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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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晚饭时，陆家饭桌上放着一盆炒好的野猪肉，剩下的肉一部分卖给村里人，还有一部分拖到镇上卖了。
一家子吃的有滋有味，只有陆良言这个无肉不欢的人，在一旁吸溜着香味和口水，实在是从她出生至今还没吃过肉。
之前都是奶水，如今李氏对她的喂养就是米粥、开水泡馒头或是一小撮清水煮面，没有一点味道，甜和咸都没有，就是原滋原味。
正嘴馋那肉时，陆春就趁李氏不注意时，偷偷摸摸塞了一块到她嘴里。
大概是出于对她上午帮忙解围的感激。
没能忍住这到嘴的诱惑，陆良言用笨拙的小舌头裹了裹，虽然她还没有牙齿，但砸吧点味儿也是不错的。
那肉甫一沾舌，陆良言差点感动哭了，这才是人类该吃的伙食。
一脸餍足冲陆春笑了笑，陆春也很开心，弟弟今天冲她笑了好几次，好像很喜欢她。
而让陆良言没想到的是，贪吃的后果直接导致她后半夜上吐下泻，甚至发起了高热，还伴随着咳嗽气喘，气管里呼哧呼哧的气喘声就像随时可能罢工的老旧风箱，。
这下子，惊醒了屋里屋外的夫妻俩。
陆金年连鞋子也没穿就跑了进来，一进屋就伸手试探她的脑门，见发热了，急得满头大汗。
这年头随便一场伤风感冒，连壮汉都可能死掉，更何况她这种幼崽。
当下连她满身的污秽物也顾不得，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好在李氏还算镇定。因为早就知道陆良言注定身子孱弱，隔三差五会发次热或是伤个寒，李氏一直有备药的习惯。
而备用的药就收在柜子里，有些是自己攒钱买的，有些是宋婆子自己采摘炮制捎来的。
这会儿要熬药也是方便，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退热驱邪寒的药包递给陆金年，让他赶紧去灶房熬药。
自己接过陆良言给她擦洗身上的脏污，再换一身干净衣服，这才用厚被子给她紧紧裹起来。
待看到她那堆呕吐物里有一块肉块时，李氏骇的差点撅过去，指着那肉就数落她，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听懂。
“你怎么什么都敢吃，也不怕呛着，这要是呛着你让娘怎么活？太婆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还小肠胃又虚弱，不能吃这些东西，就是吃了也是要受罪的，你看你这吐的吐，拉的拉，把病根也给带起来了！我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吃了，再乱吃娘就不管你了……”
陆良言正烧的小脸通红，焉了吧唧瞄了她一眼，心虚的摇了摇头，“啊啊啊！”不吃了！
哪里还敢吃啊，刚才半睡半醒间，小肚子突然疼的翻肠倒胃不说，这老毛病一犯，头晕心悸，又有些喘不上气，活像一条上了岸的鱼。
这会儿哪怕端来一盘子龙肉她也不敢吃了，还是老老实实吃自己该吃的开水泡馒头吧。
母女俩正大眼瞪小眼时，陆金年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来，“吹一吹赶紧喂虎子喝了吧。”
李氏接了碗吹了吹，用勺子一勺一勺喂她喝。
陆良言一直很讨厌喝苦药，可这会儿自觉自己有错在先，也不敢作死，乖乖把药喝了。
一碗药下肚，鼻尖冒了汗，好像受了心理暗示，立时感觉自己好受不少。
陆金年伸手试了试她的脑门，只觉掌心下的温度有些灼人，急道，“孩子他娘，这也太烫了，咱们要不要带虎子去看看大夫？”
李氏心下一紧，“不用，这个药是宋姨配的，虎子用惯了，明天一早就能退了。而且这要是突然换了方子对她也不好。”
陆金年觉得有些道理，放下了心，低头看了眼憔悴的妻子，已然不再年轻貌美，轻轻握着她的手，愧疚道，“都是我没用，这些年苦了你。”
“我不苦，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李氏心里有愧，细瘦的手用力抓着碗沿，垂着眼不忍心去看他。
自己丈夫是个好的，可再好也抵不了自己没有儿子，只是自己这辈子终究是对不起他。
陆良言不知道夫妻俩最后说了些什么，因为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人在生病时，睡眠有利于自身免疫力修复，而且睡着的时候总比清醒着要舒服。
等她一觉醒来，感觉自己不再忽冷忽热，想来烧已经退了。就是自己也成了拖鼻涕的小鬼，以及气管还有些喘。
李氏就坐她边上，屋子里还有陆秋、陆夏、陆春姐妹三人，不知道之前说了些什么，这会儿三人都垂着脑袋不说话。
“昨晚你们弟弟生病了，上吐下泻，吐了块肉出来，你们老实交代，那肉是谁给喂的！”
