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皇上非要喂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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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力？”
玄烨觉着她这个说法新鲜，还真就停了手。
不过他还是吩咐：“那你自己坐过来……别逼朕，朕下次会直接拎你过来。”
玛琭闭了闭眼，只好自己再磨蹭过去一点儿。
自己能掌控分寸还是好的，他想拽她过去一尺，她自己也就挪了三寸。
好在玄烨没再跟她计较，只看着她的脚丫。
“怎么不伸出去？”
玛琭：“？”
不过便也不争了，伸出去就伸出去呗。反正当年她也经常在体活课时，坐在校园天台上，也这么把脚丫伸到外面去，就这么在校园的半空里摇晃着。
那时候斜阳如瑰，前程似锦，回眸处有白衣飘飘的少年，发丝轻扬……
只可惜，那个世界，她回不去了。
她闭了闭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
她的叹息声音虽轻，可是这乾清宫里实在是太静，所以玄烨便也听了个清楚。
他便倏然眯起长眸。
“连陪朕坐坐，都这样不耐烦？”
她方才一个人在这仙楼上奔跑的时候，分明高兴得很！
玛琭只好叹了口气：“皇上误会了。奴才怎敢在皇上面前不耐烦？”
她将脚丫赶紧伸出栏杆去，目光放远：“奴才只是想起些陈年旧事罢了。”
她都解释了，可是玄烨却压根儿就不满意！
他眯眼凝视她侧颜。
小小的鼻尖儿，小小的嘴唇——全都倔强地翘着。
“想起什么陈年旧事了？与佟家的儿子在一处的日子？”他攥紧指尖。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可还是问了。
更知道，问出口之后，他自己才是心底最愤懑的那一个。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在为难他自己。
玛琭闻言一怔，随即便笑起来，“皇上误会了。并不是。”
这个玄烨，他怎么想那去了？
玄烨皱了皱眉，垂下眼帘：“嗯，吃饽饽吧。”
“哦。”她忙将食盒拽过来，推到他面前去。
玄烨长眉再度控制不住地高高挑起。
“你……是让朕自己动手？”
玛琭也愣了下。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他都这么大了，都21岁了……
啊不对，他是天子，自己不动手不是不能自理，而是要彰显他们的尊贵感——这就跟后宫女人留长指甲是一个道理，就是向人表示“我不用干活，有人伺候我”。
她只好认命地掀开食盒盖子，将三层食盒一层一层拿出来，摆在他面前。
他只垂眸看了一眼，然后张嘴：“啊——”
玛琭都惊了。
他就“半身不遂”成这样？都送到眼前了，还要等着她喂？！
她皱皱眉，“不好意思皇上，我手刚摸过地毡了。”
他却眯眼乜斜看过来：“无妨，朕不嫌你埋汰。”
玛琭：“我……”
她忍一口气：“皇上，奴才嫌自己埋汰行吗？这要是真把您给吃拉肚子了，奴才还不是死罪？”
玄烨忽然乐了，黑瞳里像是爆了个灯花。
“你不是就想让朕赐你一死呢吗？正好，机会来了。”
“我！——”玛琭真被他噎住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抬眸看他，他眼底一层一层涟漪不断的淘气笑意。
她赶忙收回视线，垂头再叹口气。
行吧，算他有理，她说不过他。
她便拈了一块饽饽送到他嘴边去。
他张口，不偏不倚吞下饽饽，嘴唇恰恰好从她指尖滑过……
玛琭心下再叹息一声。
真想跟他直接说：“皇上，你撩错人了。”
在这个原则问题上，她是铁石心肠。
.
