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小河山 > 25.第二十五章 鹊还巣

25.第二十五章 鹊还巣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作者码字不易请支持正版防盗章节购买比例60补订即可查看  等到真正上场那天,二丫充分发挥小时候和姥姥一起扛白菜搬水缸的实力, 在学院一众被“逼上梁山”弱风扶柳的女孩中格外扎眼, 毫不意外拿了个第一。

    而拿第一的代价就是:胳膊脱臼了。

    那时章涛远没有现在这样讨厌,还是有着同情心的阳光好少年, 见她歪着胳膊慢吞吞从草坪往边上移,还停下来问:“怎么了你?”

    二丫手保持着推出铅球的姿势,如同钢铁雕塑般坚毅地表情:“扭着了。”

    章涛气喘吁吁插腰,胸前后背用别针别着红色号码牌:“能动吗?”

    二丫试着动了动,疼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不能。”

    “唉……走吧走吧!”章涛扶着她暂时下场,喊来班里两个人陪她去医务室。

    就是那时, 章涛才对杜豌这个人,存了些好感和喜欢的。

    下铺室友问章涛喜欢杜豌啥, 章涛躺在上铺翘着二郎腿,吹着风扇,将她细细想了个遍。

    喜欢她的长相?

    吁——

    彼时杜豌是个只知道吃饱喝足不挂科的学生,她那么懒,体型微胖;皮肤倒是好, 白白嫩嫩像块藕, 可,也实在谈不上漂亮。

    想了半天,章涛也没憋出句话来:“是啊,喜欢她什么呢?”

    下铺室友打着魔兽目不转睛, 呵呵笑:“喜欢她扔铅球。”

    喝空的啤酒罐叮了咣当扔下去, 章涛也不厚道的笑。

    得知这件事是真的, 晚上来赴宴的人纷纷感慨杜豌同学女中豪杰,深藏不露,眼看着二丫脸色越来越冷漠,有扭头就走的趋势,章涛忽然伸手重重搂住她肩膀,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把:“好了,刚才那是非官方说法。”

    “现在正式介绍,这位,是我们英语学院的尖子生,专攻交传,参加过外交部组织的峰会合作论坛,还和非洲领导人握过手呢。”

    众人颇为严肃的哦了一声,再看二丫,神情果然尊重起来。

    这踩一脚又把人捧上天的行为,让二丫十分不好意思。

    “哎呀你别胡说八道。”她动了动肩膀想甩开章涛搂着她的手,对他同事解释。“那是学校组织的夏令营……”

    “哎,夏令营也是看见了,握了手合了影的。”章涛不容她反驳,一只手揽着二丫推她上座,另一只手拉着姚辉,心里暗骂她情商低不开窍。

    他说这么多,无非不就是想告诉别人,让你们别轻慢了你?

    落座后有服务员上菜,转着桌子将精致菜肴摆在台上,二丫瞄着那道炸响铃,眼睛一亮。

    加了高汤的肉馅用韧头十足的腐皮裹了下油锅,个个金黄饱满。

    这道菜,她很小的时候吃过一次,好像是个夏天,家里只有她和三伯母在,她那时刚从县城搬回杜嵇山这里,整天不说话。

    隐约记得是个中午,她趴在桌上写作业,有位年轻女人拨开门口防蚊的帘子窈窕进来,二丫握着铅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怯怯。

    女人穿着淡蓝色的纱裙,摸摸她的手,温柔问她:“你是丫丫?”

    二丫头上梳着一个朝天揪,穿着姥姥做的花衣裳,不做声地点点头。

    女人也不生气她不答话,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征求她的意见:“带你吃好吃的,去不去?”

    二丫停下写作业的笔,忽然抬起头:“吃啥?”

    年轻女人笑起来,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啊,比自己妈妈还好看,像县城桃花一夜开放之前的那场春雨。

    那是二丫人生中第一顿肯德基,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可乐。她牵着自己在时下城中最著名的商品街闲逛,给她买气球,买漂亮的裙子和发卡。

    晚上回家时,她爷爷指着漂亮阿姨对她说,玩了一天还不知道她是谁哪?傻孩子,这是你三娘。

    从那以后,三伯母就成为了二丫每天最期待的人。

    她没有工作,不像大伯母二伯母那么忙,每天中午来,会给二丫和爷爷做一顿丰盛的午饭,有好多菜是二丫连名儿都叫不出来的,爷爷不许她吃饭没规矩,她又心急,就躲到厨房蹲在三伯母脚边,三伯母将锅里炸好金黄的,油汪汪的响铃捞出来,她就伸手抓一个偷着吃。

