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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隐忍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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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日未升,所有奴隶就被驱赶起来,向着矿场前的空地集合,这近百营帐的奴隶约有三四万人,此时个个显露出彪悍的体魄,显然都非易与之辈。

    而对面,汇集来的各色奴隶则更多,像魔界各族人的海洋一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被顷刻打乱混编,由一队队战兵押送着沿着中央主干道送入各个坑道之中。

    作为一个少年,丘白鹭一路被推推搡搡,渐渐落到了老幼妇孺们所在的后面,期间,他一直沉默隐忍,只在先前出手了一次,那一次狠狠拗断了一个羽翼族泼皮的胳膊。

    进入黝黑深邃的矿洞越来越深,左手提着铁锹、铁镐类的工具,他渐渐适应了里面的环境,放眼望去,前面蜿蜒的人流像被一个怪兽的森森巨口吞没,不知延伸到了何处。

    洞壁上,每隔十数米镶嵌着一个木龛,里面固定着一个明亮的石头状光源,发散着中性的红光,堪堪照亮了数米内的空间,这种石头叫做荧光石,是地表一种虫兽的粪便结晶,正好被作为了照明工具使用。

    长长的人流在主干道中不断分散,塞满了铁晶矿脉的各个分支坑道,后面的人,渐渐深入到了魔石矿脉中,这里的工作是最艰辛的,又因为处于刚刚开采的阶段,危险性极大。

    看着头顶根根圆木搭建起来的矿道顶棚,四周密密麻麻排布的支撑木桩,看起来十分牢固,丘白鹭心里却一点也没有安全感,此时,后面的监察者已经在催促,身边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他知道不能做出头鸟,也挥动左臂,刨起岩土来。

    左臂抡起很高,他的力气不小,干的倒也不比别人慢,虽然一众奴隶都不是专业的矿工,但是在鞭子和喝骂下,开采的开采,运输的运输,搭建坑道的继续搭建坑道,也都干的有模有样。

    “小兄弟,这样刨会很费力的,你看,应该这样用”,旁边一个中老年模样的晶虫族人,打量到只会用蛮力干活的丘白鹭,顿时打着招呼,比划道。

    看着灰发老者的手势动作,丘白鹭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仔细学着对方出镐的力度、角度和姿势,渐渐领悟出了省力而且更有成效的技巧,点点头,露出微笑表示感激,余光一顿,看到监察者路过,他又埋头干起活来。

    晶虫族老者以为他不会说话,黯然一点头,做起自己事情。

    老、幼、妇、孺是最底层的奴隶,受尽所有人欺压,本能地相互靠在一起,但此时是挖矿的时候,谁也不敢松懈,否则后面的监察者和不时巡逻过来的士兵可绝不会手软。

    时间缓缓过去,“砰!”,他突然挖到一个极为坚硬的东西,与刨到石头不同,有种金属碰撞的声响,感受到手中铁镐的反震,他神情一惊,立时换成铁锹一顿扒拉,从山岩中已可以看到一个似乎镶嵌在山石纹络中的晶体化石头。

    “这难道就是要挖的矿石?”,挖了小半个时辰,运出去了近二十车土,不过才发现这么一块矿石,他大感奇怪,矿石怎么会这样零散分布?

    用镐小心翼翼将拳头大小的晶石从岩痕上敲下来,他周边的人,包括旁边的老者都流露出羡慕甚至贪婪的神情。

    到现在,除了他,还没有一个人有收获,要知,每天里能挖出三块矿石以上,可是能多得到一个坚饼的,在普遍吃不饱的情况下,这已是人人向往的好事。

    “嗨!老大,老卟头旁边的那小子挖到了一块矿石”,这时,隔着老者一个身位的蝶蛹族年青人对着旁边同族大汉密告道。

    那大汉并没有说话,咳嗽一声,示意他噤声干活。

    原来,一个监察者此时走了过来,这是一个隼族的壮汉,个头不怎么魁梧,但全身肌肉遒劲紧绷,透着彪悍的气势,是奴隶中靠拳头打出来的佼佼者,被士兵挑选出来,专职监察其他奴隶的采矿进度,这些人都十分狠辣。

    眼光扫视一圈,看到坑道里的奴隶们都在卖力劳作,这监察者颇为满意,余光扫到角落里发呆的蓝发少年时,脸上顿时笼上了阴霾,只见他右臂一甩,手中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啪!”,沉闷的响声中,正捧着矿石发呆的丘白鹭,整个人被迅猛的鞭子,抽的向前一趔趄,矿石脱手飞出。继而,“嗤啦”一声,后背的麻布背心自动崩开一条数尺长的口子,一条血淋淋的鞭痕浮现出来。

