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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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峰同志，你找杨文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好久没见着我杨文兄弟了，来看看他。”
杨文纵身一跃，从板车上跳下来，一个箭步跨进门。
“峰哥！”
郑红梅见到杨文来了，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怎么就回来了。”她轻声说道。
杨文看了一眼郑红梅，见她神色紧张，以为她是胆子小，见不得刘大峰这种混混。
柔声说道：“你进去泡杯茶来吧！”
郑红梅看看杨文，又看看刘大峰，欲言又止，转身进屋。
杨文等郑红梅进了屋，转过头来看见刘大峰正看着屋内意犹未尽。
杨文面不改色地对刘大峰陪着笑脸说道：“峰哥，最近手气还好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刘大峰马上收回视线，看向杨文：“我还可以，倒是你，兄弟，最近黑了不少！”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小方桌旁坐下。
杨文摸了把脸，嘿嘿地笑。
“怎么？你还真打算卖笋了？”刘大峰指着院里堆着的笋说道。
杨文点头。
“真的？别啊兄弟！卖笋有什么好的？又累又苦，一天能挣多少钱？
你累死累活一天，还不如打一局牌来钱多，就像你那天跟我玩的那局，才一会儿功夫，挣人家一个月的工资！还轻松!
这种累活，不是你该干的，玩两天算了。回来跟我们兄弟几个玩几局，不行哥带你到外面去玩。”
杨文只是笑，并没有反驳他。
刘大峰拍拍杨文的肩膀，正好被端着两杯茶水出来的郑红梅撞见了。
“哥能害你吗？你想清楚了。”
郑红梅盯着放在杨文肩膀上的手，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她将茶水端到二人面前：“来，喝茶。”
刘大峰接过郑红梅递过来的茶杯，露出了一小截手腕，隐约可见几条红痕。
他端起茶放到鼻尖闻了闻，笑眯眯地对郑红梅说：“哎呀！想不到弟妹不但人长得漂亮，这泡的茶都这么香啊！呵呵呵。。。”
杨文看了郑红梅一眼：“还没煮饭吗？我饿了。”
郑红梅一愣，现在也不过才两点多，午饭已经过了，晚饭又太早了。
郑红梅虽没什么文化，可不算太笨，杨文显然是想支开她，与刘大峰说些不让她听见的话。
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进屋了。
郑红梅毕竟是女人，在她的意识里，男人说话，女人就得回避。尽管上次当着杨金山的面，杨文说过他的事她全都可以听，可是郑红梅还是觉得那样不妥。
郑红梅进了屋，杨文才松一口气。
他摸着后颈，压低了嗓音：“峰哥，谢谢你记挂兄弟，不瞒您说，我觉得现在这样也还可以，虽然不能像您那样赚大钱，但也至少有口饭吃。一天从早忙到晚，过的还算充实。”
刘大峰皮笑面不笑，说道：“行吧，你有决心是好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说完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
杨文也站起来：“这就走了，多聊会儿啊！在家吃晚饭，我让娘们儿炒两个菜。”
“不了。”刘大峰摇摇手。
“我送你。”
杨文送刘大峰到门口时，刘大峰一步三回头，差点撞上停在门口的驴。
“哎哟！我去！这玩意儿怎么放这儿？”
杨文上前牵着绳子，笑道：“没事儿，不咬人。”
刘大峰看了两眼驴车，对杨文坚起大拇指，从驴车的侧边小心地走了。
杨文看着刘大峰走远说道：“这么怕，不会是脑袋被驴踢过吧？”
将驴车牵到院里拴好，杨文进屋拿上锯子和铁锤，开始做起了木匠。
郑红梅扒在门口，见刘大峰已经走了，走到院里拿上一把竹椅坐在杨文身边。
“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木板。”杨文指着地上的一块木板。
郑红梅给他递过去。
“杨文。。。”
“嗯——”
“你。。。”
杨文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郑红梅。
“什么事儿？”
郑红梅深吸一口气，说道：“刘大峰找你什么事儿啊？”
