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当年万里觅封侯 > 首发**原创网

首发**原创网

作者:漫漫何其多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宣从心还在唏嘘京中权贵道貌岸然,私下里什么腌臜事都有,不忘见缝插针道,“这京中虽繁华,但都是些什么人?你娶了夸父以后就回黔安吧,免得学了坏毛病,也爱和人动手了。”

    宣从心想到了什么,计上心头,“你可别有学有样,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夸父?”

    钟宛哭笑不得:“先不说我,这事儿必然是瞎传的,他不是这样人……”

    宣从心看向钟宛,困惑:“你方才就一直替郁小王爷说话,你认识他?”

    “我……”

    钟宛一笑,“认识。”

    宣从心想了下,了然:“小的时候见过的吧?说过话吗?熟悉吗?”

    钟宛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一时有点感慨。

    这要不是对着宣从心,钟宛怕是不小心就要把真心吐出来了。

    他和郁赦,何止是熟悉。

    “不很熟,他是皇帝和安国长公主的眼珠子,我们这些人不敢多沾染的。”钟宛笑笑,“行了,你去歇着吧,我还有点事。”

    宣从心回屋里去了,钟宛看着自己的左手,不敢放纵自己臆想些有的没的,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把人拎起来就揍什么的,大约就是说的自己了,但这事儿过去不过两天,怎么会被传成这样?

    背后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

    郁赦手下的人都是死士,不管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只要郁赦一声令下他们都会办的明明白白的,这样的人,难道会出去编郁赦的闲话?

    还是这么不堪的闲话。

    如此一来,除了那豁出女儿不要争名利的,哪个好人家还会把女儿嫁给郁赦?

    郁赦前几日还在议亲,现在就出了这个事,这人心怀叵测,不想让郁赦的婚事顺遂,会是谁?

    半夜翻墙教训人这事儿知道的人不会多,这么快的被传出去,可见郁赦府上也被人安插了不少人。

    钟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管他是不是呢,先料理了再说。

    钟宛叫了人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又道:“命他连夜出城去黔安,不必再回来了。”

    把黑锅甩了出去,钟宛看看天色尚早,不想虚耗光阴,预备再去见汤铭一次。

    上次钟宛悲愤交加,有好多事没顾上问清楚,钟宛虽还没全然信任汤铭,但这个师兄知道的事实在多,钟宛要将前尘往事缕清楚,目前看最好的法子还是去寻他。

    钟宛命人去备车,不想林思正在马棚里喂马,听说钟宛要用车,林思亲自套了马,来前院同钟宛比划:去哪儿?

    “出城。”钟宛看着林思一身粗使仆役的打扮失笑,“让你在这歇着的,你怎么又做起马童来了?把衣服换了去,我自己去就行。”

    林思拧起眉,指了指天上,五指分开向下抖动几下,又指了指钟宛,双手摊开又翻转,抬手往外面指了指:天气不好,大约会下雨,你做什么出城去?

    钟宛顿了下,没同林思说汤铭的事。

    钟宛倒不至于防备林思,只是他总觉得林思和宣璟的事还有的缓和,在这之前,林思若总替自己替郁赦奔走,将来怕会平添他两人之间的龃龉。

    林思比划:你又禁不起折腾,病了怎么办?有事交代我就好。

    明天就能见郁赦了,钟宛也确实不想再生病,他想了下道:“罢了,我写封信,你替我交给一人,让他回信给我,中间不要经别人手。”

    钟宛回屋写了信交给林思,林思也没套车,把信往怀里一揣,牵了匹马就走了。

    翌日,郁王府别院,宫里来了几个老太监,正隔着帘子,低声细语的“申斥”郁赦。

    帘子后,郁赦坐在书案前看自己的书,分毫不受影响。

    四皇子宣璟,五皇子宣琼,算上殁了的三皇子宣瑾,都受过崇安帝的申斥,皇子们犯错或是被罚幽闭时,都是这些老太监们日日过来,代替崇安帝教导一番,皇子们一般也都战战兢兢,只有郁赦不同。

    郁赦甚至还听睡着过。

    这些年来,几个老宫人没少做这差事,已经见怪不怪,说了个口干舌燥后劝道:“还请世子好生约束下人,不要再传出这种无稽之谈,惹的圣上不快。”

    郁赦翻了一页书,语气平静,“你们怎么知道是无稽之谈?也许我就是有这种癖好呢?”

