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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辱越大儒,尸变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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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深入魂魄的痛,像是浑身脸上连同三魂七魄都在撕裂!

    云星河骑马,朝他慢慢而来。

    当初连促立天境时间悠长,位于天阶中期的湜河龙王都吃了大亏,更何况天阶初期的尹千鹤。

    当时湜河蛟王之所以能硬抗。

    一是本身实力强横,蛟龙妖躯霸道,妖魔中难有匹敌。二是水属性克制。

    湜河老蛟是何等强大,裹挟巨浪,滔天不知尽头,绵延数千里。

    要水淹武东郡,可想而知其法力滔天,本身属水,能压下也正常。

    尹千鹤没有蛟龙强横肉躯,也没有湜河蛟王强大实力,更不是水属性,怎么去挡,怎么去压制。

    一旦中毒,顷刻之间,几乎被吊打,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云星河慢慢走来,尹千鹤神色恐惧,可是他已经失去战斗力,身体难以支撑。

    望着云星河,他有种莫名的恐惧。

    身为大儒,从来都是被众星捧月,阿谀奉承,他在这个位置已经长时间了。

    也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身处死亡边缘的害怕了。

    云星河看都没有看他,骑着白马,四蹄越过他。从他脸前眼旁划过,并洒落下灰土。

    尹千鹤身体传来剧痛,不断折磨着他。

    可是身体上的痛,远远不如灵魂上的痛,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人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样,而是直接骑马从他身上越过!

    望着四只马蹄在眼前晃过,他内心之中是何等愤怒,恨不得将千刀万剐。

    还有诸多手段未曾使用啊!若是再来一场,他未尝会落败!

    他乃大儒,知行大儒!如今被一个六品武修,踩在脚下,这是何等丢人!

    尹千鹤青筋毕露,胸腔之中有漫天怒火,要吞噬意志。

    东郭书院众多儒生,见云星河纵马而来,一个个衣冠抖动,全都心神震颤,恐惧后退。

    尤其是之前五人,他们更能明白面对这位大妖的恐怖。

    连东郭书院大儒都败了,他们根本没了什么指望。

    特别是相如生,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因为他与云星河极其不友好。

    怀着忐忑的心思躲藏在人群中,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跟随字灵的指引,云星河找到了织娘。

    她被关在山门深处符链耀动。

    大阵时刻激活,灵光闪烁,化作枝条,抽打在她身上。

    这是一种可以抹去记忆的阵法,每日秩条抽打身躯,熬磨灵魂。

    于阵法中央炼制四十九日,便能彻底消除记忆。

    “东郭书院,当真是好本事!”云星河发出笑声,近乎发抖。

    织娘实力很强,寻常幻术难有作用,所以竟然动用阵法!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炼狱般的折磨。

    云星河将她解救出来时,书灵一脸憔悴,双目无光,神色暗淡。

    她盲目的跟着,抱起黄书生的身体,不断磨蹭,苍白的唇瓣还读诵起书文。

    以前黄书日日夜夜读给她听。

    如今,再也不能了。

    也没人会给她读诵诗文了……

    东郭书院书生看到云星河出来后,惶恐一片,急忙忙后退。

    这可是个凶神。

    云星河懒得看他们,他朝后看了一眼。

    那是一尊将山体雕刻的圣贤模样。

    “哼,这便是圣贤之道,这便是所谓东郭书院。”

    唤出妖灵,大猿法身爆涨,呼天盖地,庞大神拳,如若一道天地道锤,澎湃灵力,挟万钧之势!

    “轰蹦!”

