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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后院起火遭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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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他,怎么看她与陈来老板的关系。

    春水答不上来。他不想回答。任何回答都不会让她满意的。

    说实话,听到丽梅做了陈来老板的女人,春水心里不是滋味。这不是因为他对她的感情,而是对于陈来老板的仇恨。但丽梅想听到的,应是春水的妒忌。

    她知道,一旦被陈来老板察觉,不但她这些年得到的将不保,而且连生命安全都将遭受威胁。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打鼓。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去做对一个男人不利的事,值得吗?

    但这种念头持续的时间不长。她大小也是个校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后天就是周末,那是她与陈来老板相会的日子。有了今天与春水的谈话,后天的相会成为了一场潜伏的游戏。

    她与他的约会都在他的别墅内进行。他虽然经常吃住办实验室在工厂,但从来没有带她去那里。他知道工厂浓浓的气味一定会让她不舒服,对她的健康也不利。他对她是动了真情了。

    看来,后天的约会要安排在工厂了。

    听说过他工厂内设备齐全,保定严密的办公楼,做得像碉堡一样,闲人不能入,她以前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听说那里面还是个游乐场,他会带些女人在那里玩乐,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现在她有兴趣了,全因为春水。

    比后天更早来的,是明天。这不是费话吗?对春水来说,不是,他正想着后天的事,一个人却在他与丽梅相会后的第二天到来了,打乱了他的计划。

    想着有了丽梅的鼎力相助,拿下陈来正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他低估了陈来的能量了。

    市长的突然到来谁都没有想到。这陈来老板似乎知道有人在背后算计他,搬出了市长来。

    他的突然到来令春水措手不及。自任公安局长,春水只是逢年过节,打个电话问候他。市长很忙,有时电话都打不通,他就发个短信,表达敬意。有几次,春水甚至去了市政府,他都没有去见市长。作为市长一手提拔的官员,春水的这种表现当然是差强人意的。但市长的到来不是因为春水的不通人情,而是另一桩事。

    文物失窃案的作案者已经抓获,有些人坐不住了,他们千方百计地阻碍侦破的进程。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失去了,不必再花力气寻找了,这是有些官员的论调。不就是明代一个碗吗?现代科技这么发达,造一个更好的。他们上窜下跳,制造舆论,混淆视听。有人就找了市长,说有人利用这个案件破坏良好的经济社会发展势头。

    他们知道,春水的靠山是市长。

    市长也是他们的靠山。

    陈来老板最近也到市里登门拜访了市长。他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市长还不是市长时,他们就相交甚厚了。两人合作相当愉快,一个是行政机构的长官,一个是经济界的弄潮儿,共同把艾城的经济建设、财税收入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虽然市长在市里公务繁忙,但两人的交情一直没有断过。陈来老板给了市长一个秘密银行账号,时不时地打些钱进去。这样,市长永远不会因为钱而发愁,他就可以专心于政务,想打什么交道,也能一掷千金了。市长的关怀也一直没有断近,只有陈来老板遇到搞不定的事,一个电话,市长就会尽其所能地去解决。

    春水的出现,让陈来老板隐隐地感到威胁。他不同于官场的其它人,说不清道不明。说他正派吧,实在算不上,民间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说,听说他有特殊能力,许多女人在他的帮助下梦想成真,圆了做母亲的梦。这不是种猪吗?这样的人与官场正统格格不入的。说他不正派吧,他软硬不吃,不贪钱,不要女人,所多官员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一概不要,他也不在乎仕途,似乎丢官对他是一种解脱。

    更让陈来老板感到威胁的,是他的能力。如果是个孬种,只知道活在女人的温柔乡里,那就不值一提了。但春水在英俊的外表下,在憨厚的笑容中,有一颗不屈不挠机智勇敢的心。他的身手同样不凡。

    他必须认真对待。在黑社会混了这么些年,让他知道一个真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手,非常重要。

