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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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梨：【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
原本和他是约在傍晚六点的，她从今早醒来就开始期待和他见面，现在约会提前了，无疑是个惊喜。
陆裴衍：【顾小姐在哪里？方便我现在去接你吗？】
顾梨：【方便的，我在逸腾大厦。】
陆裴衍：【我刚好就在附近，现在过去，稍等我几分钟。】
顾梨回复了一声好的，连忙拿出气垫粉扑来补妆，她的肌肤无瑕，几乎要从眼角飞出来。
确认仪容收拾得体后，顾梨拿上包，兴冲冲地坐电梯下楼。
刚到楼下，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优雅地停在大厦前，醒目的车标长着一对翅膀。
车门打开，一双大长腿从车上迈下来，锃亮的黑色皮鞋先落地，裤线笔直锋利。
男人穿着白衬衫，长相斯文俊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
他是天生的冷白皮，气质出众，就那么挺拔地站在明媚柔软的春光里，完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再次见面，顾梨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朝他走过去：“陆先生！”
陆裴衍抬手扶了一下眼镜，看向她时眼神有些深，嗓音略带歉意：“顾小姐，久等。”
顾梨连忙说：“没有，我刚下来的。”
陆裴衍轻轻地笑了下：“上车吧，我们先去吃饭。”
车门还没有关上，他伸手护在车门顶部，让顾梨上车，自己再绕到车子的另一边。
后排的真皮座椅宽大舒适，陆裴衍上车，坐在她的旁边，顾梨敏感地闻到那一缕熟悉的雪松香气。
淡淡的，来自他身上的男士香水，真好闻。
正午明亮的光线映进车内，陆裴衍侧眸看她，镜片下的眸色很温柔，含着浅淡的笑意：“顾小姐今天很漂亮。”
不管他只是客套还是真心实意的夸赞，顾梨都很受用，轻轻地绽唇：“谢谢，陆先生今天也很帅气。”
陆裴衍：“我在国金中心预订了一家粤菜餐厅，我们中午去那里吃，可以吗？”
顾梨：“说好今天我请你。”
陆裴衍微微一笑：“这次我来，下次你请。”
他自然而然地说出下次，顾梨心中欢喜：“好，那下次一定让我来请。”
“当然。”陆裴衍吩咐司机去国金中心，宾利稳稳地开出去，汇入车流中。
陆裴衍的手机这时进了一条信息，他低头回复。
顾梨的目光忍不住悄悄瞥向他。
他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墨色的机械表盘衬得他的气质更加矜贵，正在慢条斯理打字的手指匀净修长。
白皙的手背可见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莫名的性感。
作为一个手控，顾梨感到很满足。
被这样一双手抚摸，一定会让人快乐得颤栗……
突然意识到自己脑子里联想出来的画面过于暧昧了，顾梨连忙收回视线，脸上悄悄地热了。
陆裴衍很快回复完信息，转眸看她：“顾小姐今天上班了？我记得你名片上的工作室地址是在逸腾大厦。”
顾梨：“嗯，不过准备搬走了。”
陆裴衍：“租约到期了？”
“不是。”顾梨摇头，“签了三年的合同，现在只过了半年，是因为一些事，我才决定搬走，已经叫我的助理另外找地方了。”
陆裴衍藏在镜片下的琥珀色眼眸划过一道难以捉摸的情绪，他略一沉吟：“顾小姐，我认识的朋友在金辉大厦有一家工作室，近期正好不想做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是在陆氏集团总部对面的那栋金辉大厦？”顾梨连忙问道。
高耸入云的陆氏集团总部大楼是江城的地标性建筑，而金辉大厦，就在陆氏对面。
陆裴衍轻轻颔首：“是。”
顾梨：“我可以先去你朋友那里看看场地吗？如果合适我就租下来啦。”
她知道金辉的老总姓秦，应该跟陆氏没有关系。
陆裴衍温声：“你既然有意向，那我会让我朋友尽快联系你，详细的情况你们到时再谈。”
顾梨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好，谢谢你。”
这个男人真好，一直在帮她。
陆裴衍的唇角勾起温文尔雅的弧度：“不客气。”
–
国金中心三楼，一家粤菜餐厅。
餐厅的环境很幽静，包厢内，顾梨翻看着菜单，她没来过这家餐厅，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陆裴衍推荐了几道菜，她便照着点了。
陆裴衍：“这家的粤菜很传统正宗，我常来。”
顾梨：“你喜欢粤菜？”
她悄悄在心里记下他的喜好。
