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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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慕易就起床了,今天慕易特意早起了些,出门还是看见白予方他们已经在打拳了。

    互相点点头,慕易练完一套就回去了。

    拿出两个肉包、两个牛肉粉丝包和一碗白粥吃饱后,开始准备上工要用的工具。

    昨天看见下工的知青们都带着手套和草帽,慕易也拿出一双棉纱手套一个草帽,去换上一件灰色的做旧衬衣和一条黑色裤子黑色布鞋。

    刚好五点半就听见村里唯一的喇叭里面想起了上工的声音。

    慕易听见声音,就拿起挎包往外走,里面装了几颗糖和油纸包着的三块桃酥,还有刚刚灌满水的水壶,带个包也方便慕易从空间里拿东西。

    慕易一行六人到了集合的晒谷场,这里人还没有来齐,慕易打量着村民,有些婶子们聚在一起说话,桂花婶子见慕易他们来了,桂花婶子就带着她的老闺蜜们过来给她们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女娃娃知青,这个瘦瘦高高的叫慕易、最漂亮的叫白柯、还有那个肉嘟嘟的叫孙莉莉。”

    吴春兰看见慕易她们在和村里的人有说有笑的,拉着陈萍萍走过来就听见王桂花说最漂亮的白柯,就不服气的哼道:“你们什么眼光,最漂亮的明明是我们萍萍。”陈萍萍的长相确实很符合这个年代的美女,浓眉大眼身材丰腴。

    王桂花对着吴春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又不是你漂亮,你在这里嚷嚷什么”。

    又对着慕易三个说道:“不理她们,队上就没人喜欢她们,都下乡来了不知道一天天的傲什么傲。来,这是王成他娘你们喊李婶子就行,这是大队书记家的喊毛婶子就行。”

    慕易看着几个婶子,笑着说:“李婶子好我是今年新来的知青慕易,毛婶子我认识,来的第一天就到毛婶子家换过浆糊。”

    白柯和孙莉莉也甜甜的打过招呼。

    两位婶子也知道能被王桂花看中的人,那准是个好的,也就拉着慕易她们聊了起来,就这儿几分钟的功夫就成功打入了队里婶子们的内部。

    没一会儿人都到齐了,慕易和桂花婶子她们站在一起逃过了村里其他婶子的目光洗礼,韩振阳三人几人都不是脸皮薄的,婶子们大量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不看了,各自聊各自的,只是说几句话还是会往她们这边瞟一眼。

    五点五十分,大队长开始给大家分任务,大队上的人和老知青继续干着昨天没干完的活儿,大家争先恐后的去领工具去上工,去晚了就只剩不好用有些小问题的工具了。

    大队长看着慕易几人沉声道:“你们几个男娃娃去水田里给秧苗除草,夏强你带他们去。”经过早上和婶子们的谈话,慕易她们知道这夏强是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是个忠厚老实汉子。

    夏强听到大队长的话,就走过来说:“知道了叔,我一定认真教”。

    “你们几个女娃娃就去花生地里面拔草,王桂花就你带吧”。大队长安排完就背着双手往田间走去。

    王桂花带着三人往地里走,种花生的地都在坡上,她本就喜欢这个三个女娃娃,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们,怎样分辨草和花生苗,怎么拔草轻松不伤手。又语重心长的反复叮嘱工分的重要性,就怕这几个有钱的娃娃不当回事。

    到地里后,慕易拿出手套戴上,王桂花实地教学了会儿,该讲的都讲了,王桂花就开始分配,一人一垄。

    白柯看见慕易戴的手套想说什么有给忍住了。

    一垄是三个工分。拔草这些活儿对于常年下地的婶子们一天七八个公分自然不在话下,可对她们几个新来的知青还是有难度的。

    慕易看桂花婶子徒手拔草,似乎做惯了,没有半点不适,以为很简单。

    她才拔了半小时就感觉手不是手了,腰也不是自己的了,拿起水壶喝了几口空间井水才缓过来。

    白柯和孙莉莉直接落下她一大截,就看见她两慢悠悠的在那里磨洋工。

    再看看桂花婶子都拔了半个小时了,就只能看见背影了。

    慕易再看向隔壁的吴春兰拔的那叫个干净利落,她拔的土里唯一能看见的绿色就是花生苗,不由得佩服,虽然人不讨喜但是这活儿干得是真漂亮。

    她望着漫山遍野的花生地,磨洋工的想法一旦生出来就没法压制了。

    渐渐的日头越来越高,王桂花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转头看着后面拔草的身影有点惊讶,虽然拔得慢了点,但也没有歇着,她还以为她一转头就看见这三个小知青在坐着歇息或者哭鼻子呢。

