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文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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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握着她的手，“不会死的，我们不会死。”
“我们告诉老爷吧！”玉盘哆嗦着道。
这内宅里根本就见不到文老爷，何况文老爷知道了又如何？也一定是处死两个丫鬟，不让闲言碎语传出去罢了。文老爷待文夫人那样情真意切，才不会允许有人诋毁他的夫人。
玉盘号啕大哭，“下午便要分配咱们的去处了？到时候赖妈妈一定把咱们要了去，等她寻个机会，咱们就不声不响的死了。”
“别哭了！”珍珠喝了一声。
“我有办法，你别怕。”
珍珠拉着她跑去霜降阁。
玉盘脸上挂着泪珠，问，“这是二小姐的住处啊？“
是啊，就是二小姐。二小姐刁蛮任性却生性单纯，自小得父母宠爱，长姐和长兄疼惜。
此时文柿正在院中练习投壶，少女动作笨拙始终都投不进。
丫鬟寒露在旁跟着不断的捡箭。她捂着腰，显然是捡的腰都酸了。
最近秦九公子喜欢投壶，文柿想着多加练习，在中秋宴上能够让他多看一眼。
这就是少女心思。
珍珠小跑了过来，“二小姐不是这样投的。”
文柿正在瞄准，她练习了好几天，都难得投进一支箭。可偏偏身边朋友都是大家闺秀，只懂琴棋书画的。大哥马上秋闱下场，娘亲也不会允许她去吵扰大哥。
没有法子，便只好自己关起门来练习。
文柿听见有人说话，抬起头见着是个小丫头，她梳着双丫鬟，笑的很明朗，叫人看着心里敞亮。
文柿把手里的箭给她，“你会？”
珍珠点了点头，接过文柿手里的一支箭，微微一瞄，便进了壶中。
“进了！”文柿拍手道。
文柿觉得小姑娘十分厉害，她身边的女孩子都是些只懂诗词、女红的，哪里有谁会投壶啊，想寻人教教她，可是又寻不到人。
文柿赶紧问，“你是谁？”
珍珠答，“我是府里新来的丫鬟。”
文柿点头，“那你来霜降阁做事吧！”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便是这么容易，有一样的兴趣便可成为朋友。
玉盘也连忙，“二小姐，我可不可也来霜降阁？”
文柿抬着下巴，“她会投壶？你也会么？”
“我……”玉盘说不出话来。“我可以给您端茶倒水。”
寒露不禁一笑，做丫鬟的哪个不端茶倒水？
珍珠连忙道，“她也喜欢投壶的，还能帮二小姐捡箭。”
这下算是提醒大丫鬟寒露了，她正是苦于日日帮二小姐捡箭，连忙道，“二小姐，我瞧着她还算机灵，不如留下吧。”
“那好吧。”文柿随意道。
反正不过两个丫头，只要她喜欢，母亲都会同意的。家里头三个孩子，母亲最宠爱的便是她了，自小便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文柿拉着珍珠道，“你快些教我投壶，我可是要在今年中秋宫宴上好好出个风头。”
“是。二小姐。”
这边，赖妈妈回去禀了夫人，夫人命她了结了两个丫鬟便是。
赖妈妈四处寻找，竟找不到。
直到听修剪花草的丫鬟说，似乎是往西走了，这才找到霜降阁来。
文柿正在用点心，珍珠和玉盘在旁伺候。
赖妈妈含笑给文柿福了个礼，“二小姐。”
“赖妈妈怎么来了？”文柿问。
赖妈妈笑着道，“这两个丫头，奴婢要带走。”
文柿吃了一口玉团糕，“这两个丫鬟我要了。寒露你去和母亲说一声。”
赖妈妈依旧是脸上带着笑，“这两个丫鬟不算出色的，老奴再给二小姐找几个出色的来。”
文柿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薄薄的怒气，“自小我便要星星，母亲不给月亮。今我要了两个丫鬟，赖妈妈倒是来管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赖妈妈连忙道。二小姐刁钻任性，不可逆着她。
文柿道，“那就退下吧！”
文柿一拍桌子，她是单纯了些，可并不是傻。
她指着珍珠道，“原来你们是来我这里避难的？”
珍珠实话对文柿道，“二小姐有所不知。今日一早，我和玉盘意外撞见了赖妈妈给二公子下毒。赖妈妈不容我们活，可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更不会把赖妈妈做的事情声张出去。”
也罢，文柿气消了，蝼蚁尚且偷生，两个小丫头只是走头无路。
只是赖妈妈为什么要给二哥哥投毒？她虽没有见过二哥哥。可二哥既然是父亲的血脉，也不过是多吃府里一碗饭罢了，她文家偌大的家业难不成吃穷了不是？