陆裴衍点头：“我母亲是香港人，家里以前有个做粤菜的厨师。”
顾梨：“陆先生，那你会讲粤语吗？”
陆裴衍笑：“会一点。”
顾梨一只手托腮，羡慕地看着他：“我很喜欢粤语，可惜学不会。”
粤语的声调比普通话丰富，有种好听的韵律感。
陆裴衍温声：“没有语言环境，学起来的确会比较不容易。”
“那你和你母亲平时是用粤语交流吗？”顾梨好奇地问道。
陆裴衍摇头：“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顾梨微愣，一时无措：“对不起。”
“没什么。”陆裴衍嗓音温和，转移话题，“顾小姐，在去你家之前，先来编一下我们之间的故事。”
顾梨点点头：“嗯，我想了一个版本，就说我们在伦敦的一个假面舞会上认识，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也对我存有好感，后来经过互相了解就在一起了。”
说到最后，她的耳根已经有点泛红，心跳渐快：“陆先生，你觉得我编的这个故事怎么样呢？”
在舞会上遇到他是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也是真的，她借着这个“编”的故事，大胆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希望他能明白，又有点害怕他明白。
“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但或许可以再补充一些细节。”陆裴衍唇角噙着几分笑意。
顾梨：“比如？”
“就补充——去伦敦之前，我其实就已经在江城见过你，并对你一见钟情，后来知道你去了伦敦，我也跟着去了，在假面舞会上邀你共舞，没想到你也对我动了心，我们便一起坠入爱河。”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顾梨，隔着一道镜片，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格外深邃，流淌着一种似乎随时可以让她沉溺进去的东西。
顾梨怦然心跳，有些仓惶地垂眸，盯着面前的热茶：“比、比我的那个版本更好。”
如果是真的，就更好了。
陆裴衍轻轻地笑了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顾梨脸色微红，抿了口茶：“嗯，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去我家？”
陆裴衍：“明天周日，我都有空。”
顾梨点点头：“好，那我今天回去后就跟我爸妈说。”
“嗯。”
顾梨稳住心神，趁着还没有上菜，看向陆裴衍：“陆先生，我带了量体工具来，现在给你测量，你看行吗？”
“好，麻烦了。”陆裴衍从座位上起身，站到餐桌一旁的空地上，方便让顾梨测量。
顾梨从包里拿出皮尺和一个记录尺寸数据用的小本子。
“陆先生，我们先测量衬衫的领围。”顾梨走到陆裴衍的左后侧，向他说明。
他的身材很挺拔，目测至少一米八几。
测量领围，需要用皮尺从他的喉结下方绕颈脖一周。
陆裴衍淡声：“好。”
他的喉结凸起得很性感，在顾梨抬高手臂将皮尺从他的颈脖后方往前绕过时，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顾梨看得微微出神，然后迅速收回皮尺，低头在小本子上记录下量到的数据。
顾梨：“陆先生，接下来我要替你测量胸围。”
陆裴衍颔首，配合地将双臂张开。
他平时应该有健身，顾梨能隐约看到衬衫下结实的肌肉轮廓。
在测量肩宽，腰围，臂长等这些数据时，顾梨并没有觉得尴尬，但到了要量大腿围（横裆）的时候，气氛莫名有点微妙起来。
“陆先生，现在要给你量大腿围。”顾梨提醒道。
陆裴衍的衣帽间都是高级定制，熟悉量体流程，闻言将双腿站开了一点。
专业的量体师是不会直接把手从顾客的裆下穿过的。
顾梨躬身，将皮尺从陆裴衍的膝盖之间穿过，再把尺子往上提，一直到卡到腿根的位置。
陆裴衍垂眸看她，突然出声：“梨梨。”
顾梨手一颤，猛地抬眸看他。
他刚刚叫她什么……梨梨？他是叫她梨梨了吗？
“梨梨。”陆裴衍又叫了一次，“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的嗓音很斯文，简简单单的一个叠词，从他的舌尖上滑出来，顾梨却莫名觉得充斥了性感，一直酥到了她的心里。
她心里怦怦跳，面上镇定地笑了一下：“可以，当然可以啊。”
陆裴衍向她解释：“这样叫你亲昵一点，我担心在你父母面前和你表现得太过于生疏。”
顾梨：“嗯。”
陆裴衍眼眸里荡开一点笑意：“梨梨，量好了吗？”
顾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牢牢地卡在他的腿根上，她倏地撤回皮尺，有一丝羞赧：“不好意思。”
顾梨把所有的尺寸数据在小本子上记录清楚，感叹陆裴衍身材的黄金比例。
这宽肩，这窄腰，这大长腿……简直是绝了。
