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用洗也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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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交瘁的柯林坐在控制台前一言不发，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看程雪和虎哥的了。
他很欣慰，至少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失败者，也不是旁观者。
神明系统已经调回了正常速度，并且把镜头移向了正在前往实验基地中控室的程雪。
柯林很清楚刚才那恐怖的2048倍速意味着什么，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天组织的调查，可能之后的余生都要在那间大型监控病房里度过了。
虽然柯林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能在这种恐怖的倍速下看清楚神明系统的画面，听清楚幻镜系统翻译后的声音。
但他并不觉得那是AI的作用，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从那一刻起时间就变慢了。
而且柯林也并不是把神明系统里的每分每秒都看得清清楚楚，在画面上他只关注自毁装置的控制面板有没有被人触碰，而声音上他只用心寻找几个关键词，像是自毁、爆炸和各种数字等等。
所以肯定是有取巧的成分在里面，可不管怎么说，2048倍速的事情，柯林是怎么都解释不清的。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柯林已经决定坦然面对了，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
柯林留给程雪的时间足够她从之前的办公室前往中控室，休息了好几个小时的程雪正精力充沛，而且她的火系异能似乎正好对那些血畜有克制作用，所以行进的非常顺利。
“叽——”一声怪异的惨叫过后，两个血畜化为了灰烬，程雪清理完了中控室里所有的敌人。
站在中控室的控制台前，程雪一眼就看到了自毁装置的控制面板，原因是实验基地的设计者为了防止有人误触，在面板上加了一块亚克力板。
这块亚克力板并没有上锁，因为要在防止误触的同时也要防止在紧急时刻操作的人忘记带钥匙。就和那个设置自毁装置密码的人把密码设成1234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防止遗忘。据说米国总统的核弹箱里的核弹发射密码也是最简单的八个8。
程雪用力一掰，就把亚克力板卸了下来，然后输入了1234。
果然系统提示密码正确，询问她是否需要启动自毁装置，如果需要启动，程雪必须用双手同时按下两个不同的按钮。
这两个按钮手感很生硬，程雪花了点力气才把它们按了下去。
“所有人员注意，自毁装置已经启动，请在十五分钟内撤离基地！”
这句话在实验基地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同时警报的灯光也不再闪烁，而是保持长红。
柯林松了口气，密码没错就好，他只看了一年不到的监控画面，如果在之后的几年里密码被人改过，那柯林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哪怕是2048倍的查看速度，也没办法在十几分钟里看完好几年的监控画面。
另外柯林真的已经到极限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昏迷，现在支撑着他的是一股信念，他想看到这个实验基地的结局，看到那些血畜都被终结，不再遗祸人间。
突然，柯林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程雪启动了自毁装置后并没有向着实验基地的出口移动，也不是前往任何一个矿井分支，而是向着实验基地最核心的A0区域移动。
“程雪？你在干嘛？快点离开基地啊？还是要虎哥去接你？”柯林有点焦急，从监控画面上能清楚地看到自毁装置的倒计时在一秒一秒地减少，就像是死神在步步紧逼。
“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完。”程雪的语气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命更重要？你再往前走就来不及撤离了！”柯林急了。
程雪叹了口气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是骗你的，4点钟的阳光并不足以逼迫这些血畜躲进基地，而且以它们的智商也未必会想到要往基地里躲，很可能会就近寻找隐蔽点。只要有一只血畜漏网，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那你想做什么？”柯林焦急地喊道，他已经从程雪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祥的征兆。
