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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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瑞王回京的前几日,福玉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宫宴的事了,今日便是开宴之日,福玉忙着看安梨殿的准备情况,还要差人盯着那边到场大臣们的宴前接待,他大致算了一下时间,朝殿外喊了一声:“僖子!”

    “哎,儿子马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襟袍的太监跑了进来,只见他清秀的脸上堆着笑,冲福玉拱手道了声,“干爹!”

    福玉见着人,捏了袖口替他擦了擦汗,佯怒道,“跑这么急作甚?”

    “干爹喊儿子,儿子还不得跑快点。”说出口的是奉承的话,却不见赵僖脸上有一丝谄媚,满口是讨好长辈的撒娇口吻,“干爹是有什么吩咐吗?”

    “倒是有件事。”

    赵僖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您说。”

    “瑞王估摸着这会子要到了,你带人去迎一迎,”福玉顿了一下,接着说,“记着,平日教你的…”

    “记得,记得,不论尊卑均应以礼相待。”赵僖摇头晃脑的接道。

    “你小子,快去吧。”福玉笑骂道。

    还没等应声回话,赵僖人已经窜出去老远了,“干爹,那我去了!”

    这边沈书俞进宫只带了王府里两个小厮,待马车行至天定门时,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将你们的出入符牌拿出来!”

    那两个小厮从没进过宫,被侍卫一吼竟然吓得腿软,其中一个结结巴巴的问道,“官爷,敢…敢问是是…什么符牌?”

    “没有符牌?没有符牌还在这宫门口晃悠,是不想活了吗?”那侍卫恶狠狠地说,接着就半拔出刀要赶人。

    “慢着!”远处传来一声急促带着些尖锐的声音,侍卫们一回头,就见几个太监抬着步撵正朝这边过来,领头走在前面的那个正是赵僖。

    这几个侍卫都是在天定门当差久的,一看赵僖带人过来,就知道这马车里,定不是寻常身份的人,便互相觑了觑,朝那几人迎了过去。

    “赵公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啊,哈哈。”

    赵僖冲他们拱了拱手,径直走到马车旁跪了下去,“奴才赵僖见过王爷。”

    听赵僖这么说,那几个侍卫也立刻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沈书俞被小厮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起来吧。”

    “谢王爷。”

    赵僖一抬头正见少年郎眉目清朗,脸上略带着一丝病态美,不由愣了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爷,请…请上步撵。”

    沈书俞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小厮吩咐了一声,“你们且先回府吧。”

    上了步撵,一行人便往门内走去,赵僖平时便是个话多的,可这位主子今日却是头一回见,不知道性子如何,也不敢乱开口。

    “这宫里似乎变了模样。”沈书俞斜靠在步撵上,一手撑着额头,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宫墙。

    赵僖赶紧答道,“王爷好眼力,这宫墙都是去年修缮过的,看着是新了些。”

    沈书俞对这个赵僖印象不错,这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久就到了白柳殿。

    赵僖把人送进殿内,生了炭,奉了茶,“王爷,您先在这儿歇着,等会儿开宴奴才再带您过去。这会子那边乱哄哄的,怕扰着您。”

    沈书俞只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心想这奴才倒是细心,现在并没到生炭的时候,大约是看自己穿的厚,才破例拿了炭过来。

    约摸午时,沈书俞随赵僖领路到了安梨宫。赵僖在宫门口停下,小声提醒了一声,“王爷,您快进去吧,皇上已经到了。”

    沈书俞点了点头,向殿内走去。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起先还都在交谈,待沈书俞进殿后,周围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些许窃语声。

    沈书俞行至殿中,屈膝跪地,行了三拜礼:“儿臣拜见父皇。”

    “快快免礼。”沈泰和看着这个五年未见的儿子,心里不禁多生感慨,“咱们父子已有五年未见了。快入座吧,今日也算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父皇。”沈书俞站起身走向距离沈泰和最近的空位,正对面便是他那太子哥哥沈亦舟,旁边坐了一个身着黑色朱纹锦袍的男人,端着酒杯,剑眉微挑,一双桃花眼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沈书俞避开那人视线,在软垫上坐下。

    “听说,舟儿在刑部表现还不错?”沈泰和状不经意地问道。

    沈亦舟谦虚地答道,“多亏韩大人不嫌儿臣愚笨,亲自指点,这才结了几桩案子。”

    “不错!果然是良师出高徒。这个韩修明,该赏!”沈泰和笑着对站在一旁侍菜的福玉说,“福玉,宫宴结束,你就去传旨。”

    “是。”福玉在一旁答道。

    沈亦舟赶紧站起来拱手道,“那儿臣先替韩先生谢过父皇!”

    沈泰和摆了摆手,看向沈书俞的方向,“说起来,俞儿回京,也是该历练一番。”

    沈书俞见突然提到自己,立刻出声推辞道,“父皇,儿臣近日染了风寒,宫宴也是勉强前来,若是现在去历练,恐怕延误公务。”

    沈泰和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太忍心,便说,“也是,俞儿身体不好,那此事便先…”

    “皇上,微臣这儿倒是有一个好差事,绝不会累着瑞王殿下。”旁边的黑衣男子突然开口打断道。

    “哦?燕爱卿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差事?”燕承逸的话引起了沈泰和好奇心。

    “理事阁参文上月回乡丁忧,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臣觉得瑞王殿下正合适。”

    这理事阁参文说好听了是理事阁的职位,是离皇上最近的机构一员,但朝廷中谁不知道,这位置就是个闲散官职,别说是见皇上,就是连阁主燕承逸的面一般都见不到。

    燕承逸话音刚落,就有一阵有些苍老的笑声传来,“燕阁主这是要瑞王殿下去给你打杂吗?”说话人正是当朝丞相李凤山,他坐在沈亦舟下首,边品酒边说着,就仿佛话家常一般。沈亦舟则是握紧了手中的竹箸,有些诧异地看向李凤山。

    这话问出来,宴席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沈泰和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顾自让福玉布着菜。

    燕承逸笑了笑,“相国别急嘛,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敢让瑞王殿下替微臣打杂。这理事阁参文的位置,去年述职时,我就提了,要增设新的职权,如今不正是时机?”

    沈书俞在一旁默默听着,不时小口地咬着手中的糕点。

    “那你倒说说,设什么新职权?”李凤山步步紧逼。

    “既然相国想听,那臣便说说拙见。”看沈泰和点了点头,燕承逸便站起来继续说道,“先帝设理事阁,协圣上处事。臣入主理事阁有两载,自是亲事亲为,每一本奏折,每一项批驳无一不经由臣手,臣甚是惶恐。此大事之权,一人独掌恐生变数,臣以为参文行监察之责恰是优解。”

    沈泰和听到这哈哈大笑,“你啊你,甚是惶恐这词还能从你燕卿口中听到,谁不知你少年将才,十几岁便已经在沙场独挡一面了,你若是惶恐,在座的还有谁不惶恐啊?哈哈哈。”

    “皇上,您不要再取笑微臣了。”

    “理事阁设参文行监察之责,朕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更何况你和书俞也并不相熟,也不会叫旁人议论什么。那便这样定了吧!”沈泰和冲沈书俞说道,“书俞。”

    “儿臣在。”

    “等身体好些,你就去理事阁吧。”

    “是,儿臣遵旨。”

    燕承逸脸上看不出得意的神色,如常的喝着酒。李凤山满脸铁青,在座上紧皱着眉头,竟是没理会沈亦舟的敬酒。

    沈书俞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躲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