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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怪老头

作者:牛排三文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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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监头有公事需外出几日,所以这几日一直事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对宁韶影不利的事。

    她终于可以好好修养身体,灵儿仍然事每日悉心照料,只要下工就会立即回南下房给宁韶影擦药,喂饭,虽然宁韶影多次说自己可以自己吃,但是灵儿确实坚决要喂她吃,对于灵的坚持,宁韶影实在事推辞不了,只好听之任之了。

    在灵儿悉心照料的几日下,年轻的优势体现出来,宁韶影身体很快恢复。在这期间,两姐妹的感情又更浓厚了几分,变得更加亲密起来。

    宁韶影上次被容监头的两个狗腿子晓枫、晓兰打得不轻。已经过去多日,宁韶影对她们二人仍是心有余悸。这种忌惮甚至超过了对于容监头的感觉,也可以说虽然容监头可恨,但是宁韶影却丝毫不怕她这老巫婆,甚至敢当面对质,冲上前去以命相搏。但假如是晓枫、晓兰坐在前面,宁韶影自问是不敢像对待容监头的态度般对待她们。

    “这晓枫、晓兰到底是什么来路?”对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宁韶影心里也是一阵犯嘀咕。

    “两女气场、表情都很是诡异。手劲奇大,那日打我定是没有用全力,但凡使出抓我胳膊力气的一半打我,我那日肯定是难逃一死。可她们偏偏还和容监头是一丘之貉,总之以后还是要小心她们二人,能避则避,有机会查查底细再做定夺。”宁韶影看看自己那被抓的手臂,虽然已经过去多日,但还是淤青不散,隐隐作痛。

    已经休息几日,再也不能卧床了,毕竟宁韶影只是个丫鬟,不是什么大爷大奶。昨日何姑姑就派灵儿传话来让宁韶影去采买司上工,对于这采买司灵儿也不甚了解,宁韶影也不懂得容监头到底有何用意。

    采买司就在织造院内一处,毕竟是为封疆大吏府中乃至朝廷提供布匹之地,北燕也算是整个帝国北部地区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所以织造院面积极大,主要分东西南北四个大门,其他还有各种小门分散在四周,但只限于部分车马通行,平常行人只得从大门入内,还要接受一系列检查。

    一路上,宁韶影”畅通无阻”,;路上的丫鬟见到她都远远躲开,正在谈笑风生时见到宁韶影前来,也都马上闭口不言,四散走到一边。宁韶影甚至能感受到她身后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

    其实倒也不足为奇。自从那次刺绣考核,宁韶影可算是出了名了,一时间风言风语四起,甚至传出谣言,说有个小丫鬟帮宁韶影辩解,被活活打死,就连何姑姑也受到容监头迁怒。现如今宁韶影成了宁王府最大的瘟神,谁也不敢再和她有过多的交集。

    走出王府院墙。在去织造院的路上宁韶影也不想给别人添什么麻烦,只得远远跟在丫鬟队伍身后,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平淡一声:“宁姑娘这几日可好?”

    闻声宁韶影转头,原来是甘苏奕。阳光穿过她发梢,透过她小巧玲珑的耳朵,散发出一圈唯美的光晕,更显得美丽动人。今日她没有再穿和宁韶影一样的麻衣布鞋丫鬟打扮,反而是换上了彩色绣花的合欢裙,那难以掩盖的气质便喷薄而出了,现如今真的可以称它为千金大小姐了。

    “原来是甘姑娘。谢姑娘关心,修养几日并无大碍了,你今天可真是美极了,我都看得入迷了。你现在要去哪?”宁韶影由衷得夸赞几句,问道。

    “谢宁姑娘夸奖。我正要去绣制司。”甘苏奕面露微笑,但声音依然是平淡如水。

    “去绣制司得话,那里染料什么得可到处都是,你穿着这么美得衣服,弄脏了可是太可惜了。”宁韶影好心提醒道。

    “不会的,我今日起便要到高级司去了。那只做些高级布料,不止刺绣,还有图案的设计等等,对于服装也要正式要求了,所以我才穿起这身衣服来。”甘苏奕考核之后便是受到赏识,顺理成章的进入了高级司。

    看看甘苏奕要去高级司,还穿着如此好看的衣服。自己要去个练什么工作都不知道的采买司,加上自己那麻衣布鞋,跟个乞丐一样,宁韶影着实有些嫉妒。毕竟哪个仙女不爱美呢?