陆裴衍从容坐下：“梨梨，辛苦了。”
顾梨在心里品味着他对自己的昵称，心情几乎要飞扬起来：“谢谢陆先生的配合。”
–
吃完饭，两人从餐厅出来，并肩走着。
顾梨：“这家餐厅的粤菜味道确实不错，挺好吃的。”
陆裴衍侧眸看她：“那下次再带你过来吃。”
顾梨正要开口，这时一个力道突然从她的身后右侧撞上来，像小炮弹一样，她猝不及防，被撞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她穿着高跟鞋，差点摔倒，所幸陆裴衍及时扶住她。
陆裴衍关心地看着她：“梨梨，还好吗？”
顾梨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但如果刚刚不是陆裴衍扶住她，她被撞倒在坚硬的地板上，有没有事就不一定了。
刚才撞她的人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笑嘻嘻的，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气球。
陆裴衍看向小男孩，隐在镜片下的眼眸轻轻地眯了一下，语气却还算温和：“小朋友，跟姐姐道歉。”
小男孩却不仅不肯道歉，还对顾梨扮了鬼脸，然后拿着气球跑开了。
顾梨有些生气，但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有些孩子是挺熊的。”
陆裴衍：“欠教训。”
走了两步，顾梨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在她进入洗手间后，陆裴衍在商场的休息室里坐下，两个穿着黑衣的保镖，把还拿着气球的小男孩小鸡拎崽似的带到他面前。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妈！”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双腿交叠，一派斯文矜贵的模样，他看着小男孩，含笑问：“喜欢这个气球吗？”
小男孩：“喜欢！”
男人便看了保镖一眼，保镖立刻一拳砸向小男孩的气球，只听“嘭”的一声，气球在男孩的面前爆了。
突如其来的爆破，把小男孩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下，“哇”地大哭起来。
男人却恶劣地勾起了唇角，问小男孩：“喜欢你妈妈吗？”
小男孩不敢答，哭得更凶了。
“去道歉。”男人斯文的嗓音倏地冷下来，像冰棱子，“否则，我弄死你。”
顾梨：【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
原本和他是约在傍晚六点的，她从今早醒来就开始期待和他见面，现在约会提前了，无疑是个惊喜。
陆裴衍：【顾小姐在哪里？方便我现在去接你吗？】
顾梨：【方便的，我在逸腾大厦。】
陆裴衍：【我刚好就在附近，现在过去，稍等我几分钟。】
顾梨回复了一声好的，连忙拿出气垫粉扑来补妆，她的肌肤无瑕，几乎要从眼角飞出来。
确认仪容收拾得体后，顾梨拿上包，兴冲冲地坐电梯下楼。
刚到楼下，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优雅地停在大厦前，醒目的车标长着一对翅膀。
车门打开，一双大长腿从车上迈下来，锃亮的黑色皮鞋先落地，裤线笔直锋利。
男人穿着白衬衫，长相斯文俊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
他是天生的冷白皮，气质出众，就那么挺拔地站在明媚柔软的春光里，完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再次见面，顾梨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朝他走过去：“陆先生！”
陆裴衍抬手扶了一下眼镜，看向她时眼神有些深，嗓音略带歉意：“顾小姐，久等。”
顾梨连忙说：“没有，我刚下来的。”
陆裴衍轻轻地笑了下：“上车吧，我们先去吃饭。”
车门还没有关上，他伸手护在车门顶部，让顾梨上车，自己再绕到车子的另一边。
后排的真皮座椅宽大舒适，陆裴衍上车，坐在她的旁边，顾梨敏感地闻到那一缕熟悉的雪松香气。
淡淡的，来自他身上的男士香水，真好闻。
正午明亮的光线映进车内，陆裴衍侧眸看她，镜片下的眸色很温柔，含着浅淡的笑意：“顾小姐今天很漂亮。”
不管他只是客套还是真心实意的夸赞，顾梨都很受用，轻轻地绽唇：“谢谢，陆先生今天也很帅气。”
陆裴衍：“我在国金中心预订了一家粤菜餐厅，我们中午去那里吃，可以吗？”
顾梨：“说好今天我请你。”
陆裴衍微微一笑：“这次我来，下次你请。”
他自然而然地说出下次，顾梨心中欢喜：“好，那下次一定让我来请。”
“当然。”陆裴衍吩咐司机去国金中心，宾利稳稳地开出去，汇入车流中。