    肉馅里和着豆腐和香菇,咬下去层层叠叠渗着鲜美汤汁,小姑娘毫无城府的夸赞:“真好吃。”

    三伯母一顿,手里拿着筷子良久没动。

    她低眉温柔地看着自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三伯母家里还有个小哥哥,等他放假了,我就带他过来一起跟你玩,你就不寂寞了。”

    二丫嘴里塞的胖胖的,连连点头说好。

    可这句话说完没几天,三伯母就再也没出现过,二丫一连盼了好几天,忽然有人告诉她,以后你三娘都不来了,她去世了。

    那天雁城下了场秋雨,阴郁的让人无端想哭。

    二丫趴在自己小闺房的窗台上望啊望,她以为过了这场雨,三伯母还是会打着太阳伞,穿着那件淡蓝色的纱裙出现在门口。

    一晃,过去十多年了,久到记忆里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

    二丫夹起一个,不做声咬下去。

    腐皮很干,肉馅里也没有豆腐和香菇,味道不对,她蹙了下眉,心中有些失落。

    包厢外的公共就餐大厅内。

    胡唯,孟得,裴顺顺聊得正欢。

    因为三人的工作性质相似,共同话题蛮多,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席间说起下午开会的事情,孟得对裴顺顺发牢骚:“宋勤这个人啊,心细是真的,天天唧唧歪歪。你没看见今天董秘出去之后那个脸色,也不臊得慌。”

    裴顺顺听后眉头紧蹙:“今天开会站在门口那个?有点印象。”

    戴了副瓶底那么厚的眼镜,会场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第一个站起来。哪个领导的茶杯空了要倒水,哪个窗户敞的大了要关窗,是个忒仔细,忒殷勤的人。

    裴顺顺不喜欢这样的人。

    “以前一直负责讲话稿,胡唯调来之后俩人一个屋,没少较劲。”

    裴顺顺是这次一起跟来的作战参谋,与胡唯年龄相差无几,却比他高了一级,目光瞥向胡唯肩头,若有所思:“你这个岁数,不该是——”

    话没说完,让胡唯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打电话的人是杜希。

    原本是想嘱咐他别忘了把药给杜嵇山送去,听说胡唯在外吃饭,杜希连说不打扰,只告诉他高速出了连环车祸,晚上自己得在医院加班,让他别太晚。

    电话挂了,孟得对裴顺顺撇嘴:“他爸爸在医院忙的脚不沾地,还把他看得像个大姑娘,回家有门禁。”

    裴顺顺问:“是个大夫?”

    孟得点点头:“是个人物咧,医科大附属医院有名的大夫,想当初在心内科时,排他一个号要熬夜去等,黄牛也要抢破头。”

    裴顺顺听了肃然起敬,有些崇敬的样,嘴里轻咕哝着:“大夫就是这样,累得很,累得很。”

    胡唯把手机揣回裤兜,笑一笑站起来:“你们先坐,我去个洗手间。”

    盯着胡唯走远了,孟得才逮住机会上前给裴顺顺倒了杯茶:“顺顺,咱俩算算,也快十年没见了,真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裴顺顺漾着笑:“你可是我的老同学,我记得上高中那时总和你们班一起打篮球。这次也是开会遇的巧,要不,还真不知道你在这,来几年了?”

    孟得见到裴顺顺如同他乡遇故知般亲切,“毕了业就来了,有年头了。”

    “胡唯也是和你一届的?”裴顺顺从烟盒倒出一根烟,也不抽,一下一下地在指间转着。

    “他比我晚两年。”

    “按理说他这个年龄,不该是这个级别。”

    听出裴顺顺意有所指,孟得有些遗憾:“他不是军校生,在沈阳当了几年兵,选送来的,倒可惜了。反正,怎么跑,都是绕着关外打转转。”

    自古这山海关是道坎儿啊。

    裴顺顺听出孟得话里隐隐的优越感,心中冷笑。

    往往这应届瞧不上往届,硕士瞧不上本科,人还真分起三六九等来了。

    殊不知天天在黄土太阳的泥地里摸爬滚,还能沉下心去读书的,才是有大韧性的人。

    裴顺顺一直很佩服这样的人。

    想着想着,顺顺垂下眼,无限惆怅的样。

    应园春这地方,装修的有格调,连洗手间也要搞出点花样。

    翠绿竹子砌成的屏风,洗手的水池雕成了莲花。

    胡唯从里头拐出来,对门口服务生示意:“二十四桌,买单。”

    服务生一翻记录,很有礼貌:“先生,单已经买过了。”

    “什么时候?”

