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入职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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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的办事效率就是快，两天后柯林就接到了去研究所报到的通知，中间省略了事业单位考试、面试等所有环节。
柯林一大早来到了魔都高分子材料研究所，说明来意后被带到了研究所工会主席的办公室。这个研究所的人不多，没有专门的HR部门，所以人事管理的工作都是由工会主席兼任的。
工会主席姓叶，柯林称呼他为叶老师。
“叶老师，您好！我叫柯林，是新入职的实验室助理。”柯林自我介绍道。
“你就是柯林啊！”叶老师正在用两根手指很生疏地在电脑上打字，听到柯林的话抬头瞄了柯林一眼。
“是！”柯林笑了笑，他知道这个叶老师之所以会这么问，肯定是因为事先关注过他。
之前周晓茹在电话里说过，军方不会承认和柯林的关系，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叶老师明显就知道点什么，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我这里有几份文件你填一下，填好以后我带你去所里转一圈，和所里的领导、同事都认识一下，最后再送你去老陈那里。”叶老师边说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柯林。
“好的，那就麻烦叶老师了。”柯林接过那几张纸一看，都是些工会入会申请表之类的常规文件。于是就问叶老师借了支笔，照实填写了起来。
等柯林填写完，叶老师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柯林去各个部门转了一圈。
这个过程非常社死，让柯林觉得无比的尴尬，就和古代犯人游街示众一样。但既然是这里的传统，那柯林也只能硬着头皮入乡随俗。
一圈转完，柯林像一只任人参观的大熊猫一样被领到了所长的办公室里。所长姓蒋，看到柯林后露出了很职业式的笑容，让柯林先坐。
叶老师在蒋所长耳边嘀咕了几句，蒋所长会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假了一些。
“柯林，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学的是什么专业？”蒋所长应该是经常问别人这几个问题，所以听上去非常娴熟。
“蒋所长，您好！我是魔都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柯林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本科？”蒋所长又问道。
“对！”柯林点点头。
“这样啊——”蒋所长似乎对柯林的学历有点失望，“我们所里一般不招本科生，硕士在我们所里也不算是什么高学历，我们自己招人的话基本上都是以博士为主的。”
很明显，这个蒋所长是把柯林当成了一个托关系进来的人，所以要先提点一下。
这话听了有点刺耳，但柯林倒也不太介意，这种学历歧视到处都有，他以前找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
这时，蒋所长又说道：“而且因为你学历低，也没有职称，所以我们只能按照最低的助理工程师来定你的工资水平，希望你能理解。你们学计算机的职称要自己去考，这个你要加把劲。”
柯林一听就明白蒋所长的意思了，说白了就是柯林只能拿最低的工资。
可边上的叶老师似乎觉得蒋所长说得还太委婉，他补充道：“我们这里的工资都是套表的，你的学历在哪一行，职称在哪一列，拿到的钱都是固定的。所以要是你发现别人做的事情比你少，但钱比你多，也别眼红！”
这话说得就太露骨一点了，蒋所长连忙打圆场，“我们也有绩效奖励制度，在多劳多得这一点上也是有体现的。”
“我明白！”柯林表面上非常谦恭，但心中却在暗想，“老子在乎你们这点钱？为了混进这里老子刚花了一千万，还白送一个用钱都买不到的配方。就你们那点工资，在这里打工一辈子都赚不回来！”
蒋所长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叶老师就带着柯林告辞离开了所长办公室。
最后就是去柯林的工作地点，见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陈伟民了。
陈伟民的办公室和他的实验室只有一墙之隔，叶老师带着柯林穿过实验室走了进去。
“老陈，这个是柯林，你新来的实验室助理。”叶老师介绍道。
“陈老师你好！”柯林笑着打招呼。