    老太监结巴:“什、什么癖好?”

    “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没听过吗?”郁赦抬头,面无表情道,“我喜欢折磨房中人,喜欢看人哭,喜欢看人叫疼,玩出过好几条人命……你们不知道吗?”

    “哎呦哎呦,您这是乱说什么呢?!”老太监苦口婆心,“都是旁人构陷您的,圣上能看不出来吗?”

    郁赦嗤笑:“没人构陷,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们不用申斥我的下人,申斥我就行。”

    老太监心疼的看着郁赦:“皇上也知道您受了委屈的,这不,只是让我们来轻飘飘的说几句,五殿下那边,可是直接下了口谕,命五殿下闭门思过的!”

    郁赦:“……”

    郁赦放下书,皱眉:“这和宣琼有什么干系?”

    老太监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郁赦一眼:“您委屈受大啦,您可知道,这些不堪的流言,是打哪儿传出来的吗?”

    郁赦怔怔道:“知道。”自我府上,我交代的。

    老太监们对视一眼,嗟叹:“哎呀!您怎么到现在还要为五殿下开脱!怨不得圣上疼您,世子您就是吃亏在太忠厚,太老实!”

    忠厚的郁赦满眼阴鸷的看着老太监:“到底怎么回事?”

    “那流言,根本就是从五殿下府中传出来的!”老太监唏嘘,“前几日,安国长公主不是在给世子议亲吗?五殿下许是还记着之前跟您拌了两句嘴的事,心里不痛快?命人传出这种不堪流言来,五殿下府上的一个人不住往外传递消息,物证还在,就是……就可惜人没了。”

    老太监深深的看了郁赦一眼,“五殿下急的发火,说是他府上的人被人收买了,定要抓出他来,但人已经没了,您想想,一个大活人,好好的,怎么会没了呢?”

    郁赦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这事儿……还真不是宣琼做的。

    “五殿下近日也是糊涂了,频频生事,圣上这两天本来就不痛快,这不,又罚了五殿下,但到底是说不清了,就顺带也让我们来同世子说两声,走个过场而已。”老太监轻声笑道,“世子受委屈了。”

    郁赦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委屈。

    郁赦无话可说,摆摆手,“知、知道了。”

    老太监们走了,冯管家给每个太监都塞了荷包,周到的把人送出去后转回来,也是一头雾水,“这是……”

    郁赦抬眸:“你做的?”

    “冤枉,除了钟少爷的事,老奴可从未自作主张过!”冯管家忙辩驳,“老奴如何敢擅自替世子去算计五殿下?这么大的事,老奴也做不来啊。”

    冯管家又道:“不单是老奴,就是家将们,也绝不敢的。大家为了传这些流言,这两天想破了头,又使了各种说不得的小手段去传递,已经焦头烂额了,哪儿有这功夫?就算有,没世子的授意,也没人敢的。”

    郁赦匪夷所思:“那是谁?又是谁在暗中动手脚?!我好好的造自己的谣,这人瞎搀和什么?”

    “老奴倒觉得这人心思很巧。”冯管家琢磨了下,“四两拨千斤,没费什么心力,把脏水全泼在了五皇子身上,做事也干净,人都寻不着了,让五皇子有口难言,只能背了黑锅,且……也稍稍洗清了世子有那个癖好的事。对咱们没什么坏处啊。”

    郁赦皱眉:“我用得着他帮忙洗清?这……莫不是和上次告发宣琼藏匿守陵人的是同一人?”

