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爸爸没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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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粑粑肥来了！”小朵顺着弟弟跑去的方向也看见了杨文。
郑红梅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门口，看见杨文一手牵着小石头，一手把着扛在肩膀的锄头，后腰上绑着一个蛇皮袋，像尾巴一样。
郑红梅打量了一下杨文，他裤腿挽到小腿肚，小腿上还沾着已经干掉的泥巴，鞋底都粘满了泥土。最重要的是。。。他走起路一瘸一拐。
他这是。。。。真的去干活了？他的腿怎么了？
“杨文，你……干嘛去了？”
“挖笋去了！”说着杨文牵着小石头迈进屋里。
郑红梅跟着转身进去，眸中之色充满疑惑。
“挖笋？”郑红梅在杨文身后左右看看。
“那…笋呢？”
杨文轻笑一声：“卖了。”
“卖了？那你的腿怎么？”
“没事儿，摔了一跤，过两天就好了。”
杨文也不当一回事，然后放开小石头黑乎乎的手，将蛇皮袋和锄头放在一边，又从两边裤袋里抓出一把形状不一的毛票子放在桌子上。
手一摊：“喏，都在这儿了！”
“咯吱～”
郑红梅瞬间双腿一软，手肘下沉及时撑在木桌边沿站立住。
老旧的木桌被手肘的推力挤往对面略微偏斜变形，同时发出独特的吱吱声。
“数数吧！”杨文微笑着说道，双手不自在的放在裤缝边上磨蹭着。
郑红梅呆愣的看着桌子上散开的毛票子，撑着桌子慢慢坐下。
才不过两分钟时间，信息量大到让她一时无法作出反应。
她一张一张地捡起桌面上的钱展开铺平，然后用手掌压一压。
“你慢慢数，渴死我了！我去喝点水。”说完杨文径直走到厨房后门口，从水缸里舀了一勺生水直接就着勺子大口喝了起来。
“一毛。。。两毛。。。一块。。。三块五。。。”郑红梅从来没有这样算过钱，所以此时的她无比认真，小心翼翼，压根没听见杨文后面说的话。
“八块五。。。九块八，总共九块八毛钱！”郑红梅有点小兴奋地说。
从厨房出来的杨文洗了一把脸，笑着‘嗯’了一声，走到桌前，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
他随意在衣服上擦干了手，从衣服口袋里一边拿出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四四方方，用报纸包着。
“这是什么？”郑红梅好奇地问。
此时两个小奶团子也十分好奇地看着这包东西，以为是爸爸给他们带好吃的了。
“是糖糖！”小石头高兴地跳了起来！
杨文看着郑红梅说：“是什么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郑红梅轻轻地拿过那包东西，好像里面是易碎物品，她一层层将报纸打开。
“啊！是白糖！”郑红梅抬头看着杨文，一双眸子闪着光。
小石头一听忍不住了：“糖糖！要吃，要吃！”
“还有一包。”杨文的视线看向桌子上另一包东西。
郑红梅放下手上的白糖，拿起另一包东西拆，刚一拆开，她的嘴巴微张：“黄豆，而且是好的那种。”
那时候，农民们自家种点豆子都舍不得吃，要先用筛子把大的好的先筛选出来，一部分留作种子来年播种，另一部分留着拿去卖个好价钱，剩下一些小的烂的留着自己吃。
郑红梅一个女人家，又要带两个孩子，种不了这些需要挑担子的大体力的农作物，只能种点蔬菜香料之类的，像红薯土豆可作主食的也是被逼着种了一点，连平时的吃食都不够。
而黄豆，对于别人家可能不算稀缺物，对于杨文家，可就算了，每年也就郑红梅的父亲郑大海会拿点给两个小奶团子吃。
杨文摸摸两个小奶团子的头：“朵朵，小石头，爸爸没有骗你们吧！糖、豆浆你们现在都可以吃到。”
“嗯！”两个小家伙拼命地点头，要不是年纪尚小，词汇匮乏，两人都要把杨文夸上天去。
郑红梅捧着手里头又大又黄颗颗饱满的黄豆，指尖发麻。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郑红梅将自己刚才飘起的心给拽了下来，定定心之后意识回归了正常。
