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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苏芳如含沙射影、白敬贤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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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将军府张灯结彩戒备升级,将军夫人白敬贤亲于府门候迎府衙吴大人的夫人苏芳如。

    在吴国,以名称为夫人的没几个。无不是家世显耀博望乡里,抑或勤王功秉位重朝中。

    苏家在扬州城是大家,族中大公子苏秉彧乃是吴国太尉,年富力强隆声正鼎。扬州刺史吴孟学能稳居吴国第二大府,就多拜苏秉彧扶持。

    故此,苏芳如挟恩自宠持骄跋扈也就不足为奇了。

    无可奈何的吴孟学厌其品性,早已对她顾而不视,浮于其表。

    既如此,苏芳如就玩得更开了。所以,要说外宠,扬州城其他人加起来为半数,另半数都在吴大人的后府。

    别人的外宠或者就是玩玩,偶尔来客叫出奉酒,与舞姬一样或歌或舞,权且取乐。

    据传,苏芳如也是玩玩,自然亦为取乐。但所从之事,不为外人道也。

    今天来将军府,芳如夫人就带了两名粉面桃红身材修长的外宠。

    将逾不惑的芳如夫人白净丰腴,梳挽高髻,踝肩淡粉长裙,上身直披一件大袖纱罗衫,轻掩双胸,让人一望便心矜意乱,不可自支。

    与将军夫人互礼之后,身边的俊俏少年便及时上前,伸出一臂,苏芳如抬手扶之于上,笑着和白敬贤说:“有劳妹妹候迎,不若就把他送给你吧。”

    说着手往前伸,竟有把身边少年送过来的意思。

    “多谢姐姐,府内奴才还是够用,敬贤还是先请姐姐进府用茶吧。”

    苏芳如边走边说:“奴才也只是奴才,但外宠可不只是奴才。如能乖巧还有点才学的,更是不可多得,经学调教也得识有其才。姐姐听闻府内有可习文舞的外宠,此事当真?”

    “姐姐说笑了,只是两个奴才而已,现今知文习舞的莫说外宠,识文断字又有几人。也就我等大吴,其他小邦小国,断得几个字那就了不得了。”

    苏芳如一笑:“看妹妹,这倒是藏得紧了,还怕我向你讨要不成。”

    白敬贤矜持地歉然一笑:“只是两个奴才而已,一会夫人便由姐姐挑选,尽可带去。”

    将军夫人没把身受重伤的秦无衣两个人交出去,自然也没强其所难让他俩出来跳舞。

    倒是芳如夫人,让她带来的两个俊俏少年,给将军夫人表演了一番婀娜多姿的剑舞,看得白敬贤千纠百结,生怕他俩在大殿之中把细腰舞断,折了芳如夫人的显摆。

    在众人惊呼舞姿翩美的掌声之中,内心不快的芳如夫人说:“将军府整军经武已是劳苦,再要你们行文雅事,委实求之有过,倒不如把他们留在这里,给夫人闲暇消遣。”

    虽然此时大人之间赠送舞姬与奴隶乃为常事,但可习剑舞的外宠不知要费多少功夫培养,白敬贤哪敢当真,急忙笑着推辞。

    苏芳如兴致缺缺,酒宴也没用就走了。

    将人送走,将军后府的人脸色都变了。

    袁旖云更是冲着姐姐怒道:“要不是你,何以让她这般耀武扬威!”

    “你是真不讲理。”袁旖霞的声音小多了,只是争辩一下,没有反驳。

    “好了!如此小事有什么好吵的。”将军夫人瞪了袁旖云一眼,让她闭嘴。

    可袁旖云就不是听话的孩子,不忿地指向府门:“哼!居然来将军府舞剑呢,这也是小事?”

    “闭嘴,不可多事。”将军夫人吩咐白娘姨把备好的酒宴上来,用它们堵住女儿的嘴。

    将军府舞剑倒还可忍,但那句含沙射影的评论,说将军府都是一众武夫的话,差点没把白敬贤气炸了!简直义愤填膺!

    这话要是传到都城朝堂,将让人怎么看夫君袁牧野。

    难从文雅,一介武夫?

    这种评价可是好说不好听。

    这苏芳如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太尉苏秉彧意有所指?

    白敬贤暗讨,此事必要与夫君仔细参详,别让某些人背后下了阴刀子。

    看着气鼓鼓地女儿小二,夫人忽然想起,便问道:“你不说那个秦无衣颇具才学,要证明给母亲看嘛,待要何时?”

    “哼!就差被你们打死,现在能活着都是他万幸了!”

    将军夫人对此不以为然,这后府要是没个规矩那还了得。

    对于女儿救下秦无衣,夫人也觉得言过其实,只当会跳舞的奴才不好找,杀了可惜罢了。

    于是她又问道:“你不是要跟颜小玉对诗,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袁旖云愣一下,狠声说道:“回去就把袁柏的嘴撕烂!让他口不择言!”