    感受到火辣辣的剧痛,平生未曾受过如此屈辱的丘白鹭顿时暴怒,转头怒视着监察者,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冷静!一定要冷静!”,看到那人正好整以暇正等着自己反抗,满脸的阴冷,他一瞬间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捡起矿石放入身旁小车中,他提起镐,准备继续干活。

    他选择忍气吞声,那监察者却不打算息事宁人,脸色猛然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对着他的后背又是狠狠一鞭子抽下,将他打趴在地后,开始一抽再抽。

    “啪—!”,“啪—!”,“啪—!”,“啪—!”……,沉闷的声响接二连三传出,他后背被抽的血肉模糊,整个人伏趴在了前方岩壁上,一动不能动,抱头咬着牙,他始终一声未吭。

    眼中的仇恨熊熊燃烧,俯身在地的他,后背一片糜烂,血肉中传来的刺骨疼痛,时时刻刻刺激着他的神经,“起来!杀了他!杀了他!”,一股强烈的杀意酝酿着爆发了出来!

    “让你嚣张!我抽死你个畜生!混蛋!敢跟我作对!我不弄死你!”,那监察者用尽全力抽了十几鞭子,看着少年始终不曾反抗,心头火气也消了不少,对着少年后背吐了一口黄痰,用脚踩在他的伤口上,涂抹成一片黑黄色的摊状物,又狠狠踏了一脚,这才满意。

    “敢跟你彺大爷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他一脸不屑地冷森森说道。

    转头冷冷扫视其它方向,所有矿奴都敬畏地低下头,更加卖力苦干,这矿监很满意,从身形抽搐的少年背上抽下脚,冷哼一声,便准备离去。

    “如此屈辱活着,或许可以支撑很久,也许能够看到未来,但是我不愿再隐忍下去,杀!杀死一切侮辱自己之人,堂堂正正自己选择一次生死的权利”

    “杀!”,念头流过的瞬间,他暴喝一声,挣扎起来,提镐向着监察者,这个叫彺的矿监后背扑去。

    这一声暴喝震慑了整个矿洞,监察者彺也绝没想到,委顿在地的少年还会暴起伤人,感觉到劲风袭体,惊骇地猛然向前一滚,“砰!”,少年左臂一镐头抡下,却是正正砸在了他立身的地面。

    看着地上火星四溅,好不凶险,“你找死!”,面色惊恐的彺狰狞地喝道,手中鞭子猛然向着丘白鹭当面抽下,打人惯了,坚韧的鞭子已成了他最趁手的兵器。

    任由鞭子抽在身上,打得皮开肉绽,丘白鹭身形微一踉跄,借着这股剧烈疼痛传来的刺激,猛然扑到了彺的身前,挥起铁镐,当头又是一凿。

    两人贴身搏击,彺已经挥不开鞭子,对少年的凶悍也起了一点惊异,但手里不知杀过多少奴隶,他仍怡然不惧,伸手便去抢少年手中的镐柄。

    他眼疾手快地将镐柄抓到手中,丘白鹭只觉一股大力向前猛拽,镐差点脱手,脸色一狠,他猛然向着彺的胸口撞去,顿时撒开了手中的短镐,反正也抓不住。

    “砰”,结结实实被少年一头撞在胸口,刚夺下镐的彺胸口猛然剧痛,眼前一晕,“蹬”、“蹬”、“蹬”、“蹬”……,他接退了几步出去,差点摔倒。

    晃晃头清醒过来,他顿时大怒,竟被一个少年差点打倒,面子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暴喝一声抢上前来,他抡起镐头就对着少年头顶猛然砸下,这一击却是比少年抡动的生猛多了,也狠辣的多,然而舞到中途,心口一疼,他猛然一顿。

    再说丘白鹭,一头将壮实的彺撞了出去后,他也是两眼发晕,头脑昏胀无比,直到镐劈到身前,才猛然反应过来,惊慌地向一旁滚去,却是堪堪躲开了。

    却见这时,彺突然捂住胸口喘气,竟是疼痛再次发作,他心中一动,猛然扑了上去,两人顿时抱在一起滚倒。

    “啊——!”,一声惨叫中,被咬中右臂的彺丢开了握着的镐,左臂横掼下来,直捣丘白鹭的面门。

    “砰”,被重拳砸中面门,丘白鹭面前一黑,险些昏倒,牙齿却丝毫不放松,猛然抬头撕扯,“嗤啦——”,竟直接在矿监彺右小臂上扯下一块血肉。

    强忍着不让自己晕倒,他双眼圆整,使劲咬嚼彺的臂肉,映衬着满脸的青肿血污,显得狰狞无比。

    惨叫声中,彺暴怒地失去理智,向着他肩背猛砸,一击,一击,又一击,……,他后背上一片片血肉翻起,血流如注,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