    “在您之前有位先生,来的时候就买过了。”

    胡唯心里明镜似的。

    裴顺顺今天这顿饭,说是和孟得老同学间叙旧,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三句话有两句是冲着自己来的,两人不认不识,却装出一副熟络的样。

    小胡爷两只手抄在裤兜,边想边走,意兴阑珊。

    洗手间在一串包厢的尽头,走出这条走廊,才是外面的大厅。

    正是晚上饭口,各个房间里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乱哄哄的,前头不远一处包厢门口,有两个人在说悄悄话。

    为什么说悄悄话呢。

    男的将女的虚罩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抵在她耳边,低头正在讲些什么。

    女孩有点紧张,两只手扭在一起,背后头。

    成年男女谈恋爱调个情,这都很正常,胡唯走过时,出于礼貌只匆匆一瞥就移开了目光。

    走了两步,小胡爷眉头一皱,觉得有点眼熟。

    遂,又回头。

    这一看可倒好!

    小胡爷心里嗬了一声,好家伙,化的像个小鬼儿似的!难怪刚才没认出来!

    只见二丫被章涛圈在角落,两人的姿势不知道是刚接完吻,还是即将要吻。

    小胡爷静盯着浑然不知的两人,内心斗争的紧哪。

    按理说,他这身份,没什么资格干涉太多。

    万一这混东西在谈恋爱,反而怪自己多事。

    可再想想,好歹是个女孩,和自己沾亲带故,看见了,总不能不管。

    念此,胡唯站定,严肃叫了她一声:“杜豌——”

    二丫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二丫又扭头望着时任班长的章涛,章涛摊手,十分绅士:“你先选,选剩下的我来。”

    二丫眼一闭,心一横:“那就铅球吧!”

    等到真正上场那天,二丫充分发挥小时候和姥姥一起扛白菜搬水缸的实力,在学院一众被“逼上梁山”弱风扶柳的女孩中格外扎眼,毫不意外拿了个第一。

    而拿第一的代价就是:胳膊脱臼了。

    那时章涛远没有现在这样讨厌,还是有着同情心的阳光好少年,见她歪着胳膊慢吞吞从草坪往边上移,还停下来问:“怎么了你?”

    二丫手保持着推出铅球的姿势,如同钢铁雕塑般坚毅地表情:“扭着了。”

    章涛气喘吁吁插腰,胸前后背用别针别着红色号码牌:“能动吗?”

    二丫试着动了动,疼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不能。”

    “唉……走吧走吧!”章涛扶着她暂时下场,喊来班里两个人陪她去医务室。

    就是那时,章涛才对杜豌这个人,存了些好感和喜欢的。

    下铺室友问章涛喜欢杜豌啥,章涛躺在上铺翘着二郎腿,吹着风扇,将她细细想了个遍。

    喜欢她的长相?

    吁——

    彼时杜豌是个只知道吃饱喝足不挂科的学生,她那么懒,体型微胖;皮肤倒是好,白白嫩嫩像块藕,可,也实在谈不上漂亮。

    想了半天,章涛也没憋出句话来:“是啊,喜欢她什么呢?”

    下铺室友打着魔兽目不转睛,呵呵笑:“喜欢她扔铅球。”

    喝空的啤酒罐叮了咣当扔下去,章涛也不厚道的笑。

    得知这件事是真的,晚上来赴宴的人纷纷感慨杜豌同学女中豪杰,深藏不露,眼看着二丫脸色越来越冷漠,有扭头就走的趋势,章涛忽然伸手重重搂住她肩膀,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把:“好了,刚才那是非官方说法。”

    “现在正式介绍,这位,是我们英语学院的尖子生,专攻交传,参加过外交部组织的峰会合作论坛,还和非洲领导人握过手呢。”

    众人颇为严肃的哦了一声,再看二丫,神情果然尊重起来。

    这踩一脚又把人捧上天的行为,让二丫十分不好意思。

    “哎呀你别胡说八道。”她动了动肩膀想甩开章涛搂着她的手,对他同事解释。“那是学校组织的夏令营……”

    “哎,夏令营也是看见了,握了手合了影的。”章涛不容她反驳,一只手揽着二丫推她上座,另一只手拉着姚辉,心里暗骂她情商低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