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死亡也是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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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装啊……”
安乐看着画面中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老板那一脸真诚的表情。
心中无语到了极点。
明明跟兽潮是同一伙人，但却把自己塑造成大善人。
只能说，这些寄生体把人类的虚伪运用得炉火纯青。
要不是自己知道内幕，恐怕还真能被他忽悠。
安乐这边嘲讽着，视频中的金丝眼镜男再次开口：
“或许各位并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说法，那就用事实来向各位展示吧，下面的一段视频是我们的同伴亲身拍摄的，是真是假，相信各位一看便知。”
金丝眼镜男说完，画面就突然黑屏。
然后出现了几行白色弹幕——
“接下来的一段视频，是寄生体在兽潮中拍摄的景象，虽然令人震惊，但也请大家时刻保持警惕，不要上当！”
弹幕提示出现了十秒钟。
安乐猜测，这应该是视频转载的人加上去的。
寄生体自己肯定不会打出这些东西。
终于，黑底白字的提示消失，画面重新出现。
但此时的画面已经不是在刚才那个大厅，而是在一处荒野之上。
此时拿着镜头拍摄的人，
站在人群之后，
而看他前方人群的规模，人数至少在两千名以上。
毫无疑问。
这群人全都是寄生体。
画面中有风声，人群的嬉笑声，但更多的，是越来越近的兽吼声。
拿着镜头的人快速向前奔跑。
而一群人所前往方向的画面也愈加清晰。
画面尽头。
黑压压一片巨型生物拥挤在一起，占据着地面，而它们的上方，还有许多不同种族的飞行系异兽在盘旋咆哮！
这些，就是盘踞在传送通道附近的兽潮。
它们庞大的体型让人望而生畏，而无止息的尖啸嚎叫声，更是吵得人胆战心惊。
安乐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些寄生体又要开始演戏了。
果然，拿着镜头的人跑到了最前方，停在了一个貌似领头人物的面前，但这个领头人却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高中女生。
如果不看那对漆黑诡异的眼睛。
大部分人都只会认为她是一个稚气未脱的柔弱小姑娘。
小姑娘看向镜头。
露出了和煦阳光的笑容：
“大家好，我叫林芝，是一名高三学生，我并不是个武者，我们这里几乎所有人，全都不是武者。”
“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我们这些普通人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来到兽潮面前？”
“毕竟对于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这些异兽能轻而易举的撕碎我们，把我们吃下去。”
安乐看着手机，毫无表情的笑了两声：
“呵呵，我一点也不好奇。”
视频中的林芝当然听不到安乐的吐槽，而是继续说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不清楚事情真相，还对我们抱有敌意的人，我主是真正存在的，我主对我们这些子民的庇佑，也绝对不是谎言！”
林芝表情坚定。
“这一次，是我们两千三百四十六人，用生命来向大家来验证事实，如果我主的庇佑是假的，那我们这些人全都会死，到时候大家再怎么谩骂诋毁，我们也毫无怨言！”
“都死了你还有个锤子的怨言？”
安乐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当然，他知道林芝所说的‘我们’，是指寄生体全体。
兽潮和寄生体本就是一家人两兄弟。
这两千人要能受伤那才奇怪。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视频能成功发出来，就已经说明这些人演得很成功，
毕竟异兽大肠中的粪便，可没有手发视频。
果然，后面的情况和安乐猜测的基本一致，林芝和她身后的那两千名‘坚定无畏’地走向铺天盖地的兽潮们。
他们有人喊：
“愿我主护佑！”
有人喊：
“见我如见主！”
有人喊：
“丑陋的异兽快点滚出地球！”
有人喊：
“退！退！退！”
于是乎，面对两千名神棍的袭来，原本凶恶嗜血的兽潮，也十分配合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疯狂地往传送通道逃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下面食堂开饭了。
视频结尾，荒野上的异兽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地残留的异兽粪便。
而那两千名‘神棍’，则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在遍地恶臭的粪便中，跪倒在地，不停地高呼着‘感谢我主的庇佑’！
一边喊，一边磕头。
