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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皇上也不全然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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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帛纶走到帐中,抠了抠脑门笑道:“皇上不也看见了吗?诸将军被震慑的神精紧绷,已经颇为迷惑了,都不知是听臣的还是听皇上的了。”

    项定知晓他不愿自已来,哼气道:“朕并不干涉军情,林爱卿此不欢迎也表现的太明显了。”

    “哪里是呀。”林帛纶极度无辜,默然重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道:“好吧,臣确实不想皇上来军中,因为皇上若来了,不论是否有干涉,实际都干涉了。”

    “这……”项定疑惑,皱眉询问:“林爱卿这是何意?朕如何干涉了?”

    林帛纶正经道:“皇上您想,您不开口诸将都神精紧崩,就真如您所说不干涉军情,只要您在这里诸将就会急功好义想表现给您看,急功可是战争最大的隐患呐!再则,皇上参与军情,有疑惑会问,有问题会说,一旦开口了诸将不免揣测您的意思,皇上是想打还是不想打呢?皇上的意思是要这样打还是那样打?”啪的一声,双手大摊,“完蛋了,将军们全都变成临安的朝臣了,还领什么兵作战呀。”

    众人听得张口结舌,全然不知怎么反驳。项定想了想,哑然道:“照林爱卿之言,朕前来非旦半点用处也无,反而徒升诸多隐患?”

    林帛纶呵呵一笑。“那也不是,皇上您前来,刚刚好为臣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眼见这小子笑的如此阴险,项定眯目询问:“朕如何为林爱卿解决了麻烦呢?”

    “皇上您看。”走到沙盘前,林帛纶手往盘内比划,讲道:“南延、北延、两司还有两座兽营败了,这个重创无疑对完颜泰来说极大,然而重创是有的,却还没有到战无可战的地步。东延、西延、三座兽营、两海水师仍有一百多万兵马,这就是完颜泰的所有了。”

    众人目看沙盘,清析分明,一目了然,项定点点头。“只要再打败这些,金国势力便即尽数拔除,山河瞬间可复。”

    “没那么容易。”林帛纶摇头,指着各处要碍道:“这些全都是最后的实力,金国甘愿么弃汾、邢两州,后退百里以天关神屏为障,观其架势是死守而不主攻了。”

    项定没有开口,好一段时间过去,魏贤征询问:“你也没有办法吗?”

    林帛纶轻轻一笑,他可是走过台下过乡老鼠洞里翻过砖的人,连老鼠洞里的砖都翻了,会没有办法?不答道:“受到惊吓的老鼠会死死躲在洞里,然而却不会躲一辈子,这里须要一个过渡期。再说,金国本就是掠夺民族,自尊极强,这个北军无疑是他们的奇耻大辱,仇一定要报,但却不是在这个时候。”

    和金国打了十余年,项定明白金国的傲慢狂妄,皱眉道:“那现在该当如何?”

    “先解开将军们的手脚,分兵迎向各碍。”说着,他拿起红旗往太原、真定、汾水、保定、邢川、运河北、运河南,逐插道:“由西北到东南迎向坚紧的金军,授令各驻大军将主掌战防之要,在小打小闹中寻找漏洞,抓住时机给予痛击。”

    项定细细看着,心想北军一向团结,兵不两分,突然间一分为七,心里尤其担心。略想了会儿,摇头道:“林爱卿只有五十万兵马,若要七地分驻,恐有不妥。”

    “呵呵呵……”林帛纶奸险而笑,眼眉弯弯看着他,道:“所以微臣才说皇上帮了我一个大忙。”

    项定疑惑。“朕如何帮了林爱卿大忙?”

    林帛纶裂开血盆大嘴,不答反问:“皇上,您来了,那么谁最急?”

    “这……”项定稍稍迟疑,魏贤征和殷虹已经齐声道:“司徒元帅。”

    “对了!”林帛纶哈哈两声彻笑。“这个老元帅,臣都不知说他些什么才好。臣见着他还没说什么话,他就死缠活磨,又是恐吓又是威胁,讹了臣五十万担军粮,又半声不吭就往到西面跑,说是去防西辽。”

    正疑怎么地没见司徒爱卿,现听得去了西边,项定愕然,茫然扭头朝魏贤征询问:“西辽出兵来犯吗?朕如何未接到奏报?”

    “这……”司徒浩请调的事被皇甫怀宗压了下来,他也参与了此事,还狠狠斥叱了刘平一番,本来以为没什么大碍,谁料却让小子当场给捅了出来。

    魏贤征连忙告罪:“皇上,临、凤、庆、延位于西川之境,以前这些全让狼子侵占,西辽与我大宋挨不着边,可是现在西境回收,司徒元帅自当戍兵布置在境上,此便就是林大人所说的防西辽。”

    国与国之间,不论好与坏,境线都是要重兵戍守,项定点了点头,龙眉却是皱而不舒,略火哼叱:“西境之事朕还未议,司徒爱卿如何敢自行作主,未请诣意便私自戍驻,着实大胆之极。”

    魏贤征忙道:“皇上,老臣常与司徒元帅有书信往来,早在月前司徒元帅授命收取河西时,他曾有先忧。说是西辽狼子野心,当年趁我朝与豺狼争斗,自后偷袭了西川之地。此次若过河西,当务之急便就是先戍兵马以防萧太后侵夺,若是等皇上亲夺,奏马来回耗时不说,庭议所耗也不知何时,该吸汲往昔教训,战战兢兢,若是再有所失如何脸面对先皇,何颜回都磕见皇上。”

