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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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寺。
进庙烧香拜佛之人，密集如织。
而得益于这庞大的人流，从进山开始，道路两侧便各种小贩。
什么庙里所需的香火爆竹，日常所用的衣物玩具，再到各种零食小吃，可谓应有尽有。
看到这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场面，吴言情不自禁的想起小时候母亲带自己来清凉寺上香，求菩萨保佑自家平安的往事。
使劲抹了抹微润的眼眶，将这些无法挽回的过往抛诸脑后。
吴言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清凉寺的侧后方。
刚刚转过拐角，便看到一大片诸如测字算命之类的招牌。
看到吴言过来，各色人等纷纷起身招揽道：“小兄弟，测字啊还是算命啊？我这儿不但价钱便宜，而且还是出了名的准啊……”
你们要都能算准……
那我这叫什么？
看着一群人虚浮的气相，吴言在暗暗好笑的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块白布迎风一抖。
几个毛笔写就的观相解厄的大字，便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原来是同行！”
“同行你早说啊，害我们白高兴一场！”
一群人在白眼的同时纷纷张开双臂，表示要混饭吃到别的地儿，可别挨着自己。
明显感受到了被排挤的吴言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较为偏远的空地将自己的白布支起来。
看到那些同行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吴言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心说自己这地儿偏是偏了点，但架不住自己有真本事。
酒香难道还会会怕巷子深么？
然后残酷的现实很快便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了吴言一个真理，那就是酒即便再香，也还是会怕巷子深。
整整一个上午，几乎整片测字算卦场中之人，几乎个个都已经开张。
生意最好的几个甚至一上午都没怎么闲过。
唯有他自己这摊位不但没有开张，甚至连个问的都没有。
进香拜佛，一般都在上午。
也是因此，测字算命的生意，一般也是上午最好。
过了中午，因为人流的减退，测字算卦场的生意，便也肉眼可见的冷清了下来。
有些相熟的开始互相打听对方上午做了多少生意，赚了多少钱，有些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收摊。
几个闲极无聊的，则开始拿吴言开涮。
有的对着吴言的摊位指指点点，说难怪你小子没开张。
今儿天罡化水，财位在东北方。
你小子不知道将摊位摆在财位上也就罢了，而且还将摊位摆在西南这死位上——这摆明了想饿死的节奏，还想开张？
也有几个拿吴言的外貌打扮说事。
说你小子十八九二十郎当岁，一看就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也就罢了。
毕竟没人说年纪轻轻就不能靠这测字算命混饭吃——可你好歹也打扮打扮。
比如搞件道袍穿上，又比如在下巴上粘几嘬胡子……
再不济你好歹也搞张太极图或者摆本周易之类的在摊位上装装样子吧？
顶着张嫩脸还什么本钱都不舍得下……
这要能混到饭吃，那怕是这天底下的阿猫阿狗，那都可以靠测字算命混饭吃了！
虽然明知道一群人所说要么就是对着一些风水测算书籍的生搬硬套，要么干脆就是胡扯。
完全不懂得风水气运之道，更多的是在于随行就势进行流动的道理。
但一上午没开张的事实，却让吴言即便想要辩解，都不知道如何说起，只能憋着。
就在一群人酣畅淋漓，为首一黄板牙数着一上午赚到的七八块钱得意洋洋的说小伙子，就你也想吃这碗饭，你小子还嫩的时候，有微风吹过。
不动声色的向侧挪数寸之中，吴言抬头看着黄板牙笑道：“区区几块钱就能高兴成这样，看来你老先生是没尝过一把赚他个几十几百是滋味吧？”
“臭小子，你敢挖苦我？”
黄板牙气的老脸直抽，反唇相讥道：“我是没尝过一把赚上几十几百的滋味，但也好过你，毕竟你这一上午一毛钱都没赚着，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一毛钱都没赚着，那是那几毛一块的鸡零狗碎，我不稀罕！”吴言道。
“好你个小子啊！”
“一晌午没开张居然还敢说不稀罕那几毛一块的——你小子真是啦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此言一出，立即便惹了众怒，一群人纷纷呵斥不说，黄板牙更是跳脚表示你小子今儿要不一把赚个几十几百的给大伙儿瞅瞅，那你小子往后可就别想在这清凉寺混饭吃。
否则的话，大家伙儿见你一次打一次！
“那我要是赚到了呢？”吴言问。
“现今工厂职工累死累活一个月都才二三十块钱的工钱，靠给人看个字算个命，就想一把赚个几十几百？”
“你要能赚到，那就见了鬼了！”
一群人闻言看吴言就如看疯子般的道：“你小子要能赚到，大家伙儿就将今儿赚到的钱全给你，可要是你赚不到，那以后就别来这清凉寺跟我们抢饭吃——你敢赌吗？”
“有何不敢？”
