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民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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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宁不臣儒袖翻飞，双手各持一把鼓槌，在州府门前拼命击鼓，不多时汗水布满额头，挥手一擦继续擂鼓。
州府被惊动，皂吏们手持水火棍将宁不臣团团包围，百姓们一圈圈围了过来看热闹。
见目的达到，宁不臣将鼓槌放好，紧了紧背上的背篓，在皂吏们的包围下昂首踏步走进州府大堂。
皂吏们不敢对读书人动粗，只能围着宁不臣一起进入大堂。
密密麻麻的百姓们将大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讨论着这个秀才为何击鼓鸣冤。
大堂之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牌匾，公正廉明，四个大字直慑人心。
知州与通判在堂上已经落座，昂首进来的宁不臣在堂下站直了身子，却没有下跪的意思，
见他一身秀才打扮便也没计较，大夏朝有过规定秀才可以见官不跪。
啪.............
知州一拍惊堂木问道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可写有诉状。”
宁不臣不卑不亢拱手一礼
“小生宁不臣，中州嘉林镇人，秀才功名，今日有天大的冤情，此冤情笔墨也难叙述，只能口说。”
知州的八字胡一撇，露出狐疑的神色
“你中州的人，到我们林州来告状做甚？”
宁不臣直视知州说道
“因为林州离京都近，小生的事与京都有关。”
知州犹豫了，此案牵扯京都，那可不是他能管的，他不知道该不该听，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转头看向一旁的通判，事关京都，通判也不想管，想装哑巴蒙混过去。
但被知州针扎般的眼神看着，也不得不拿出个主意，贼溜溜的双眼转动，悄悄在知州耳边说道
“大人，咱们可以先听听，如果此案真的涉及京都一些不能碰的事物话，咱就当没听到，先压下去汇报京都再做决定。”
知州满意的转过头头，一本正经的看向宁不臣说道
“宁秀才说说吧，什么冤情，看看本官能不能为你做主。”
宁不臣取下背篓，拿出自己写的文章递给皂吏交由知州查看
“知州大人，您当初也是寒门出身，从京都万人考场脱颖而出的，小生想请您看看这篇文章能否上榜。”
很久没有人敢提及知州的寒门身份了，自从他考上状元跨入了士级阶层，纸醉金迷的日子，让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的寒门身份。
知州仿佛也猜到了点什么，拿起文章看了起来，看了许久，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却被文章深深吸引。
“字体漂亮，文章简洁工整，用词比喻非常恰当，读起来非常流畅，写得也非常附和朝廷的胃口，
比自己当年要强多了，如果这篇文章拿去考试必能高中啊，这宁秀才拿给我看什么意思是炫耀吗？”
放下手中的文章，知州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
“这文章是你写的吧，挺不错的，但你不去专心备考秋闱，来告状干嘛？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小心本官夺了你的秀才功名。”
宁不臣浑然不惧知州的言语威胁，朗声道
“能得到知州大人的肯定小生莫感荣幸，
但！大人可知我已经三次落榜了！”
知州有些诧异
“不应该呀，这么好的文章如果自己当考官那必然给出前三甲的评价，怎会连考三次都不中？难道........”
考场上的事，知州也是了解些的，十年前的的考场环境还非常清明。
自从新帝登基后，近些年的考场越来越浑浊不清，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寒门子弟越来越难出头。
虽然清楚一些事，但却不是他能管的，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已经锐气渐失，什么事能碰什么事不能碰他还是分得清。
大概猜出了宁不臣的目的，就是为自己鸣不平，知州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敷衍安慰
“宁秀才，考试几次不中不是很正常嘛，学习在于持之以恒，说不定下次就考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不臣仰天哈哈大笑，形似疯魔。
知州还以为他疯了，啪的一声怒拍惊堂木
“宁秀才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可是公堂，小心本官判你藐视公堂！”
宁不臣停下了笑声，从背篓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手捧着书籍让所有人都看清出
“大夏史记？”
知州疑惑的看着宁不臣，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宁不臣举着史记，犀利的眼神与知州对视。
知州只觉得宁不臣那双眼睛太过刺眼，无法直视，让他不禁侧目一旁。
宁不臣朗声道
“连续两次落榜，我也一直以为是自己学得还不够好，不够多，
我将更多时间拿来学习，倾家荡产买下所有能买到的书籍，
直到第三次落榜！我痛定思过，决定在书中寻找答案！
将家中所有书籍都翻看了一遍，依旧毫无线索，偶然看到了角落里落满灰尘的大夏史记！
我翻开大夏三百年历史，这历史，被月光照得没有黑暗，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光明仁德几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挑起油灯，又仔细看到了天亮，
终于才从字逢中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四个字【寒门无望】！”
府衙大堂鸦雀无声，就连围观的百姓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太大胆了，太大胆了...........
宁不臣不管众人，放下史记，又从背篓中拿出自己写的诗词朗诵给知府以及百姓们听，一边念一边流泪
“天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诗词念完，宁不臣右手一挥，手中诗词漫天飞舞洒满公堂，
宁不臣声泪俱下，痛斥着
“你们没尝过我在寒冬的夜里，苦苦写作，跪求一字的折磨，哪知道什么叫心血，
考官将我的考卷像垃圾一样揉成一坨丢弃，将那富家门阀子弟，写的像狗屎一样的文章，视若珍宝，
我今天就是要以民告天，我要问问天启帝，这偌大的天下，难道就容不下我们小小的寒门子弟吗！！！”
咚咚咚....咚咚......
