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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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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L市来讲,人间最美不过三月天。三月还是温婉清新的女子,到了四月就成了暴脾气的姑娘,瞬间躁热,恼人的柳絮满天飘。

    这天阴天,柳树萌动着若有若无的绿意,树枝尖尖的新芽,在灰白的天际里像剪影一样。街心的小公园,无处不在的角落里,红花初绽雪花繁,重叠高低满小园。

    顶着轻寒的剪剪风,周文文将北京的两个HR送到酒店,转身告别,心也轻松起来,她低头走着,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斜靠在一棵法桐下面,双手别胸,身旁停靠着他的座骑——一辆越野摩托车。

    “上车”,李中基不由分说,一把将周文文拉上车,周文文还没醒过神儿,他拉开头盔,扭脸在周文文唇上轻啄一下。轰地一下,摩托车风驰电掣。这是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城市的流光溢彩热闹喧嚣被迅速地甩在身后,周文文伏在李中基的身后,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这是我的初吻,”李中基道,见周文文不语,他又在前面高声补充道:“摩托车上的初吻!”

    周文文身子刻意向后与李中基保持着距离,身体紧绷。

    到了一个学校门口,李中基一个急刹车,周文文随他跳下车,李中基兴冲冲地牵起她的手,“来,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母校”。古木参天的校园里,高大的法桐铺就的***好象一眼望不到头,他们手拉手沿着笔直的***向深处走去,身旁是三三两两的学生,时不时走过一对举止亲昵的情侣,擦肩而过时偶尔会彼此侧目。

    周文文仿佛回到了自己校园生活。她的心像咖啡里的方糖一样,一点点地溶化,泛甜。到了操场上,城市的夜色好象被甩得很远,远处的灯光碎碎点点,她的手被李中基的十指紧紧扣着,没有抗拒也抗拒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周文文轻声问道。

    “咳,听古惑仔那小子说的呀,你跟北京那俩HR来L市不就是给他们办事处校招的么,我当然知道呀!”

    “你在L市是租的房还是住宾馆?”

    “古惑仔在办事处附近给我租了个两室一厅,方便我随时被他蹂躏写方案。”

    他们就这么在黑暗的操场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着,一圈又一圈。

    不知不觉,身边越来越冷清。周文文只听到李中基低声说道,“你今天跟平时很不一样”。

    “嗯?有何不同?”周文文抿嘴歪头看向李中基。

    李中基转身将她揽入怀中,拨开她的刘海,“你的酒窝很迷人,“说着他的唇压了下来,这一瞬间周文文像触电了一样,她意识恍惚地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气息,一点点干红混着清新的柠檬味,不知不觉她也微醺一般沉醉其中。

    许久,她的头歪在他的肩上,李中基感受着她软软瘫瘫的身体,起伏不定的呼吸,低声道,“跟我一起回我的小窝吧?”周文文从迷醉中醒来,坚定地推开李中基,“走吧,很晚了,明天一早我还要陪两个北京同事回Z市呢”!她头也不回,近乎小跑地向前走去。出了校门口,正有一辆出租驶来,她跳上车飞驰而去。

    出租车上,周文文给司机说“青苹酒店,越快越好!”她打开车窗,带点寒意的风一下灌了进来,料峭的春寒瞬间让她变得清醒,她望向窗外,没来由想起,这一杯绿茶,除了春天禁止入内。

    到了酒店,她坐在落地窗前,泡了一杯蒙顶甘露,芽尖在杯中慢慢绽放,缓缓地沉落杯底。她晃着杯子,望向璀璨的窗外,城市的夜色棋盘一样一览无余。这一晚所有的细节像电影一样在眼前一桢桢地回放,她咀嚼着每一个点滴。

    “到酒店了吗?“李中基的微信过来。

    周文文顺手拍了张夜景给他,又发送了一张甘露的照片,“看,春茶之美,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