陈伟民似乎对柯林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只是淡淡地指着他对面的空位，说道：“你就坐那里吧！”
气氛有点尴尬，叶老师可能是因为了解陈伟民的脾气，不想留在这里触霉头，就敷衍了两句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柯林和陈伟民两人。
柯林笑眯眯地打量着陈伟民，他之前就从AI提供的资料上看到过陈伟民的信息和照片，所以对这个人还是有点了解的。
这个陈伟民年纪不大，五十岁都不到，但头发已经花白了。
从柯林得到的信息上看，陈伟民原本是震旦大学的教授，因为不满学校的改革措施，认为教授应该把精力都放在教书育人和科学研究上，而不是出去拉项目赚钱。因此和系主任起了冲突，才调到了这家研究所来。
来到研究所里之后，陈伟民和蒋所长等领导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被公认为“持才傲物”，所以也颇受排挤，在项目资金上一直得不到支持。
这个液态金属的项目也是他四处奔走，托关系才苦苦支撑到现在的。要不是被柯林看中，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现在突然有了“军方”的一千万资金的支持，陈伟民似乎有点兴奋，正准备大干一场。
既然陈伟民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他对柯林这个“开后门”强塞到他项目组里来的人，必然是很不待见的。
柯林也不介意，就默默地等着，反正他也没打算马上就搞定这里的事，现在已经坐在这间办公室里了，那些随手可得的资料还能难得倒他么？
“你家的什么人是军方背景的？”陈伟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柯林笑了，这老家伙还是沉不住气啊。
废话，陈伟民要是很沉得住气，当年会和系主任起冲突吗？
“没有，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家人。”柯林回答的也很干脆。
“哦？”陈伟民抬起头看向柯林，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对于“孤儿”这个特定的群体，大部分的人都会更宽容一些。
陈伟民看过柯林的简历，他知道一个孤儿能念完大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肯定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你学计算机的，为什么要来这里？”陈伟民狐疑地问道。
既然柯林是个孤儿，又努力念完了大学，而且学校还算不错。照理来说他应该在职场上也会更加积极进取一点，而不是来这种事业单位找一份悠闲的工作。
“因为这里需要我！”柯林非常自信地回答道。
“这里需要你？”陈伟民很不理解柯林的意思。
不理解就对了，现在就看柯林忽悠的本事了。
“我以前在IT公司上时发现一件事情，我在IT公司并不能发挥自己的所学所长。我学的是计算机，但IT公司里最不缺的就是计算机专业的人，他们需要的是其他专业的人才，而像我这种学计算机的人需要去其他行业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柯林开始讲述他的“歪理邪说”。
“为什么这么说？”陈伟民听了很感兴趣。
“设计一个导航APP需要的是地图制作、测绘方面的人才；设计一个外卖APP需要的懂餐饮，懂物流的人才；设计一个游戏需要的人才就更多了，在引擎开发上甚至会用到学数学专业的人才。这些不同专业的人才在IT行业是最吃香的，而学计算机的人在IT行业都是底层的码农。”柯林说出了IT行业的一些现状，未必正确，但很有迷惑性。
“有道理，那为什么我们这里就需要学计算机的人呢？”陈伟民对IT行业不是很了解，但他对研究所的状况还是很清楚的，没想明白学计算机的人会对他们这些搞科研的有什么帮助。
柯林笑了，他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的实验室，确定叶老师已经走了很久了，才小声说道：“您有没有见过叶老师打字？他打字只用两根食指，那速度真的是——您好意思说他不需要我们学计算机的人帮助吗？”
“哈哈哈哈——”陈伟民放声大笑，对面前这个柯林的好感度大增。
“我可以帮您把实验记录都存入数据库，生成各种类型的图表，方便您查询；也可以帮您在网上查找任何想要的资料，还可以帮您监控所有仪器设备，让您能在任何地方都随时了解实验进程。”柯林开始滔滔不绝地安利自己。
“行了！别光说不练，那边柜子里是这几年所有的实验记录，你先把他们录入数据库吧！”陈伟民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把满满一柜子纸质的实验记录录入到数据库里，是一项超级枯燥的工作，既费时又费力。但既然柯林自己提出来，那陈伟民也不客气了。