“我知道有个东西能把它们都聚集起来，让它们都回到这个实验基地里。”程雪解释道。
“什么东西？”柯林的声音有点颤抖。
“血液，那个被用来稀释后制造药水的吸血鬼血液，这瓶血液肯定藏在这个基地的某处，对于那些血畜来说这瓶血液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他们能从很远的距离感知到这瓶血液的存在，一旦这瓶血液暴露在空气中，它们就会蜂拥而至。”程雪一边说一边前进，脚下的速度丝毫不慢。
但柯林的心却在往下沉，蜂拥而至的大量血畜，加上自毁装置爆炸，哪怕程雪是个异能者也是十死无生。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让你去找自毁装置和密码，为什么不让秋毫之末的人去找？那是因为我让秋毫之末的全体调查人员都去搜寻这瓶血液了。自毁装置的控制面板和密码能不能找到并不重要，只要知道有自毁装置存在就行了，哪怕没有控制面板和密码，凭我的异能也能想办法引爆它，最多就是麻烦一点。”
程雪把事情和盘托出，完全颠覆了柯林之前的认知。
原来程雪一开始就打算牺牲自己，原来柯林拼了命也只不过是多加了一道保险，原来每个人都在为拯救这个世界而努力。
柯林一点都没有因为他之前的努力并不是很重要而生气，在这种一旦失败就会危及世界的事情上，任何保险都不多余。
一股酸涩的感觉哽住了柯林的喉咙，他捂住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飞船里安静了下来，过了几分钟才听到虎哥说了句：“小镇上的房子已经清理完了。”
“知道了。”程雪烧穿了一扇门的门闩部位，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储藏室，里面有很多架子，上面放着各种试验材料，还有一排立式冰柜，那瓶血液多半是在冰柜里。
“虎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柯林质问道。
虎哥笑了笑，打趣道：“怎么？小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
“你还有心思说笑？”柯林生气了。
“那怎么办呢？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虎哥平静地说道，颇有一种世事无常，已经看开了的感觉。
“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柯林有点绝望地问道，他看了一下自毁装置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
来不及了，就算程雪这时改变主意，她也不够时间离开基地了。哪怕撤离基地的道路畅通无阻，没有血畜会来拦截，时间也来不及了。
从程雪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即将赴死的感觉，她沉着冷静地拉开一个个立式冰柜门，门后面是冰冻着各种药水的架子。
一个，两个，三个，终于程雪在一个冰柜里找到了一个单独存放的瓶子，瓶子里面是殷红的鲜血。
程雪轻轻一晃，就发现这瓶鲜血非常特殊，在寒冷的冰柜中存放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冻住。
“就是这瓶。”程雪拿着瓶子转身来到那间储藏室的门外，拧开瓶塞就把血液倒在了地上。
柯林一直在数据中心关注着实验基地和小镇上的场景，他非常清楚地看到在程雪倒出血液的瞬间，实验基地里和小镇上所有血畜的行动都停顿了下来。
小镇上的血畜转头看向实验基地的方向，实验基地里的血畜看向程雪所在的方向。
然后那些血畜集体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就开始拼了命地奔跑起来。小镇上的血畜像潮水一样涌向实验基地的入口，推搡、踩踏、撕扯无处不在，有的血畜甚至被扯断了四肢，在地上蠕动着爬进了基地入口。
等血畜大军过后，基地入口的地面一片血红，还有不少碎肉和断肢。
实验基地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基地里的走廊通道最多能容纳四个血畜并排前进，但现在都是十几只血畜齐头并进，它们你踩着我，他踩着你，最上面的血畜都已经能够到天花板了。
还有一些血畜被挤在最下层，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一声声哀叫。
最惨的一只血畜被其他血畜不停地从头上踩过，一脚一脚，直到把头踩暴，鲜血和脑浆崩了一地，又被踩得到处都是。
柯林看着这一切，要在平时他早就吐了，但现在他的心思都集中在程雪即将要牺牲自己的事情上，眼前的画面很难触动他的内心。
“所有人员注意，自毁装置将在五分钟后爆炸，请立即撤离基地！”
这句话让柯林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程雪那里。
程雪把自己关在了储藏室里，储藏室外面已经被血畜彻底占领了。
先到的血畜们舔食了那些倒在地上的血液，然后被第二批到达的血畜们分尸并吃掉，接着第二批又被第三批用同样的方式消灭，再是第四批，第五批。
一批比一批数量多，这也标志着那些血液在以这种方式不停地稀释，最后当那些血畜已经无法从同类身上得到足够浓度的血液时，它们开始把目光集中到了储藏室，储藏室里有血液的味道。