陆裴衍的手机这时进了一条信息，他低头回复。
顾梨的目光忍不住悄悄瞥向他。
他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墨色的机械表盘衬得他的气质更加矜贵，正在慢条斯理打字的手指匀净修长。
白皙的手背可见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莫名的性感。
作为一个手控，顾梨感到很满足。
被这样一双手抚摸，一定会让人快乐得颤栗……
突然意识到自己脑子里联想出来的画面过于暧昧了，顾梨连忙收回视线，脸上悄悄地热了。
陆裴衍很快回复完信息，转眸看她：“顾小姐今天上班了？我记得你名片上的工作室地址是在逸腾大厦。”
顾梨：“嗯，不过准备搬走了。”
陆裴衍：“租约到期了？”
“不是。”顾梨摇头，“签了三年的合同，现在只过了半年，是因为一些事，我才决定搬走，已经叫我的助理另外找地方了。”
陆裴衍藏在镜片下的琥珀色眼眸划过一道难以捉摸的情绪，他略一沉吟：“顾小姐，我认识的朋友在金辉大厦有一家工作室，近期正好不想做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是在陆氏集团总部对面的那栋金辉大厦？”顾梨连忙问道。
高耸入云的陆氏集团总部大楼是江城的地标性建筑，而金辉大厦，就在陆氏对面。
陆裴衍轻轻颔首：“是。”
顾梨：“我可以先去你朋友那里看看场地吗？如果合适我就租下来啦。”
她知道金辉的老总姓秦，应该跟陆氏没有关系。
陆裴衍温声：“你既然有意向，那我会让我朋友尽快联系你，详细的情况你们到时再谈。”
顾梨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好，谢谢你。”
这个男人真好，一直在帮她。
陆裴衍的唇角勾起温文尔雅的弧度：“不客气。”
–
国金中心三楼，一家粤菜餐厅。
餐厅的环境很幽静，包厢内，顾梨翻看着菜单，她没来过这家餐厅，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陆裴衍推荐了几道菜，她便照着点了。
陆裴衍：“这家的粤菜很传统正宗，我常来。”
顾梨：“你喜欢粤菜？”
她悄悄在心里记下他的喜好。
陆裴衍点头：“我母亲是香港人，家里以前有个做粤菜的厨师。”
顾梨：“陆先生，那你会讲粤语吗？”
陆裴衍笑：“会一点。”
顾梨一只手托腮，羡慕地看着他：“我很喜欢粤语，可惜学不会。”
粤语的声调比普通话丰富，有种好听的韵律感。
陆裴衍温声：“没有语言环境，学起来的确会比较不容易。”
“那你和你母亲平时是用粤语交流吗？”顾梨好奇地问道。
陆裴衍摇头：“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顾梨微愣，一时无措：“对不起。”
“没什么。”陆裴衍嗓音温和，转移话题，“顾小姐，在去你家之前，先来编一下我们之间的故事。”
顾梨点点头：“嗯，我想了一个版本，就说我们在伦敦的一个假面舞会上认识，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也对我存有好感，后来经过互相了解就在一起了。”
说到最后，她的耳根已经有点泛红，心跳渐快：“陆先生，你觉得我编的这个故事怎么样呢？”
在舞会上遇到他是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也是真的，她借着这个“编”的故事，大胆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希望他能明白，又有点害怕他明白。
“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但或许可以再补充一些细节。”陆裴衍唇角噙着几分笑意。
顾梨：“比如？”
“就补充——去伦敦之前，我其实就已经在江城见过你，并对你一见钟情，后来知道你去了伦敦，我也跟着去了，在假面舞会上邀你共舞，没想到你也对我动了心，我们便一起坠入爱河。”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顾梨，隔着一道镜片，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格外深邃，流淌着一种似乎随时可以让她沉溺进去的东西。
顾梨怦然心跳，有些仓惶地垂眸，盯着面前的热茶：“比、比我的那个版本更好。”
如果是真的，就更好了。
陆裴衍轻轻地笑了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顾梨脸色微红，抿了口茶：“嗯，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去我家？”
陆裴衍：“明天周日，我都有空。”
顾梨点点头：“好，那我今天回去后就跟我爸妈说。”
“嗯。”
