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芍河以南 >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兽性总裁求负责纯阳第一掌教通天神捕正版修仙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等到她们都走了,武知蹊才走过去,一脚就踹他的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些气昏头地骂:“你即使再不喜欢花雾容也不能那样对她!她可有做错了什么?新婚之夜,你这个夫君醉的跟狗一样走错了地儿!人家好心来搀扶你,你竟推她了?她禁的住你那蛮力吗?!”

    “别骂我。”谢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央求道。

    武知蹊蹲下去推他,咬牙切齿:“你别醉在我这里!你出去!”

    “我心里很难受。”谢昀拉着她的手,仍旧不睁眼,“宛沉虞承诺我不嫁给谢翊,她如今竟成了我皇叔的妃嫔,武知蹊,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她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武知蹊觉得胸膛里空落落的,她明白,谢昀喜欢宛沉虞。

    她在挣扎,可是谢昀就是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松,絮絮叨叨的开始说:“宛沉虞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太放肆太不顾一切了。”

    谢昀有些发昏,想起来今天白日,他还在皇后的宫里看见宛沉虞了,她穿着妃嫔的册封礼服,笑靥如花,看着皇帝的眼神都那样含情脉脉,就像她真的喜欢上皇帝一样,这个人的戏足够以假乱真。

    册封礼过后,他们在御花园中短暂的谈话。

    “我说过不允许你做出无谓牺牲!宛沉虞,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你可有道德廉耻?!”谢昀第一次对她说重话:“我无需女人为我图谋!你于我没有任何情深义重,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不会领情!”

    宛沉虞毫不示弱的掂着下巴,眼中含了些痛意,仍旧说:“我跟翟循说了要做你永不背弃的伙伴,用什么样的方式诺言是我的事情,你不必管。”

    “如何不必管?你以为你嫁给我皇叔就能操控他了吗?”谢昀抓着她的肩膀,试图看清楚这个心似海底针的女人,“我不要你为我牺牲!你听懂了没有?”

    “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万众景仰的太子殿下吗?谢昀,你若不争,连下场都不会有!”宛沉虞此话铿锵有力,像一根又细又长的刺,深深的扎进谢昀的心里。

    “那也与你无关!”

    “你说你看透了世间虚伪凉薄,面对百姓疾苦却还是没有真的置之不理,你是有所期待的,你企图从星点善意里找到坚持下去的意义。”宛沉虞继续说:“人活着总是要有一个意义的,而谢昀,你就是我的意义。”

    谢昀就眼睁睁看着她走了,似乎看她走进了深渊地狱,这个一贯心高气傲的姑娘,走的万分坚决。

    ……

    武知蹊还是没有办法送走他,即便将沈扶风请过来,谢昀仍旧置之不理,固执的抓着她的衣袖,不依不饶,任性的像个孩子。

    “丙冬。”武知蹊朝他招招手,“你来。”

    丙冬往前走了两步,还没接近她,谢昀眼一睁,周身寒气凌人,冷言冷语:“你们俩走。”

    沈扶风叹气,自然是转身离开,丙冬仍旧迟疑,因为武知蹊一直给他使眼色,大抵是要他出手把谢昀打晕。

    “他不敢动我。”谢昀盯着她。

    武知蹊没有办法,她即使敢动,但也不是谢昀的对手,目送丙冬离去,情急之下只喊住他,叮嘱道:“你先去找花雾容说一声,便说你们家王爷醉的不省人事,已经抬回巴兰阁了,叫她无需担心早些安息。”

    “安,安息?”

    “嗯……是安歇。”武知蹊的嘴瓢,使得谢昀疯笑起来,“你怎会如此歹毒?那花雾容得罪你什么了,竟诅咒她早日安息。”

    武知蹊去掰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没好气地忒道:“你才是无端荒唐!今日是花雾容嫁给你的日子,你便装醉酒瘫在我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儿?”

    “我倒是想真醉。”谢昀含糊,看起来确实像那么一回事,他脑子却分外清醒,“平日发毒瘾,一夜喝的酒足有大半缸,今夜只两小坛而已。”

    “你走吧。”

    “去哪儿?”

    “巴兰阁,或是隔壁,都可以。”武知蹊坐在地上,看了看头顶的月亮,煞是悲愁地说:“好不容易等来一轮满月,你行行好,放我种木头去吧。”

    “陪我喝些酒,我定放你。”谢昀得寸进尺,将她手抓着,又坐起来,往她怀里送了一小坛酒,凑过去,甚是委屈的将武知蹊望着,离得太近,谢昀可以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一时好奇,便问:“你还薰衣裳?”

    武知蹊低头,却只嗅的到他满身的酒味,又忽而想到身上里层的那件暗纹布衣,却是有一些自带的香,她却只顾否认:“不薰。我也不喝酒。”

    “那我便整夜整夜的坐在这里。”

    “花雾容知道了会怎么想?”武知蹊推他一把,“整个王府又会怎么想?谢昀,你不顾名声,我可顾的!”

    谢昀忽然起了些蛮力,将她拉近身边来,两个人就贴在一起,武知蹊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只听谢昀满不在乎地说:“我管他们怎么想!”

    “那么我呢?”武知蹊情绪激动,“把我也当做消遣了是吗?我没有那么多空陪你闹!谢昀你知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情,你凭什么限制我?”

    “就当,可怜可怜我……”

    谢昀举起三根手指头朝上,仰头对天发誓,“就一坛,老天爷就让武知蹊陪我喝一坛罢,多了我便把命送你!”

    武知蹊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为了这种事情而发誓,冷眼将谢昀一瞥,拿起那一小坛酒,仰头就喝,因为急切的想要脱身去种木头,所以喝的很急,一小坛过后,武知蹊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过,那道火就一直燃到了胃里,然后回转至上,在脑子里成了火灾,烧的她面颊发烫,呼吸喘热,晕晕乎乎。

    “你就这么急着走……”

    谢昀看他喝的如此迅速,不免失落,却也诺言了松开手,武知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觉得看树是歪的,天上的月亮也有两个,胃里像灌满了熔浆,她撇开谢昀来搀他的手,转头要去抱不远处木桌子上的那个插着木头的罐子。

    “这就醉了?”谢昀看她走路开始踉跄,挥开自己手时眉心蹙着,一副很洒脱的模样,口中嘟囔:“如此我便晒月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