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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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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班,王志强就开了全员大会,一季度已经过半,上半年有效工作日太少,时不我待,大家一定要以最饱满高效的状态投入到工作中来。

    忙碌是一切凌乱最好的治愈方式,周文文在密密匝匝的工作中忘记了分离之苦。陈之更忙,早上发他的微信大概中午才能回。

    “文文,这开年后第一个月会特别忙,等架构基本理顺了,我争取每周都出现在你面前。“陈之满怀歉意地说。

    这天下班,周文文刚走出写字间大楼,看到一个黑色皮衣皮裤的身影站在一辆摩托车前。她心里刹那间回过百般滋味,愣了一下神,微笑着迎上去,“中基,好久不见。”

    “我明天要去北京了,去那边上班,可能不再回来了,一起吃顿饭吧。”

    周文文沉默地伫立。

    “还去去年冬天下雪时咱去过的火锅店吧?”

    “我明天还有不少事,去对面咖啡馆吃点简餐吧。”周文文简短道。

    李中基很沉默,大多是周文文问,他作答。他跳到北京一个互联网公司了。元旦后开始投简历,拿到SF的年终奖后,那边录用OFFER也下来。正好在Z市过个春节,去北京上班。

    “中基,其实你自己还是很有计划性的,你每次的跳把握得都很好,都不是头脑一热作的决定。北京还是比Z市机会多呀。”

    李中基低头不语。半晌问,“春节你没在Z市吧?”

    周文文微笑着看着李中基,不置可否。她以为李中基再也没有找过她,看来并非如此,她不想再就这个话题与之讨论下去。

    李中基从她的微笑中读出了刻意的距离感。又沉默了一会儿,他起身告别。

    周文文站起来望着他,“中基,”她顿了一下慢慢地说,“一切顺利。”

    李中基戴上头盔,头盔中的脸神色不明地盯着周文文看了足有一分钟,然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周文文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半天不言不语。半晌她叹了一口气,抱着臂在料峭的春夜中慢慢往前走。正走着,接到了陈之的电话,说他到Z市了,在公司附近。

    周文文有点诧异,电话中她愣了一下神,“咦,你怎么没提前给我说一声,你到旁边的中信银行等我,我现在走过去咱俩碰头。”

    周文文一见到陈之,就钻到他怀里,她抱着陈之细细端详。“哎呀,冻死我了,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你什么时候走啊?”半个月没见,海南吻别时的不舍突然在她心里泛滥。

    “刚才简单吃了点,远远看你若有所思地走过来,怎么我刚来就问我什么时候走啊?”陈之笑着问。

    “什么若有所思啊,我一路小跑过来的好伐?知道你什么时候走,才能安排晚上住哪,什么行程啊!”周文文笑着亲了一下陈之。

    “你不邀请我去你家坐一下?怎么我看你见到我完全没有雀跃感呢?”陈之低头满眼笑意地问她。

    周文文从他怀里出来,作了个小鸟飞的动作,“陈总,这是不是您想要的雀跃感?”她哈哈笑道。“去我家只要你不介意,我没所谓啊,你是不是要检查一下房间里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啊?”

    “没问题啊,说不定还能趁机干点坏事儿。”陈之一脸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