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哥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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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庭没工夫理会这些人的算计。
钱在他手里，黑白两道的人都像是饿狼一般盯着，没人肯轻易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
如今只是黑道的人在瞎蹦弹，他一点都不怕。
这样的家伙，来一个打回去一个，来一双打回去一双，多少都不够他捶的。
但白道的人如果过来，他就得想点办法应对了。
不过这也是后话，人家还没有出招，他也无从应对。
放下这堆烂事不谈，关庭当下的日子充实得很。
早上去河边下捕虾网，中午之前可以收一拨，下午再收一拨。
捕虾网里面放的诱饵是从集市上买来的鸡内脏。
这玩意儿便宜，两毛钱可以淘换一大堆。
两拨龙虾收回来，称重足足有三十多斤。
接下来就是费时费力的环节。
要把这三十多斤龙虾收拾出来，靠他一个人怕是收拾到天黑都弄不完。
不过这事儿简单，村里到处野着的小子们就是好帮工。
农村的孩子不怕跟虫子打交道，龙虾什么的都是早就被他们玩残了的东西。
把清洗龙虾的步骤教给他们，答应清洗一斤龙虾给一毛钱，这帮孩子都抢着来干活。
关庭跟他们说好了，龙虾清洗干净没有，是要检查的。
检查合格了才过秤。
给外面人吃的小龙虾倒是不用弄得跟昨晚一样细致。
虾线抽出来，然后直接把脑袋上的大壳给揪下来，再用刷子把腮下的脏东西刷两遍，就已经相当干净了。
四点多的时候，三十多斤龙虾都收拾完毕。
七八个孩子得了三块钱的工钱后欢快地抛开。
出了院子又有人回头。
“关蛮子，明天还有这差事吗？”
“有，天天都有！”
关庭还思量着让孩子们帮忙抓龙虾，可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万一有谁不小心淹在了河里，他的良心可过意不去。
还是自己去下网来的安神。
处理好的龙虾就等着下锅。
农村灶头上的大铁锅足够大，三十斤的小龙虾虽然也不少，但一锅足以搞定。
做好的小龙虾连汤带料，足足装了两个大水桶。
关家庙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村，可也有七八里的距离。
关庭人高腿长，挑着三十多斤的水桶并不觉得吃力，一个小时后就走到了县城里。
天色渐暗，大排档也都支棱了起来。
这年头倒也有人吃小龙虾，只不过吃的不多。
成县这边口味重，不过是油盐用得多，麻辣这种味道却是少有人尝试。
关庭到每个摊位前先给老板打个招呼，而后再跟上座的客人推销。
该说不说，关庭装逼起来有模有样，卸下那一身的风骚打扮，点头哈腰做个老实人也中规中矩。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开店摆摊的。
关庭笑得殷勤，模样儿又俊朗，手里面提着的水桶揭开了盖子就是香气扑鼻。
老板们倒也不在乎给自己摊位上多一点新鲜吃食，只要他卖得出去，就没有人拦着。
市场还没有打开，关庭也不急于挣钱。
但凡朝他多看一眼的客人，他都送上一只小龙虾给人家尝尝。
脸皮薄的尝完了之后不免要点上一斤半斤的，一两块钱就入了兜。
做好的小龙虾两块钱一斤，这个价格其实略微偏高。
这年头猪肉也才两到三块钱一斤。
那可是扎扎实实的肉，小龙虾何德何能敢跟猪肉卖差不多的价钱？
可关庭却知道，这小龙虾卖的不是正常深居简出的家户人家。
他卖的是社会人。
寻常的老百姓不是说不出来吃大排档，只是不多，一个月有一次都算不错的了。
在这些大排档上徘徊的大多都是做生意，跑业务或者混社会的人。
这些人手里头不缺钱，缺的就是个新鲜劲。
关庭走过一个摊子，卖出去三斤，送出去的都有一斤。
隔壁的摊子上，花胳膊的大哥们正在对着瓶子吹，抬抬手，把他招了过去。
“你这小龙虾好吃吗？”
“瞧您说的，不好吃不要钱！
不说龙虾，光做龙虾的料给的都够这个价钱。”