以至于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沾上了不知名异兽的排泄物。
但他们仿佛闻不到，也看不到。
只是狂热地呼喊着。
“好假……”
安乐喉咙感到一阵反胃，于是便退出了视频，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用一句话评价这些寄生体的表演的话，那就是‘全是感情，没有技巧。’，相比之下，那些异兽的表演反而很自然。
由初见寄生体时的嚣张，再到认出寄生体身份时的惊讶，最后到寄生体高喊‘我主护佑’时的恐惧慌张。
一系列流程下来。
演技堪称水准，虽然没有颜值，但单论演技，却能秒杀一众人类小鲜肉。
就在安乐感叹之时。
王德汉再次发来信息。
“怎么样？离谱不离谱？”
“一般般。”
安乐回了消息。
“蛤？一般般？你这么心大的吗？寄生体都能压制异兽，这难道还不够令人震惊吗？”
“嗯？？可他们是一伙的啊，配合着演场戏能有多难？”
“沃特发？一伙的？等等，你说谁和谁是一伙的？”
“寄生体和兽潮……”
信息发出去后，安乐突然想起来，王德汉他们此时好像却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委……毕竟当初自己许多推测，只上报给了特调处，而又因为是机密信息，所以他也没往外说。
“什么情况？你有什么内幕吗？”
到了现在，事情其实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尤其是对于王德汉等人来说，于是安乐回复道：
“寄生体和兽潮，背后其实都是被同一个人控制着，”
“当然，那个‘人’也不一定是‘人’……有可能是其他的物种。”
“卧槽？真的假的，还有这事，你是从哪知道的？”
“从哪知道的……特调处的情报，我是特调处的队员，这个你应该知道。”
安乐懒得全部解释一遍，于是拉来特调处背锅。
“原来如此。”
王德汉相信了安乐的话，心中大为震惊。
安乐：“你以为呢？不然你真的相信两千个普通人类能吓走兽潮？这不是扯犊子呢吗。”
王德汉：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玛德，上了他们的大笔当，我就说寄生体怎么可能这么牛逼？原来有黑幕！”
安乐：“少年，擦亮眼睛，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王德汉：“我太天真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既然特调处知道了事情的内幕，那他们为什么不发个公告向大众说明清楚呢？结果被那群寄生体占了先机，发视频一阵忽悠，这还是早上的视频，到现在封都没封，我估计应该有不少看了视频的人相信了寄生体的鬼话，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安乐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特调处没有任何公告与封禁下架视频的原因。
因为这样做，对于社会上的武者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愿意加入寄生体的武者。
早已加入。
而不愿意的，或许也只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
不迈，六天后就是死路一条。
而寄生体和兽潮演的这场戏，无疑是帮那些犹豫不定的武者们，拿掉心中的坎，给武者们台阶下。
寄生体以一种退让的方式。
告诉武者们：屈服不是放弃尊严，而是为了保全生命，这是人之常情。
这个视频发布到现在。
网上这么多人，不见得就没有人看不出来视频中的寄生体在演戏。
看破不说破，就是妥协。
安乐回复王德汉的信息：
“因为特调处把真相告诉武者，对于大部分武者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特调处没有办法拯救他们，”
“相反，给武者们一个成为寄生体的理由，反而能让他们能活下去。”
过了一会儿后，王德汉发来信息。
“为了活下去，就选择妥协、就选择自欺欺人、选择背弃自我……这还是武者吗？”
安乐沉默了。
叹了口气，他回复道：
“这是现实，绝大多数的武者并不是我们，我们是宗师弟子，有宗师保护、有撤退地窟的机会，正如那个寄生体所说，我们有关系、有人脉，但他们没有……他们只是强一点的普通人，要么死、要么屈服，他们没有第三种选择，没有退路。”
王德汉也沉默了。
良久后，他回复道：“唉，你说得对，他们没有退路，如果换做我是他们，我不见得能为了维护武者的尊严，选择坦然赴死……安乐，如果是你呢，你怕死吗？”
“不怕……”
“如果你不怕，那我也不怕，因为我们是朋友，为了自己，我会小心的保护自己的小命，但为了亲人朋友，即使死，也死的有意义，所以我不怕。”
“你说的对。”
结束和王德汉的聊天，安乐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特调处发不发公告，其实都无所谓了。
不是武者的武者，即使一个台阶、一个借口没有，也依旧会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投降，选择妥协。
而对于真正的武者来说。
即使有一万个正当的借口和理由摆在面前，他也会坚守武者二字，抗争到底，哪怕是失去生命也无所谓。
记得当初校长说自己是武者。
因为自己有悍不畏死的武者之心。