    这时大队长和记分员走了过来,看见慕易她们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这次来的几个知青都不错,那三个男知青干活利落,这三个女知青也没有累哭的,没有不干活儿的,这两个虽然不如那慕知青快,但也不错拔了半垄地都挺干净的,看完了,就背着双手满意的走了。

    记分员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好公分也满意的离开了。

    慕易感知到人都走了就抬起头一看,好家伙桂花婶子第二垄地都拔了一小半了,自己也拔了大半垄地了,怪不得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闷头拔草这么久汗水早就浸透了衣裳,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现在才六月份就挺热了,到七八月还不得把人烤熟啊。

    大队长才巡视过这边,慕易打算歇一歇,拿起水壶喝口水,喝完水的慕易感觉自己瞬间满血复活,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

    然后又去拔草了,刚把这一垄草全部拔完,就听见下工的喇叭里想起了下工的声音,慕易比听见下课铃声还要高兴。

    白柯和孙莉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空地上歇息着。

    慕易走过去脱下手套拉起她们说道:“快走吧,地上湿气重,回去还要做饭呢,早点吃完还能休息会儿”。

    一上午都在拔草,就算慕易有空间井水喝,但是整个人也还是有些疲惫,就从空间里拿东西吃吧。

    慕易照样烧了一锅空间水,把热水瓶里的水到进水壶里,下午上工喝,再把开水灌进热水瓶里。

    刚弄好,送水缸的就来了,付了钱,她把水缸直接搬进屋里,白柯她们都瞪大眼睛看着抱起水缸的慕易,知道她力气大但是不知道这么大,现在刷新了对慕易的认知。

    但是现在大家都累得很也没心思找慕易聊天,吃饱饭休息应对下午的工作才最要紧。

    慕易把缸子都放在屋里等下午下工再整理,先关门进入空间吃饭,今天得吃点好得一份排骨汤、一份香菇肉片、一份米饭,吃完饭把早上穿的衣服洗好烘干下午再接着穿。

    调好闹钟睡了两个小时,就穿上衣服出空间,脑子还有点晕,又倒在床上晕晕瞌睡。

    感觉没躺下多久上工铃又响了起来。

    只看见白柯情绪不高的走出门,没看见孙莉莉,就一同去敲孙莉莉的门,门没锁,怕出什么事情,慕易和白柯直接推门进去就看见孙莉莉很沮丧的坐在床上,饭也没吃,手也忍不住的再打抖,手上都是拔草勒出来伤口。

    慕易是后世来的知道再过几年就会恢复高考,到时候只要能考上都能回城。

    但是孙莉莉和白柯不知道,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虽然有家里寄过来的钱票物资,爸爸只跟她说了这里比较富裕,但是也没跟她说干农活儿这么苦啊,家里人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王建国都下乡九年了都没机会回城,她就越发的茫然了。

    孙莉莉听见有人进来了,抬头看见是白柯和慕易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打嗝的说:“柯柯、伊伊~嗝~我~手好痛,我不想上工了~嗝~我想回家~嗝~呜呜呜呜”。

    白柯走上前拍打着孙莉莉的后背给她顺气安慰道:“莉莉,既然下乡来了,我们就要坚强一点,这才第一天呢,别让人拿捏着什么把柄。今天第一天先好好上工,下午下工后我们去找大队长换个轻松点的活儿,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工分”。

    孙莉莉:“我不是要消极怠工,也不想被人抓住什么把柄,就是特别难受,浑身都疼,看见你们来我好受多了,等我洗个脸和你们一起走”。

    慕易看孙莉莉缓过来了就说道:“莉莉,既然选择了下乡就要坚强一点,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呢。我哪里还有多余的棉线手套,我去给你拿一双,柯柯需要吗”?