是的，虽然程雪只是拧开瓶塞倒出血液，但也足以让她的身上沾染微量的血液味道。
于是那些血畜开始疯狂地攻击储藏室的门窗。
心力交瘁的柯林坐在控制台前一言不发，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看程雪和虎哥的了。
他很欣慰，至少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失败者，也不是旁观者。
神明系统已经调回了正常速度，并且把镜头移向了正在前往实验基地中控室的程雪。
柯林很清楚刚才那恐怖的2048倍速意味着什么，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天组织的调查，可能之后的余生都要在那间大型监控病房里度过了。
虽然柯林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能在这种恐怖的倍速下看清楚神明系统的画面，听清楚幻镜系统翻译后的声音。
但他并不觉得那是AI的作用，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从那一刻起时间就变慢了。
而且柯林也并不是把神明系统里的每分每秒都看得清清楚楚，在画面上他只关注自毁装置的控制面板有没有被人触碰，而声音上他只用心寻找几个关键词，像是自毁、爆炸和各种数字等等。
所以肯定是有取巧的成分在里面，可不管怎么说，2048倍速的事情，柯林是怎么都解释不清的。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柯林已经决定坦然面对了，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
柯林留给程雪的时间足够她从之前的办公室前往中控室，休息了好几个小时的程雪正精力充沛，而且她的火系异能似乎正好对那些血畜有克制作用，所以行进的非常顺利。
“叽——”一声怪异的惨叫过后，两个血畜化为了灰烬，程雪清理完了中控室里所有的敌人。
站在中控室的控制台前，程雪一眼就看到了自毁装置的控制面板，原因是实验基地的设计者为了防止有人误触，在面板上加了一块亚克力板。
这块亚克力板并没有上锁，因为要在防止误触的同时也要防止在紧急时刻操作的人忘记带钥匙。就和那个设置自毁装置密码的人把密码设成1234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防止遗忘。据说米国总统的核弹箱里的核弹发射密码也是最简单的八个8。
程雪用力一掰，就把亚克力板卸了下来，然后输入了1234。
果然系统提示密码正确，询问她是否需要启动自毁装置，如果需要启动，程雪必须用双手同时按下两个不同的按钮。
这两个按钮手感很生硬，程雪花了点力气才把它们按了下去。
“所有人员注意，自毁装置已经启动，请在十五分钟内撤离基地！”
这句话在实验基地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同时警报的灯光也不再闪烁，而是保持长红。
柯林松了口气，密码没错就好，他只看了一年不到的监控画面，如果在之后的几年里密码被人改过，那柯林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哪怕是2048倍的查看速度，也没办法在十几分钟里看完好几年的监控画面。
另外柯林真的已经到极限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昏迷，现在支撑着他的是一股信念，他想看到这个实验基地的结局，看到那些血畜都被终结，不再遗祸人间。
突然，柯林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程雪启动了自毁装置后并没有向着实验基地的出口移动，也不是前往任何一个矿井分支，而是向着实验基地最核心的A0区域移动。
“程雪？你在干嘛？快点离开基地啊？还是要虎哥去接你？”柯林有点焦急，从监控画面上能清楚地看到自毁装置的倒计时在一秒一秒地减少，就像是死神在步步紧逼。
“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完。”程雪的语气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命更重要？你再往前走就来不及撤离了！”柯林急了。
程雪叹了口气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是骗你的，4点钟的阳光并不足以逼迫这些血畜躲进基地，而且以它们的智商也未必会想到要往基地里躲，很可能会就近寻找隐蔽点。只要有一只血畜漏网，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那你想做什么？”柯林焦急地喊道，他已经从程雪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祥的征兆。
“我知道有个东西能把它们都聚集起来，让它们都回到这个实验基地里。”程雪解释道。
“什么东西？”柯林的声音有点颤抖。