看着郑红梅紧张的样子，杨文摸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没事了，怕什么？刘大峰再怎么混混，也是个人，又是在我们自己家，不用怕他的。”
郑红梅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怕他呀？我才不怕他，我是怕。。。你。”
“我？”
。。。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老虎。”
“我怕你又被刘大峰拉去打牌，怕你又不卖笋了。以前。。。”郑红梅说着眼眶都湿润了。
杨文懂了，郑红梅紧张不是怕刘大峰，是怕自己又像以前一样正经事做不到几天，又回到牌桌上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锯子，蹲在郑红梅跟前，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就像被揉在一起。
想伸手去帮她拭去眼泪，可又怕太过亲昵的举动会吓着她。
他看着郑红梅眼神坚定地说：“你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哪一天如果我不卖笋了，那一定是我找到了更好的赚钱路子。”
郑红梅含着泪，抿起薄唇，点点头。
看着杨文手起刀落，郑红梅才反应过来问他。
“这驴也是买的？”
杨文撅了撅嘴，不置可否。
郑红梅急了。
“你。。。我们现在哪有钱买驴啊！昨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的钱都押在这些笋上了。你再乱花钱我们这个月喝西北风啊！”
“我知道，所以没花钱啊！而且，我能让你喝西北风吗？”
郑红梅一听这话，莫名有些不自在。
“没——没花钱？”郑红梅好像想到了什么，加上刚才刘大峰来找过他，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要知道，一个着了魔的赌徒，骗人的本事非常了得。
“嗯——”杨文低头继续锯着他的木头。
自从小朵生病那天之后，杨文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一直都让郑红梅心里不安。
“看！还蛮合适。”
郑红梅出神的功夫，杨文已经将驴车改装好了。
原本驴和车是分别买来的，本就不是一体，只是一辆旧板车，把绳子挂在驴的后背，方向还要人为把控，除了省点力气，事儿是一点也没省。
现在经过这么一改装，只要掌控驴的方向和运行速度，车子几乎不用多管，省心又省力。
“你怎么了？”看着没给他任何回应的郑红梅，杨文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郑红梅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回答：“哦，做的还行，要是能给这驴再加个粪袋就更好了。”
杨文的嘴还没笑开，转头看向驴屁股底下。
一朵含苞待放的驴粪，端端正正地躺在地上，余烟袅袅。
“大峰同志，你找杨文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好久没见着我杨文兄弟了，来看看他。”
杨文纵身一跃，从板车上跳下来，一个箭步跨进门。
“峰哥！”
郑红梅见到杨文来了，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怎么就回来了。”她轻声说道。
杨文看了一眼郑红梅，见她神色紧张，以为她是胆子小，见不得刘大峰这种混混。
柔声说道：“你进去泡杯茶来吧！”
郑红梅看看杨文，又看看刘大峰，欲言又止，转身进屋。
杨文等郑红梅进了屋，转过头来看见刘大峰正看着屋内意犹未尽。
杨文面不改色地对刘大峰陪着笑脸说道：“峰哥，最近手气还好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刘大峰马上收回视线，看向杨文：“我还可以，倒是你，兄弟，最近黑了不少！”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小方桌旁坐下。
杨文摸了把脸，嘿嘿地笑。
“怎么？你还真打算卖笋了？”刘大峰指着院里堆着的笋说道。
杨文点头。
“真的？别啊兄弟！卖笋有什么好的？又累又苦，一天能挣多少钱？
你累死累活一天，还不如打一局牌来钱多，就像你那天跟我玩的那局，才一会儿功夫，挣人家一个月的工资！还轻松!