但扪心自问。
安乐觉得自己不是。
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拥有幸运体质的普通人。
不怕死，是因为死后能无敌。
死亡对自己而言，只是一种改变存在方式的状态。
自己永远都有退路。
而且是堪称完美的退路。
但是，
普通人可没有自己这么好运。
他们死了就真的死了。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
是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去自由、失去生前的记忆、甚至失去思考的权利，在死后，他们生前的努力会消失，拼搏一生而来的回报会消失、回忆会消失，曾经做的一切都不在有意义，变得像石头一样。
这是绝对的恐惧。
任何生命，在这种恐惧之下选择妥协，情有可原。
……
自第一夜之后，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大家似乎都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那些寄生体们按照原本的生活轨迹，照常的工作、休闲、娱乐。
而武者们，
有的选择加入了寄生体阵营，有的还在纠结。
至于安乐。
他的日常任务，就是照顾小冰龙和观察雨势。
异兽精华吃光了。
就立刻向执事们索要。
雨小了。
就立刻让小冰龙重新降雨。
对于小冰龙来说。
这几天是它从出生到现在，活的最充实的日子。
吃完了就工作。
工作完了，就继续吃。
在这种补充能量和消耗能量的循环中，它的体型和实力也在飞速地增长着。
短短几天。
它的身体就长到了篮球般大小。
而实力。
安乐从小冰龙的气势来看，小冰龙应该也达到了接近三十级异兽的水准。
果然，异兽这种生物，天赋异禀。
跟人不一样。
异兽只要吃的够好，实力就火箭般飙升。
天赋这东西，只影响它们的上限。
安乐觉得，如果小冰龙能从一出生就天天对着异兽精华胡吃海塞。
那现在它的实力也该有四十级左右了。
相比之下，人类就逊色太多。
因为人类的天赋不仅影响自身上限。
还影响下限，影响修炼过程。
或许人类天生就不适合修炼……陆猛除外，远古修炼法和他的人王血脉，简直相得益彰，如今陆猛已经四品武者境了。
但陆猛是个幸运儿。
对于正经人类来说，有几个人体内还留存着人王血脉？
就算流着人王血，
他自己不知道，其他人也很难发现。
…
除了自己的日常工作，安乐也一直在关注着实验室的情况。
但实验貌似没有任何进展。
四天过去。
那个泡在雨水中的寄生体试验品，没有一点动静。
如果试验品的心脏还在跳动。
鲁宗师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泡死了……
又一夜过去。
初阳东升，昭告着距离兽潮攻城还有一天时间。
安乐本以为这一天为何前几日一样平静。
结果，这一天意外情况就发生了。
“真能装啊……”
安乐看着画面中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老板那一脸真诚的表情。
心中无语到了极点。
明明跟兽潮是同一伙人，但却把自己塑造成大善人。
只能说，这些寄生体把人类的虚伪运用得炉火纯青。
要不是自己知道内幕，恐怕还真能被他忽悠。
安乐这边嘲讽着，视频中的金丝眼镜男再次开口：
“或许各位并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说法，那就用事实来向各位展示吧，下面的一段视频是我们的同伴亲身拍摄的，是真是假，相信各位一看便知。”
金丝眼镜男说完，画面就突然黑屏。
然后出现了几行白色弹幕——
“接下来的一段视频，是寄生体在兽潮中拍摄的景象，虽然令人震惊，但也请大家时刻保持警惕，不要上当！”
弹幕提示出现了十秒钟。
安乐猜测，这应该是视频转载的人加上去的。
寄生体自己肯定不会打出这些东西。
终于，黑底白字的提示消失，画面重新出现。
但此时的画面已经不是在刚才那个大厅，而是在一处荒野之上。
此时拿着镜头拍摄的人，
站在人群之后，
而看他前方人群的规模，人数至少在两千名以上。
毫无疑问。
这群人全都是寄生体。
画面中有风声，人群的嬉笑声，但更多的，是越来越近的兽吼声。
拿着镜头的人快速向前奔跑。
而一群人所前往方向的画面也愈加清晰。
画面尽头。
黑压压一片巨型生物拥挤在一起，占据着地面，而它们的上方，还有许多不同种族的飞行系异兽在盘旋咆哮！
这些，就是盘踞在传送通道附近的兽潮。
它们庞大的体型让人望而生畏，而无止息的尖啸嚎叫声，更是吵得人胆战心惊。
安乐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些寄生体又要开始演戏了。
果然，拿着镜头的人跑到了最前方，停在了一个貌似领头人物的面前，但这个领头人却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高中女生。
如果不看那对漆黑诡异的眼睛。
大部分人都只会认为她是一个稚气未脱的柔弱小姑娘。
小姑娘看向镜头。
露出了和煦阳光的笑容：
“大家好，我叫林芝，是一名高三学生，我并不是个武者，我们这里几乎所有人，全都不是武者。”
“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我们这些普通人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来到兽潮面前？”