    这番话说的项定怒火消下,魏贤征油滑老道,眼见皇上已不气了,急躬老躯说道:“司徒元帅忧心忡忡,他自知无诣擅自调派是为不臣,然耶律氏无信用可言,实让他寝食不安,便即先驻而后请,要是皇上雷霆大怒,他已是垂暮之人,伤他一人也绝不能我千年大宋半寸土壤。”

    项定点了点头,口吻极软,轻叹息道:“纵是如此,也该请奏,到现在朕都还未见奏章。”

    魏贤征道:“兵马调动繁索,且皇上自临安前来大名,奏马恐怕早就进了临安,得闻皇上前来大名,想必还在路上了。”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何况是为拱固河山之举,项定也不予降罪,转向林帛纶询问:“林爱卿的意思是要与司徒爱卿联手御敌吧?”

    林帛纶笑看魏贤征,见他双眼瞪如牛铃,心里暗觉好笑,明明就蠢的让人发嚎,偏偏被他生生呦成了先见忠勇行列。轻笑禀道:“皇上,微臣率北军连战皆捷,而南军却屡战屡败,对此他们不仅无颜还很焦躁。兵士们驱赶将军们,将军们则驱赶司徒元帅,所以司徒元帅才屡屡纠缠请联,偏偏却让臣一再拒绝。自京兆到大名,南军可以说忿怒到了顶点,刚刚好有一事可取之处。”

    项定讶挑了记眉,想着人皆有自尊,本来收复山河是南军之事,偏偏却让北军给替代,况且北军自出关后,虎豹行过豺狼爪牙尽断,号啕哀鸣,此举无疑是狠狠给南军掴了一大巴掌,况且北军兵马还不及他们一半多,这个巴掌打的更是疼痛。

    “朕记得林爱卿曾说过,南军皆为蠢猪,无一是处,今次怎么却自相矛盾?”

    林帛纶回想那日蠢猪们拔剑要自已命的狠样,当即哈哈笑赞:“臣错了,虽然脑桨不太够,又军心散漫,然血气仍在。有脑袋就有脑袋的用处,没脑袋单凭这份血气还是可以。这时,南军将帅们已经焦躁忿怒异常了,刚好金国又守如铁桶,异常焦躁和忿怒的将军们会驱赶着士兵像蚂蚁一样爬上城,兵士更会因尊严而奋力拼杀。可以说此种重大伤亡之战,现在只在南军可以胜任。”

    “你这是让南军去送死。”殷虹大骇。

    林帛纶不语沉默了半晌,深深作了一个长揖道:“皇上,微臣绝对不会下此种命令,但是也不会束缚南军诸将,能攻得破当记首功,在战火焚燃之下,仓促调遣之中,微臣会细细寻出破绽,好冲破防线。”

    项定直视他双眼,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中午时他说的裁军一事,赶紧摇头驱走这个荒唐想法,这小子宅心仁厚,心心念念皆为百姓,怎么会如此?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亡,绝对不存在这种念头。

    就连林帛纶自已不知道,到底心里是如何想的,他唯一明白的是,山东是他当初所设下的第三场战役,这片巨大的疆土是他的属地,他身为河朔总裁,如何能不收。至于调用南军之事,他承认,还没出关时他就打算利用,一直憋气他们,无疑就是要南军以血肉去迷惑敌军双眼,,刚好中午皇上说了,这群人几乎把国库掏空了,朝庭养着他们这么多年,当然要还,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诸多不忍。

    “皇上,不强攻的话打破不了僵局,南军这时已经处在极度的焦躁中了,一旦开打,定然是以死相拼,浴血争斗。还请皇上把南军强加给微臣。”

    项定静视他半晌,点头道:“既然如此,朕便召来司徒爱卿。”

    林帛纶急忙阻止。“皇上,您无须诏召,恐怕司徒大帅早就披星戴月在路上了,您只须见到他时,下诣让他与微臣并肩作战就可以了。”

    项定狐疑,眯瞟了他道:“林爱卿是要气憋南军?”

    林帛纶轻轻一笑,耸肩道:“反正臣很习惯扮黑脸了。”

    “黑脸?”项定讲不出是好气还是好笑,扯动脸皮哼道:“朕只不过前来一趟大名,可你却是满腹算计,不是黑脸,是黑心。”

    “冤枉啊。”林帛纶哀呼道:“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朕不相信。”这小子从一开始他就憋着南军,这么大的战场如何会不存在强攻坚战?恐怕在他心里早存让南军去当肉盾的想法了。

    项定越想也觉这么回事,看着这个老奸巨滑爱卿,着实好奇他心里到底有几个窍?轻声一哼,自嘲道:“照林爱卿此言,朕来军中倒还真有受你利用这么个益处,那么弊处有多少呀?”

    林帛纶菀尔,有必要这么火大吗?他不也一直让他利用,竖起三个手指头道:“皇上前来军中,会对兵马造成三个方面的危害。”

    项定吹胡子瞪眼睛,怒声喝叱:“如何三个了,林爱卿倒是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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