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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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尖得很，怕是一早就注意到我了，大声斥责着，“我看你刚刚进教室还带了把刀呢！”
目光灼灼，头缩了一下，双手挥舞着，指向我翻包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刀。
周围被看热闹的同学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也不靠近，就不远不近地围着，开始冒出窸窸窣窣的讲话声。
他拦住我，我就头痛的很了。现在他这样，我该怎么办。
我盯着他的脸，瞪了一下，他立马又缩了一下头，身体小幅度摆动，目光闪烁。
这种人，应该不会再拦我。
我抄了桌上的刀，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白了他一眼。直接冲了出去，不然再过一会就要午休了。
果然，拿着刀的我很快在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虽然好像有很多人在背后呼唤。
“同学，你要干嘛去啊？”
“你不要乱来啊！”
……
一路狂奔到一号教学楼后，对，就是我和合子跳水沟那个一教后侧。
但是这次我是从前部绕过去的，所以也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是都临近那个沟。
其实我考虑过去厕所，但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厕所会出事。要选一个没监控的地方，最近的地方只能选这里。
教学楼后侧十分安静，甚至有些空旷。新堆起的绿化带也移栽种了几棵十分高的树，只是树焉焉的，树叶发黄掉落，平白萦绕着一股死气。
没有退路可言，按下拨号，一阵轻快的铃声响起……
“您好，请问您是姜行雨的爷爷吗？”
对面没传来一丁点声音，我有点疑惑，试探性地问着，“喂？您好？有人吗？”
对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既不出声，也不挂电话。好似他就在对面静静地听着我讲。
还来不及品味事情的诡异，我便挂掉了电话。
按下了第二个拨号键，响铃一会后，对面直接挂掉了。看来只能指望最后一个号码了。
很快，电话接通了。
“您好，请问您是姜行雨的爷爷吗？”
“是，你是小姜的同学吗？”
此声音苍老，十分符合老年人的特征。而且竟然十分具象化，好像一出声，我脑海里立马就补全了一个白发苍苍，威严慈蔼的老人形象。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感觉，这个声音是个“经典”的老人。
“对，我是姜行雨的同学。他现在陷入了危险之中，所以他让我把一把刀交给您。请问我现在去哪里来找您呢？”
对面的声音仍然和蔼慈祥，好像丝毫就没有担心孙子的安危一样，“他让你把刀给我？他现在在学校吗？”
“对，他现在在学校图书馆，处境很危险。您现在能赶来救他吗？”
以防万一对方判断错处境，我还补充了一条，“这里的危险不是有科学依据的那种。”
对方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哈，没事，我知道了。”
我闻言，感觉对方好像以为我在恶作剧一样，语气焦急，连忙补充。
“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到学校呢？真的很急的，不是在开玩笑。他有生命危险，爷爷你相信我。”
听完我的话，对面笑的更欢了，可能是老人家的缘故，都开始咳起来了，但还是嬉皮笑脸的。
“咳咳，哈哈哈，咳——”
我如今已经开始怀疑姜行雨让我把刀带给他爷爷，不是来让他爷爷救他，而是交代遗物了。
生无可恋，严肃JPG.