“不过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说了，你们那点鸡零狗碎的东西，我看不上！”
说到此处，吴言指指黄板牙算卦的龟壳道：“待会儿我要真一把赚到了几十几百，我要你龟壳里的那几枚铜钱！”
“你想！”
不等吴言将话说完，黄板牙就已经跳脚，表示这几枚铜钱是他师傅传给他的，据说其中一枚还是张天师用过的，珍稀无比。
吴言想要，那是做梦！
“既然你们不敢赌，那就算了！”
吴言笑道：“不过以后我来这清凉寺混饭吃，你们可不能再排挤我——毕竟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看着吴言那一脸谁让我给了你们机会可你们不中用的揶揄。
一群人郁闷的直跳脚，纷纷埋怨黄板牙，表示你那几枚铜钱大家也不是没看过，压根不是什么稀罕物。
因而即便是你师傅传给你的，也不值几个钱。
万一输了，换几枚铜钱不就是了？
现在为了这么几枚铜钱，害大伙儿被这黄毛小子给看扁，你老东西可真够有出息的。
“都说了其中一枚，是张天师用过的！”
黄板牙刚想辩解，但话没出口，就引来连串嘲讽，表示这话你自个儿平时吹吹牛也就算了。
可到了这会儿还吹……
你是亲眼看见张天师用过啊还是这铜钱是张天师亲手给你的啊？
连张天师真名叫啥怕都不知道的人，吹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被挖苦的受不了的黄板牙最后只能脖子一梗，表示就算那铜钱不是张天师的，可起码也是自己的。
大家伙儿打赌，凭什么输了就拿自己的东西？
要赌大家一起，不然就算——毕竟到时候丢脸又不是光自己丢脸。
“要不这样！”
“万一真输了，铜钱你给他，咱们今儿赚的钱都给你？”
有人提议道：“毕竟咱们在这清凉寺混饭吃这么些年，要被这么一黄毛小子吓的不敢应战，这要传出去，咱们这一拨人那还混不混饭吃了？”
虽然依旧舍不得那视若珍宝的铜钱。
但想到想靠测字算命一把赚几十几百的几率，而且还限定在今天。
黄板牙最终狠狠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这要再不答应，那的确也有点说不过去——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老黄，好样的！”
“不愧咱们一块儿在清凉寺讨食这么些年！”
一群人哈哈大笑，回头看向吴言道：“以下午三点为限，你小子输了可别赖账！”
“放心！”
“我吴某人说话，一言九鼎！”
吴言强压兴奋，回答之时老神在在。
那故作高深的模样，直气的在场一群咬牙切齿，心说要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可恨。
刚刚就该再加上一条他要输了，就任由大家揍一顿，还不得还手。
只可惜这会儿，已经悔之晚矣。
与此同时，一辆小轿车远远停在了清凉寺外。
清凉寺。
进庙烧香拜佛之人，密集如织。
而得益于这庞大的人流，从进山开始，道路两侧便各种小贩。
什么庙里所需的香火爆竹，日常所用的衣物玩具，再到各种零食小吃，可谓应有尽有。
看到这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场面，吴言情不自禁的想起小时候母亲带自己来清凉寺上香，求菩萨保佑自家平安的往事。
使劲抹了抹微润的眼眶，将这些无法挽回的过往抛诸脑后。
吴言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清凉寺的侧后方。
刚刚转过拐角，便看到一大片诸如测字算命之类的招牌。
看到吴言过来，各色人等纷纷起身招揽道：“小兄弟，测字啊还是算命啊？我这儿不但价钱便宜，而且还是出了名的准啊……”
你们要都能算准……
那我这叫什么？
看着一群人虚浮的气相，吴言在暗暗好笑的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块白布迎风一抖。
几个毛笔写就的观相解厄的大字，便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原来是同行！”
“同行你早说啊，害我们白高兴一场！”
一群人在白眼的同时纷纷张开双臂，表示要混饭吃到别的地儿，可别挨着自己。
明显感受到了被排挤的吴言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较为偏远的空地将自己的白布支起来。
看到那些同行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吴言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心说自己这地儿偏是偏了点，但架不住自己有真本事。
酒香难道还会会怕巷子深么？
然后残酷的现实很快便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了吴言一个真理，那就是酒即便再香，也还是会怕巷子深。
整整一个上午，几乎整片测字算卦场中之人，几乎个个都已经开张。
生意最好的几个甚至一上午都没怎么闲过。
唯有他自己这摊位不但没有开张，甚至连个问的都没有。
进香拜佛，一般都在上午。
也是因此，测字算命的生意，一般也是上午最好。
过了中午，因为人流的减退，测字算卦场的生意，便也肉眼可见的冷清了下来。
有些相熟的开始互相打听对方上午做了多少生意，赚了多少钱，有些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收摊。
