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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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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则铭突然起身,也不看他的脸,错开目光道:“我身体不适,先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杨粱看着他背影,突然出声道:“……陈兄留步,有事相告。”

    陈则铭立定,沉默了片刻,“……改日吧。”

    杨粱出人意料的坚持,“你会想知道的。”

    陈则铭转过身,朝着他似是感激地笑了一笑,然后摇头。

    第6章

    陈则铭没想到的是,三日后他便听到了杨粱奉旨出征的消息,当时他正在当值。

    待他安排好事务,赶出宫的时候,一路上,只听得议论纷纷,说大军已经准备出发。朝中火速征集的十万大军中,有不少都是京中的年轻人。于是街道上人头攒动,都是赶来送亲人的百姓。人流一路延伸,往城门而去,左右望不到尽头。

    他顺着大军前行的方向,与人群隔着一条街道,纵马追赶,人群在房屋间隙中时隐时现。陈则铭有些心焦,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错过杨粱。

    接近城门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城下的将军着着一身雪亮盔甲,轻轻勒着缰绳,马旁挂放着一支银枪。

    那马前后小踏几步,却颠不去他面上懒散笑容,他看起来如此轻松,似乎此行不是上战场,只是去寻友小酌。

    原来他的马上兵器是枪,陈则铭忍不住笑了起来,太正统了,完全不符合他的个性。

    陈则铭弃马上前,大声呼喊。

    然而周遭都是嘈杂的喧闹,送别从来都是充满泪水、依恋和呼唤的,此刻也许每个人在说些什么,连自己也都听不清。

    他的叫声被迅速淹没在巨大的声浪之中。

    奇怪的是杨粱很快转过了头,一眼便看见了正在人群后急得跳脚的陈则铭。

    两人的视线对上,陈则铭大声道:“要好好地回来!”

    他知道他听不清,但杨粱笑了一笑,似是会意朝他挥手。隔了片刻,杨粱低头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一物朝他扔过来。

    陈则铭跳起接住,却是一枚镂空玉牌。

    陈则铭怔了怔。

    抬头,杨粱指了指自己腰间,对着陈则铭似乎有话要说。陈则铭仔细盯着他嘴型。

    “带着!”杨粱道。

    陈则铭点头,杨粱笑了笑。

    此刻,身前人流开始减少,大军已经基本出了城,出发在即。

    杨粱正想拨马过来,突闻城外响起号角之声,两人都凝神听了片刻,显是集合之号。杨粱勒马,朝他点点头,随即拨马奔出。

    陈则铭正想追上,却见已出城门的杨粱不知何时已将枪取下,顺手抡了个圈。那银色枪尖在阳光之下,闪出如流星般璀璨的光芒。

    路过列队的军士时,他猛然抬手,将银枪高高举起,绝尘而去。

    军士们跟了上去。

    这个背影如同战神般威武决裂,陈则铭不由怔住。一直懒洋洋的杨粱原来也有这么充满锐气的时候。

    待尘埃落定,大军已不见踪影,人们渐渐散去。刚才的喧哗与此刻的冷却,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感觉便是离愁。

    陈则铭低头,手中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玉,色泽碧绿,雕工精美,一看便价值不菲。他心中疑惑丛生,却还是将那玉牌收入了怀中。

    当天晚上,皇帝召见。

    一进殿,陈则铭便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小皇帝脸上似乎有些黯然,又似乎是薄怒,定定地正在出神。较平日中的不动声色,此刻的他突然显得真实起来,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陈则铭想到白天的离岗,虽然只是小半个时辰,虽然他与人也打了招呼,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鸡蛋里挑骨头呢。

    心中不免忐忑。

    皇帝见了他,敛了脸上古怪神情,想了片刻,才开了口。只说太后寿诞将至,届时要更注意宫中安全云云。

    他在上面吩咐,陈则铭在下面一一应答,此时此景倒真有些君圣臣贤的味道。

    说到最后,陈则铭跪安退下,皇帝突然醒起,“对了,上次赐你那玉狮,明日拿来给宫中总管吧。”

    骤然提起此事,陈则铭浑身血都僵了,半晌没应声。

    皇帝道:“怎么?”

