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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临城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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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此便要加快速度了。”

    武知蹊没有反对,一路脚步都轻松,只是他们越走越发现不对劲,站到山脚下的时候,两个人才反应过来,郦山的杏花都萎谢了。

    二人多少心里都有些明白,这一定和阿玫有关。

    就是不知道这个声音像雾一样,捉摸不定的杏花仙子,现在是去哪里了?也许是她的好姐妹阿孜已经修养好,二人一同飞升成仙,去到芍河以南的地方,做逍遥神仙去了罢。

    武知蹊从郦山村走出来的时候,吴勇敢来送他们了,这个壮汉几日下来,已经消瘦了不少,他说他会回到费国,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重新开始,即使彩儿是他所爱,但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他不可能一直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的。

    他们还注意到,那些老人仍然是风采依旧,乐乐呵呵没有烦恼,只是稀奇的说:“郦山的杏花怎么都谢了呀?今日是昭熙三十八年的八月十五,咱们得铭记这个日子呀。”

    左芪小声忒道:“你们这些老东西没几年就好死了,没了后代,铭记什么呐铭记!”

    武知蹊抓着鞍子翻身坐上马背,拨理着裙摆,回头望了一眼满山寂寥,策马绝尘。

    郦山杏花尽数枯萎的消息,很快就从郦山村传了出去,叻城大街小巷都议论起来,武知蹊过城关的时候,还听见排在她前面的两个汉子在评说道:“不知道郦山村又出什么古怪了!好端端为什么在大正午的谢了满山的花呢?”

    另一光臂大汉道:“你方才见到进城的那队人马了吗?”

    络腮胡的汉子说:“那我又不瞎!当然看到了!浩浩荡荡好几十人呢!穿着一样的衣裳,墨绿墨绿的很是肃整,扛着一面旗帜,那旗帜上画着的图案好生奇怪,瞧着不像是咱们昭熙的人呐!”

    过关轮到了光臂大汉,他配合的举起双手给人搜查,嘴巴不歇地说:“你光知道那不寻常,可见你也不认识那些是什么人吧?”

    络腮胡汉子很不服气,怼道:“那你难不成还晓得嘛!”

    “那是当然!那旗帜上画着水波纹呢!是隔壁费国的灵剑仙门离壶水寨呢!”

    笑眯眯的话刚说完,光臂大汉正洋洋自得,却听到身后站着的少年高声反驳道:“啊呀错了!三横水波纹嘛!是隔壁费国的仙门不错,可并非是灵剑,是灵蛊仙门好伐啦!再说那也并非是什么离壶水寨,人是正儿八经大名鼎鼎的夷胡水斋好嘛!”

    闻言,排队的人和守关的官兵都侧目过来,左芪这一下风头出的很不错,叫他沾沾自喜。

    武知蹊却只发觉了不对劲,她们是从郦山下来的,在万药宗碰见过两个人,他们落下的东西就是夷胡水斋的三横水波纹标识,按道理的话,他们是早就进城了,可是这两个大汉为什么又要说刚刚?

    “请问大哥,夷胡水斋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进城的呢?”轮到武知蹊过关的时候,她小声的同旁边的士兵问了一句。

    那官兵冷着脸色,嘴皮子都不动一下,武知蹊却听见他说:“就方才一会儿功夫,姑娘从才叻城出来,没看见那队伍吗?”

    “许是来的路不同,并未见着。”武知蹊也觉得诧异,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将疑惑压在心底,牵着马出了叻城。

    许是得了武知蹊的惦念,身在远外的临城,赦王在树底下瘫坐着,喷嚏接连。

    这一幕叫他对面坐着的男子有些好笑,他把绛紫色的衣摆甩开,将袖子撸上肩头,露出结实饱满的手臂肌肉,手持一把蒲扇可劲的扇着风,爽朗笑道:“谢不平啊谢不平,你又被哪个给惦记上了?”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稍欠,肤色白皙非常,眉浓眼大,目光如炬,鼻挺高立,面庞棱角分明,略有胡茬的下巴,有一道拇指长的疤痕,给他添了几分威严厉气。

    谢昀细眸一瞥,将外衣给脱了丢在脚边,从一旁放着的草编盒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细竹条儿,对着桌子中央的一团黄泥巴就是一丢,将一根黄色的签子挤开,稳稳当当的戳在了正中央。

    见到对面那人收敛了嚣张姿态,谢昀反倒拍案大笑,挑眉道:“翟二斤!你输了!”

    同谢昀对坐,玩着并不算高级的‘占签’游戏的男子,正是掌管北遥军的翟大将军次子——翟循。

    “不服气。”

    翟循说着三个字就跟喝水一样简单,伸手把泥巴团子上的签都拔下来,按着色儿分放整齐,只道:“你再陪我玩一局!”

    谢昀不依,将蒲扇从他手里抢过来盖在脸上,往后仰着,沙哑着嗓子说:“你回来都快一个月了,天天拉着我玩这占签,你有赢过我吗?从小到大比这玩意儿,你都玩不过我!二斤啊!放弃吧!”

    “赢过一次!十一岁那年在蔡府的后院子里,我就赢过你一次!你别耍赖!那时候阿虞在场,蔡合在场,魏良择也在场啊!”接连的说出这段话,翟循将唇一抿,看了看对面的谢昀,他的脸被蒲扇遮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魏良择这个人,忘了他这两年做得事情,提起来还是很自然的,至少在翟循眼中,他们这一群人,不论尊卑长幼,最聪明的就属魏良择了。

    谢昀听他提起来这个人,也感觉到翟循的沉默,只掀开蒲扇,云淡风轻的笑问:“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他的吗?”

    “十岁的时候,在太尉府,蔡合欺辱他,把他当马骑在胯下,他向咱们求救,说了一大堆蔡合怕的东西,叫咱们救他离开。”

    翟循回忆起来,历历在目,“他比咱们年长,那个时候他都十五岁了,身上都是淤青和伤疤,穿的衣服破破烂***起太尉府其他的奴才,他太可怜了。”

    “嗯,我也记得。”

    “你和他认识的第一天,就一篇《家国策论》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和阿虞在亭子外面的花丛里扑蝴蝶,看你们聊得很是尽兴,后来呢,咱们就去找蔡合要人,他不肯给,咱们就把他打了一顿,然后你就带着魏良择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