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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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斌恨恨地剜了姜凝一眼，听程铁军念到房子急的不得了。
这房子他从来没想过要把正屋分出去给二哥家，向来是长子长孙继承，可姜老太太多宠他，另一间他必得无疑了，院子又是祖宗分的，谁家会把院子劈成几半分！
姜军倒是不担心，再怎么分，作为长子，这房子他那份也不会少。
姜凝：“嗯，房子当然不能劈开，当初这块地还是我爹从坏分子地主那强留下来的，咱现在又讲用双手创造生活，我爹劳苦却没见得给了功，全家能住上房子多亏我爹，三叔你啥也不干好吃懒做的，我干的都比你多，这还要争正房岂不是畜生了…”
“姜凝！你…”
“你娘的！臭狗屎你骂谁呢！”
姜茹跟姜子俊都气歪了脸一副要活撕了姜凝的模样。
姜凝淡定道：“这么爱骂娘，你天天抓臭狗屎骂你娘去吧。”
姜斌暴跳如雷，攥着拳头恨不得当场把姜凝打一顿，在程铁军的威视下不得不松开，把儿子扯回来不许他张牙舞爪。
他旁边的刘红霞没管这么多，吊梢眼都要瞪出来了，活像是变丑的金鱼眼，上来就要撕姜凝头发，钱翠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刘红霞，厉声喝止：“不准打人！”
钱翠在妇女孩子里威望很高，她就管这些事儿，刘红霞不敢得罪她，只好悻悻缩回去了。
姜勇也不能打嫂子，方才只能出来站前面护着媳妇闺女，让林秀英拉走了，她现在像是突然开了个窍，脑子都灵光起来了。
她抹着眼泪哀切：“当初我们刚结婚，姜家搬来这好好种地，全让那地主强夺了还要老姜家还钱，房子都没了上哪住啊，大冬天的她爹就起早贪黑干活卖粮，我的嫁妆也全卖了，理论了好些天才从地主手里拿回来块地盖上了房。”
越说她也越心疼，“孩她爹当时也就十九，比老三大一岁，比老大小五岁。”
现在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了不止几倍，她都要忘了当初的苦日子怎么捱过来的了。
林秀英是家里大女儿，家里太穷，读了几年书就绣花卖鞋的挣钱供家里生活，姜勇当时手里有点钱，给了彩礼她俩结婚了，她就跟着姜家一个地儿一个地儿搬。
姜家穷了好几代，祖宗半点钱也没留下来，都是凭着姜勇毫不停歇地干苦力挣出来的家底，姜军虽是大儿子，也没干太多，更不用说姜斌了。
这些事儿早年他们也有所耳闻，程铁军跟郑元海都是那年过来的，姜家有现在，不容易啊，叹了口气，程铁军：“二嫂子跟姜凝说的有理，勇哥是个爷们儿，我们都佩服。”
“那就给二嫂家一间正房，多给两间厢房…还有院子。”
姜老太太有点恼羞成怒，她可舍不得分那么多给老二。
“大队长啊，书记，咱都是老同志，俺还有俩儿子，分那么些，这房子俺们也不够住啊。”
姜斌闻言也不再脸色青白，立马叫屈：“是啊大队长！我哥仨娃，我家就俩娃，这人不比他们多！”
姜凝适时点头：“所以就是因为我家人不够多，家里这么多房子只给我家一间西厢房住？”
姜斌噎住，不说话了，这当初还是他提议的，反正他娘又不喜欢他二哥，将来这房子他就能多分。
“我娘的彩礼说给最后也只给了一半，嫁妆也都没了，我娘从小给我俩存的嫁妆也让你们拿去不少…那会钱可实在多了，这会得赔个五十吧。”姜凝认真算了算。
这下轮到姜老太太扯着大嗓门嗷了：“黑心眼子！你这是胡扯，那都多少年事儿了还拿出来跟我要钱？！”她使劲跺地板，恨不能把姜凝踩死。
姜凝：“那奶奶你这是承认了，要不是今天提起来就想赖了是吧？”
姜老太太两眼一翻就想装晕，姜凝还能不知道这老太婆想装晕逃避？轻飘飘堵了句：“您可别装晕，这招在家用了这么多次你也不嫌腻！”
见又要吵起来了，程铁军无奈上前打圆场：“行了行了别吵，既然这样，那老太太你把五十还人家姜勇两口子，分正房一间，西厢房一间东厢房一间。”
院子还是个问题，都分给姜凝家，姜老太太那边指定要闹个不休，大队会计提议：“那院子就折做钱吧，要么你们给姜勇两口子院子这块地钱的三分之一，要么劈两半给人家一半。”
这年头地就是农村人的命！劈开怎么成？！拿钱又拿不出那么多，三分之一块地少说也几百了，刘红霞比谁都受刺激大：“咋要这么多！不分了不分了！”