几个闲极无聊的，则开始拿吴言开涮。
有的对着吴言的摊位指指点点，说难怪你小子没开张。
今儿天罡化水，财位在东北方。
你小子不知道将摊位摆在财位上也就罢了，而且还将摊位摆在西南这死位上——这摆明了想饿死的节奏，还想开张？
也有几个拿吴言的外貌打扮说事。
说你小子十八九二十郎当岁，一看就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也就罢了。
毕竟没人说年纪轻轻就不能靠这测字算命混饭吃——可你好歹也打扮打扮。
比如搞件道袍穿上，又比如在下巴上粘几嘬胡子……
再不济你好歹也搞张太极图或者摆本周易之类的在摊位上装装样子吧？
顶着张嫩脸还什么本钱都不舍得下……
这要能混到饭吃，那怕是这天底下的阿猫阿狗，那都可以靠测字算命混饭吃了！
虽然明知道一群人所说要么就是对着一些风水测算书籍的生搬硬套，要么干脆就是胡扯。
完全不懂得风水气运之道，更多的是在于随行就势进行流动的道理。
但一上午没开张的事实，却让吴言即便想要辩解，都不知道如何说起，只能憋着。
就在一群人酣畅淋漓，为首一黄板牙数着一上午赚到的七八块钱得意洋洋的说小伙子，就你也想吃这碗饭，你小子还嫩的时候，有微风吹过。
不动声色的向侧挪数寸之中，吴言抬头看着黄板牙笑道：“区区几块钱就能高兴成这样，看来你老先生是没尝过一把赚他个几十几百是滋味吧？”
“臭小子，你敢挖苦我？”
黄板牙气的老脸直抽，反唇相讥道：“我是没尝过一把赚上几十几百的滋味，但也好过你，毕竟你这一上午一毛钱都没赚着，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一毛钱都没赚着，那是那几毛一块的鸡零狗碎，我不稀罕！”吴言道。
“好你个小子啊！”
“一晌午没开张居然还敢说不稀罕那几毛一块的——你小子真是啦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此言一出，立即便惹了众怒，一群人纷纷呵斥不说，黄板牙更是跳脚表示你小子今儿要不一把赚个几十几百的给大伙儿瞅瞅，那你小子往后可就别想在这清凉寺混饭吃。
否则的话，大家伙儿见你一次打一次！
“那我要是赚到了呢？”吴言问。
“现今工厂职工累死累活一个月都才二三十块钱的工钱，靠给人看个字算个命，就想一把赚个几十几百？”
“你要能赚到，那就见了鬼了！”
一群人闻言看吴言就如看疯子般的道：“你小子要能赚到，大家伙儿就将今儿赚到的钱全给你，可要是你赚不到，那以后就别来这清凉寺跟我们抢饭吃——你敢赌吗？”
“有何不敢？”
“不过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说了，你们那点鸡零狗碎的东西，我看不上！”
说到此处，吴言指指黄板牙算卦的龟壳道：“待会儿我要真一把赚到了几十几百，我要你龟壳里的那几枚铜钱！”
“你想！”
不等吴言将话说完，黄板牙就已经跳脚，表示这几枚铜钱是他师傅传给他的，据说其中一枚还是张天师用过的，珍稀无比。
吴言想要，那是做梦！
“既然你们不敢赌，那就算了！”
吴言笑道：“不过以后我来这清凉寺混饭吃，你们可不能再排挤我——毕竟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看着吴言那一脸谁让我给了你们机会可你们不中用的揶揄。
一群人郁闷的直跳脚，纷纷埋怨黄板牙，表示你那几枚铜钱大家也不是没看过，压根不是什么稀罕物。
因而即便是你师傅传给你的，也不值几个钱。
万一输了，换几枚铜钱不就是了？
现在为了这么几枚铜钱，害大伙儿被这黄毛小子给看扁，你老东西可真够有出息的。
“都说了其中一枚，是张天师用过的！”
黄板牙刚想辩解，但话没出口，就引来连串嘲讽，表示这话你自个儿平时吹吹牛也就算了。
可到了这会儿还吹……
你是亲眼看见张天师用过啊还是这铜钱是张天师亲手给你的啊？
连张天师真名叫啥怕都不知道的人，吹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被挖苦的受不了的黄板牙最后只能脖子一梗，表示就算那铜钱不是张天师的，可起码也是自己的。
大家伙儿打赌，凭什么输了就拿自己的东西？
要赌大家一起，不然就算——毕竟到时候丢脸又不是光自己丢脸。
“要不这样！”
“万一真输了，铜钱你给他，咱们今儿赚的钱都给你？”
有人提议道：“毕竟咱们在这清凉寺混饭吃这么些年，要被这么一黄毛小子吓的不敢应战，这要传出去，咱们这一拨人那还混不混饭吃了？”
虽然依旧舍不得那视若珍宝的铜钱。
但想到想靠测字算命一把赚几十几百的几率，而且还限定在今天。
黄板牙最终狠狠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这要再不答应，那的确也有点说不过去——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老黄，好样的！”
“不愧咱们一块儿在清凉寺讨食这么些年！”
一群人哈哈大笑，回头看向吴言道：“以下午三点为限，你小子输了可别赖账！”
“放心！”
“我吴某人说话，一言九鼎！”
吴言强压兴奋，回答之时老神在在。
那故作高深的模样，直气的在场一群咬牙切齿，心说要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可恨。
刚刚就该再加上一条他要输了，就任由大家揍一顿，还不得还手。
只可惜这会儿，已经悔之晚矣。
与此同时，一辆小轿车远远停在了清凉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