    “甘姑娘,现在大家都讨厌我,不敢与我接近,都怕受到牵连。你怎么还敢主动与我攀谈?”宁韶影不想再对比,怕自己心灵受伤,赶紧转移话题。

    “那有什么可怕的?宁姑娘又不是吃人的妖精。我觉得宁姑娘有气度,有风骨,敢无惧无畏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很让我欣赏。”甘苏奕又是微笑答道。

    虽然像甘苏奕这种看不透的女子,对谁都是礼貌有加,微笑以待,平静如水。谁也不知道她话中有几分真假。但是被大美女夸上几句,宁韶影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闲聊几句,便是到了织造院门外,两女互相道别便是各自去往该去之处。

    领头的老嬷嬷带着宁韶影弯弯绕绕走了不久,便是到了一扇大门外,大门洞开,周围墙体是比其他地方都要高上几分,门口站着两名腰上别刀的侍卫,梁上挂着牌匾,“采买司”三个大字,也是颇有几分威严。侍卫见到宁韶影似是有几分惊讶,倒也没有过多过问,便放二人进入。

    进了采买司,这里人没有想象中那样多。如今不是产丝季节,采买司也并不像秋季那般货物往来频繁。但是依然是还有很多人来来往往。走了没几步,便是到了一处屋门外,老嬷嬷示意宁韶影已经到了,让她进屋去。宁韶影谢过老嬷嬷,便推门而入。

    盛夏时节,屋内却传出一阵冷气,推门之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这不禁让宁韶影打了个哆嗦。不知是对未知宫中的恐慌还是什么,这股阴风让她有些心里发毛。环顾四周,这间屋虽装饰简单,一桌一椅,一屏风,地面一尘不染。阳光透过麻纸散射在墙壁的上已经泛黄的画上,诺大的房间,死气沉沉,一时间宁韶影感到有些压抑,不断左顾右盼,寻找自己的安全感。

    “来了?”

    突然,一阵苍老的男人声音耳中,那声音似是有一口痰卡住,不细听还听不太清楚说的什么。

    宁韶影被这突然一声吓了一跳,赶忙深吸一口气,答道,:“奴婢来了,打扰大人了。”

    “来人可是宁韶影?”又是一声。

    “奴婢便是。”宁韶影答。

    对话之际,一个苍老男人从屏风内缓缓走出,大约已经年逾花甲,头发盘起,山羊胡子蓄至锁骨,皆有大片花白。那老翁是瘦骨嶙峋,背佝偻着看似是无法挺直,皮肤早已经没有血色,散发出尽是惨白。他眼窝深陷,但那眼睛炯炯有神,其中的冷冽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让人不寒而栗。宁韶影的直觉告诉她,她第一次接触到了所谓的“杀伐之气”,这次她心里真正充满了恐慌。

    “是容监头派你来的,前几日为何不来,拖到如今?”那老头声音有些阴狠的说道。

    “前几日我卧病在床,不能起身上工,所以拖到今日。何姑姑也允了。”宁韶影说话都有些发抖了。

    “哼!小婆娘胆子还不小,还敢和容监头作对,来让老夫看看你来了这到底还有多大胆子!”那怪老头说话之声更是阴冷了几分。边说边向站在门口的宁韶影走去。

    此时宁韶影已经有些吓傻了,她人生几十年中还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威压,面前站的好像是个杀人无数的杀人犯,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快逃!来不及多想,便是向外跑去。可正当他一只脚跨到门槛外,那老头竟是突然诡异得向前猛然一跨,似是飞跃了数米,一把抓住宁韶影肩膀。

    一股疼痛传来,宁韶影本以为怪老头已经是风烛残年,但不曾想也是有这么大气力,一点也不像一块朽木,看来这宁王府着实不是一般地方。

    宁韶影又是害怕又吃不住力,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还没报仇,还没实现对灵儿的诺言,真的不想被这怪老头杀死,边喊救命,边求饶不要加害自己,手脚胡抓乱踢,可女子终究是女子,身娇体弱,况且宁韶影如今才十三四岁,任凭他如何挣扎,可那老头身形竟然是连晃也没晃,稳如泰山。

    “呵呵,婆娘毕竟是婆娘,个个怂包。你不是很有种吗?怎么这才刚一发力,你就吓的屁滚尿流了。就这胆量,还敢跟容大人叫板?”那怪老头看到宁韶影这般表现,笑了起来,笑声更是让人汗毛竖立。

    “别给老子哭了,呜哩哇啦地烦死人!老夫暂时不会杀你,你这小婆娘可是有用的狠呐,可你要是再大喊大叫,我可是要给你点苦头吃吃了。”那怪老威胁道。

    听到老头说不会加害她,宁韶影总算是止住喊叫,答应不再往外逃,那老头总算把她放下。

    “大人我今日第一次来,还不懂规矩。您不要和小女子计较。”宁韶影深知不敢和这怪老头硬碰硬,说话客气起来。

    “算你这小婆娘识相,我告诉你,到这来,给我老实点。我可是最烦偷奸耍滑之辈。”怪老头道。

    “小女子知晓了。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宁韶影点头哈腰地问道。

    “老夫姓宋,小的们都叫我宋老,你也称我为宋老吧。”怪老头答。

    宁韶影连连称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小丫头片子,你得罪了容大人,日子可不会好过,现在采买司门外在装卸货物,即刻就去,巳时左右去厨房帮工。”宋老淡漠地道。

    宁韶影有些楞了。让她去搬东西?厨房帮工?这是闹哪门子啊。

    “还不快滚!”宋老有些不耐烦了,骂道。

    宁韶影赶紧一溜烟跑出房间。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因为紧张害怕满身大汗已经是浸湿了衣衫。“这疯老头可是狠毒得紧。以后还是要离他远点,说不定哪天发了脾气,我的小命可是不够他折腾两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