不过好在玄烨今晚上脾气是真不错，没撩得动她，可是他却没耍脾气。
他嚼着饽饽，唇角眼底都挂着笑意。
他甚至还故意将脚丫在半空里晃荡晃荡。
“很自在。”他腮帮鼓鼓的，偏头看她：“告诉你个秘密，朕年幼时，也想爬上这乾清宫的殿顶去看看。”
“朕那时候想，若是能坐在这殿顶上，便能看得见整个大清国吧？”
玛琭挑眉：“皇上没上去过么？”
玄烨眯眼瞟她：“为什么这么问？”
玛琭认真脸：“因为，真的有天子上去过啊！”
例如溥仪，她还看过溥仪爬上紫禁城屋顶，站在金色琉璃瓦上的相片儿呢！
玄烨登时两眼生辉：“谁？”
玛琭当然不能告诉他，是他来日那位断送了大清江山的后代子孙啊。
她咬了咬嘴唇：“我估计崇祯皇帝，或者还有闯王李自成，应该都上去过。”
玄烨便“嘁”地一声：“他们皆不是朕想效仿之人。”
玛琭托托腮帮：“也是。”
其实她还又想到了一个人——其实就是玄烨自己，只不过不是她眼前这个，而是《鹿鼎记》里那个玄烨分烨。
她记着那书里就有小玄子和小桂子肩并肩坐在宫殿顶上。
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觉着那时候的小玄子笑得可真开心啊。
而从那以后，小玄子便再也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了。
她便偏首，忍不住打量玄烨一眼。
玄烨立即问：“怎了？”
她咬咬嘴唇：“皇上你有好朋友吗？就是那种能陪你拿鳌拜，还能逗你开心的小伙伴？”
明知道韦小宝是金庸大师完全的臆造，可是她小时候就是特别希望他是个真人。
玄烨被问得一怔。
旋即，他便收回了目光去，放远，“也不能说没有。”
“只是，他们却都只是朕的奴才，没人敢当朕的朋友。”
玛琭有点泄气：“哦……”
真是的，明知道的，又何必要问呢。
玄烨眯起眼来，缓缓道：“要说起当年拿鳌拜，索额图倒是出过大力的。”
“只是他比朕足足大了十八岁……当不成朕的小伙伴了。”
玛琭赶忙点头：“对哦。索大人是仁孝皇后的叔父，那也算是皇上的长辈了。”
好可惜，看来索额图不是韦小宝的原型了。
玛琭忽然又想起个人来：“那，曹寅总行吧？”
玄烨都忍不住一挑眉毛：“你连曹寅都认得？”
玛琭只能心虚地乐：“……听说过。就听说过那么一丢丢。”
玄烨点点头：“他算是朕的奶兄弟。只是朋友么……你问他自己敢不敢认。”
玛琭叹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看来他的朋友还真是不多呢。
也是，既为天子，便是“寡人”。这偌大的天下，他既然要乾纲独断，就注定要孤单一人。
“摩擦力？”
玄烨觉着她这个说法新鲜，还真就停了手。
不过他还是吩咐：“那你自己坐过来……别逼朕，朕下次会直接拎你过来。”
玛琭闭了闭眼，只好自己再磨蹭过去一点儿。
自己能掌控分寸还是好的，他想拽她过去一尺，她自己也就挪了三寸。
好在玄烨没再跟她计较，只看着她的脚丫。
“怎么不伸出去？”
玛琭：“？”
不过便也不争了，伸出去就伸出去呗。反正当年她也经常在体活课时，坐在校园天台上，也这么把脚丫伸到外面去，就这么在校园的半空里摇晃着。
那时候斜阳如瑰，前程似锦，回眸处有白衣飘飘的少年，发丝轻扬……
只可惜，那个世界，她回不去了。
她闭了闭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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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叹息声音虽轻，可是这乾清宫里实在是太静，所以玄烨便也听了个清楚。
他便倏然眯起长眸。
“连陪朕坐坐，都这样不耐烦？”
她方才一个人在这仙楼上奔跑的时候，分明高兴得很！
玛琭只好叹了口气：“皇上误会了。奴才怎敢在皇上面前不耐烦？”
她将脚丫赶紧伸出栏杆去，目光放远：“奴才只是想起些陈年旧事罢了。”
她都解释了，可是玄烨却压根儿就不满意！
他眯眼凝视她侧颜。
小小的鼻尖儿，小小的嘴唇——全都倔强地翘着。
“想起什么陈年旧事了？与佟家的儿子在一处的日子？”他攥紧指尖。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可还是问了。
更知道，问出口之后，他自己才是心底最愤懑的那一个。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在为难他自己。