    这下换冯管家听不明白了,“守陵人是什么?”

    郁赦满脸不耐:“无事……”

    冯管家给郁赦换茶,笑道:“管他是谁呢,能帮到世子就好,确实……这事儿细想起来,就应该把尾巴甩到别人头上,一箭双雕,替咱们多行了一步,这人做事够周全的。”

    郁赦接过茶盏,低声道:“不是一步,是两步。”

    冯管家茫然:“还有什么?”

    郁赦淡淡道:“你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后,是信我自己在发疯,还是信宣琼在害我?”

    冯管家为难的干笑,答不出。

    “你也会犹豫,是不是?宣琼记恨我是真,我发起疯来什么都不顾也是真,总有人喜欢用我借刀杀人也是真。”郁赦沉声道,“但这事儿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如何追究,按头让宣琼认了最好,第一……皇上觉得这事儿很可能就是他做的,第二,把这件事定为宣琼编造的流言,将来……”

    “将来再为我说亲时,若再有人拿我的恶癖做文章,就可用宣琼来堵他们的嘴……”

    郁赦看向冯管家,“皇上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有这种恶癖,也不在意宣琼有没有害我。”

    冯管家咋舌:“至少……至少这么看,皇上是更偏爱世子的,这是在尽力保全世子的名声呢。”

    郁赦淡淡道:“或许。”

    郁赦喝了一口茶,还是来气:“到底是谁在频频插手我的事?!”

    冯管家苦笑:“这哪儿知道,世子也别着急……总归是没害世子就是了。”

    郁赦不适道:“手段太细,让人心烦。”

    “世子行事一向利落果断,但有点……太粗暴了。”冯管家一笑,“难免让人说您恣睢太过,身边真要有个这么周全的人倒是不错,相辅相成嘛,就好似今天的事,顺带着坑了五殿下,多好。”

    郁赦冷笑:“我只是图个耳边清净,不想再有人来跟我谈亲事,这次……算他倒霉。”

    郁赦闭了闭眼,突然发怒:“我这一天都在应付些什么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没来吗?!是不是又不来了?还是又病了?还是……”

    郁赦突然头疼:“点心……”

    “刚到申时,刚到申时!”冯管家忙劝哄着,“早着呢,世子,可需要准备什么?”

    郁赦揉了揉眉心,想了想,低声吩咐,“去……准备点儿伤药。”

    冯管家手一颤,险些砸了茶盏。

    冯管家收好茶盏,不动声色的劝道:“世子,钟少爷身子不大好。”

    郁赦敛眸,“这些年……不知他怎么糟践的。”

    “流言是流言,世子您一向是……”冯管家卡壳,也没什么可“一向”的,冯管家伺候了郁赦这么多年,也不知他到底温柔不温柔,但凭着感觉来……郁赦还真可能是会动粗那种。

    冯管家转口道:“总之,慢慢来,天长地久的,不急于一时。”

    郁赦头一次没反驳冯管家的“天长地久”,他皱眉,“急什么?”

    冯管家不太好意思的给了郁赦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郁赦瞬间明白了,愠怒:“我还没碰过他!”

    冯管家不懂郁赦怎么又生气了,忙道:“是是,老奴只是多一句嘴,钟少爷他身子不大好,经不住那什么……”

    “他禁不住?”郁赦失笑,气的磕巴了下,“回回都是他撩拨的我!我好生同公主在一旁站着,他那双眼睛把我从头看到脚,来来回回,没完没了!我要是个姑娘我就要骂他了!有那样看男人的?!不知羞!我都走了,他又寻了来,问能不能……能不能……”

    郁赦偏头,愤懑道:“他那些话,我说不出口。”

    冯管家并不知道五七那日的事,被郁赦吓得心肝扑通扑通跳,“消消气,消消气,一会儿钟少爷来了,世子再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