这些可都是上好的东西，杨文除了打牌也没什么能耐，突然间往家里带回这么多东西，着实让她有些担心。
还有他的腿。。。莫不是又走了什么歪路？
“杨文，你平时打打牌，也就是在村里折腾一下，乡里乡亲的有事还能好商量。可你要是到外面去乱搞，出了事可不得了的，你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给还回去吧。”
说着郑红梅马上将桌子上的黄豆包好，又包白糖。
杨文见状赶紧上前制止，一把拉住郑红梅的手腕：“哎呀！这是我自己买的，我用卖笋的钱买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郑红梅盯着他：“真的？”
杨文点点头，松开了拉住郑红梅的手。
“那你的腿。。。”郑红梅又指着杨文的腿，担忧的问道。
杨文无奈的笑了，他提起右腿，前后摆动：“就是小小的摔了一跤，蹭破点皮，没事儿，你看，还能动。”
“那就好。”
“麻麻，我要吃糖糖！”小石头也不管面前的两个大人在说些什么，一心只想着他的糖。
郑红梅松一口气，把白糖包打开，用手指沾了一点转头对小石头说：“来，张嘴。”
小石头马上张开小小的嘴巴，在郑红梅的手指上狠狠的嘬了一下，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好甜!还要！”
“好了，让姐姐吃一点。”郑红梅又沾了一点给小朵。
“下午我去张婶家借石磨，磨点豆浆给两个孩子吃，里面再加点糖，那才叫香甜。”杨文说。
咕～～
场面顿时安静。
咕噜～～
杨文摸着肚子，尴尬地看着母子三人。
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又干了半天的活，早上只吃了一碗红薯粥，原本在集市里干着活也不觉得饿，现在闲下来才感觉到肚子空空的。
“粑粑跟我一样，肚子饿饿会唱歌。”小朵天真地笑了起来。
郑红梅这时才反应过来，可她们已经吃过了，而且她只煮了她们三个人的饭，平时杨文中午很少回家吃饭。
她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
“你还没吃饭？”郑红梅询问道。
“粑粑肥来了！”小朵顺着弟弟跑去的方向也看见了杨文。
郑红梅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门口，看见杨文一手牵着小石头，一手把着扛在肩膀的锄头，后腰上绑着一个蛇皮袋，像尾巴一样。
郑红梅打量了一下杨文，他裤腿挽到小腿肚，小腿上还沾着已经干掉的泥巴，鞋底都粘满了泥土。最重要的是。。。他走起路一瘸一拐。
他这是。。。。真的去干活了？他的腿怎么了？
“杨文，你……干嘛去了？”
“挖笋去了！”说着杨文牵着小石头迈进屋里。
郑红梅跟着转身进去，眸中之色充满疑惑。
“挖笋？”郑红梅在杨文身后左右看看。
“那…笋呢？”
杨文轻笑一声：“卖了。”
“卖了？那你的腿怎么？”
“没事儿，摔了一跤，过两天就好了。”
杨文也不当一回事，然后放开小石头黑乎乎的手，将蛇皮袋和锄头放在一边，又从两边裤袋里抓出一把形状不一的毛票子放在桌子上。
手一摊：“喏，都在这儿了！”
“咯吱～”
郑红梅瞬间双腿一软，手肘下沉及时撑在木桌边沿站立住。
老旧的木桌被手肘的推力挤往对面略微偏斜变形，同时发出独特的吱吱声。
“数数吧！”杨文微笑着说道，双手不自在的放在裤缝边上磨蹭着。
郑红梅呆愣的看着桌子上散开的毛票子，撑着桌子慢慢坐下。
才不过两分钟时间，信息量大到让她一时无法作出反应。
她一张一张地捡起桌面上的钱展开铺平，然后用手掌压一压。
“你慢慢数，渴死我了！我去喝点水。”说完杨文径直走到厨房后门口，从水缸里舀了一勺生水直接就着勺子大口喝了起来。
“一毛。。。两毛。。。一块。。。三块五。。。”郑红梅从来没有这样算过钱，所以此时的她无比认真，小心翼翼，压根没听见杨文后面说的话。
“八块五。。。九块八，总共九块八毛钱！”郑红梅有点小兴奋地说。
从厨房出来的杨文洗了一把脸，笑着‘嗯’了一声，走到桌前，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