    经过一番摸查,他对春水的背景清楚了。看来,这事的解决还得靠市长。他在市长的办公室里诉苦,说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了。市长问他是不是挣钱少了,他说不是的,相反,钱是越来越多。这话不假,来之前,他额外给市长的账户上打了一大笔钱。市长就问他遇到什么难处了,他说县里的治安越来越差,已经威胁到工厂的正常运转了。市长说有这么严重吗,他说一点不假,不信市长可以亲自到县里走一走,看一看。他清楚,只要市长来到县里,县里的那些官僚们,是为他说话的。只要做一番布置,不怕市长不相信。

    他想市长把春水换下来。

    市长为难了,春水是他一手提拔的,这里面虽错综复杂,但对春水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起码不是坏人。再说,许多女人都向他推荐春水,其中有他的女儿爱君,他不能不卖她们的面子。

    但陈来老板的话不得不听。这么些年,他们已经成为一条绳子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了。

    他决定亲自走一趟,看个究竟。

    县里的几个头头早就知道了市长要来,做了一番准备,但他们都瞒着春水。

    早上,春水刚在办公室里坐定,就接到县委办公室的电话,说领导们正赶往公安局。春水庆幸准点上班,他们是在搞突然袭击。

    他连忙通知各个部门做好迎接。

    他们很快就到了。市长在市委书记、市长的陪同下,大步流星地向春水走来。

    春水站在门口,连忙迎上前去。市长并没有伸出手,这让春水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显得十分尴尬。市委书记、市长冷冷地看了他几眼,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哪里知道,在县委办公室,市委书记、市长已经告了春水一状。说他处理群体性事件不力,县里想征的地征不上来,与春水的工作不到位息息相关,这直接影响到化工厂的改建扩建,影响到县里的经济发展。市长听了以后,眉头紧锁,他问,春水不是做了几件有影响的大事吗,报纸电视中都有他的报道。市委书记、市长说这都是他运气好,瞎猫遇到了死耗子。

    半年不见,市长发现春水的翅膀硬了,不听话了。这还了得,所以,他要给春水点颜色看看。

    在局办公室里,市长听春水的汇报。

    春水说,任职半年多来,加强执法规范化建设,坚持“规范执法全警化、全警执法规范化”,全力构建“主体、标准、管理、信息、公信”“五位一体”执法规范化工作格局,投资300余万元完成了基层所队执法办案功能区改造,实现了执法标准化、信息化、流程化、精细化和执法办案零败诉、零赔偿、零错案目标。加强和谐的警民关系建设,建立了“警爱民、民拥警、警民和谐一家亲”的新型警民关系。打造“合成作战、完美破案”的严打整治品牌安民心。把破案安民作为合成化现代警务的重要举措,实现大案全破,小案必破,提升群众的安全感。坚持破积案促群众满意,侦破了一大批积案。先后抓获潜逃17年部督命案逃犯王世细、潜逃13年的省督命案逃犯唐二、潜逃9年命案逃犯郝次强、潜逃8年的命案逃犯管爱仁等一大批命案逃犯,抓获行动前网上逃犯43名,抓获了潜入我县意图侍机作案的泰国籍杀手,消除了安全隐患;抓获了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文物盗窃案主犯……。

    春水还想说下去。这些文字多亏了秘书,他早做了准备。确实,这半年,春水加强学习,做了不少的工作,而且都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没有半点虚的。春水前几天还问家中的爸爸妈妈,让他们说说这段时间治安是好了还是差了。他知道,父母亲不会骗他。得到的回答是好了不少,特别是去派出所办理户口什么的,工作人员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市长不让他说下去了。

    他问春水,维稳工作做得怎么样。

    春水说,治安与维维是相辅相成的,不能偏废任何一个方面。治安好了,社会当然稳定了。

    市长打断了他:“听说有个村子闹事,把市长的车都掀了,有这回事吗?”

    春水如实回答:“有这回事。”

    “那闹事的抓到了吗?”市长质问他。

    “市长,他们闹事是有原因的,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失去了土地,将失去谋生的工具,得到了补偿又低。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抓人,是提高他们的补贴标准,或者说,”春水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不要征他们的地,他们自然不会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