顾梨稳住心神，趁着还没有上菜，看向陆裴衍：“陆先生，我带了量体工具来，现在给你测量，你看行吗？”
“好，麻烦了。”陆裴衍从座位上起身，站到餐桌一旁的空地上，方便让顾梨测量。
顾梨从包里拿出皮尺和一个记录尺寸数据用的小本子。
“陆先生，我们先测量衬衫的领围。”顾梨走到陆裴衍的左后侧，向他说明。
他的身材很挺拔，目测至少一米八几。
测量领围，需要用皮尺从他的喉结下方绕颈脖一周。
陆裴衍淡声：“好。”
他的喉结凸起得很性感，在顾梨抬高手臂将皮尺从他的颈脖后方往前绕过时，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顾梨看得微微出神，然后迅速收回皮尺，低头在小本子上记录下量到的数据。
顾梨：“陆先生，接下来我要替你测量胸围。”
陆裴衍颔首，配合地将双臂张开。
他平时应该有健身，顾梨能隐约看到衬衫下结实的肌肉轮廓。
在测量肩宽，腰围，臂长等这些数据时，顾梨并没有觉得尴尬，但到了要量大腿围（横裆）的时候，气氛莫名有点微妙起来。
“陆先生，现在要给你量大腿围。”顾梨提醒道。
陆裴衍的衣帽间都是高级定制，熟悉量体流程，闻言将双腿站开了一点。
专业的量体师是不会直接把手从顾客的裆下穿过的。
顾梨躬身，将皮尺从陆裴衍的膝盖之间穿过，再把尺子往上提，一直到卡到腿根的位置。
陆裴衍垂眸看她，突然出声：“梨梨。”
顾梨手一颤，猛地抬眸看他。
他刚刚叫她什么……梨梨？他是叫她梨梨了吗？
“梨梨。”陆裴衍又叫了一次，“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的嗓音很斯文，简简单单的一个叠词，从他的舌尖上滑出来，顾梨却莫名觉得充斥了性感，一直酥到了她的心里。
她心里怦怦跳，面上镇定地笑了一下：“可以，当然可以啊。”
陆裴衍向她解释：“这样叫你亲昵一点，我担心在你父母面前和你表现得太过于生疏。”
顾梨：“嗯。”
陆裴衍眼眸里荡开一点笑意：“梨梨，量好了吗？”
顾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牢牢地卡在他的腿根上，她倏地撤回皮尺，有一丝羞赧：“不好意思。”
顾梨把所有的尺寸数据在小本子上记录清楚，感叹陆裴衍身材的黄金比例。
这宽肩，这窄腰，这大长腿……简直是绝了。
陆裴衍从容坐下：“梨梨，辛苦了。”
顾梨在心里品味着他对自己的昵称，心情几乎要飞扬起来：“谢谢陆先生的配合。”
–
吃完饭，两人从餐厅出来，并肩走着。
顾梨：“这家餐厅的粤菜味道确实不错，挺好吃的。”
陆裴衍侧眸看她：“那下次再带你过来吃。”
顾梨正要开口，这时一个力道突然从她的身后右侧撞上来，像小炮弹一样，她猝不及防，被撞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她穿着高跟鞋，差点摔倒，所幸陆裴衍及时扶住她。
陆裴衍关心地看着她：“梨梨，还好吗？”
顾梨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但如果刚刚不是陆裴衍扶住她，她被撞倒在坚硬的地板上，有没有事就不一定了。
刚才撞她的人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笑嘻嘻的，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气球。
陆裴衍看向小男孩，隐在镜片下的眼眸轻轻地眯了一下，语气却还算温和：“小朋友，跟姐姐道歉。”
小男孩却不仅不肯道歉，还对顾梨扮了鬼脸，然后拿着气球跑开了。
顾梨有些生气，但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有些孩子是挺熊的。”
陆裴衍：“欠教训。”
走了两步，顾梨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在她进入洗手间后，陆裴衍在商场的休息室里坐下，两个穿着黑衣的保镖，把还拿着气球的小男孩小鸡拎崽似的带到他面前。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妈！”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双腿交叠，一派斯文矜贵的模样，他看着小男孩，含笑问：“喜欢这个气球吗？”
小男孩：“喜欢！”
男人便看了保镖一眼，保镖立刻一拳砸向小男孩的气球，只听“嘭”的一声，气球在男孩的面前爆了。
突如其来的爆破，把小男孩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下，“哇”地大哭起来。
男人却恶劣地勾起了唇角，问小男孩：“喜欢你妈妈吗？”
小男孩不敢答，哭得更凶了。
“去道歉。”男人斯文的嗓音倏地冷下来，像冰棱子，“否则，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