“好！”柯林二话不说就起身打开柜子拿实验记录，生怕陈伟民反悔。
“要什么来什么？太好了！”柯林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军方的办事效率就是快，两天后柯林就接到了去研究所报到的通知，中间省略了事业单位考试、面试等所有环节。
柯林一大早来到了魔都高分子材料研究所，说明来意后被带到了研究所工会主席的办公室。这个研究所的人不多，没有专门的HR部门，所以人事管理的工作都是由工会主席兼任的。
工会主席姓叶，柯林称呼他为叶老师。
“叶老师，您好！我叫柯林，是新入职的实验室助理。”柯林自我介绍道。
“你就是柯林啊！”叶老师正在用两根手指很生疏地在电脑上打字，听到柯林的话抬头瞄了柯林一眼。
“是！”柯林笑了笑，他知道这个叶老师之所以会这么问，肯定是因为事先关注过他。
之前周晓茹在电话里说过，军方不会承认和柯林的关系，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叶老师明显就知道点什么，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我这里有几份文件你填一下，填好以后我带你去所里转一圈，和所里的领导、同事都认识一下，最后再送你去老陈那里。”叶老师边说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柯林。
“好的，那就麻烦叶老师了。”柯林接过那几张纸一看，都是些工会入会申请表之类的常规文件。于是就问叶老师借了支笔，照实填写了起来。
等柯林填写完，叶老师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柯林去各个部门转了一圈。
这个过程非常社死，让柯林觉得无比的尴尬，就和古代犯人游街示众一样。但既然是这里的传统，那柯林也只能硬着头皮入乡随俗。
一圈转完，柯林像一只任人参观的大熊猫一样被领到了所长的办公室里。所长姓蒋，看到柯林后露出了很职业式的笑容，让柯林先坐。
叶老师在蒋所长耳边嘀咕了几句，蒋所长会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假了一些。
“柯林，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学的是什么专业？”蒋所长应该是经常问别人这几个问题，所以听上去非常娴熟。
“蒋所长，您好！我是魔都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柯林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本科？”蒋所长又问道。
“对！”柯林点点头。
“这样啊——”蒋所长似乎对柯林的学历有点失望，“我们所里一般不招本科生，硕士在我们所里也不算是什么高学历，我们自己招人的话基本上都是以博士为主的。”
很明显，这个蒋所长是把柯林当成了一个托关系进来的人，所以要先提点一下。
这话听了有点刺耳，但柯林倒也不太介意，这种学历歧视到处都有，他以前找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
这时，蒋所长又说道：“而且因为你学历低，也没有职称，所以我们只能按照最低的助理工程师来定你的工资水平，希望你能理解。你们学计算机的职称要自己去考，这个你要加把劲。”
柯林一听就明白蒋所长的意思了，说白了就是柯林只能拿最低的工资。
可边上的叶老师似乎觉得蒋所长说得还太委婉，他补充道：“我们这里的工资都是套表的，你的学历在哪一行，职称在哪一列，拿到的钱都是固定的。所以要是你发现别人做的事情比你少，但钱比你多，也别眼红！”
这话说得就太露骨一点了，蒋所长连忙打圆场，“我们也有绩效奖励制度，在多劳多得这一点上也是有体现的。”
“我明白！”柯林表面上非常谦恭，但心中却在暗想，“老子在乎你们这点钱？为了混进这里老子刚花了一千万，还白送一个用钱都买不到的配方。就你们那点工资，在这里打工一辈子都赚不回来！”
蒋所长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叶老师就带着柯林告辞离开了所长办公室。
最后就是去柯林的工作地点，见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陈伟民了。
陈伟民的办公室和他的实验室只有一墙之隔，叶老师带着柯林穿过实验室走了进去。
“老陈，这个是柯林，你新来的实验室助理。”叶老师介绍道。
“陈老师你好！”柯林笑着打招呼。
陈伟民似乎对柯林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只是淡淡地指着他对面的空位，说道：“你就坐那里吧！”
气氛有点尴尬，叶老师可能是因为了解陈伟民的脾气，不想留在这里触霉头，就敷衍了两句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柯林和陈伟民两人。