陆秋和陆夏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只有陆春不安的揪着小手，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李氏一把扯过陆春作势要打。不知者不罪，陆良言哪能让李氏打陆春，连忙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李氏僵着手收了回来，俯身抱起陆良言准备喂奶，回头看了眼三人，红着眼睛哽道，“虎子身子不好，往后不要随便喂她吃东西！若是她有个什么……你们要记住，只有虎子好好的，你们往后才能好好的，知道吗？”
姐妹三连忙点头，李氏又嘱咐她们不要出去乱说，这才放她们出去。
陆春哪里知道自己舍不得吃的那块肉，会害的弟弟生病，临走前不安的看了眼陆良言，陆良言安抚的冲她笑了笑。
“娘总觉得你能知晓许多事，可你既然懂事，又怎么去吃那不该吃的东西？到底是娘想多了吧？毕竟你还这么小……”李氏一脸复杂的看着怀里的陆良言道。
陆良言一激灵，差点露馅了吗？忙冲李氏扯了个一脸无知的笑，“啊啊啊……”
转眼陆良言一岁半了，在这之前她也想过当一回神童显摆显摆，但奈何脑子想，身体条件不允许，她还没能捋直舌头说话，别的小朋友已经呱啦呱啦说长串了。
这样一对比，她不仅不是神童，还比别人笨些。有前世的记忆在，胜在她脑子里词汇量多，但她又不敢乱说。
就像现在和她同龄的孩子已经会说话，会走路，只有她还不会，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边上玩耍的小朋友。
这两个小朋友是她娘在村里一起做针线的婶子家的孩子。一个一岁五个月，一个一岁三个月，而陆良言如今一岁六个月。
这两个小朋友甫一来就卖弄自己的本领，拿着个拨浪鼓在地上追来追去，嘴里还说个不停。
那两个婶子时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估摸着是想说她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事，但碍于她娘在场又不好说什么。
陆良言板着脸很不高兴，感觉自己被人看扁了！但是她又不能张嘴证明自己，因为只要一张嘴她更会被人看扁！
她这个月才长乳牙，对比别的小朋友五六个月长的，七八个月长的，她这算是很晚了。
又因为才刚长的两颗门牙，她的口水正泛滥的厉害，一张嘴就能挂一脖子。
她觉得流口水实在不符合她白富美的形象，所以宁愿忍着不说话，也不愿意当众流口水！
以至于，看到这两个小朋友以及两个婶子，陆良言只是冷默的板着脸。
而在那两个婶子的眼里，陆良言板着的小脸，看着却像是呆呆愣愣的小傻子，两人不禁在心里嘀咕，不会陆老大的儿子不仅是个病秧子，还是个病怏怏的小傻子吧？
陆良言哪里知道自己一时不高兴，竟然落了这么个名声。
等她知道时，还是从陆良川那里知道的。村里人当然不好当着陆家人的面前说这些话，但孩子之间就没有这些顾忌了。
于是，全村的孩子都传陆良言是个小傻子，陆良川气不过跑回来，想证明自己弟弟并不傻。
陆良言知道后也有些着恼，她可以肯定是那两个长舌妇背后说她坏话的。
为了一雪前耻，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傻，陆良言开始苦练口舌，哪怕口水四溢也阻挡不了她一心上进。
想说话可真不容易，舌头总是不听使唤，话一出口就像大舌头一样。不过，哪怕是大舌头也足够李氏和陆金年，以及陆良川惊喜。
陆良川已经迫不及待跑出去告诉别人自己弟弟不是小傻子，她会说话，只是说不清楚而已。
但好景不长，村里又换了个风头，传说起陆良言是腿脚有毛病，两岁多的孩子连路都不会走，不是瘸子就是瘫子。
这些风言风语更是惊动了老王氏，老王氏虽然心里有些隔应这孙子，但平日里为了大儿子大面上还过得去。
如今一听说这孩子不仅身子不好，还残疾，这就跟戳了她的肺叶子。三不五时对着李氏横挑眉毛竖挑鼻，对着陆良言也没个好脸色，看着陆良言的眼神活像是废物，还是个害人的废物。
陆良言这人天生随性，若不是有人鞭策或是刺激她，她是不会主动去学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但显然这次她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尤其是这还是来自于自己亲人的看不起。
但走路这事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前世的记忆不仅没能帮助她，反而还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有记忆的干扰，她没办法像真正的孩子那样一点一点慢慢摸索，腿软摔了好几次，潜意识里怕疼又有些畏缩。
不过慢慢的她总结出了些经验，腿脚缺少力道。只能无奈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直接走路，转道在床上手脚并用锻炼身体，其实就是撅着屁股爬，后来爬习惯了，爬的速度要比一般孩子走路还要快很多。