大队会计跟大队长都没理睬她，这确实是个法子，姜勇一家也该分得这些，“你家选哪个？”
姜斌跟姜老太太合计完，要钱那就是要姜老太太的命，都掏七十块出去了，再给好几百那就是把她卖了也没有！
姜斌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给地！”剩的没啥了，他抢姜军那份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翻来覆去，他家能分的最少！
大队会计点了点头：“那就把院子划一半给二嫂家。”
姜家还有点儿门楼儿，都是废弃的猪圈鸡栏，还剩四间厢房一间正房，压根不好分，刘红霞扯着这就想胡搅蛮缠，姜凝不惯着她：“推成一块地基呗，这不就好分了。”
刘红霞只觉头顶要冒烟，这死丫头也太不要脸了！简直是生生剜她的肉，住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把这当成她自己的了，如今正房厢房都要给了姜凝跟林秀英，还不如打死她了！更何况一间正房是她家在住，老太太不可能搬出去，那不就得她家搬？！
姜斌已经不敢多说什么了，生怕节外生枝再让姜凝咬去点啥，拽过去刘红霞不让她说话了。
刘红霞不死心仍问：“能不能用两间厢房换正房留下？”
程铁军迟疑，这得看姜勇他家的意思，不过再怎么正房也是比厢房强的。
姜凝当然不会同意，正房比厢房宽敞不是一点半点，还亮堂，也不会漏水啥的，刚欲嘲笑刘红霞异想天开，刘红霞身旁的姜茹可算逮着机会插嘴。
“我看行，凝妹妹，我不偏帮我家，你看给你家两间厢房，我家再补一百块钱怎么着？你家有房子也得钱，不亏，我家在这住惯了一时间也不好换。”
林秀英夫妻俩犹豫了，他俩一年最多也就能存一百，这换不换他们倒也无所谓，林秀英低声问姜凝：“丫头你咋想？”
姜凝都要听笑了，这是拿她当傻子？且不说农村这么大块钱之后更值钱，那厢房又不像正房是好砖瓦盖的，而是土坯！不过一百块钱，她卖几次菜就轻松赚回来了，姜茹真是打的好主意。
姜茹这边正得意自己机智，刘红霞本来反对，姜斌拉着她说了这比给正房值就作罢，打定主意姜凝会同意，她脸上笑意盈盈。
姜凝却直接道：“我不同意，我家就要正房。”
姜斌恨恨地剜了姜凝一眼，听程铁军念到房子急的不得了。
这房子他从来没想过要把正屋分出去给二哥家，向来是长子长孙继承，可姜老太太多宠他，另一间他必得无疑了，院子又是祖宗分的，谁家会把院子劈成几半分！
姜军倒是不担心，再怎么分，作为长子，这房子他那份也不会少。
姜凝：“嗯，房子当然不能劈开，当初这块地还是我爹从坏分子地主那强留下来的，咱现在又讲用双手创造生活，我爹劳苦却没见得给了功，全家能住上房子多亏我爹，三叔你啥也不干好吃懒做的，我干的都比你多，这还要争正房岂不是畜生了…”
“姜凝！你…”
“你娘的！臭狗屎你骂谁呢！”
姜茹跟姜子俊都气歪了脸一副要活撕了姜凝的模样。
姜凝淡定道：“这么爱骂娘，你天天抓臭狗屎骂你娘去吧。”
姜斌暴跳如雷，攥着拳头恨不得当场把姜凝打一顿，在程铁军的威视下不得不松开，把儿子扯回来不许他张牙舞爪。
他旁边的刘红霞没管这么多，吊梢眼都要瞪出来了，活像是变丑的金鱼眼，上来就要撕姜凝头发，钱翠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刘红霞，厉声喝止：“不准打人！”
钱翠在妇女孩子里威望很高，她就管这些事儿，刘红霞不敢得罪她，只好悻悻缩回去了。
姜勇也不能打嫂子，方才只能出来站前面护着媳妇闺女，让林秀英拉走了，她现在像是突然开了个窍，脑子都灵光起来了。
她抹着眼泪哀切：“当初我们刚结婚，姜家搬来这好好种地，全让那地主强夺了还要老姜家还钱，房子都没了上哪住啊，大冬天的她爹就起早贪黑干活卖粮，我的嫁妆也全卖了，理论了好些天才从地主手里拿回来块地盖上了房。”
越说她也越心疼，“孩她爹当时也就十九，比老三大一岁，比老大小五岁。”
现在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了不止几倍，她都要忘了当初的苦日子怎么捱过来的了。
林秀英是家里大女儿，家里太穷，读了几年书就绣花卖鞋的挣钱供家里生活，姜勇当时手里有点钱，给了彩礼她俩结婚了，她就跟着姜家一个地儿一个地儿搬。