    庞大的圣贤山体像被拦腰砸断,巨大断裂石像横倒下来,从下往上看,那一幕极其骇人,天塌地陷,山岳倾倒。

    众人逃的逃,能飞的赶紧飞离。

    大石乱飞,烟尘滚滚,楼宇殿落破败,山门狼藉一片。

    云星河策马而去。

    众人望着破烂到极致,庭院楼落皆化作废墟的东郭书院,内心感触。

    “哎,两千多年的心血,如今便被糟蹋的成了这般模样。”

    尤其是那圣贤之像,更是东郭书院的信念,进入东郭书院的学生都会膜拜。

    如今竟然被人推倒,成为一堆乱石。

    “哎,老师没事就好,楼宇都可以再建。”一人遗憾说着。

    众人望向尹千鹤,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身躯苍老了不少。

    他久久坐在哪里未动。

    圣贤山倒塌,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他的心犹如刀绞!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云星河返回镇妖司后,灵月也听闻了事情,急急忙忙过来,见织娘那般模样,心疼不已。

    “我为黄书生讨封个神职吧。”

    云星河看着她说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讨要个乡镇土地城隍问题不大。

    “或者,让他走神道修炼,倒也不成问题。”

    灵月也点点头,土地是个公职人员,有编制。

    只不过要受约束,虽然有愿力,但也耽误修炼。走神道也行,慢慢来。

    日后黄书生努力修炼,阴寿再活个一百年不是问题。

    灵月正要施展法术,将黄书生的灵魂牵引出来,随即俏脸一僵,娇美身躯一颤,美到窒息的容颜已经有些难看,睫毛不断颤抖。

    她并没有在身躯内找到黄书生的魂魄。

    “不用白费力气。”

    “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已经将相公的魂魄送入了地府。”

    两人才了解到,原来是东郭书院是想她断绝一切,一开始本想抹除黄书生魂魄,是她苦苦哀求才直接送入地府。

    尹千鹤还说讨封山神,都已经将魂魄送走,全然都是敷衍之词。

    灵月也是满脸愁容,她看着织娘此般模样,实在心中万分不忍。

    送入了地府,你还能去问地府要人不成?

    地府只收鬼魂,可不要你活人。

    而鬼魂进入了地方,百分之九十九都回不来。

    不现实。

    不说地府危险重重,就连怎么去都是一个问题。

    翳影枝倒是能够穿行,但承受不住压迫。

    云星河与灵月站在这里,陪着她。

    镇妖司众人也听说此事,纷纷感叹,咒骂东郭书院,一群妄读圣贤书的假君子。

    “这东郭书院还真是出息,人家好好的,现在好了,逼死了黄书生,黄书生可是凡人啊!”

    “这事该怎么解决?”

    “当然是大理司去解决,修士杀人,不是我们负责。”

    “出来了,东郭书院儒生判刑了,发配仙州,成为囚役,修补城防阵法,上场拼杀,物尽其用。”

    “这就完了?东郭书院其他人没处罚?”

    “负责此事的大先生相如生面壁十年,取消功名,并且付出巨额财宝脱罪与补贴。”

    “这事还真……”

    “还指望能处罚大儒?”李西瓜是个聪明人,啥事门清:“不说大儒身份,就说也没有证据证明大儒能直接指导此事,全都推到相如生身上呗。”

    “此事差不多也是大理司与东郭书院达成的默认规定。”

    “相如生是东郭书院有数的大先生,一直更是他在代表东郭书院在外游走,是东郭书院在外面的代言人。”

    “如今处罚他,也算是惩罚巨大,这事搁到其他地方,其他山门,也是这种处罚方案。”

    其实不光是东郭书院,那座山门都是这样。

    大儒,天阶修炼者不可能犯杀凡人的错。

    只要没有直接证据,就没法缉拿天阶修士。

    但你可以找门派天阶以下,最有分量的代表人。

    这是各大山门公认的潜规则。

    堂堂天阶修炼者,高高在上,若是因为杀了凡人而导致被惩罚,被刑斩。

    那是多损天阶威严,让他们怎么保持超然物外,高人一等的姿态!

    辛辛苦苦修炼数十载,百载,结果因为凡人出了问题,落下仙籍。

    所有修仙者都不会答应。

    当初此种情况更甚,修行者高高在上,自诩超然物外,目下所及,皆为蝼蚁。

    这是大隋圣皇与云家先祖,镇国公等人努力,数百年时间,才逐渐扭转这一观念。

    “不过云上官还真是猛,单人匹马,镇压了一个山门!”李西瓜开始吹捧云星河。

    “据说有一金刚不坏修炼至大成的强者,就在云候身边啊!”

    秦安保鬼头鬼脑,左看右看,想要找找在什么地方。

    “这定然是圣皇陛下派遣的护道人!”