    夫人脸色一变,厉声制止:“胡闹!你要把家将都砍了不成。是主薄跟你爹说的,你让他和颜小玉对诗。”

    说到这袁旖云已经明白母亲的意思了。

    苏芳如不说将军府都是一介武夫,不能做行文雅事吗。在扬州,还有什么比对上颜小玉的诗更能证明行文雅事的。

    不说吴国,现在扬州多少俊杰才子都以对上颜小玉为荣。

    可如今,除了俠少沈欢,就一个楚国的屈恒悟见过颜小玉,这让扬州城的文人才子大失颜面。

    所以,现在将军府不管是谁,只要对上颜小玉,那就是嘴巴子扇在苏芳如的脸上,给将军府重新定义。

    但这事,别人出面都不合适,将军府还就是淘起来无法无天袁旖云合适。

    袁旖云用过饭就派袁柏去军营找卢贺书。

    卢贺书还真写了,袁旖云看过之后,眼睛一亮,马上拿着这半首诗去找颜小玉。她忘问了,是不是就对这一首诗,不再另有变化。

    如果这首诗已经有人对过,那就得是下一首了。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让人玩了。

    颜小玉还是很给袁旖云面子,门亭对诗那一关还是让过了,直接让她进到室内。

    袁旖云把半首诗交给丫鬟,看了一眼书案上的茶,还是忍着没动。

    稍片刻,丫鬟拿着那半首诗出来了,放到书案上。

    颜小玉忧郁的声音隔着珠帘传了出来:“袁公子,落霞对孤帆却是惊艳之笔,但接下来的晚风对明月竟让此诗大降格局,似有词穷类犬之嫌。以此半首,可观胸襟以量才学,您请回吧。”

    袁旖云没想到,就这半首诗,颜小玉把卢贺书的小心眼都看出来了?

    再把诗拿出来一品,她也得承认人家颜小玉说得对。

    虽然颜小玉实际评价的并不是她,但也让袁旖云脸色羞红,悻悻然退出小令苑,

    颇感失意的袁旖云回到披云殿便有些灰心无望意兴阑珊。

    落霞飞雁俱微明,孤帆风雨且徐行

    能看出来这是一句劝解,不管颜小玉怎么评价,卢贺书的诗她是做不出来的。

    正无聊呢,看到荷叶进来了,悄悄躲到一边。

    荷花一死,把其他丫鬟都吓坏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荷叶。”袁旖云叫了她一声。

    “二小姐。”荷叶急忙小心站了出来。

    “那个秦无衣怎么样了?”

    荷叶现在可以随时出入奴院,每日两次询问谷雨秦无衣的伤情。

    “回二小姐,谷雨说能自己洗脸了,但还是整日趴着。”

    “哦,书看了吗?”

    “回二小姐,谷雨说看了,还要了纸笔,奴婢给送去了。”

    “要了纸笔……”袁旖云略一沉吟,随即说道:“叫上袁柏,你们跟我去奴院。”

    其实秦无衣并没有写对诗,他只是把飞鸿心法不认识的字写下来,留着哪天找人去问。

    这两天得空他就把谷雨支走,偷偷背心法。

    在这个世界,奴隶太低贱了,跟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主人随便把你杀了都没人管。

    要想活下去,必须有本事。

    秦无衣暗下练成武功的决心,还要尽快。不然,以他的情况,在残酷的将军府,在袁旖云这样狠毒的女孩面前,随时可能性命不保。

    岳江河给他留下的心法叫飞鸿,刀叫雷霆斩。练至大成,几乎就是天下无敌。

    以他的理解,只要心法飞鸿到了盘树的第二级使气,能抓住他的人就不多了。

    到那时候他再教谷雨一些,至少得让他跑的比别人快。

    谷雨正摆弄着面前的四个碗两个盆和一个锣面,他在找秦无衣告诉他的感觉。

    秦无衣挨揍也是有好处的,现在他要啥荷叶都能帮他找来,还顿顿有肉吃,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要是秦无衣再挨顿揍呢?

    那会过上什么日子?

    谷雨敲得心不在焉。

    “别敲了!”二小姐一声娇喝传来,把谷雨手里的棍子都吓掉了。

    谷雨一看袁旖云,急忙说道:“二小姐,你稍等,无衣光着腚呢。”

    伤口不能捂着,为了少遭罪,秦无衣只能光着屁股趴在床上。

    谷雨拉开薄薄的粗布先给他盖上,看了一眼跟着的袁柏,跟他站到一边去了。

    袁旖云看了一眼故意不看她的秦无衣,又看了一眼床上放着的书,问道:“秦无衣,白娘姨把话告诉你了吧。”

    “二小姐不妨直言。”

    “哼哼!”袁旖云一听他说话,心里就起火,这人打成这样也不像个奴才!

    “对不上诗,你也得死,不如现在就把药钱省下来。”

    “二小姐,事情并没说明,此诗何人所作因何而作,不知道这些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对不上呀。”

    秦无衣真不敢跟袁旖云硬来,这个疯子发起飙来挡不住,亲姐姐都真杀,他算个啥。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现在就给我写!”袁旖云握了握手里的罗扇,有点后悔了,她应该把刀拿来,就不信镇不住他!

    袁旖云把颜小玉的所有情况讲完,然后就罗扇一挥:“现在给我写!”

    他以为秦无衣多少会有些准备,不然要纸笔干嘛?但她并不觉得秦无衣能对上。

    之所以这样,其实就是想把秦无衣治服!

    行刑之时的秦无衣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震撼,她感觉秦无衣比她还狠!同时感觉到,咬紧钢牙的秦无衣竟有一种对整个世界的恨!

    这样的人内心一定很有力量,不治服怎么行,怎么能收为己用。

    但秦无衣真写了。

    他明显不怎么会用笔,但写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