    陈则铭跪答:“臣只是惶恐,不知何处出了差错,万岁要收回赏赐。”

    皇帝不以为然,“爱卿不要多心,不关你的事。太后近来得了块好玉,想雕只狮子,朕想着上次那玉狮看着煞是可爱,正好拿来给工匠做个样子。”

    陈则铭磕头退出。

    第二日,果然将那玉狮带来,交予宫中。隔了几日,也不见皇帝有什么动静,陈则铭如同在火上被煎烤般度日如年,当值时总有些失魂落魄,居然频频出些小茬子。都指挥使将他叫去,训斥了一番,其实也有些借题发挥,陈则铭浑不在意。

    这一日傍晚,正领兵巡逻,有太监来宣他,说是皇帝要见他。

    他猛然间听了,有些失神,太阳处砰砰直跳。脚步虚浮摇晃,跟那太监去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对方突然立定,他险些撞了上去,抬头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皇帝沐浴之室吗。

    守门太监高声道:“陈则铭觐见。”话音未落,已有人为他推开了那两页雕花大门。

    陈则铭只得撩袍跨入。

    一进门,那假玉狮正端端正正摆在门内地上,陈则铭一眼过去,不由脑中一响,脚一软跪了下来。

    正发呆时,一名宫娥自屏风后闪出,讶道:“大人怎么跪在门口,万岁请您过去相谈。”

    陈则铭怔怔看那宫娥婀娜身姿,半晌才爬了起来。

    入了内屋,见屋中被卷帘隔成两间,只听间或水响,鼻中也满是暧昧湿润的香气,陈则铭不敢抬头,跪倒奏道:“臣陈则铭叩见万岁。”

    良久方听屋中有人恩了一声。

    陈则铭屏息,又等待了片刻,皇帝突道:“你进来。”

    陈则铭脱口道:“臣……”他第一反应便是要说不敢两字,但话到口边不由又闭嘴,怔了片刻,缓缓站起身。

    早有宫娥为他卷起竹帘,陈则铭低头钻入,目不斜视,看起来他始终面无表情,仔细看身体却很是僵硬。

    这屋子甚大,乃是皇帝专用沐浴之处,屋内用玉石铺砌了一个半人深的水池,能容数人,水是活水,自宫外引入,终年温暖。

    皇帝正泡在池中,看他近来,笑了一笑,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伺候陈大人宽衣。”

    果然有两名宫娥应声上前。

    陈则铭也不抬头,却自退了一步。

    皇帝靠在水池边,见他抗旨也不开口,微微睁目瞥着陈则铭。宫娥们都有些讶然,各自交换眼神。

    那两人僵持了片刻,陈则铭沉默着自己解下腰带,掷到地上。

    皇帝目中升起笑意,隐约有些得意,闭目不再看他。

    悉数之声过后,皇帝抬目,险些笑了出来,“陈君洗澡都不脱裤子的吗?”话音未落,已有宫娥掩口而笑。

    陈则铭本已经感觉局促不安,听闻此言脸骤然红了,眉间升起一团怒气,低下头不辩解也不回话,裸着上身握紧双拳,僵立在原地。

    皇帝扬眉,抬抬手,宫娥们纷纷自陈则铭身侧两旁退走。陈则铭心知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却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屋中很快安静,如入无人之地。

    陈则铭跪下:“……谢万岁……赏赐!”说罢抬头,望见皇帝嘴角笑容,心中便如同被蜜蜂突然蛰了一般难受。迟疑良久,皇帝倒也不催他,只闭目似在养神。

    陈则铭终究还是下了水,到池中他也不敢久站,选了离皇帝最远处盘坐下来,可那水池本来不大,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难免接触。皇帝的脚更是有意无意靠在他大腿侧旁。