    诸葛苟诞信誓旦旦的肯定,怪不得能这般无所顾忌,感情有大佬在护驾保航。

    在打上山门这东西搁在别人身上不可置信,早死八百回。

    可咱这位爷,嘿嘿,打到人家抬不起头。

    “上官,你就承认了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在外面传扬!”

    “对对对,我们都是口风极紧之人。”

    云星河看了四个活宝一眼:“你们想多了。”

    “啧,这都石锤了我都明白一切了,咱兄弟今天就掏个底!”李西瓜走来过,语重心长,掏心掏肺。

    云星河起身走人。

    “嘶,这老云还真见外,都到这份上,还遮遮掩掩,真没劲!”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低调。”

    “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没法子。”

    “什么意思?”

    片刻后,李西瓜哦一声,表示明白了,皇子之争呗,向来都是异常残酷,别其他王爷谄害。

    云星河代表个人踏上东郭圣贤山,打到大儒毫无还手余地,推到圣贤石像的消息已经在京城疯狂传播。

    “嘶,不可貌相,这才是云星河的实力,怪不得一直这么狂,原来有如此底牌!”

    有些人也明白了,不是人家为什么这么狂,怎么敢这么狂。

    而是就该这么狂。

    “要是劳资有五尊强大的地阶后期强悍妖族护身,有天阶修炼士护道,我保准更狂,狂到没边。”

    许多人大叫。

    “妈呀,云侯爷这么猛!”

    “老高,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贾恺槊听到这消息后,满脸呆滞,起先是不信,但随之确认后,震惊到难以言表。

    高芝元发呆:“还好咱们及时向侯爷认了错。”

    “侯爷?应该叫皇子!”

    “你是说之前那个传言?”

    “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这肯定不是谣言,八成就是皇子,不然如何解释云侯爷如此作为,什么事都没有?”

    “嘶。”

    高芝元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不行,咱们那天必须要请侯爷一桌,抱好这根大腿。”

    莫说他们,就连许多高官大佬都沉默,甚至严重怀疑就是皇子身份。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谁能不迷糊。

    “这,你看看,这出生与地区不对呀。”

    “不要看这个,此物,用来便是欺骗尔等低智商,过滤你们九成的人。圣皇这是想反其道而行之,设想了你的设想,你懂不懂。”

    “嘶,我有点懂了。”

    黄家。

    书灵柔弱的身躯趴在棺椁之上,她身穿一身素白衣,脸带泪痕,说不出的凄美,

    她一直在诵着诗文。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

    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

    吾今与汝无言矣。

    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

    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

    今是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与妻书……

    “相公,不知道,你在那边是否会冷,会不会想我……”

    “报,侯爷,侯爷出事了。”

    大清早,云星河刚从镇妖司大牢出来,便有校尉慌忙失色赶来。

    “何事。”

    校尉满脸惊容,说不出的神色:“黄家娘子,她,她,她自尽了!”

    “什么!”云星河整个都愕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黄书生家的娘子,织娘,于昨晚在灵柩前自尽!”

    “自尽了。”

    “嗯。”校尉疯狂点头:“这件事已经沸沸扬扬,传得到处都是。”

    校尉昨日也知晓黄书生被逼死的消息。

    昨日黄书生死的时候,他们便哀叹不已。

    黄书生执着了那么多年,被人嘲笑多年,认为读死书,可最后人家读出来个美娇娘。

    美娇娘还能织布,发家致富,原本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天不遂人愿,发生了这档子事情。而今天又传来了黄家娘子身死的消息。

    “没想到那般柔弱的女子,竟然这般决绝与刚烈!”校尉也是由衷叹息。

    “妖非妖,人非人。”

    云星河躺在椅子上,仰望天空,说不出的感觉。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前往黄书生家中。

    黄家聚集了一些人,都是附近邻居。

    包括织娘的死讯也是邻居传来。

    云星河看到了字灵,它并没有死亡,它趴在织娘的身上,虽然它无法表达出什么。

    但云星河能感受到它的伤心,它的难过。

    云星河将它收了过来。

    “无需伤心,应该对她感到高兴,她是和她相公一起去了黄泉,来世,他们还会在一起。”