    白柯激动的说道:“要要,伊伊,你真的太好了,我早上看见你的手套就想问问了,怕你没有多余的为难就没问了,下工回来我把钱给你”。

    “谢谢伊伊,我就是一时心态没缓过来,我现在都好啦,放心吧,我把钱给你”。

    慕易给两人拿了手套,三人就赶忙往地里跑去,第一天上工可不要迟到了。

    路上遇见了桂花婶子毛婶子,桂花婶子说道:“哎哟,你们咋跑得那么急,离上工还有一点时间呐,那个大喇叭都会提前响的,和我一道走吧,不着急啊”。

    一路又听了好多八卦。

    到地里就接着早上的活儿继续干,看看孙莉莉哪里戴了手套好些了,想起她中午没吃饭,又走过去拿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孙莉莉,免得到时候低血糖晕倒了。

    孙莉莉接过糖说道:“谢谢伊伊,我回去给你常常我妈妈自己做的牛奶糖,可好吃了。手套好好用,虽然伤口还有点疼,但是比早上好多了”。

    “嗯,有用就行,要是感觉难受了就吃颗糖,我先去拔草了。”慕易说完就斗志昂扬的拔草去了。

    适应了一早上,下午就渐入佳境了,不知不觉就拔完了一垄地也快到下工时间了,这次大队长没来,记分员来了还夸了慕易:“小慕知青干得不错呀,今天六个公分,白知青、孙知青也不错,才来就有四点五个公分,再接再厉”。

    得了夸奖,慕易几人还挺高兴的,也别是孙莉莉太需要被人认可了,下午回去的路上和中午来时的孙莉莉简直是两个人。

    上工的疲惫也挡不住孙莉莉的兴奋:“柯柯,我觉得我可以干,不用去找大队长换工作了,我要锻炼自己,万一一辈子都回不了城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我家里,城里的口粮每个人都是有数的,我想多挣点公分多换点粮食给家里人寄回去”。

    慕易一脸疑惑的看着白柯,孙莉莉这是怎么?

    白柯也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孙莉莉看着慕易和白柯的肢体官司,笑道:“你们是不是疑惑我怎么改变得这么快,其实还是吴春兰激励了我,她说我家里有钱就在这里磨洋工,还说一个人的家里不可能从一而终的富有,地位越高或者越有钱的人越得小心翼翼,一不注意就被人捅刀子了。

    她一说完我还挺气愤的,但是后面我就不气了,看见她很沮丧我就猜到了,这肯定是她的亲身经历。我觉得她说得对,我不希望我家里有什么事情,但是我也要做好准备”。

    白柯听完后一路沉默,大家正要各回各家就听见白柯说:“我觉得莉莉说得对,我们不能一辈子依靠家里,我也会好上工的”。

    韩振阳几人也下工回来了,身上全是泥。

    韩振阳:“我们都拿了十个公分,厉不厉害,记分员都惊呆了,哈哈啥,没想到我们这么厉害”。

    白予方心细的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柯把事情说了一便,王展阳听完就去拉孙莉莉的手想要看看伤怎么样了,孙莉莉往后一缩说道:“展阳,我没事了”。

    王展阳也没说什么就拉着孙莉莉回屋子上药去了,边走边说:“今晚我做饭,你的手好起来之前都我做饭,不能碰水”。

    只剩慕易和白柯三人了,白予方说道:“你能那么早想明白就好,我还担心你要很久才能接受呢,大伯送我们来就是家里不安全了”。

    白柯惊讶的问道:“怎么会,爸爸从没跟我说过”。

    韩振阳:“叔叔是怕你担心,不过你放心,只是一点小问题”。

    这种事情不是慕易能参合的,慕易正准备溜走,就被白予方喊住:“慕同志,希望你能保密”。

    “我什么都没听见。”说完也不等白予方说什么就快速跑回屋子里关门。

    妈呀!白柯她们果然是有身份的。

    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以后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慕易继续做洋芋箜饭,昨天她都没吃够就没了,把明天的午饭也一起做了。

    灶里只留一根棒棒柴火,慢慢的箜饭。

    趁着这个时间慕易到自己屋前面的自留地,拿出锄头开始翻地。

    白柯过来准备给慕易手套钱:“伊伊,你还有力气翻地啊,你继续翻不用理我,我把钱放你灶屋小板凳上”。

    慕易:“行,做饭烧火的时候歇息了一会儿,还有些力气,趁现在还可以种菜,就翻出来种一点,不能种就养养地,到能种的时候种长得好”。

    翻了一小块就停手了,回去拿出小咸菜,吃了两大碗洋芋箜饭,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外面的知了、青蛙这些歌唱家也此起彼伏的开始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