脖子上问了个下山虎的大哥嘿嘿一笑。
“你小子口气不小啊，我就说不好吃了，你还能把我怎样？”
旁边的兄弟哄笑。
关庭也不怵他，依然眯着眼睛带着笑脸。
“男子汉大丈夫，讲的就是个坦荡磊落。
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咱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哟！都用上激将法了！”
旁边有小弟看不过眼，开始阴阳怪气，上下打量关庭。
这卖小龙虾的小子虽然看起来笑得客气，但总让人觉得骨子里有一股梗劲。
那种面上恭敬，骨子里还透着傲气的感觉让小混混们不爽。
混混这种生物，表面看起来飞扬跋扈，但内心里却敏感脆弱得一匹。
自己身上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才会想方设法在欺负他人这件事上找成就感。
古往今来的流氓地痞都有这个心理通病。
要不怎会连人家多瞅他一眼都要装狠充楞呢！
“你愁啥？”
“瞅你咋地？”
“再瞅一个试试！”
这种梗的发端就在市井之中的混混群体里。
下山虎看起来豪迈，却是个赖皮的，嘿嘿一笑，拍了拍关庭的肩膀：“给哥们上十斤，好吃就给钱，不好吃你还得赔咱哥几个钱！”
小弟们轰然叫好。
关庭的眼睛已经开始眯缝起来。
摆摊的老板这时候过来，朝他使了个眼色。
“龙哥，这玩意儿土腥味重有啥可吃的，喝酒喝酒，这一箱算我送给兄弟们的。”
“让你说话了吗？
龙哥想吃啥要用得着你小子管？”
龙哥旁边的瘦猴一把将老板推了个趔趄。
这小龙虾闻起来就喷香扑鼻，看起来都眼馋，瘦猴都咽了好几遍口水了，哪里容得下老板过来插科打诨。
老板脸色一变，而后迅速地调整成笑脸，正待说话，却见关庭把他拉到一边。
“龙哥是吧！
我虽然是个做小买卖的，文化水平不高。
但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关庭一边说话，一边将老板搬过来的啤酒一瓶一瓶摆在桌上。
点着人头，整整齐齐码放了八瓶，一字排开。
摆完酒，他自己又单拎一瓶。
“这样，我敬几位大哥一个……
喝的好呢，咱们交个朋友。
没喝好呢，这些酒算我请客，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样可好？”
关庭没工夫理会这些人的算计。
钱在他手里，黑白两道的人都像是饿狼一般盯着，没人肯轻易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
如今只是黑道的人在瞎蹦弹，他一点都不怕。
这样的家伙，来一个打回去一个，来一双打回去一双，多少都不够他捶的。
但白道的人如果过来，他就得想点办法应对了。
不过这也是后话，人家还没有出招，他也无从应对。
放下这堆烂事不谈，关庭当下的日子充实得很。
早上去河边下捕虾网，中午之前可以收一拨，下午再收一拨。
捕虾网里面放的诱饵是从集市上买来的鸡内脏。
这玩意儿便宜，两毛钱可以淘换一大堆。
两拨龙虾收回来，称重足足有三十多斤。
接下来就是费时费力的环节。
要把这三十多斤龙虾收拾出来，靠他一个人怕是收拾到天黑都弄不完。
不过这事儿简单，村里到处野着的小子们就是好帮工。
农村的孩子不怕跟虫子打交道，龙虾什么的都是早就被他们玩残了的东西。
把清洗龙虾的步骤教给他们，答应清洗一斤龙虾给一毛钱，这帮孩子都抢着来干活。
关庭跟他们说好了，龙虾清洗干净没有，是要检查的。
检查合格了才过秤。
给外面人吃的小龙虾倒是不用弄得跟昨晚一样细致。
虾线抽出来，然后直接把脑袋上的大壳给揪下来，再用刷子把腮下的脏东西刷两遍，就已经相当干净了。
四点多的时候，三十多斤龙虾都收拾完毕。
七八个孩子得了三块钱的工钱后欢快地抛开。
出了院子又有人回头。
“关蛮子，明天还有这差事吗？”
“有，天天都有！”
关庭还思量着让孩子们帮忙抓龙虾，可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万一有谁不小心淹在了河里，他的良心可过意不去。
还是自己去下网来的安神。
处理好的龙虾就等着下锅。
农村灶头上的大铁锅足够大，三十斤的小龙虾虽然也不少，但一锅足以搞定。