    “也许会在南方某个偏僻,远离世俗,没有那么多纷争的地方,过上平凡安静的日子。”

    尽管这般安慰,可到底,云星河自己心中也是难以平静。

    他与织娘接触不久,但给他的感触很深,是一个单纯而心怀美好的妖。

    灵月也来了,她看到织娘的尸体,那苍白而冰冷的容颜,一刹那,她竟有些失神,感觉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就要倒下,云星河一把扶住了她。

    美人在低泣,眼中有泪花打转。

    她们说好的啊,要一起去逛街,一起去买衣饰。

    她还没有去过西街的上衣铺,没有去过城南吃她在书中看到过的混沌,她还没有去城东溪云阁去画上一个美美的妆容,她还未曾体验过人世的种种美好啊。

    “啊。”

    灵月再也忍不住,泪花划过脸颊,滴在织娘的身上。

    “妖,妖也会流泪吗?”灵月痛彻心扉。

    她没有走过廊桥,没有见过元宵花灯,没有看过万家灯火,没有见过冬天的雪呀。

    她答应过她要去见识种种……

    云星河将两人合葬在一起,为了防止别人起心思,打下层层封印。

    云星河将情绪不好的灵月带回了云仙楼。

    织娘走了,但是字灵留了下来。

    云星河将字灵放到与白猫一起,让它有个玩伴。

    黄书生走了,织娘也走了,剩下黄书生的母亲,郁郁寡欢,没几日也离世了。

    此事在京都广受关注,很多人都知道了织娘的事情。

    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就这么突然没了,真是让人唏嘘。

    原本热闹如街市的黄家,如今也空荡荡,落尘生灰。

    仿佛黄家书生从书本中走出来个美人,所有人争先恐后,富人竞拍,灯火通明。

    织娘一夜织布十匹,黄家欢乐之声,就在刚刚。

    静一看,黄家已经是座空院。

    兴许十年后,有人记得,二十年后,有人记得,但终归会淹没在尘埃之中。

    在这几日时间,灵月也慢慢恢复了状态。

    只是较之前,有时总是会发会儿呆。

    除了黄家织娘的事情,在京城讨论最激烈的便是云星河。

    无非就是他打上圣贤山之事,最为震惊的便是他身边跟着一个神秘修行者,来无影去无踪。

    此人强大无匹,肉身不坏,躯体无敌。

    圣贤大儒,纵然法宝尽出,儒术玄妙,却依旧被压制,难以对其造成伤害。

    为此,京都茶馆茶楼,又连夜改了本子。熬白了撰稿高的发量,终于出来卷十分满意的稿子。

    他们将云星河的故事大肆宣传。

    而云星河则是在镇妖司,早上摘菜,查查案件,或是运转黄帝内经。

    可惜,似乎已经到了瓶颈,难有作用。

    京都附近又有些案件传来,但相对于缝皮案,与水甘郡凶兽恶劣事件相比,远远不够格。

    水甘郡事件,云星河刚刚将折子送到皇宫,此事便捂不住,直接爆了。

    圣皇滔天震怒,太守、郡尉,镇妖司都统、副都统,城隍,文武判等人,全押送京城,等待处审。

    好了,这下云星河的折子没用上,默默的拿回来了。

    仙道司,佛道部,镇妖司出动人马,前往水甘郡镇压。

    镇妖司京都总部抽取了不少人,也从京都附近调了些战力。

    甚至一些营地都在开拔,信马飞驰。

    天空之中弥漫各种气息,是不是有流光掠空。

    于林中惊起一群群飞鸟

    众人都感觉情况不简单,出动人马太多,都意识到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

    当然,这就不关云星河什么事。

    云星河并没有前去,他主管的缝皮案,缝皮案也到了关键性的地步。

    此案交给别人就行。

    再加上目前他的身份特殊,仙道司,佛道部也没多说什么。

    包括抽掉人马时,负责修士也询问过了云星河,那些人马需要,那些人马不需要。

    按照以前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当然,人家客气,云星河也自然不能为难他们。

    让他们随意选,自己没意见。

    甚至此件事情还炸出不少镇妖司小高层,他们能躲云星河,但躲不了朝廷。

    镇妖司要是不派出强力兵马,根本说不过去。

    甚至连兵部都出动了兵马前去。

    兵部动手,这让云星河不找头脑。

    此事不是镇压叛乱,完全用不上兵部。

    随后朝廷正式宣告。

    这件事真正原委才知道,是有魔道妖人,密炼尸变术,根本并非凶兽伤人。

    密炼尸变术,邪尸道秘法。

    将死去之人,是秘法操控,死而复生,化为杀戮之器,此尸需要饮血,血脉越是接近相似,提升越为恐怖!

