她从树桩上解了下来。

    忘了,真是忘了。

    解绑绳的时候,李伴峰还不忘问一句:“你有门户么?”

    “有。”楚二小声作答。

    “真有么……”

    “哪个女人没有!”楚二忍无可忍。

    李伴峰想了想钟摆和耳环,摇摇头道:“那可不一定。”

    红莲和酒葫芦应该是有的。

    娘子有门,机箱的柜门,那个算么?

    楚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对李伴峰道:“等回了绿水城,我再带你找个医院看看……”

    “你先在这歇会,我去请他们洗个澡。”李伴峰走向了白食馆。

    他摩挲着茶壶,低声道:“老哥,水温不用我说了吧。”

    “老弟,你这么折腾,苦婆婆怕是不饶你。”

    不饶我最好,反正她也不会杀了我,只要把我送出苦菜庄,去哪都比在这强。

    李伴峰跳上了房顶,房子里不多时传出来阵阵哀嚎。

    苦婆婆,你去哪了?

    你不是不让庄子里的人洗澡么?

    我又犯规拒了,快把我赶出去!

    ……

    当天晚上,苦婆婆没来。

    第二天天亮,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众人都拿着饭碗眼巴巴等着。

    打饭的大叔不能做饭了,现在已经变成大婶了,还在草席上养伤。

    他不能做,李伴峰可以自己做。

    楚二劈柴,楚二生火,楚二挑水,楚二淘米,李伴峰负责掌管火候。

    今天早上吃粥,配的依旧是苦菜,但粥里也没有沙子。

    白食馆不缺粮食,中午吃干饭,所有人吃到饱为止。

    到了晚上还是粥,但这顿有荤腥,李伴峰把罐头拿出来十个,倒进了粥里。

    这顿饭吃的美,一脸苦菜绿的苦修们,脸上头一次看到了点红光。

    苦婆婆站在白食馆外边,眼角颤了一下。

    以为这样我就能放你走?

    我看你还能疯到什么时候?

    还有更疯的。

    深夜,李伴峰问酒葫芦:“世上最烈的酒,是什么酒?”

    “小老弟,这事可不好说,你想让它烈到什么程度?”

    “一斤酒,能不能醉倒六十个人?”

    “能。”酒葫芦回答的很有底气。

    “味道别太重。”

    “我能让他们尝不出酒味。”

    李伴峰笑了:“明天早上还吃粥。”

    ……

    第二天清晨,白食馆吃粥。

    两碗粥下肚,一名女子突然流起了眼泪:“我要不是被那男人骗了,我说什么也不来这地方。”

    这女人名叫钱佳凤,家事原本不错,和燕子的情况一样,也是被负心汉骗了,万念俱灰,做了苦修。

    一名男子坐到钱佳凤身边,低声问道:“你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名男子叫欧海东,在苦菜庄里,他的住处和钱佳凤比较近,两个人常有照应,但按照苦菜庄的规矩,彼此之间不问来历,所以对钱佳凤的过往,他知道的不多。

    钱佳凤抽泣一声道:“他是世上最不要脸的男人,他跑到我家里做教书先生,仗着会写两首诗,把我给骗了,

    事情被我爹知道了,把我赶出了家门,我还想和他过日子,他转眼就找了别人。”

    欧海东叹口气道:“别哭了,为这样的人流泪,不值得。”

    他想抱抱钱佳凤,一名中年女子端着粥坐了过来:“要我说啊,这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狼心狗肺的!”

    说完,这女子一仰脖,把一碗粥给干了!

    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凑了过来,红着脸道:“这话说的没道理,我就是个挺好的男人。”

    “呸!”中年女人啐一口,“离老娘远点,老娘信不过你们这些带把的!”

    “我是带把的,”打饭的大叔一边喝粥,一边哭,“我真是带把的!”

    另一名男子笑呵呵道:“他们说你有门户了,给我看看呗,我好就没见过了。”

    整个白食馆,哭声和笑声连成一片!