他随意在衣服上擦干了手，从衣服口袋里一边拿出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四四方方，用报纸包着。
“这是什么？”郑红梅好奇地问。
此时两个小奶团子也十分好奇地看着这包东西，以为是爸爸给他们带好吃的了。
“是糖糖！”小石头高兴地跳了起来！
杨文看着郑红梅说：“是什么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郑红梅轻轻地拿过那包东西，好像里面是易碎物品，她一层层将报纸打开。
“啊！是白糖！”郑红梅抬头看着杨文，一双眸子闪着光。
小石头一听忍不住了：“糖糖！要吃，要吃！”
“还有一包。”杨文的视线看向桌子上另一包东西。
郑红梅放下手上的白糖，拿起另一包东西拆，刚一拆开，她的嘴巴微张：“黄豆，而且是好的那种。”
那时候，农民们自家种点豆子都舍不得吃，要先用筛子把大的好的先筛选出来，一部分留作种子来年播种，另一部分留着拿去卖个好价钱，剩下一些小的烂的留着自己吃。
郑红梅一个女人家，又要带两个孩子，种不了这些需要挑担子的大体力的农作物，只能种点蔬菜香料之类的，像红薯土豆可作主食的也是被逼着种了一点，连平时的吃食都不够。
而黄豆，对于别人家可能不算稀缺物，对于杨文家，可就算了，每年也就郑红梅的父亲郑大海会拿点给两个小奶团子吃。
杨文摸摸两个小奶团子的头：“朵朵，小石头，爸爸没有骗你们吧！糖、豆浆你们现在都可以吃到。”
“嗯！”两个小家伙拼命地点头，要不是年纪尚小，词汇匮乏，两人都要把杨文夸上天去。
郑红梅捧着手里头又大又黄颗颗饱满的黄豆，指尖发麻。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郑红梅将自己刚才飘起的心给拽了下来，定定心之后意识回归了正常。
这些可都是上好的东西，杨文除了打牌也没什么能耐，突然间往家里带回这么多东西，着实让她有些担心。
还有他的腿。。。莫不是又走了什么歪路？
“杨文，你平时打打牌，也就是在村里折腾一下，乡里乡亲的有事还能好商量。可你要是到外面去乱搞，出了事可不得了的，你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给还回去吧。”
说着郑红梅马上将桌子上的黄豆包好，又包白糖。
杨文见状赶紧上前制止，一把拉住郑红梅的手腕：“哎呀！这是我自己买的，我用卖笋的钱买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郑红梅盯着他：“真的？”
杨文点点头，松开了拉住郑红梅的手。
“那你的腿。。。”郑红梅又指着杨文的腿，担忧的问道。
杨文无奈的笑了，他提起右腿，前后摆动：“就是小小的摔了一跤，蹭破点皮，没事儿，你看，还能动。”
“那就好。”
“麻麻，我要吃糖糖！”小石头也不管面前的两个大人在说些什么，一心只想着他的糖。
郑红梅松一口气，把白糖包打开，用手指沾了一点转头对小石头说：“来，张嘴。”
小石头马上张开小小的嘴巴，在郑红梅的手指上狠狠的嘬了一下，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好甜!还要！”
“好了，让姐姐吃一点。”郑红梅又沾了一点给小朵。
“下午我去张婶家借石磨，磨点豆浆给两个孩子吃，里面再加点糖，那才叫香甜。”杨文说。
咕～～
场面顿时安静。
咕噜～～
杨文摸着肚子，尴尬地看着母子三人。
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又干了半天的活，早上只吃了一碗红薯粥，原本在集市里干着活也不觉得饿，现在闲下来才感觉到肚子空空的。
“粑粑跟我一样，肚子饿饿会唱歌。”小朵天真地笑了起来。
郑红梅这时才反应过来，可她们已经吃过了，而且她只煮了她们三个人的饭，平时杨文中午很少回家吃饭。
她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
“你还没吃饭？”郑红梅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