    数百年前在战乱之中,有些势力缺少战力,故意以残忍之法将百姓化作兵卒。

    此法为邪修,藐视生灵。

    甚至水甘郡之所以有那么多老人死亡,有可能就是他们一手策划,被喂下尸化丹。

    尸化丹为其秘药,加快尸变。

    京城之中听闻此道消息,宛若晴天霹雳,惊天狂雷。

    邪魔外道惊敢如此猖狂,以一郡百姓生灵作为祭品!

    此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行为都多少年未曾听到过了。

    虽平时邪魔害人消息传来,但距离遥远,他们并不能如何体会。

    如今就在直隶,圣皇脚下,我们身边,如何不惊。

    朝廷并未隐瞒此事,三司与兵部大张旗鼓,旌旗遍天,随风吹曳。

    阵阵甲光刺目无比,气势如海,声音震天。

    包括水甘郡太守等人,也被抓捕,游街明众。

    “都是这些黑心的家伙,如若不是这些人有意瞒报,水甘郡哪会成为人间地狱!”

    街道之上,京都百姓争先恐后地辱骂。

    “知情不报,导致水深火热,生灵涂炭,这些人怎么这么狠心!”

    “真是枉顾生命,这些人都该死!”

    云星河在茶楼上,听着小曲,看着游街过市的太守等人

    其实当他得到消息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此种下场。

    郡尉,都统,城隍看似无辜,其实并不无辜。

    即便他们不同意太守的行为,也可以选择上报,哪怕太守刻意囚禁他们,以他们的身份与能量,一样也能偷偷禀报。

    无法是舍不得手中权力,想要更进一步。

    “嘿,这群人还真是活该。”

    直隶郡太守,可不是武东郡那种中郡太守,这郡太守,可真正是高官大佬,直通云端,日后前途似锦的那种。

    这次大栽。

    谁也救不了的那种。

    游街示众后,城隍文武判送入镇妖司,太守等人押入刑部,等到此事结束后,再行处决。

    朝廷之所以将他们拉出来,便是为了平息民怒,鼓舞人心。

    城外更是列开阵势,引得百姓争先吼叫。

    人心可用,军心可用。

    这次事件并不算如何严重,却极其恶劣,朝廷不得不如此,甚至在阵前斩了几位水甘郡官员,激愤群情。

    此刻平叛已经不是目的,而是要给出一个交代,对于天下人的交代。

    震慑大隋诸官宵小!

    随后大军出征。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征伐。

    此番行为确实吓到了某些官吏,心惊胆颤,不敢逾越过分。

    无论朝廷如何清明,这些东西始终会在,扎根人性深处,只能抑制,无法根治。

    你或许一个廉政爱民的父母官,有一日也会因为私心,内心权欲变化,而一朝转换。

    正所谓守天下比打天下难,很多人不明白。

    开国是从无到有,治国是继承基业,有什么可难?

    开国前,你知道敌人是谁,只要往前方打便行。

    但治国不一样,你永远分不清敌人与朋友。

    你出台一条新政,或许至亲朋友,立马会变成你的敌人。

    云星河在茶馆听戏,听着那些人讲自己的故事,津津有味。

    “你们当时是没看见,那东郭书院的大儒,啊呸,被云候打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苟延残喘,甚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足足磕了九十九个响头。哎,我们云候才看他可怜,一把年纪了,所以才饶他一条狗命。”

    “那东郭书院大儒,感激涕零,深表慑服,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眼睛都不敢直视。”

    和云星河在一起听说的还有许多老头。

    瘫在椅子上,听到妙处时不时微笑点头。

    云星河面色享受地点点头,嗯,他的眼睛睁开。

    提出疑问:“我不信。”

    “啧啧,你说的太夸张了啊,太假的,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一口气吹飞大山,徒手摘星辰,只手探日月,双眸若两轮太日,这还是人吗?”