柯林笑眯眯地打量着陈伟民，他之前就从AI提供的资料上看到过陈伟民的信息和照片，所以对这个人还是有点了解的。
这个陈伟民年纪不大，五十岁都不到，但头发已经花白了。
从柯林得到的信息上看，陈伟民原本是震旦大学的教授，因为不满学校的改革措施，认为教授应该把精力都放在教书育人和科学研究上，而不是出去拉项目赚钱。因此和系主任起了冲突，才调到了这家研究所来。
来到研究所里之后，陈伟民和蒋所长等领导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被公认为“持才傲物”，所以也颇受排挤，在项目资金上一直得不到支持。
这个液态金属的项目也是他四处奔走，托关系才苦苦支撑到现在的。要不是被柯林看中，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现在突然有了“军方”的一千万资金的支持，陈伟民似乎有点兴奋，正准备大干一场。
既然陈伟民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他对柯林这个“开后门”强塞到他项目组里来的人，必然是很不待见的。
柯林也不介意，就默默地等着，反正他也没打算马上就搞定这里的事，现在已经坐在这间办公室里了，那些随手可得的资料还能难得倒他么？
“你家的什么人是军方背景的？”陈伟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柯林笑了，这老家伙还是沉不住气啊。
废话，陈伟民要是很沉得住气，当年会和系主任起冲突吗？
“没有，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家人。”柯林回答的也很干脆。
“哦？”陈伟民抬起头看向柯林，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对于“孤儿”这个特定的群体，大部分的人都会更宽容一些。
陈伟民看过柯林的简历，他知道一个孤儿能念完大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肯定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你学计算机的，为什么要来这里？”陈伟民狐疑地问道。
既然柯林是个孤儿，又努力念完了大学，而且学校还算不错。照理来说他应该在职场上也会更加积极进取一点，而不是来这种事业单位找一份悠闲的工作。
“因为这里需要我！”柯林非常自信地回答道。
“这里需要你？”陈伟民很不理解柯林的意思。
不理解就对了，现在就看柯林忽悠的本事了。
“我以前在IT公司上时发现一件事情，我在IT公司并不能发挥自己的所学所长。我学的是计算机，但IT公司里最不缺的就是计算机专业的人，他们需要的是其他专业的人才，而像我这种学计算机的人需要去其他行业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柯林开始讲述他的“歪理邪说”。
“为什么这么说？”陈伟民听了很感兴趣。
“设计一个导航APP需要的是地图制作、测绘方面的人才；设计一个外卖APP需要的懂餐饮，懂物流的人才；设计一个游戏需要的人才就更多了，在引擎开发上甚至会用到学数学专业的人才。这些不同专业的人才在IT行业是最吃香的，而学计算机的人在IT行业都是底层的码农。”柯林说出了IT行业的一些现状，未必正确，但很有迷惑性。
“有道理，那为什么我们这里就需要学计算机的人呢？”陈伟民对IT行业不是很了解，但他对研究所的状况还是很清楚的，没想明白学计算机的人会对他们这些搞科研的有什么帮助。
柯林笑了，他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的实验室，确定叶老师已经走了很久了，才小声说道：“您有没有见过叶老师打字？他打字只用两根食指，那速度真的是——您好意思说他不需要我们学计算机的人帮助吗？”
“哈哈哈哈——”陈伟民放声大笑，对面前这个柯林的好感度大增。
“我可以帮您把实验记录都存入数据库，生成各种类型的图表，方便您查询；也可以帮您在网上查找任何想要的资料，还可以帮您监控所有仪器设备，让您能在任何地方都随时了解实验进程。”柯林开始滔滔不绝地安利自己。
“行了！别光说不练，那边柜子里是这几年所有的实验记录，你先把他们录入数据库吧！”陈伟民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把满满一柜子纸质的实验记录录入到数据库里，是一项超级枯燥的工作，既费时又费力。但既然柯林自己提出来，那陈伟民也不客气了。
“好！”柯林二话不说就起身打开柜子拿实验记录，生怕陈伟民反悔。
“要什么来什么？太好了！”柯林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