可喜可贺，陆良言在三岁高龄之际，总算能稳稳当当的走路了。
毫无意外，晚饭时，陆家饭桌上放着一盆炒好的野猪肉，剩下的肉一部分卖给村里人，还有一部分拖到镇上卖了。
一家子吃的有滋有味，只有陆良言这个无肉不欢的人，在一旁吸溜着香味和口水，实在是从她出生至今还没吃过肉。
之前都是奶水，如今李氏对她的喂养就是米粥、开水泡馒头或是一小撮清水煮面，没有一点味道，甜和咸都没有，就是原滋原味。
正嘴馋那肉时，陆春就趁李氏不注意时，偷偷摸摸塞了一块到她嘴里。
大概是出于对她上午帮忙解围的感激。
没能忍住这到嘴的诱惑，陆良言用笨拙的小舌头裹了裹，虽然她还没有牙齿，但砸吧点味儿也是不错的。
那肉甫一沾舌，陆良言差点感动哭了，这才是人类该吃的伙食。
一脸餍足冲陆春笑了笑，陆春也很开心，弟弟今天冲她笑了好几次，好像很喜欢她。
而让陆良言没想到的是，贪吃的后果直接导致她后半夜上吐下泻，甚至发起了高热，还伴随着咳嗽气喘，气管里呼哧呼哧的气喘声就像随时可能罢工的老旧风箱，。
这下子，惊醒了屋里屋外的夫妻俩。
陆金年连鞋子也没穿就跑了进来，一进屋就伸手试探她的脑门，见发热了，急得满头大汗。
这年头随便一场伤风感冒，连壮汉都可能死掉，更何况她这种幼崽。
当下连她满身的污秽物也顾不得，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好在李氏还算镇定。因为早就知道陆良言注定身子孱弱，隔三差五会发次热或是伤个寒，李氏一直有备药的习惯。
而备用的药就收在柜子里，有些是自己攒钱买的，有些是宋婆子自己采摘炮制捎来的。
这会儿要熬药也是方便，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退热驱邪寒的药包递给陆金年，让他赶紧去灶房熬药。
自己接过陆良言给她擦洗身上的脏污，再换一身干净衣服，这才用厚被子给她紧紧裹起来。
待看到她那堆呕吐物里有一块肉块时，李氏骇的差点撅过去，指着那肉就数落她，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听懂。
“你怎么什么都敢吃，也不怕呛着，这要是呛着你让娘怎么活？太婆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还小肠胃又虚弱，不能吃这些东西，就是吃了也是要受罪的，你看你这吐的吐，拉的拉，把病根也给带起来了！我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吃了，再乱吃娘就不管你了……”
陆良言正烧的小脸通红，焉了吧唧瞄了她一眼，心虚的摇了摇头，“啊啊啊！”不吃了！
哪里还敢吃啊，刚才半睡半醒间，小肚子突然疼的翻肠倒胃不说，这老毛病一犯，头晕心悸，又有些喘不上气，活像一条上了岸的鱼。
这会儿哪怕端来一盘子龙肉她也不敢吃了，还是老老实实吃自己该吃的开水泡馒头吧。
母女俩正大眼瞪小眼时，陆金年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来，“吹一吹赶紧喂虎子喝了吧。”
李氏接了碗吹了吹，用勺子一勺一勺喂她喝。
陆良言一直很讨厌喝苦药，可这会儿自觉自己有错在先，也不敢作死，乖乖把药喝了。
一碗药下肚，鼻尖冒了汗，好像受了心理暗示，立时感觉自己好受不少。
陆金年伸手试了试她的脑门，只觉掌心下的温度有些灼人，急道，“孩子他娘，这也太烫了，咱们要不要带虎子去看看大夫？”
李氏心下一紧，“不用，这个药是宋姨配的，虎子用惯了，明天一早就能退了。而且这要是突然换了方子对她也不好。”
陆金年觉得有些道理，放下了心，低头看了眼憔悴的妻子，已然不再年轻貌美，轻轻握着她的手，愧疚道，“都是我没用，这些年苦了你。”
“我不苦，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李氏心里有愧，细瘦的手用力抓着碗沿，垂着眼不忍心去看他。
自己丈夫是个好的，可再好也抵不了自己没有儿子，只是自己这辈子终究是对不起他。
陆良言不知道夫妻俩最后说了些什么，因为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人在生病时，睡眠有利于自身免疫力修复，而且睡着的时候总比清醒着要舒服。
等她一觉醒来，感觉自己不再忽冷忽热，想来烧已经退了。就是自己也成了拖鼻涕的小鬼，以及气管还有些喘。
李氏就坐她边上，屋子里还有陆秋、陆夏、陆春姐妹三人，不知道之前说了些什么，这会儿三人都垂着脑袋不说话。
“昨晚你们弟弟生病了，上吐下泻，吐了块肉出来，你们老实交代，那肉是谁给喂的！”