“毕竟对于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这些异兽能轻而易举的撕碎我们，把我们吃下去。”
安乐看着手机，毫无表情的笑了两声：
“呵呵，我一点也不好奇。”
视频中的林芝当然听不到安乐的吐槽，而是继续说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不清楚事情真相，还对我们抱有敌意的人，我主是真正存在的，我主对我们这些子民的庇佑，也绝对不是谎言！”
林芝表情坚定。
“这一次，是我们两千三百四十六人，用生命来向大家来验证事实，如果我主的庇佑是假的，那我们这些人全都会死，到时候大家再怎么谩骂诋毁，我们也毫无怨言！”
“都死了你还有个锤子的怨言？”
安乐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当然，他知道林芝所说的‘我们’，是指寄生体全体。
兽潮和寄生体本就是一家人两兄弟。
这两千人要能受伤那才奇怪。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视频能成功发出来，就已经说明这些人演得很成功，
毕竟异兽大肠中的粪便，可没有手发视频。
果然，后面的情况和安乐猜测的基本一致，林芝和她身后的那两千名‘坚定无畏’地走向铺天盖地的兽潮们。
他们有人喊：
“愿我主护佑！”
有人喊：
“见我如见主！”
有人喊：
“丑陋的异兽快点滚出地球！”
有人喊：
“退！退！退！”
于是乎，面对两千名神棍的袭来，原本凶恶嗜血的兽潮，也十分配合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疯狂地往传送通道逃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下面食堂开饭了。
视频结尾，荒野上的异兽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地残留的异兽粪便。
而那两千名‘神棍’，则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在遍地恶臭的粪便中，跪倒在地，不停地高呼着‘感谢我主的庇佑’！
一边喊，一边磕头。
以至于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沾上了不知名异兽的排泄物。
但他们仿佛闻不到，也看不到。
只是狂热地呼喊着。
“好假……”
安乐喉咙感到一阵反胃，于是便退出了视频，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用一句话评价这些寄生体的表演的话，那就是‘全是感情，没有技巧。’，相比之下，那些异兽的表演反而很自然。
由初见寄生体时的嚣张，再到认出寄生体身份时的惊讶，最后到寄生体高喊‘我主护佑’时的恐惧慌张。
一系列流程下来。
演技堪称水准，虽然没有颜值，但单论演技，却能秒杀一众人类小鲜肉。
就在安乐感叹之时。
王德汉再次发来信息。
“怎么样？离谱不离谱？”
“一般般。”
安乐回了消息。
“蛤？一般般？你这么心大的吗？寄生体都能压制异兽，这难道还不够令人震惊吗？”
“嗯？？可他们是一伙的啊，配合着演场戏能有多难？”
“沃特发？一伙的？等等，你说谁和谁是一伙的？”
“寄生体和兽潮……”
信息发出去后，安乐突然想起来，王德汉他们此时好像却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委……毕竟当初自己许多推测，只上报给了特调处，而又因为是机密信息，所以他也没往外说。
“什么情况？你有什么内幕吗？”
到了现在，事情其实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尤其是对于王德汉等人来说，于是安乐回复道：
“寄生体和兽潮，背后其实都是被同一个人控制着，”
“当然，那个‘人’也不一定是‘人’……有可能是其他的物种。”
“卧槽？真的假的，还有这事，你是从哪知道的？”
“从哪知道的……特调处的情报，我是特调处的队员，这个你应该知道。”
安乐懒得全部解释一遍，于是拉来特调处背锅。
“原来如此。”
王德汉相信了安乐的话，心中大为震惊。
安乐：“你以为呢？不然你真的相信两千个普通人类能吓走兽潮？这不是扯犊子呢吗。”
王德汉：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玛德，上了他们的大笔当，我就说寄生体怎么可能这么牛逼？原来有黑幕！”
安乐：“少年，擦亮眼睛，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王德汉：“我太天真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既然特调处知道了事情的内幕，那他们为什么不发个公告向大众说明清楚呢？结果被那群寄生体占了先机，发视频一阵忽悠，这还是早上的视频，到现在封都没封，我估计应该有不少看了视频的人相信了寄生体的鬼话，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安乐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特调处没有任何公告与封禁下架视频的原因。