    陈则铭被他逼得几乎要贴到壁上去,正煎熬间,忽觉水波荡漾,却是皇帝靠了过来,到两人相距不过尺许处,方停下将手撑在他身后。陈则铭不禁一缩,却哪里有退路可言,只能将头微微侧开,逼过他鼻息,不露表情。

    两人此刻呼吸缠绕,暧昧难言。

    皇帝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爱卿今天好生听话啊……”

    陈则铭低头不语。

    小皇帝突然笑了起来:“将军何必做这副贞妇烈女的样子出来,也不是第一次。”陈则铭骤然一震,不自禁露了痛苦之色。

    皇帝伸手,扯出他头顶发簪。

    长发落下,遮住他两颊,面容较平日柔和了不少,更显俊美。

    皇帝看了片刻,突然探手,将他按入水中,陈则铭措手不及,片刻间已喝了好几口水。

    勉强睁目,见皇帝下体居然就在眼前,已然赤裸,在水中看来巨大狰狞,不禁骇了一跳。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皇帝牢牢锢住脖子,不由大惊。

    如此僵持片刻,陈则铭口中那口气几乎用尽,心中道难道今日要死在这池中,皇帝为什么要杀自己,却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正绝望间,突觉皇帝的手松了些,猛然一挺身,这才出了水面。

    皇帝笑吟吟看着他,似乎觉得很是有趣。

    对方尊贵,陈则铭也无计可施,只得颓然坐倒,大口呼吸,水滴从他发梢落下,滑到他唇边,只显得发如墨,唇似丹,眉目如画。

    皇帝突然抓住他手臂,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陈则铭不由踉跄几步,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倒在水池边,接着下身一凉。

    陈则铭咬牙,下一刻有什么从后面猛然插入了他的身体,被那种痛楚骤然间击中,他几乎痉挛了起来。

    皇帝驰骋时,陈则铭始终一声不吭。

    待一切完结,皇帝着人进来,穿衣回了寝宫。

    陈则铭将自己收拾干净,穿好衣裳,在地上坐了半日,缓缓起身,一步步挪到门前,低头看时,那玉狮果然已经凭空消失,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从头至尾,关于这假狮子,没人提到过一个字。

    陈则铭低声轻笑,笑了几声又闭上嘴,黑暗中那笑声真是格外的嘶哑难听。

    休息半晌,他回到值班房,斜靠在那太师椅上睡了一夜。

    无论兵士报告什么事,他都只是指派人手去看,自己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同班的同僚一夜跑了几趟,不免有些埋怨,可到底品级不如他高,也不敢多言。

    陈则铭以为这事便这么完了,上次不也是这样吗。

    可之后皇帝的召唤愈加频繁,他做了第一次,又做了第二次,之后也自觉再没什么立场拒绝,加上那玉狮也再没还他,反抗的底气愈加不足,皇帝显然也是同样看法。

    陈则铭感觉生活渐渐如同梦魇,每天早上醒来他都沮丧为什么看到的还是同样一间房子,还是需要面对同样的事情。

    每一次的交欢他都苦不堪言,皇帝见他习武多年,身体健壮,动作更发粗鲁毫不怜惜,时不时便折腾见血,有时得了什么新鲜淫器,也到他身上试试。

    到后来,他面对皇帝时,竟产生了一种不能自控的惧怕感,只要见到那张脸,他便脸色发白,浑身僵硬。

    这样的变化对陈则铭打击颇大,他感觉自己的锐气和勇猛正在皇帝对他的折磨中慢慢消失殆尽,他害怕将来有朝一日,纵然自己能上战场了,面对强敌,自己也同样会失去勇气。因为他对强大开始感到畏惧,这样的认知让他惊恐万分,可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