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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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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见想了想,问:“他以后会过的很好吗?”

    山魈立即回复:“周淮他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好,身强体壮,娶妻生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好。”

    ……

    阳薄的光芒愈加强烈,桥见双眸被刺痛的睁不开,只凭空一拉,阁楼上便出现了二十个生魂,这些人被一道无形的枷锁固在原地,面露狰狞之色,愈挣愈烈。

    桥见双手放在胸膛上,忽而听见楼下有人欢笑声传过来,是五个很活泼的小仙师在相互追逐着,她稍稍一怔,将指尖划开细微的口子,用血在那阳簿上的一些名字划掉,然后一笔一划,坚定而又决绝的写下“周淮”二字。

    眼见桥见的一只手就要伸进了胸膛,左芪想阻拦,一瞬扑空,从楼上的墙穿透滚了下去,等他拼命跑上楼的时候,桥见手里多了一颗墨色带血的妖元。

    她只在掌心中轻轻一捏,身体忽而便化了道烟,顺着窗外匀进来的风无隐无踪,那些被拘禁着的生魂一瞬湮灭,消失的还有阳簿浮现出来的那些名字,一一消散的干干净净。

    阁楼二层的地面上,只有一层厚重的灰,那本古老的薄子被丢弃在地板上,一阵大风刮过,便被吹下了楼去……

    武知蹊守着左芪已经整整一天,周淮在期间回了自己的家,崇欢殿的小弟子们被怨怪子吓的还尚是不安,都本本分分的守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

    她撑着下巴,不自觉地便睡过去了,做了一个很普通的梦,那个白胡子老头又来找她了。

    “知蹊儿!”

    “仙翁有何赐教?”武知蹊晃了晃头,略微有点不适,那老神仙看出来了,拿了一个树根般的拐杖举起来,轻轻地往她头上一敲,她想躲开,却发现身子并不灵敏,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么一下,痛是真的痛,可痛过之后,浑身的酸痛不爽都好了,为此感激的直说:“谢仙翁出手相助!”

    老神仙对她的恭敬很是受用,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知道第一件诡器是什么咯?”

    “啊还不知道。”武知蹊如实答:“我师弟左芪在读生迹,快一整天了,他应该差不多好了,就快知道了!”

    “那你知道下一件去哪里寻吗?”

    “我前阵子得了入阴万丈柳,很好用,等这个得手了,便会速速出发去寻下一样的!”武知蹊觉得终于开始有点顺利了。

    仙翁老头满意的点点头,瞥了一眼她的手指头,夸赞道:“手指甲不错,继续保持。”

    “那您老此次入梦是寻我有何事?”武知蹊觉得他莫名其妙,见老神仙要走,连忙追问了一句。

    “忘了……”

    “怎么能忘了呢!!!”

    武知蹊喊起来,恍然一抬头,却见着燕骊的脸。

    “武三姑娘这是做噩梦了?”燕骊隔着点距离坐在一边,“听说左芪在读生迹,你在一边从早上睡到了现在。”

    “现在?”

    “傍晚。”燕骊看她双颊有些淡淡的粉红,睡意的懵懂还未完全褪去,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柔柔从嗓子底发出来的,绕的人心尖发痒。

    她抬起头来往四周一瞧,天色已经暗了,山边霞光绚烂,倒是醉人的烂漫,一时间看怔了。

    燕骊只望着她也有些失了神,恍然之间觉得世间也是值得的,武知蹊这个从前只听熟了的名字,如今相处的这些日子,觉得她有勇有谋,偶些时候不经意流露出小女子的姿态也叫人心生爱护。

    “师姐……”

    左芪动了动身子,睁开闭了一天的眼睛,发现她望着山霞入迷,燕骊则望着她入迷,气氛一时很古怪,他只疲累的动了动身子,喊她:“我知道了。”

    武知蹊回神,“嗯?你醒了?”

    “嗯。”左芪想脱口而出什么,忌惮的看着燕骊,委婉劝退:“我有些私事要同我师姐先说。”

    燕骊自然很识趣,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喊走在院子里比剑术的师弟们。

    武知蹊觉得左芪这一觉醒来变得很镇定,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挥之不去的落寞,眉眼间挂了点淡淡的怨。

    “师姐猜对了,诡器就是阴阳薄,桥见以妖元为引,献祭了那些书生的生魂,目的就是为了给周淮续命……”

    他花了好几个时辰的功夫,才把自己读到的一些生迹,删删减减的说给武知蹊和燕骊听,说到深更半夜,两个人都颇有耐心的听他叙述。

    三个人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静谧安详的有些压抑。

    “所以桥见把禁锢生魂的阵法设在朱宅,其实也等同于设在这书院,却是我们疏忽,未曾联想过。”燕骊觉得,桥见是个极聪慧的小妖。

    武知蹊仿佛看到那藏书阁旧址的一堆废墟之上,飘荡着二十个幽魂,还有一个倩丽的妖影。

    “不行我饿了!”

    说完周淮和桥见所有的故事之后,天都快亮了,左芪好像将这些压抑的情绪平分给他们俩人,心情稍稍顺了些,跳起来自告奋勇的要去猎鹿肉。

    “不许去。”武知蹊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见到左芪拼命眨的眼睛,带着疯狂的暗示,看看她,又看看燕骊,劝阻道:“好好好我不去猎!那我把昨个早上的肉再烤一次,玖叁那小子说没熟,此番热了刚好能吃!”

    罢了拔腿就跑,不顾武知蹊在身后的威胁。

    “打断我腿能有什么怕的!”左芪舔了舔嘴,在院子里寻起来,“若是被师姐晓得我把阴阳簿拿去烤肉,半条命都得丢!”

    院子里不知道被谁打扫了一遍,那烤肉的那堆柴火也给人挪了,他只绷着神经找啊找,就是没有看见。

    玖叁恍恍惚惚的起来如厕,在后院撞见左芪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小子有没有看到老子烤鹿肉剩下的那堆柴火?”左芪拉住他不给人走,“谁准你们动老子东西了!”

    “我想上茅厕!憋不住了!”玖叁被他拽的精神恍惚,险些一泄如柱。

    左芪毫不给余地,居然很恶意的把着他的肩膀晃动起来,龇牙咧嘴的逼问道:“你快些给老子说!不说我就不放你走!”

    玖叁才醒,本是有些懵的,如今给他几下一折腾,脑子清醒起来,指着侧边的屋子说:“昨个儿半夜玖肆饿肚子!我们找了几个地瓜烤了!便是用的你早上剩下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