    说书先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文士风范极佳,听见云星河反驳,立即不高兴了。

    惊木一拍,冷眉凝视:“小伙子你懂个屁,侯爷能是人?他是天神下凡。”

    “这是我亲眼看见,还能有假?若此言有虚,我天打五雷轰顶!妖火魔雨袭体,家中断绝!”

    这话说的,把云星河整的一愣一愣。

    说书先生脸红脖子粗,信誓旦旦,一口咬定,半点没有说谎。

    众人见此,纷纷指责:“年轻人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云候不是这样式的?”

    “真不对你胃口,你可以走呀,又没收你银钱,别在这捣乱。”

    说书前半段是免费的,当然,要听下一段,那就需要银钱。

    “是呀,你这一打岔,多影响我们。”

    面对众人声讨,云星河楞了。

    他都开始怀疑了,我是不是失忆了?有这段吗?

    “我可以肯定,不是你讲的那样,吹牛水分太多。”云星河还是摇头,表示质疑。

    云星河此话一出,众人都火了。

    蹬蹬蹬,所有人出站起来,齐刷刷目光盯着他,极其不善。

    甚至有人暗暗抄了一条木凳,像是随时要朝他脑门拍过去。

    “咳咳,竖子不足为谋!”

    此言一出,有几道惊人的气息腾起,围住云星河,灵力湛湛,虚空动荡。

    好家伙,居然有七八位恐怖的大爷在茶楼听书。

    怂了,怂了。

    台上说书先生衣衫狂舞,黑发飞扬,气息震破云霄,其目光灼灼,身躯如龙,滔天道力运转,双眸若金灯,盯住云星河,刺目无比。

    大法力凝息,恐怖魂念扩散,控制住云星河,准备要动手。

    麻痹,说书先生居然是个大高手!

    怪不得敢发那么毒的誓!

    感情这比是渡了劫大修,怕个鸟五雷轰顶,你大爷的!

    “这他么脱离现实,无脑的至极,根本经不起推敲,这都有人信!”

    云星河实在难以理解,说书先生说,他一拳打出万斤的力量,直接打爆一座山。

    特么,一辆大卡车跑到百码以上,理论上就能产生万斤冲击力。

    那么问题来了,谁见过卡车把山撞爆?

    还一道剑光,斩开了一颗星辰。

    哥哥,最近的根据钦天监计算,天上星辰最近的一颗,距离此处有2.26亿里。

    提问,你什么剑光如此牛批,能斩下一颗星星?

    能量过程中不会消耗吗?空气摩擦,物质阻碍计算了吗?

    别问,问就是我不知道。

    逻辑是啥,不需要哈。

    看着老头们悠闲悠闲地听书,云星河摇头,大佬都不能免俗。

    云星河麻溜跑走,怕下一刻被这些人吊打。

    这些老大爷可惹不得,天知道是什么境界。

    走到门口,还是倒茶小厮说了几句。

    大家都是抱着悠闲打发时间来的,说本传记,本就有些构想臆境,您这用切身世界来要求书本世界。

    其本身就是一件错误之事。

    您还指着哪儿指着这,显得自己很懂一样,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其实落了下乘。

    不但膈应别人,也给自己找不痛快。

    小二来来往往,见过的风风雨雨也大,是个明白人儿。

    云星河点头,小二说的很多,好像是那么回事。

    但……关键是真的太夸张了。

    得嘞,小二摇头,告辞,告辞,我倒茶去。

    云星河一脸懵,看着小二的身影,一般来说,是小二说的那么回事。

    但大儒跪地真没有呀……

    他刚到镇妖司,何展后脚就走了进来,看向自己,目光平静。

    “侯爷,缝皮案,可以结案了。”

    “哦,怎么了?”

    何展并未多说,只是将整理的资料交给云星河。

    一一扫过纸业内容,眼神渐渐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