    苦婆婆在白食馆门前站着,眼角又是一颤。

    好,我看你疯到什么时候!

    ……

    三天白食吃完了,众人各自回家。

    到了晚上,李伴峰和楚二没回家,跟着钱佳凤来到了她的住处。

    李伴峰压低声音道:“你确定他们两个之间有意思?”

    楚二点头道:“我上次来苦菜庄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一直眉来眼去,可谁都不敢把窗户纸说破!”

    李伴峰一脸鄙夷的看着楚二:“没念过书吧,窗户纸是说破的么?是捅破的!”

    楚二愣了片刻道:“你是说窗户还是门户?”

    ……

    两人等不多时,欧海东来了。

    楚二算准了他会来:“每次散了白食,他都要来钱佳凤家里,帮忙收拾一下。”

    李伴峰看了看楚二:“你来苦菜庄,是为了修行还是为了看热闹?”

    楚二低着头道:“我也是不经意……”

    苦菜庄里的楚二真和绿水城里是两个人,李伴峰也不知道哪个是她真性情。

    不多时,屋子归置好了,钱佳凤要留欧海东喝杯茶,欧海东是个正人君子,喝了一杯茶,起身就走。

    钱佳凤送到门外,忽见门口站着一个满脸伤痕,表情阴森的女人。

    钱佳凤吓了一哆嗦,欧海东赶紧把钱佳凤挡在了身后。

    “你是之前挨打的那位姑娘吧,”欧海东认出了楚二,“我们不敢得罪打饭的,我们帮不了你,但我们也没伤了你。”

    楚二看了看欧海东,又看了看钱佳凤:“真没有你们两个么?”

    欧海东神色严肃道:“我做人光明磊落,做过的事情不会不认。”

    “好,我信你。”楚二转身走了。

    钱佳凤哆嗦半天道:“她,她怎么这么吓人?”

    欧海东神色凝重道:“这女人挺可怜,但我看她疯疯癫癫的,可能还会回来。”

    钱佳凤拉着欧海东的手:“我,害怕。”

    欧海东道:“放心,我在你门口守着,守一夜。”

    “门口……”

    欧海东低下头道:“我不会进你屋子,你放心。”

    他还这就收在了钱佳凤的门口,守了半个多钟头,钱佳凤出来了。

    “要不,再去喝杯茶?”

    “不了,”欧海东深吸一口气,“你早点歇息吧。”

    “就是,喝杯茶……”

    欧海东想了想,点点头:“也行。”

    他又喝了一杯茶。

    这杯茶很特殊,里边有酒,但他尝不出来。

    这酒好,壮阳,还助兴。

    两人又喝了几杯茶,欧海东突然摸了摸钱佳凤的脸颊。

    钱佳凤攥住了欧海东的手,拉着他进了里屋。

    ……

    李伴峰和楚二,趴在窗边,认真的看着。

    看了一会,李伴峰示意楚二该走了。

    楚二没走。

    又看了一会,李伴峰示意该走了。

    楚二看的青筋暴起,还是不走。

    李伴峰在她桃子上拧了一把,楚二吃痛,痛的很是滋味,这才恋恋不舍走了。

    半路上,楚二一直埋怨:“跟你折腾一晚上,看看都不让?”

    “那个中年女人住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知道是知道,可她那有什么好看?”

    “好看,你不懂……”

    两人一边交流心得,一边去下一家。

    苦婆婆在他俩身后看着。

    好,我让你疯,我看你……

    不能再看了。

    苦婆婆忍无可忍,第二天痛捶了李伴峰一顿。

    李伴峰并不在意,就当打磨筋骨了。

    锤炼过李伴峰,苦婆婆回到自己的住处,一颗一颗摘苦菜。

    摘了一大半,又听到了李伴峰爽朗的笑声。

    “嚯哈哈哈哈!这地方挺好的!”

    这个疯汉又要做什么?

    苦婆婆把苦菜扔进篮子里,狠狠咬了咬牙。

    PS:苦菜庄快成欢乐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