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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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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瑜从灵堂出来以后每日都会打听关于“小莲”的事,可蜀王府上上下下都几乎问了个遍也完全没有一点进展,都说不知道,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况且自打从灵堂出来回厢房睡之后,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位白衣男子,兴许只是自己的臆想吧!也就不打算再查下去了。

    时间辗转临近蜀王寿辰,府中开始忙成一团,准备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各个郡主和世子们都在绞尽脑汁盘算着送什么给父王好,以表孝顺,有的地位不高的则只是为了希望能够讨得他的欢心,献上从海外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大郡主就不一样,往年不论送什么,就算只是送了一只普通的玉笛也能得到蜀王的赞赏,其实大家都知道关键并不是大郡主多懂得蜀王,而是蜀王把宠她当做对刘王妃的弥补,以至于刘王妃死后再也没有纳妾,且经常独自在刘王妃灵堂前潸然泪下,果然是只有当真正失去一个人才能明白自己最不能失去、最重要的人是谁。蜀王还曾想过把所有的侧室都遣散的,结果是大管家拦住了,为了巩固蜀王府的威旺,为了不成为他人口中的话柄,拥有着震西大将军的名号,便不能以儿女私情为先。

    “今年送什么给父王好呢?瑾瑜……”

    “瑾瑜!”婉婷郡主发现瑾瑜正望着刘王妃的灵堂方向发呆,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抱着瑾瑜兴奋得团团转,“郡主停……停一下……你怎么了啊?我都要转晕了!”

    “瑾瑜你太棒了!我知道要送父王什么了!”

    “送什么呀?”

    “秘密!”

    “郡主你又欺负我,快告诉我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蜀王寿辰还剩两天,婉婷郡主突然请来教画的先生,自己穿上刘王妃少女时代的淡紫色裙子,让给刘王妃伴嫁的梳妆老妈子如娘(陪嫁时可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给梳了一个刘王妃嫁来蜀王府前常做的垂鬟分髾髻,略施粉黛便已足有九分神似,婉婷郡主正在化妆,瑾瑜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窗外偷偷围着一圈小丫鬟也都叽叽喳喳的在说像极了,瑾瑜走到窗口警告她们:“你们谁要是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我就把她的漂亮眼睛挖出来去喂狗!”

    小丫鬟们都吓到蒙住了双眼懂事的走开了,接着就把窗给关上了,“你啊……”婉婷郡主宠溺的嗔怪她蛮横,“不能让那些长舌妇传到几个恶婆娘耳朵里,该要东施效颦了。”“是是是,都听你的……”“郡主……”瑾瑜开始撒起娇来。

    这时一团白色的东西不知从哪窜了进来。

    “朱小白!”

    瑾瑜大叫道,原来是那只小白猫!

    这让正在给郡主化妆的如娘也吓了一跳,但她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寻常……瑾瑜抱起了朱小白给郡主看,“喏,它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朱小白。”,“原来是你啊!我见过它”郡主笑着摸了摸它雪白柔软的毛,“啊……是吗?”。

    郡主转过身问如娘,正好看到了她在发愣的眼神“如娘,听说母妃之前也养过一只白猫,是吗?”“啊…………是……是的”如娘突然的奇怪反应让郡主和瑾瑜互相看了一眼,“如娘,您没事吧?”瑾瑜问,“啊……我没……没事……就是人老了有点迟钝。”

    “如娘,您要是不舒服咱就不化了,现在已经挺像了,要不您就早点回屋歇息吧?”郡主关切的对如娘说,“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如娘临走之时还又回头看了一眼瑾瑜怀中的朱小白,像是摇了摇头,嘴里咕哝了些什么。

    俩人也当老人家都是神神叨叨的没放在心上,况且还有重要事情赶着去做。

    “把朱小白借我用一下吧!”郡主张开手臂就要抱朱小白,没料到朱小白一下就跳到了婉婷郡主的怀里,“朱小白真是只有灵性的猫啊!”郡主一边抚摸着朱小白一边称赞说,“是啊!我们收养它吧?”瑾瑜提议,“好啊!”。

    “郡主,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画师还在一边侯着,“可以了!”瑾瑜答着边帮郡主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领着她走到画师布置好的屏风背景前,婉婷郡主抱着朱小白坐下,画师便开始动笔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难得的是朱小白乖乖地呆在婉婷郡主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好像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一样。而瑾瑜呢,坐在一边正在“钓鱼”呢!婉婷郡主看到她那样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忍住。

    “画好了!郡主请看!”终于大功告成了,朱小白从郡主怀里跳了下来,钻到屏风后边就一溜烟不见了,“怎么又跑了”郡主真是拿这猫没办法,先看了看花了五个小时完成的肖像画,按照郡主的要求,在细节部分突出了刘王妃的特点,特别是那颗在左眉尾的朱砂痣,简直是惟妙惟肖。

    “郡主是否满意?”画师问道,“甚好!把它装裱起来需要多长时间?”“今晚赶工,明日一早便能送来府上。”“甚好!明日来找瑾瑜领赏。”郡主十分高兴“啊……叫我吗?”瑾瑜终于醒了,“已经画好了啊?”“在下告退!”画师卷好画作便离开了。

    “我还没看到呢!就走啦?”

    “明日就能看到啦,这次父王一定非常高兴!”,“女儿如此孝顺,当然会高兴啦!”。

    蜀王寿辰这天,宾客满门,各地的达官贵人远道而来。《论语》: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而蜀王今年便是知天命年,震西大将军的威风不减当年,羡煞旁人。

    寿宴马上就开始了,宾客皆延看台席地而坐,观看舞蹈表演,都在讨论据说今晚蜀王请到了不少奇人异士,由大管家执掌司仪,接下来一位身穿银白锦缎的乐师抚琴飞身而出,那琴声如行云流水,惊艳了在场的所有观众。而此时婉婷郡主好像认出了他是谁――添香阁的吉千灏。

    “竟然是他……”

    “谁?郡主你认识?呀!他长的好帅啊!你看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他就是添香阁那天晚上送我们回来的人。”“真的啊?为什么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吉千灏的侧颜真是比一般女子都要精致,但又棱角分明,真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如果能配上专情的品性,那被他爱上的女子该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啊!可世间男子多薄凉,这是如娘从小告诉瑾瑜的。

    到了晚宴前的献礼时间,各国使臣都送上了奇珍异宝,让大家大开眼界,比如对它唱歌就盛放的石生花,会跳舞的壁虎,夜晚发光写出“寿”字的天然宝玉等等,郡主和世子们也想先恐后的献上宝物,当大郡主婉婷上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因为都想看看这次她会送上什么,也知道这也是蜀王最期待的礼物。

    婉婷郡主命人打开装裱好的画作,全场的焦点集中,当画卷一点点打开的时候,蜀王从笑颜满面逐渐凝结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表情,这时候婉婷郡主看着蜀王慌了神,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在犹犹豫豫中,这副由婉婷郡主做模特的刘王妃肖像画展现在大家面前。

    “真是神来之笔,把少女刘王妃活脱脱的再现了!”在坐的宾客都在夸赞,可唯独蜀王面上的表情僵硬,露出难色,好像在强忍愤怒,又好像没有。

    婉婷郡主和瑾瑜都弄不明白了,原本想父王看到母妃的肖像画应该很高兴才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父王会怎样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