正当我准备考虑再说点什么的时候。
一个穿蓝色连衣裙，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从转角处缓缓走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阴测测地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李同学，你可让我好找啊，竟然偷偷躲在这里。有同学说你携带管制刀具威胁同学，跟我走一趟吧。”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班主任老师。
她边走我边退，“老师，我可没有故意威胁同学，你没资格带我走。我反对！”
我盯着她的动作，准备拔腿往后冲。
一教后侧不算窄也不算宽。建有三三两两隔断的绿化带，种着几棵大小不一的奄奄一息的树。
旁边是那条水沟，但是与上次不一样的是，水沟对面的斜坡上立起了一个铁围栏。
所以从水沟跳过去完全行不通，而且跳过去也翻不过去围栏，就算翻过围栏，到的是哪里可不一定。
因为教学楼属于完全封闭式的。
如果避免直接冲撞班主任的可能，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跑，就是后侧，也就是上次我和合子来的那条路。
“你昨天擦了我的东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可由不得你！”
她拧着一张脸，五官扭得变了型。
红色口红涂着的唇一张一合，口里鲜血往外溢。整颗眼睛只剩下眼白，眼球疯狂往外突，只剩下一半还在眼眶里。下巴被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的通红，好似刚刚吃了个人。
教学楼后背阳，风微微地吹着，她的裙子上也红梅点点。
第一次看到这样骇人的场景，我的内心还是十分震惊且害怕的。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结巴着，在心里吐槽：你，你不，用表现，自己的生，生气了，表演太用力了。
对外则嚎着嗓子，“啊，同学们，快来看呐，老师要打人了！老师要打人了，好痛啊！好吓人啊啊啊啊！”
我看着她越发扭曲的脸，并且注意到教学楼里的同学们听到我的声音，也逐渐有人开窗探头来看。
便扯着嗓子，声音一波高过一波，“我要见教务处主任，我要见校长，这是迫害，这是迫害！”
她低下头，把脸又埋进了披散的头发之间。怒吼着，发出尖鸣，“看什么看！”
教室里的看客们也被惊到，部分人也骤然关上了窗子把头缩了回去。
但还是有很多铁头娃仍然开着窗子，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有的甚至开始拿起手机录了起来。
按照笔记记载的班主任老师，她要动手必须是要有条件的，大胆猜测一波，这个规则肯定逃不过校规。
所以现在学生都在看着的情况下，大概率她不会动手的。
果然，她见还有如此之多的学生在偷看，更气了。怨念和怒气都开始实质化，浑身冒起了淡淡的黑烟。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再上前一步了，只是低着头，没有丝毫动作。
我挺好奇她要怎么样，便静观着，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同时悄悄地往后一步一步地挪着。
她低着头，斥责着我，“李同学你不遵守校规，还携带危险的管制刀具。”
我和她扯着皮，“我没有，老师你不能冤枉人啊。”
“你没带？”
“当然。”
……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她没有动手，只是和我一直扯有的没的的嘴炮，我感觉有点奇怪。
不对——
她突然抬头，背着教学楼，朝我盈盈地笑起来了，“呵，离午休只剩1分钟不到了。我允许你先跑一会。”
他眼尖得很，怕是一早就注意到我了，大声斥责着，“我看你刚刚进教室还带了把刀呢！”
目光灼灼，头缩了一下，双手挥舞着，指向我翻包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刀。
周围被看热闹的同学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也不靠近，就不远不近地围着，开始冒出窸窸窣窣的讲话声。
他拦住我，我就头痛的很了。现在他这样，我该怎么办。
我盯着他的脸，瞪了一下，他立马又缩了一下头，身体小幅度摆动，目光闪烁。
这种人，应该不会再拦我。
我抄了桌上的刀，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白了他一眼。直接冲了出去，不然再过一会就要午休了。
果然，拿着刀的我很快在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虽然好像有很多人在背后呼唤。
“同学，你要干嘛去啊？”
“你不要乱来啊！”
……
一路狂奔到一号教学楼后，对，就是我和合子跳水沟那个一教后侧。
但是这次我是从前部绕过去的，所以也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是都临近那个沟。
其实我考虑过去厕所，但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厕所会出事。要选一个没监控的地方，最近的地方只能选这里。
教学楼后侧十分安静，甚至有些空旷。新堆起的绿化带也移栽种了几棵十分高的树，只是树焉焉的，树叶发黄掉落，平白萦绕着一股死气。
没有退路可言，按下拨号，一阵轻快的铃声响起……
“您好，请问您是姜行雨的爷爷吗？”
对面没传来一丁点声音，我有点疑惑，试探性地问着，“喂？您好？有人吗？”
对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既不出声，也不挂电话。好似他就在对面静静地听着我讲。
还来不及品味事情的诡异，我便挂掉了电话。
按下了第二个拨号键，响铃一会后，对面直接挂掉了。看来只能指望最后一个号码了。
很快，电话接通了。
“您好，请问您是姜行雨的爷爷吗？”
“是，你是小姜的同学吗？”
此声音苍老，十分符合老年人的特征。而且竟然十分具象化，好像一出声，我脑海里立马就补全了一个白发苍苍，威严慈蔼的老人形象。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感觉，这个声音是个“经典”的老人。
“对，我是姜行雨的同学。他现在陷入了危险之中，所以他让我把一把刀交给您。请问我现在去哪里来找您呢？”
对面的声音仍然和蔼慈祥，好像丝毫就没有担心孙子的安危一样，“他让你把刀给我？他现在在学校吗？”
“对，他现在在学校图书馆，处境很危险。您现在能赶来救他吗？”
以防万一对方判断错处境，我还补充了一条，“这里的危险不是有科学依据的那种。”
对方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哈，没事，我知道了。”
我闻言，感觉对方好像以为我在恶作剧一样，语气焦急，连忙补充。
“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到学校呢？真的很急的，不是在开玩笑。他有生命危险，爷爷你相信我。”
听完我的话，对面笑的更欢了，可能是老人家的缘故，都开始咳起来了，但还是嬉皮笑脸的。
“咳咳，哈哈哈，咳——”
我如今已经开始怀疑姜行雨让我把刀带给他爷爷，不是来让他爷爷救他，而是交代遗物了。
生无可恋，严肃JPG.