做好的小龙虾连汤带料，足足装了两个大水桶。
关家庙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村，可也有七八里的距离。
关庭人高腿长，挑着三十多斤的水桶并不觉得吃力，一个小时后就走到了县城里。
天色渐暗，大排档也都支棱了起来。
这年头倒也有人吃小龙虾，只不过吃的不多。
成县这边口味重，不过是油盐用得多，麻辣这种味道却是少有人尝试。
关庭到每个摊位前先给老板打个招呼，而后再跟上座的客人推销。
该说不说，关庭装逼起来有模有样，卸下那一身的风骚打扮，点头哈腰做个老实人也中规中矩。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开店摆摊的。
关庭笑得殷勤，模样儿又俊朗，手里面提着的水桶揭开了盖子就是香气扑鼻。
老板们倒也不在乎给自己摊位上多一点新鲜吃食，只要他卖得出去，就没有人拦着。
市场还没有打开，关庭也不急于挣钱。
但凡朝他多看一眼的客人，他都送上一只小龙虾给人家尝尝。
脸皮薄的尝完了之后不免要点上一斤半斤的，一两块钱就入了兜。
做好的小龙虾两块钱一斤，这个价格其实略微偏高。
这年头猪肉也才两到三块钱一斤。
那可是扎扎实实的肉，小龙虾何德何能敢跟猪肉卖差不多的价钱？
可关庭却知道，这小龙虾卖的不是正常深居简出的家户人家。
他卖的是社会人。
寻常的老百姓不是说不出来吃大排档，只是不多，一个月有一次都算不错的了。
在这些大排档上徘徊的大多都是做生意，跑业务或者混社会的人。
这些人手里头不缺钱，缺的就是个新鲜劲。
关庭走过一个摊子，卖出去三斤，送出去的都有一斤。
隔壁的摊子上，花胳膊的大哥们正在对着瓶子吹，抬抬手，把他招了过去。
“你这小龙虾好吃吗？”
“瞧您说的，不好吃不要钱！
不说龙虾，光做龙虾的料给的都够这个价钱。”
脖子上问了个下山虎的大哥嘿嘿一笑。
“你小子口气不小啊，我就说不好吃了，你还能把我怎样？”
旁边的兄弟哄笑。
关庭也不怵他，依然眯着眼睛带着笑脸。
“男子汉大丈夫，讲的就是个坦荡磊落。
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咱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哟！都用上激将法了！”
旁边有小弟看不过眼，开始阴阳怪气，上下打量关庭。
这卖小龙虾的小子虽然看起来笑得客气，但总让人觉得骨子里有一股梗劲。
那种面上恭敬，骨子里还透着傲气的感觉让小混混们不爽。
混混这种生物，表面看起来飞扬跋扈，但内心里却敏感脆弱得一匹。
自己身上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才会想方设法在欺负他人这件事上找成就感。
古往今来的流氓地痞都有这个心理通病。
要不怎会连人家多瞅他一眼都要装狠充楞呢！
“你愁啥？”
“瞅你咋地？”
“再瞅一个试试！”
这种梗的发端就在市井之中的混混群体里。
下山虎看起来豪迈，却是个赖皮的，嘿嘿一笑，拍了拍关庭的肩膀：“给哥们上十斤，好吃就给钱，不好吃你还得赔咱哥几个钱！”
小弟们轰然叫好。
关庭的眼睛已经开始眯缝起来。
摆摊的老板这时候过来，朝他使了个眼色。
“龙哥，这玩意儿土腥味重有啥可吃的，喝酒喝酒，这一箱算我送给兄弟们的。”
“让你说话了吗？
龙哥想吃啥要用得着你小子管？”
龙哥旁边的瘦猴一把将老板推了个趔趄。
这小龙虾闻起来就喷香扑鼻，看起来都眼馋，瘦猴都咽了好几遍口水了，哪里容得下老板过来插科打诨。
老板脸色一变，而后迅速地调整成笑脸，正待说话，却见关庭把他拉到一边。
“龙哥是吧！
我虽然是个做小买卖的，文化水平不高。
但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关庭一边说话，一边将老板搬过来的啤酒一瓶一瓶摆在桌上。
点着人头，整整齐齐码放了八瓶，一字排开。
摆完酒，他自己又单拎一瓶。
“这样，我敬几位大哥一个……
喝的好呢，咱们交个朋友。
没喝好呢，这些酒算我请客，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