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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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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知蹊和燕骊走到的时候,飞身过去救人已经是来不及了的,她只见到一支短小的箭从耳边呼啸而过,一瞬命中了咚隆的额头。

    大狼倒地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就看着武知蹊来时的方向,她有些冲动的跑过去,鬼挡杀鬼,人挡推人,她赶到的时候,咚隆还是死了。

    燕骊在不远处,手持着一把白骨弩,还未来得及收手,武知蹊便望了过去,眼神中含了怒意和忍耐,她强逼自己咽下泪水,伸手将在地上昏厥过去的莲子扶起来,收成了一条蛇缠在手腕上。

    “王爷!”

    花雾容的尖叫引人注视,武知蹊满场寻找谢昀,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他被十几只鬼困在墙角,受着无穷穿透的痛苦。

    武知蹊想过去,燕骊却又将她拦着,“你不宜再施任何术法!”

    “那又如何?不过是丹元焚灼之痛,我受得住!”将燕骊的手一推,武知蹊奋力上前,一连又使了多个印术,直到将那十几只的鬼都收拾妥当,才和谢昀跪倒在一处,他尚有些意识,眼神的阴鹜稍歇,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出声安抚:“我没死,脆脆别担心。”

    “我若不是在你身上下了隔阴咒,你此时怕早就被鬼上身了。”说起来还是很惊险,武知蹊靠着墙壁坐下去,很费力的喘着气,告诉他:“沈扶风也没死。”

    燕骊隔着一些距离,就这样看着武知蹊和谢昀在一处坐着说话,心里有些不知所谓,表面却仍旧的一般无二,覃长思负伤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狠厉,转瞬即逝的片刻,将她扶起来,“肃清完鬼魂,便带着师弟们撤吧。”

    “武知蹊养的那条妖宠,原身是嗜尸蛇。”

    “确认无疑?”

    “长思以性命担保,准确无误。”覃长思瞥了一眼咚隆的尸体,尽是轻蔑和不屑。

    ……

    左芪在浮水楼,正和花了不少钱请到的楚送艳一同叙话,说真的,纵然这个眼盲的女子确实颇有文采,但是身材过于丰腴,白白胖胖的,叫他提不起来一丝半点的兴趣。

    他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非要拉着楚送艳站到廊道上来给众人瞧瞧,他小左爷也是可以买的动楚送艳的人!

    那一枚从赦王府发出来的信号弹,淹没在临城的烟火夜空中,他看得百无聊赖,忽略了那寻人的信号。

    直到半夜三更,他喝醉了才被浮水楼的两个小厮丢在了大街上,吹了吹冷风,左芪爬起来,一路走回了赦王府。

    只拐个弯站到那条街上,左芪便醒了不少,他察觉到附近的阴气很是浓郁,越靠近王府,这种感觉便越是强烈。

    不敢耽搁,随即便跑起来,果真,一入门,就瞧见了满园子的死尸,活着的侍卫在抬人,堆尸的马车板,一车垒足有一人高,从侧门拉走的马车都有一长条。

    左芪摸不透这是什么情况,只上前随意捡了具死尸,趁着酒意未散去,匆忙的读了生迹,脑子里那一副鬼群妖祸的灾难浮现出来,叫他整个人都一颤动。

    说到底,他捉妖灭鬼将近十年,也没一下子见过这样多的鬼啊!

    左芪有些心虚的朝着添合院走,一路上的血腥气弥漫的很厉害,他刚要进去,便发现一个小女婢杵在门口朝自己行礼,“奴婢儿茶,武姑娘不在添合院,她嘱咐奴婢见了您,就叫您收拾好东西即刻回东戎去。”

    “这……”左芪听到这句话,才算是后悔莫及,忙问:“我师姐此时人在哪里呢?”

    儿茶想了想,武知蹊也没叫她不能说,便往前头的一个方向一指,“在王爷的巴兰阁。”

    左芪撒腿就跑,酒醒的九霄云外。

    巴兰阁灯火通明,比起旁的院子的悄静,这个院子还有毫不掩藏的抽泣声和争吵声,伴随着砸东西的破碎,嘈杂不已。

    “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吗?”武知蹊站在大厅的废墟中,被他砸在地上的瓷瓶划伤了脚腕,却仍旧站的笔直,隔着几步距离,这样问谢昀。

    “真话都不能说了吗?”谢昀继续砸,将所有能抬得动的都摔了,额上爆了青筋,反问她:“你难道不觉得我说的是对的吗?”

    武知蹊听到自己的声音发颤,她说:“什么叫做我不该救你?什么叫做他们想要你的命,你给就是了?你的命就这样轻吗?!你分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谢昀你就不能说实话吗?”

    “说什么实话?!这就是我实话!我已经不想活着了!”谢昀几乎是怒斥她:“好好的王府一天到晚不得安宁!在院子里放个风筝都能突然出现这样多的鬼魂妖怪!你作为仙师住在我府中吃我的喝我的!眼睁睁看着死了半个王府的人,你难道不会愧疚吗?”

    “我说了那是人皮风筝!是有人刻意要害你!你到底懂不懂?”武知蹊声嘶力竭,她厌恶谢昀的无端指责和斥骂,忽而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很不值得她耗费心力,尽管她作为仙师,惩邪护人是职责所在,可是武知蹊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那就叫他们害死好了,不过一条命,想要?拿去拿去!我无所谓。”

    谢昀神色几乎是颓废的,他那样满不在意的宣泄着怒火,对着武知蹊斥责。

    武知蹊还是不信他的话,她纵然心已经被这些话伤的血淋漓,任有一股执念在告诉自己,这是谢昀,口是心非的,他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恨意,他不是真的想死。

    她又极其委屈,方才眼睁睁看到那么多人死去,也看见咚隆被一箭射死,分明很尽力了,却还是没有人会理解,就连谢昀都将所有怨气发泄自己自己身上。

    今夜的疲累真的叫她站不住了,武知蹊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转了个身,一言不发的开门走了出去。

    左芪就毫不掩饰的站在一棵树下,武知蹊路过他的时候,也只瞥了一眼,而后抬手匆匆的擦掉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巴兰阁。

    他不放心,跟过去看了看,武知蹊一个人坐到了添合院的屋顶上,身形不时的颤动,抬手抹眼泪的动作也很明显。

    左芪眉心一锁,胸腔里的怒火就烧上了头脑,他只大步流星的再往巴兰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