陆秋和陆夏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只有陆春不安的揪着小手，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李氏一把扯过陆春作势要打。不知者不罪，陆良言哪能让李氏打陆春，连忙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李氏僵着手收了回来，俯身抱起陆良言准备喂奶，回头看了眼三人，红着眼睛哽道，“虎子身子不好，往后不要随便喂她吃东西！若是她有个什么……你们要记住，只有虎子好好的，你们往后才能好好的，知道吗？”
姐妹三连忙点头，李氏又嘱咐她们不要出去乱说，这才放她们出去。
陆春哪里知道自己舍不得吃的那块肉，会害的弟弟生病，临走前不安的看了眼陆良言，陆良言安抚的冲她笑了笑。
“娘总觉得你能知晓许多事，可你既然懂事，又怎么去吃那不该吃的东西？到底是娘想多了吧？毕竟你还这么小……”李氏一脸复杂的看着怀里的陆良言道。
陆良言一激灵，差点露馅了吗？忙冲李氏扯了个一脸无知的笑，“啊啊啊……”
转眼陆良言一岁半了，在这之前她也想过当一回神童显摆显摆，但奈何脑子想，身体条件不允许，她还没能捋直舌头说话，别的小朋友已经呱啦呱啦说长串了。
这样一对比，她不仅不是神童，还比别人笨些。有前世的记忆在，胜在她脑子里词汇量多，但她又不敢乱说。
就像现在和她同龄的孩子已经会说话，会走路，只有她还不会，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边上玩耍的小朋友。
这两个小朋友是她娘在村里一起做针线的婶子家的孩子。一个一岁五个月，一个一岁三个月，而陆良言如今一岁六个月。
这两个小朋友甫一来就卖弄自己的本领，拿着个拨浪鼓在地上追来追去，嘴里还说个不停。
那两个婶子时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估摸着是想说她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事，但碍于她娘在场又不好说什么。
陆良言板着脸很不高兴，感觉自己被人看扁了！但是她又不能张嘴证明自己，因为只要一张嘴她更会被人看扁！
她这个月才长乳牙，对比别的小朋友五六个月长的，七八个月长的，她这算是很晚了。
又因为才刚长的两颗门牙，她的口水正泛滥的厉害，一张嘴就能挂一脖子。
她觉得流口水实在不符合她白富美的形象，所以宁愿忍着不说话，也不愿意当众流口水！
以至于，看到这两个小朋友以及两个婶子，陆良言只是冷默的板着脸。
而在那两个婶子的眼里，陆良言板着的小脸，看着却像是呆呆愣愣的小傻子，两人不禁在心里嘀咕，不会陆老大的儿子不仅是个病秧子，还是个病怏怏的小傻子吧？
陆良言哪里知道自己一时不高兴，竟然落了这么个名声。
等她知道时，还是从陆良川那里知道的。村里人当然不好当着陆家人的面前说这些话，但孩子之间就没有这些顾忌了。
于是，全村的孩子都传陆良言是个小傻子，陆良川气不过跑回来，想证明自己弟弟并不傻。
陆良言知道后也有些着恼，她可以肯定是那两个长舌妇背后说她坏话的。
为了一雪前耻，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傻，陆良言开始苦练口舌，哪怕口水四溢也阻挡不了她一心上进。
想说话可真不容易，舌头总是不听使唤，话一出口就像大舌头一样。不过，哪怕是大舌头也足够李氏和陆金年，以及陆良川惊喜。
陆良川已经迫不及待跑出去告诉别人自己弟弟不是小傻子，她会说话，只是说不清楚而已。
但好景不长，村里又换了个风头，传说起陆良言是腿脚有毛病，两岁多的孩子连路都不会走，不是瘸子就是瘫子。
这些风言风语更是惊动了老王氏，老王氏虽然心里有些隔应这孙子，但平日里为了大儿子大面上还过得去。
如今一听说这孩子不仅身子不好，还残疾，这就跟戳了她的肺叶子。三不五时对着李氏横挑眉毛竖挑鼻，对着陆良言也没个好脸色，看着陆良言的眼神活像是废物，还是个害人的废物。
陆良言这人天生随性，若不是有人鞭策或是刺激她，她是不会主动去学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但显然这次她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尤其是这还是来自于自己亲人的看不起。
但走路这事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前世的记忆不仅没能帮助她，反而还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有记忆的干扰，她没办法像真正的孩子那样一点一点慢慢摸索，腿软摔了好几次，潜意识里怕疼又有些畏缩。
不过慢慢的她总结出了些经验，腿脚缺少力道。只能无奈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直接走路，转道在床上手脚并用锻炼身体，其实就是撅着屁股爬，后来爬习惯了，爬的速度要比一般孩子走路还要快很多。
可喜可贺，陆良言在三岁高龄之际，总算能稳稳当当的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