这种累活，不是你该干的，玩两天算了。回来跟我们兄弟几个玩几局，不行哥带你到外面去玩。”
杨文只是笑，并没有反驳他。
刘大峰拍拍杨文的肩膀，正好被端着两杯茶水出来的郑红梅撞见了。
“哥能害你吗？你想清楚了。”
郑红梅盯着放在杨文肩膀上的手，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她将茶水端到二人面前：“来，喝茶。”
刘大峰接过郑红梅递过来的茶杯，露出了一小截手腕，隐约可见几条红痕。
他端起茶放到鼻尖闻了闻，笑眯眯地对郑红梅说：“哎呀！想不到弟妹不但人长得漂亮，这泡的茶都这么香啊！呵呵呵。。。”
杨文看了郑红梅一眼：“还没煮饭吗？我饿了。”
郑红梅一愣，现在也不过才两点多，午饭已经过了，晚饭又太早了。
郑红梅虽没什么文化，可不算太笨，杨文显然是想支开她，与刘大峰说些不让她听见的话。
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进屋了。
郑红梅毕竟是女人，在她的意识里，男人说话，女人就得回避。尽管上次当着杨金山的面，杨文说过他的事她全都可以听，可是郑红梅还是觉得那样不妥。
郑红梅进了屋，杨文才松一口气。
他摸着后颈，压低了嗓音：“峰哥，谢谢你记挂兄弟，不瞒您说，我觉得现在这样也还可以，虽然不能像您那样赚大钱，但也至少有口饭吃。一天从早忙到晚，过的还算充实。”
刘大峰皮笑面不笑，说道：“行吧，你有决心是好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说完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
杨文也站起来：“这就走了，多聊会儿啊！在家吃晚饭，我让娘们儿炒两个菜。”
“不了。”刘大峰摇摇手。
“我送你。”
杨文送刘大峰到门口时，刘大峰一步三回头，差点撞上停在门口的驴。
“哎哟！我去！这玩意儿怎么放这儿？”
杨文上前牵着绳子，笑道：“没事儿，不咬人。”
刘大峰看了两眼驴车，对杨文坚起大拇指，从驴车的侧边小心地走了。
杨文看着刘大峰走远说道：“这么怕，不会是脑袋被驴踢过吧？”
将驴车牵到院里拴好，杨文进屋拿上锯子和铁锤，开始做起了木匠。
郑红梅扒在门口，见刘大峰已经走了，走到院里拿上一把竹椅坐在杨文身边。
“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木板。”杨文指着地上的一块木板。
郑红梅给他递过去。
“杨文。。。”
“嗯——”
“你。。。”
杨文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郑红梅。
“什么事儿？”
郑红梅深吸一口气，说道：“刘大峰找你什么事儿啊？”
看着郑红梅紧张的样子，杨文摸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没事了，怕什么？刘大峰再怎么混混，也是个人，又是在我们自己家，不用怕他的。”
郑红梅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怕他呀？我才不怕他，我是怕。。。你。”
“我？”
。。。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老虎。”
“我怕你又被刘大峰拉去打牌，怕你又不卖笋了。以前。。。”郑红梅说着眼眶都湿润了。
杨文懂了，郑红梅紧张不是怕刘大峰，是怕自己又像以前一样正经事做不到几天，又回到牌桌上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锯子，蹲在郑红梅跟前，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就像被揉在一起。
想伸手去帮她拭去眼泪，可又怕太过亲昵的举动会吓着她。
他看着郑红梅眼神坚定地说：“你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哪一天如果我不卖笋了，那一定是我找到了更好的赚钱路子。”
郑红梅含着泪，抿起薄唇，点点头。
看着杨文手起刀落，郑红梅才反应过来问他。
“这驴也是买的？”
杨文撅了撅嘴，不置可否。
郑红梅急了。
“你。。。我们现在哪有钱买驴啊！昨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的钱都押在这些笋上了。你再乱花钱我们这个月喝西北风啊！”
“我知道，所以没花钱啊！而且，我能让你喝西北风吗？”
郑红梅一听这话，莫名有些不自在。
“没——没花钱？”郑红梅好像想到了什么，加上刚才刘大峰来找过他，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要知道，一个着了魔的赌徒，骗人的本事非常了得。
“嗯——”杨文低头继续锯着他的木头。
自从小朵生病那天之后，杨文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一直都让郑红梅心里不安。
“看！还蛮合适。”
郑红梅出神的功夫，杨文已经将驴车改装好了。
原本驴和车是分别买来的，本就不是一体，只是一辆旧板车，把绳子挂在驴的后背，方向还要人为把控，除了省点力气，事儿是一点也没省。
现在经过这么一改装，只要掌控驴的方向和运行速度，车子几乎不用多管，省心又省力。
“你怎么了？”看着没给他任何回应的郑红梅，杨文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郑红梅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回答：“哦，做的还行，要是能给这驴再加个粪袋就更好了。”
杨文的嘴还没笑开，转头看向驴屁股底下。
一朵含苞待放的驴粪，端端正正地躺在地上，余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