宁不臣儒袖翻飞，双手各持一把鼓槌，在州府门前拼命击鼓，不多时汗水布满额头，挥手一擦继续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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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目的达到，宁不臣将鼓槌放好，紧了紧背上的背篓，在皂吏们的包围下昂首踏步走进州府大堂。
皂吏们不敢对读书人动粗，只能围着宁不臣一起进入大堂。
密密麻麻的百姓们将大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讨论着这个秀才为何击鼓鸣冤。
大堂之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牌匾，公正廉明，四个大字直慑人心。
知州与通判在堂上已经落座，昂首进来的宁不臣在堂下站直了身子，却没有下跪的意思，
见他一身秀才打扮便也没计较，大夏朝有过规定秀才可以见官不跪。
啪.............
知州一拍惊堂木问道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可写有诉状。”
宁不臣不卑不亢拱手一礼
“小生宁不臣，中州嘉林镇人，秀才功名，今日有天大的冤情，此冤情笔墨也难叙述，只能口说。”
知州的八字胡一撇，露出狐疑的神色
“你中州的人，到我们林州来告状做甚？”
宁不臣直视知州说道
“因为林州离京都近，小生的事与京都有关。”
知州犹豫了，此案牵扯京都，那可不是他能管的，他不知道该不该听，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转头看向一旁的通判，事关京都，通判也不想管，想装哑巴蒙混过去。
但被知州针扎般的眼神看着，也不得不拿出个主意，贼溜溜的双眼转动，悄悄在知州耳边说道
“大人，咱们可以先听听，如果此案真的涉及京都一些不能碰的事物话，咱就当没听到，先压下去汇报京都再做决定。”
知州满意的转过头头，一本正经的看向宁不臣说道
“宁秀才说说吧，什么冤情，看看本官能不能为你做主。”
宁不臣取下背篓，拿出自己写的文章递给皂吏交由知州查看
“知州大人，您当初也是寒门出身，从京都万人考场脱颖而出的，小生想请您看看这篇文章能否上榜。”
很久没有人敢提及知州的寒门身份了，自从他考上状元跨入了士级阶层，纸醉金迷的日子，让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的寒门身份。
知州仿佛也猜到了点什么，拿起文章看了起来，看了许久，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却被文章深深吸引。
“字体漂亮，文章简洁工整，用词比喻非常恰当，读起来非常流畅，写得也非常附和朝廷的胃口，
比自己当年要强多了，如果这篇文章拿去考试必能高中啊，这宁秀才拿给我看什么意思是炫耀吗？”
放下手中的文章，知州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
“这文章是你写的吧，挺不错的，但你不去专心备考秋闱，来告状干嘛？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小心本官夺了你的秀才功名。”
宁不臣浑然不惧知州的言语威胁，朗声道
“能得到知州大人的肯定小生莫感荣幸，
但！大人可知我已经三次落榜了！”
知州有些诧异
“不应该呀，这么好的文章如果自己当考官那必然给出前三甲的评价，怎会连考三次都不中？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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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新帝登基后，近些年的考场越来越浑浊不清，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寒门子弟越来越难出头。
虽然清楚一些事，但却不是他能管的，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已经锐气渐失，什么事能碰什么事不能碰他还是分得清。
大概猜出了宁不臣的目的，就是为自己鸣不平，知州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敷衍安慰
“宁秀才，考试几次不中不是很正常嘛，学习在于持之以恒，说不定下次就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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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臣仰天哈哈大笑，形似疯魔。
知州还以为他疯了，啪的一声怒拍惊堂木
“宁秀才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可是公堂，小心本官判你藐视公堂！”
宁不臣停下了笑声，从背篓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手捧着书籍让所有人都看清出
“大夏史记？”
知州疑惑的看着宁不臣，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宁不臣举着史记，犀利的眼神与知州对视。
知州只觉得宁不臣那双眼睛太过刺眼，无法直视，让他不禁侧目一旁。
宁不臣朗声道
“连续两次落榜，我也一直以为是自己学得还不够好，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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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次落榜！我痛定思过，决定在书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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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大夏三百年历史，这历史，被月光照得没有黑暗，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光明仁德几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挑起油灯，又仔细看到了天亮，
终于才从字逢中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四个字【寒门无望】！”
府衙大堂鸦雀无声，就连围观的百姓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太大胆了，太大胆了...........
宁不臣不管众人，放下史记，又从背篓中拿出自己写的诗词朗诵给知府以及百姓们听，一边念一边流泪
“天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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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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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诗词念完，宁不臣右手一挥，手中诗词漫天飞舞洒满公堂，
宁不臣声泪俱下，痛斥着
“你们没尝过我在寒冬的夜里，苦苦写作，跪求一字的折磨，哪知道什么叫心血，
考官将我的考卷像垃圾一样揉成一坨丢弃，将那富家门阀子弟，写的像狗屎一样的文章，视若珍宝，
我今天就是要以民告天，我要问问天启帝，这偌大的天下，难道就容不下我们小小的寒门子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