玛琭闻言一怔，随即便笑起来，“皇上误会了。并不是。”
这个玄烨，他怎么想那去了？
玄烨皱了皱眉，垂下眼帘：“嗯，吃饽饽吧。”
“哦。”她忙将食盒拽过来，推到他面前去。
玄烨长眉再度控制不住地高高挑起。
“你……是让朕自己动手？”
玛琭也愣了下。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他都这么大了，都21岁了……
啊不对，他是天子，自己不动手不是不能自理，而是要彰显他们的尊贵感——这就跟后宫女人留长指甲是一个道理，就是向人表示“我不用干活，有人伺候我”。
她只好认命地掀开食盒盖子，将三层食盒一层一层拿出来，摆在他面前。
他只垂眸看了一眼，然后张嘴：“啊——”
玛琭都惊了。
他就“半身不遂”成这样？都送到眼前了，还要等着她喂？！
她皱皱眉，“不好意思皇上，我手刚摸过地毡了。”
他却眯眼乜斜看过来：“无妨，朕不嫌你埋汰。”
玛琭：“我……”
她忍一口气：“皇上，奴才嫌自己埋汰行吗？这要是真把您给吃拉肚子了，奴才还不是死罪？”
玄烨忽然乐了，黑瞳里像是爆了个灯花。
“你不是就想让朕赐你一死呢吗？正好，机会来了。”
“我！——”玛琭真被他噎住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抬眸看他，他眼底一层一层涟漪不断的淘气笑意。
她赶忙收回视线，垂头再叹口气。
行吧，算他有理，她说不过他。
她便拈了一块饽饽送到他嘴边去。
他张口，不偏不倚吞下饽饽，嘴唇恰恰好从她指尖滑过……
玛琭心下再叹息一声。
真想跟他直接说：“皇上，你撩错人了。”
在这个原则问题上，她是铁石心肠。
.
不过好在玄烨今晚上脾气是真不错，没撩得动她，可是他却没耍脾气。
他嚼着饽饽，唇角眼底都挂着笑意。
他甚至还故意将脚丫在半空里晃荡晃荡。
“很自在。”他腮帮鼓鼓的，偏头看她：“告诉你个秘密，朕年幼时，也想爬上这乾清宫的殿顶去看看。”
“朕那时候想，若是能坐在这殿顶上，便能看得见整个大清国吧？”
玛琭挑眉：“皇上没上去过么？”
玄烨眯眼瞟她：“为什么这么问？”
玛琭认真脸：“因为，真的有天子上去过啊！”
例如溥仪，她还看过溥仪爬上紫禁城屋顶，站在金色琉璃瓦上的相片儿呢！
玄烨登时两眼生辉：“谁？”
玛琭当然不能告诉他，是他来日那位断送了大清江山的后代子孙啊。
她咬了咬嘴唇：“我估计崇祯皇帝，或者还有闯王李自成，应该都上去过。”
玄烨便“嘁”地一声：“他们皆不是朕想效仿之人。”
玛琭托托腮帮：“也是。”
其实她还又想到了一个人——其实就是玄烨自己，只不过不是她眼前这个，而是《鹿鼎记》里那个玄烨分烨。
她记着那书里就有小玄子和小桂子肩并肩坐在宫殿顶上。
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觉着那时候的小玄子笑得可真开心啊。
而从那以后，小玄子便再也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了。
她便偏首，忍不住打量玄烨一眼。
玄烨立即问：“怎了？”
她咬咬嘴唇：“皇上你有好朋友吗？就是那种能陪你拿鳌拜，还能逗你开心的小伙伴？”
明知道韦小宝是金庸大师完全的臆造，可是她小时候就是特别希望他是个真人。
玄烨被问得一怔。
旋即，他便收回了目光去，放远，“也不能说没有。”
“只是，他们却都只是朕的奴才，没人敢当朕的朋友。”
玛琭有点泄气：“哦……”
真是的，明知道的，又何必要问呢。
玄烨眯起眼来，缓缓道：“要说起当年拿鳌拜，索额图倒是出过大力的。”
“只是他比朕足足大了十八岁……当不成朕的小伙伴了。”
玛琭赶忙点头：“对哦。索大人是仁孝皇后的叔父，那也算是皇上的长辈了。”
好可惜，看来索额图不是韦小宝的原型了。
玛琭忽然又想起个人来：“那，曹寅总行吧？”
玄烨都忍不住一挑眉毛：“你连曹寅都认得？”
玛琭只能心虚地乐：“……听说过。就听说过那么一丢丢。”
玄烨点点头：“他算是朕的奶兄弟。只是朋友么……你问他自己敢不敢认。”
玛琭叹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看来他的朋友还真是不多呢。
也是，既为天子，便是“寡人”。这偌大的天下，他既然要乾纲独断，就注定要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