“血液，那个被用来稀释后制造药水的吸血鬼血液，这瓶血液肯定藏在这个基地的某处，对于那些血畜来说这瓶血液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他们能从很远的距离感知到这瓶血液的存在，一旦这瓶血液暴露在空气中，它们就会蜂拥而至。”程雪一边说一边前进，脚下的速度丝毫不慢。
但柯林的心却在往下沉，蜂拥而至的大量血畜，加上自毁装置爆炸，哪怕程雪是个异能者也是十死无生。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让你去找自毁装置和密码，为什么不让秋毫之末的人去找？那是因为我让秋毫之末的全体调查人员都去搜寻这瓶血液了。自毁装置的控制面板和密码能不能找到并不重要，只要知道有自毁装置存在就行了，哪怕没有控制面板和密码，凭我的异能也能想办法引爆它，最多就是麻烦一点。”
程雪把事情和盘托出，完全颠覆了柯林之前的认知。
原来程雪一开始就打算牺牲自己，原来柯林拼了命也只不过是多加了一道保险，原来每个人都在为拯救这个世界而努力。
柯林一点都没有因为他之前的努力并不是很重要而生气，在这种一旦失败就会危及世界的事情上，任何保险都不多余。
一股酸涩的感觉哽住了柯林的喉咙，他捂住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飞船里安静了下来，过了几分钟才听到虎哥说了句：“小镇上的房子已经清理完了。”
“知道了。”程雪烧穿了一扇门的门闩部位，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储藏室，里面有很多架子，上面放着各种试验材料，还有一排立式冰柜，那瓶血液多半是在冰柜里。
“虎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柯林质问道。
虎哥笑了笑，打趣道：“怎么？小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
“你还有心思说笑？”柯林生气了。
“那怎么办呢？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虎哥平静地说道，颇有一种世事无常，已经看开了的感觉。
“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柯林有点绝望地问道，他看了一下自毁装置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
来不及了，就算程雪这时改变主意，她也不够时间离开基地了。哪怕撤离基地的道路畅通无阻，没有血畜会来拦截，时间也来不及了。
从程雪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即将赴死的感觉，她沉着冷静地拉开一个个立式冰柜门，门后面是冰冻着各种药水的架子。
一个，两个，三个，终于程雪在一个冰柜里找到了一个单独存放的瓶子，瓶子里面是殷红的鲜血。
程雪轻轻一晃，就发现这瓶鲜血非常特殊，在寒冷的冰柜中存放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冻住。
“就是这瓶。”程雪拿着瓶子转身来到那间储藏室的门外，拧开瓶塞就把血液倒在了地上。
柯林一直在数据中心关注着实验基地和小镇上的场景，他非常清楚地看到在程雪倒出血液的瞬间，实验基地里和小镇上所有血畜的行动都停顿了下来。
小镇上的血畜转头看向实验基地的方向，实验基地里的血畜看向程雪所在的方向。
然后那些血畜集体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就开始拼了命地奔跑起来。小镇上的血畜像潮水一样涌向实验基地的入口，推搡、踩踏、撕扯无处不在，有的血畜甚至被扯断了四肢，在地上蠕动着爬进了基地入口。
等血畜大军过后，基地入口的地面一片血红，还有不少碎肉和断肢。
实验基地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基地里的走廊通道最多能容纳四个血畜并排前进，但现在都是十几只血畜齐头并进，它们你踩着我，他踩着你，最上面的血畜都已经能够到天花板了。
还有一些血畜被挤在最下层，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一声声哀叫。
最惨的一只血畜被其他血畜不停地从头上踩过，一脚一脚，直到把头踩暴，鲜血和脑浆崩了一地，又被踩得到处都是。
柯林看着这一切，要在平时他早就吐了，但现在他的心思都集中在程雪即将要牺牲自己的事情上，眼前的画面很难触动他的内心。
“所有人员注意，自毁装置将在五分钟后爆炸，请立即撤离基地！”
这句话让柯林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程雪那里。
程雪把自己关在了储藏室里，储藏室外面已经被血畜彻底占领了。
先到的血畜们舔食了那些倒在地上的血液，然后被第二批到达的血畜们分尸并吃掉，接着第二批又被第三批用同样的方式消灭，再是第四批，第五批。
一批比一批数量多，这也标志着那些血液在以这种方式不停地稀释，最后当那些血畜已经无法从同类身上得到足够浓度的血液时，它们开始把目光集中到了储藏室，储藏室里有血液的味道。
是的，虽然程雪只是拧开瓶塞倒出血液，但也足以让她的身上沾染微量的血液味道。
于是那些血畜开始疯狂地攻击储藏室的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