正当我准备考虑再说点什么的时候。
一个穿蓝色连衣裙，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从转角处缓缓走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阴测测地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李同学，你可让我好找啊，竟然偷偷躲在这里。有同学说你携带管制刀具威胁同学，跟我走一趟吧。”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班主任老师。
她边走我边退，“老师，我可没有故意威胁同学，你没资格带我走。我反对！”
我盯着她的动作，准备拔腿往后冲。
一教后侧不算窄也不算宽。建有三三两两隔断的绿化带，种着几棵大小不一的奄奄一息的树。
旁边是那条水沟，但是与上次不一样的是，水沟对面的斜坡上立起了一个铁围栏。
所以从水沟跳过去完全行不通，而且跳过去也翻不过去围栏，就算翻过围栏，到的是哪里可不一定。
因为教学楼属于完全封闭式的。
如果避免直接冲撞班主任的可能，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跑，就是后侧，也就是上次我和合子来的那条路。
“你昨天擦了我的东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可由不得你！”
她拧着一张脸，五官扭得变了型。
红色口红涂着的唇一张一合，口里鲜血往外溢。整颗眼睛只剩下眼白，眼球疯狂往外突，只剩下一半还在眼眶里。下巴被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的通红，好似刚刚吃了个人。
教学楼后背阳，风微微地吹着，她的裙子上也红梅点点。
第一次看到这样骇人的场景，我的内心还是十分震惊且害怕的。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结巴着，在心里吐槽：你，你不，用表现，自己的生，生气了，表演太用力了。
对外则嚎着嗓子，“啊，同学们，快来看呐，老师要打人了！老师要打人了，好痛啊！好吓人啊啊啊啊！”
我看着她越发扭曲的脸，并且注意到教学楼里的同学们听到我的声音，也逐渐有人开窗探头来看。
便扯着嗓子，声音一波高过一波，“我要见教务处主任，我要见校长，这是迫害，这是迫害！”
她低下头，把脸又埋进了披散的头发之间。怒吼着，发出尖鸣，“看什么看！”
教室里的看客们也被惊到，部分人也骤然关上了窗子把头缩了回去。
但还是有很多铁头娃仍然开着窗子，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有的甚至开始拿起手机录了起来。
按照笔记记载的班主任老师，她要动手必须是要有条件的，大胆猜测一波，这个规则肯定逃不过校规。
所以现在学生都在看着的情况下，大概率她不会动手的。
果然，她见还有如此之多的学生在偷看，更气了。怨念和怒气都开始实质化，浑身冒起了淡淡的黑烟。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再上前一步了，只是低着头，没有丝毫动作。
我挺好奇她要怎么样，便静观着，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同时悄悄地往后一步一步地挪着。
她低着头，斥责着我，“李同学你不遵守校规，还携带危险的管制刀具。”
我和她扯着皮，“我没有，老师你不能冤枉人啊。”
“你没带？”
“当然。”
……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她没有动手，只是和我一直扯有的没的的嘴炮，我感觉有点奇怪。
不对——
她突然抬头，背着教学楼，朝我盈盈地笑起来了，“呵，离午休只剩1分钟不到了。我允许你先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