再者二哥哥已经十分可怜了，一个人在云州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来，险些便没了性命。
“你们起来吧！”文柿道。
文柿站起身来，“你们放心好了，赖妈妈不敢动我的人。”
……
赖妈妈没有办法，只好回去禀告了夫人。
文夫人把文柿呵护的很好，她自小就没见过黑暗面。若是杀了女儿的两个丫鬟，让文柿造成心理阴影便不好了。
文夫人眼里，她的女儿自小胆小。
文夫人只是道，“榴儿入宫，圈禁在宫墙里，我原觉得十分对不住她了。至于柿儿，她原没有榴儿那样的美貌，又生性耿直，只这样天真烂漫一生便好……”
文夫人是不可能杀了文柿身边的丫鬟的。
杀人流血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她的宝贝女儿瞧见？
说来也是对大女儿的歉疚。她好端端温柔貌美的女儿却到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整日整日的睡不好觉，她四处寻了多少偏方，依旧治不好失眠症。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淑妃娘娘，只有她这个做娘的才知道女儿每日过的胆战心惊。
文夫人永远都忘不了，那日入宫探望，大女儿拥在她怀里说，“母亲，我杀了人。我再也不干净了”
淑妃眼里写满了恐惧、无奈，她抱着大女儿，丽嫔陷害她，淑妃不过是反击。可终究导致了丽嫔的死。
淑妃抱着母亲绝望说，“娘亲，我希望妹妹不必参加选妃，天真烂漫一生。”
她哭的很绝望，是啊，她和大女儿一样，只希望二女儿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便好。
赖妈妈道，“只是那两个丫鬟若是有机会见着老爷，胡乱说话怎么办？”
文夫人道，“后宅之内，老爷不会去。再者，我让你现在不动手，你寻些别的法子，让二小姐厌倦了她们，赶出霜降阁了，再动手不迟。”
总之，她的宝贝女儿那里不许见到血。
她想柿儿这一辈子都干干净净的......
赖妈妈又问，“可她们会不会对二小姐胡言乱语？”
文夫人道，“今日不是挑婢女么？你让你的女儿桐花去伺候二小姐，也好盯着些。”
赖妈妈吃了哑巴亏，桐花是要去伺候大公子的。便赶紧道，“还是让小主子们自己挑婢女吧！我想那两个丫鬟撞到不该看见的，找到二小姐也只是为了活命。她们应该懂得分寸，不乱说话的。”
珍珠握着她的手，“不会死的，我们不会死。”
“我们告诉老爷吧！”玉盘哆嗦着道。
这内宅里根本就见不到文老爷，何况文老爷知道了又如何？也一定是处死两个丫鬟，不让闲言碎语传出去罢了。文老爷待文夫人那样情真意切，才不会允许有人诋毁他的夫人。
玉盘号啕大哭，“下午便要分配咱们的去处了？到时候赖妈妈一定把咱们要了去，等她寻个机会，咱们就不声不响的死了。”
“别哭了！”珍珠喝了一声。
“我有办法，你别怕。”
珍珠拉着她跑去霜降阁。
玉盘脸上挂着泪珠，问，“这是二小姐的住处啊？“
是啊，就是二小姐。二小姐刁蛮任性却生性单纯，自小得父母宠爱，长姐和长兄疼惜。
此时文柿正在院中练习投壶，少女动作笨拙始终都投不进。
丫鬟寒露在旁跟着不断的捡箭。她捂着腰，显然是捡的腰都酸了。
最近秦九公子喜欢投壶，文柿想着多加练习，在中秋宴上能够让他多看一眼。
这就是少女心思。
珍珠小跑了过来，“二小姐不是这样投的。”
文柿正在瞄准，她练习了好几天，都难得投进一支箭。可偏偏身边朋友都是大家闺秀，只懂琴棋书画的。大哥马上秋闱下场，娘亲也不会允许她去吵扰大哥。
没有法子，便只好自己关起门来练习。
文柿听见有人说话，抬起头见着是个小丫头，她梳着双丫鬟，笑的很明朗，叫人看着心里敞亮。
文柿把手里的箭给她，“你会？”
珍珠点了点头，接过文柿手里的一支箭，微微一瞄，便进了壶中。
“进了！”文柿拍手道。
文柿觉得小姑娘十分厉害，她身边的女孩子都是些只懂诗词、女红的，哪里有谁会投壶啊，想寻人教教她，可是又寻不到人。
文柿赶紧问，“你是谁？”
珍珠答，“我是府里新来的丫鬟。”
文柿点头，“那你来霜降阁做事吧！”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便是这么容易，有一样的兴趣便可成为朋友。
玉盘也连忙，“二小姐，我可不可也来霜降阁？”
文柿抬着下巴，“她会投壶？你也会么？”
“我……”玉盘说不出话来。“我可以给您端茶倒水。”
寒露不禁一笑，做丫鬟的哪个不端茶倒水？
珍珠连忙道，“她也喜欢投壶的，还能帮二小姐捡箭。”