因为这样做，对于社会上的武者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愿意加入寄生体的武者。
早已加入。
而不愿意的，或许也只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
不迈，六天后就是死路一条。
而寄生体和兽潮演的这场戏，无疑是帮那些犹豫不定的武者们，拿掉心中的坎，给武者们台阶下。
寄生体以一种退让的方式。
告诉武者们：屈服不是放弃尊严，而是为了保全生命，这是人之常情。
这个视频发布到现在。
网上这么多人，不见得就没有人看不出来视频中的寄生体在演戏。
看破不说破，就是妥协。
安乐回复王德汉的信息：
“因为特调处把真相告诉武者，对于大部分武者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特调处没有办法拯救他们，”
“相反，给武者们一个成为寄生体的理由，反而能让他们能活下去。”
过了一会儿后，王德汉发来信息。
“为了活下去，就选择妥协、就选择自欺欺人、选择背弃自我……这还是武者吗？”
安乐沉默了。
叹了口气，他回复道：
“这是现实，绝大多数的武者并不是我们，我们是宗师弟子，有宗师保护、有撤退地窟的机会，正如那个寄生体所说，我们有关系、有人脉，但他们没有……他们只是强一点的普通人，要么死、要么屈服，他们没有第三种选择，没有退路。”
王德汉也沉默了。
良久后，他回复道：“唉，你说得对，他们没有退路，如果换做我是他们，我不见得能为了维护武者的尊严，选择坦然赴死……安乐，如果是你呢，你怕死吗？”
“不怕……”
“如果你不怕，那我也不怕，因为我们是朋友，为了自己，我会小心的保护自己的小命，但为了亲人朋友，即使死，也死的有意义，所以我不怕。”
“你说的对。”
结束和王德汉的聊天，安乐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特调处发不发公告，其实都无所谓了。
不是武者的武者，即使一个台阶、一个借口没有，也依旧会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投降，选择妥协。
而对于真正的武者来说。
即使有一万个正当的借口和理由摆在面前，他也会坚守武者二字，抗争到底，哪怕是失去生命也无所谓。
记得当初校长说自己是武者。
因为自己有悍不畏死的武者之心。
但扪心自问。
安乐觉得自己不是。
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拥有幸运体质的普通人。
不怕死，是因为死后能无敌。
死亡对自己而言，只是一种改变存在方式的状态。
自己永远都有退路。
而且是堪称完美的退路。
但是，
普通人可没有自己这么好运。
他们死了就真的死了。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
是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去自由、失去生前的记忆、甚至失去思考的权利，在死后，他们生前的努力会消失，拼搏一生而来的回报会消失、回忆会消失，曾经做的一切都不在有意义，变得像石头一样。
这是绝对的恐惧。
任何生命，在这种恐惧之下选择妥协，情有可原。
……
自第一夜之后，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大家似乎都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那些寄生体们按照原本的生活轨迹，照常的工作、休闲、娱乐。
而武者们，
有的选择加入了寄生体阵营，有的还在纠结。
至于安乐。
他的日常任务，就是照顾小冰龙和观察雨势。
异兽精华吃光了。
就立刻向执事们索要。
雨小了。
就立刻让小冰龙重新降雨。
对于小冰龙来说。
这几天是它从出生到现在，活的最充实的日子。
吃完了就工作。
工作完了，就继续吃。
在这种补充能量和消耗能量的循环中，它的体型和实力也在飞速地增长着。
短短几天。
它的身体就长到了篮球般大小。
而实力。
安乐从小冰龙的气势来看，小冰龙应该也达到了接近三十级异兽的水准。
果然，异兽这种生物，天赋异禀。
跟人不一样。
异兽只要吃的够好，实力就火箭般飙升。
天赋这东西，只影响它们的上限。
安乐觉得，如果小冰龙能从一出生就天天对着异兽精华胡吃海塞。
那现在它的实力也该有四十级左右了。
相比之下，人类就逊色太多。
因为人类的天赋不仅影响自身上限。
还影响下限，影响修炼过程。
或许人类天生就不适合修炼……陆猛除外，远古修炼法和他的人王血脉，简直相得益彰，如今陆猛已经四品武者境了。
但陆猛是个幸运儿。
对于正经人类来说，有几个人体内还留存着人王血脉？
就算流着人王血，
他自己不知道，其他人也很难发现。
…
除了自己的日常工作，安乐也一直在关注着实验室的情况。
但实验貌似没有任何进展。
四天过去。
那个泡在雨水中的寄生体试验品，没有一点动静。
如果试验品的心脏还在跳动。
鲁宗师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泡死了……
又一夜过去。
初阳东升，昭告着距离兽潮攻城还有一天时间。
安乐本以为这一天为何前几日一样平静。
结果，这一天意外情况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