姜家穷了好几代，祖宗半点钱也没留下来，都是凭着姜勇毫不停歇地干苦力挣出来的家底，姜军虽是大儿子，也没干太多，更不用说姜斌了。
这些事儿早年他们也有所耳闻，程铁军跟郑元海都是那年过来的，姜家有现在，不容易啊，叹了口气，程铁军：“二嫂子跟姜凝说的有理，勇哥是个爷们儿，我们都佩服。”
“那就给二嫂家一间正房，多给两间厢房…还有院子。”
姜老太太有点恼羞成怒，她可舍不得分那么多给老二。
“大队长啊，书记，咱都是老同志，俺还有俩儿子，分那么些，这房子俺们也不够住啊。”
姜斌闻言也不再脸色青白，立马叫屈：“是啊大队长！我哥仨娃，我家就俩娃，这人不比他们多！”
姜凝适时点头：“所以就是因为我家人不够多，家里这么多房子只给我家一间西厢房住？”
姜斌噎住，不说话了，这当初还是他提议的，反正他娘又不喜欢他二哥，将来这房子他就能多分。
“我娘的彩礼说给最后也只给了一半，嫁妆也都没了，我娘从小给我俩存的嫁妆也让你们拿去不少…那会钱可实在多了，这会得赔个五十吧。”姜凝认真算了算。
这下轮到姜老太太扯着大嗓门嗷了：“黑心眼子！你这是胡扯，那都多少年事儿了还拿出来跟我要钱？！”她使劲跺地板，恨不能把姜凝踩死。
姜凝：“那奶奶你这是承认了，要不是今天提起来就想赖了是吧？”
姜老太太两眼一翻就想装晕，姜凝还能不知道这老太婆想装晕逃避？轻飘飘堵了句：“您可别装晕，这招在家用了这么多次你也不嫌腻！”
见又要吵起来了，程铁军无奈上前打圆场：“行了行了别吵，既然这样，那老太太你把五十还人家姜勇两口子，分正房一间，西厢房一间东厢房一间。”
院子还是个问题，都分给姜凝家，姜老太太那边指定要闹个不休，大队会计提议：“那院子就折做钱吧，要么你们给姜勇两口子院子这块地钱的三分之一，要么劈两半给人家一半。”
这年头地就是农村人的命！劈开怎么成？！拿钱又拿不出那么多，三分之一块地少说也几百了，刘红霞比谁都受刺激大：“咋要这么多！不分了不分了！”
大队会计跟大队长都没理睬她，这确实是个法子，姜勇一家也该分得这些，“你家选哪个？”
姜斌跟姜老太太合计完，要钱那就是要姜老太太的命，都掏七十块出去了，再给好几百那就是把她卖了也没有！
姜斌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给地！”剩的没啥了，他抢姜军那份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翻来覆去，他家能分的最少！
大队会计点了点头：“那就把院子划一半给二嫂家。”
姜家还有点儿门楼儿，都是废弃的猪圈鸡栏，还剩四间厢房一间正房，压根不好分，刘红霞扯着这就想胡搅蛮缠，姜凝不惯着她：“推成一块地基呗，这不就好分了。”
刘红霞只觉头顶要冒烟，这死丫头也太不要脸了！简直是生生剜她的肉，住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把这当成她自己的了，如今正房厢房都要给了姜凝跟林秀英，还不如打死她了！更何况一间正房是她家在住，老太太不可能搬出去，那不就得她家搬？！
姜斌已经不敢多说什么了，生怕节外生枝再让姜凝咬去点啥，拽过去刘红霞不让她说话了。
刘红霞不死心仍问：“能不能用两间厢房换正房留下？”
程铁军迟疑，这得看姜勇他家的意思，不过再怎么正房也是比厢房强的。
姜凝当然不会同意，正房比厢房宽敞不是一点半点，还亮堂，也不会漏水啥的，刚欲嘲笑刘红霞异想天开，刘红霞身旁的姜茹可算逮着机会插嘴。
“我看行，凝妹妹，我不偏帮我家，你看给你家两间厢房，我家再补一百块钱怎么着？你家有房子也得钱，不亏，我家在这住惯了一时间也不好换。”
林秀英夫妻俩犹豫了，他俩一年最多也就能存一百，这换不换他们倒也无所谓，林秀英低声问姜凝：“丫头你咋想？”
姜凝都要听笑了，这是拿她当傻子？且不说农村这么大块钱之后更值钱，那厢房又不像正房是好砖瓦盖的，而是土坯！不过一百块钱，她卖几次菜就轻松赚回来了，姜茹真是打的好主意。
姜茹这边正得意自己机智，刘红霞本来反对，姜斌拉着她说了这比给正房值就作罢，打定主意姜凝会同意，她脸上笑意盈盈。
姜凝却直接道：“我不同意，我家就要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