这下算是提醒大丫鬟寒露了，她正是苦于日日帮二小姐捡箭，连忙道，“二小姐，我瞧着她还算机灵，不如留下吧。”
“那好吧。”文柿随意道。
反正不过两个丫头，只要她喜欢，母亲都会同意的。家里头三个孩子，母亲最宠爱的便是她了，自小便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文柿拉着珍珠道，“你快些教我投壶，我可是要在今年中秋宫宴上好好出个风头。”
“是。二小姐。”
这边，赖妈妈回去禀了夫人，夫人命她了结了两个丫鬟便是。
赖妈妈四处寻找，竟找不到。
直到听修剪花草的丫鬟说，似乎是往西走了，这才找到霜降阁来。
文柿正在用点心，珍珠和玉盘在旁伺候。
赖妈妈含笑给文柿福了个礼，“二小姐。”
“赖妈妈怎么来了？”文柿问。
赖妈妈笑着道，“这两个丫头，奴婢要带走。”
文柿吃了一口玉团糕，“这两个丫鬟我要了。寒露你去和母亲说一声。”
赖妈妈依旧是脸上带着笑，“这两个丫鬟不算出色的，老奴再给二小姐找几个出色的来。”
文柿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薄薄的怒气，“自小我便要星星，母亲不给月亮。今我要了两个丫鬟，赖妈妈倒是来管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赖妈妈连忙道。二小姐刁钻任性，不可逆着她。
文柿道，“那就退下吧！”
文柿一拍桌子，她是单纯了些，可并不是傻。
她指着珍珠道，“原来你们是来我这里避难的？”
珍珠实话对文柿道，“二小姐有所不知。今日一早，我和玉盘意外撞见了赖妈妈给二公子下毒。赖妈妈不容我们活，可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更不会把赖妈妈做的事情声张出去。”
也罢，文柿气消了，蝼蚁尚且偷生，两个小丫头只是走头无路。
只是赖妈妈为什么要给二哥哥投毒？她虽没有见过二哥哥。可二哥既然是父亲的血脉，也不过是多吃府里一碗饭罢了，她文家偌大的家业难不成吃穷了不是？
再者二哥哥已经十分可怜了，一个人在云州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来，险些便没了性命。
“你们起来吧！”文柿道。
文柿站起身来，“你们放心好了，赖妈妈不敢动我的人。”
……
赖妈妈没有办法，只好回去禀告了夫人。
文夫人把文柿呵护的很好，她自小就没见过黑暗面。若是杀了女儿的两个丫鬟，让文柿造成心理阴影便不好了。
文夫人眼里，她的女儿自小胆小。
文夫人只是道，“榴儿入宫，圈禁在宫墙里，我原觉得十分对不住她了。至于柿儿，她原没有榴儿那样的美貌，又生性耿直，只这样天真烂漫一生便好……”
文夫人是不可能杀了文柿身边的丫鬟的。
杀人流血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她的宝贝女儿瞧见？
说来也是对大女儿的歉疚。她好端端温柔貌美的女儿却到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整日整日的睡不好觉，她四处寻了多少偏方，依旧治不好失眠症。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淑妃娘娘，只有她这个做娘的才知道女儿每日过的胆战心惊。
文夫人永远都忘不了，那日入宫探望，大女儿拥在她怀里说，“母亲，我杀了人。我再也不干净了”
淑妃眼里写满了恐惧、无奈，她抱着大女儿，丽嫔陷害她，淑妃不过是反击。可终究导致了丽嫔的死。
淑妃抱着母亲绝望说，“娘亲，我希望妹妹不必参加选妃，天真烂漫一生。”
她哭的很绝望，是啊，她和大女儿一样，只希望二女儿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便好。
赖妈妈道，“只是那两个丫鬟若是有机会见着老爷，胡乱说话怎么办？”
文夫人道，“后宅之内，老爷不会去。再者，我让你现在不动手，你寻些别的法子，让二小姐厌倦了她们，赶出霜降阁了，再动手不迟。”
总之，她的宝贝女儿那里不许见到血。
她想柿儿这一辈子都干干净净的......
赖妈妈又问，“可她们会不会对二小姐胡言乱语？”
文夫人道，“今日不是挑婢女么？你让你的女儿桐花去伺候二小姐，也好盯着些。”
赖妈妈吃了哑巴亏，桐花是要去伺候大公子的。便赶紧道，“还是让小主子们自己挑婢女吧！我想那两个丫鬟撞到不该看见的，找到二小姐也只是为了活命。她们应该懂得分寸，不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