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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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4点多钟,客车驶进了深圳经济特区福田汽车站。她们下了车,人全部走完了,左看右看都不见同学黄学东,管艳有点急了“这个王八蛋不会是睡死了吧,康欣给他打一个电话。”

    康欣快速地跑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问“有公用电话吗?”

    老板懒洋洋地递过一部电话“市话,还是长途?”

    “市话。”康欣一边回答一边拔号码。

    “怎么样?打通了吗?他怎么说呀?”刘爱急得快哭了。

    康欣也沉不住气了“王八蛋,关机了。”康欣拔了好几次,但还是提示对方已关机。

    “康欣,那我们怎么办呀?”刘爱哭丧着脸。

    管艳气呼呼地说:“看来我们只有等了。”

    “只能这样了,到天亮还要二个小时吧。”康欣看了一下手表,还在凌晨五点钟。

    康欣拉着刘爱的手说:“我们在自己的行李上坐会儿吧。”三个人背靠背地坐在一起,一会儿康欣就感觉到眼睛有点睁不开。她摇了摇了头,擦拭了一下眼,惺眼朦胧中感觉到有一个男人往这边走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位男人就来到了康欣面前问“你们谁是老康的女儿,叫康欣的?”因为他说的是家乡话,仨人都感觉有点奇怪又有点亲切感。

    “你是谁?”管艳问。

    从他问第一句谁是老康的女儿那瞬间,康欣就感觉到了,他就是爸爸的朋友于荣。那个在家乡讲到深圳大家经常会提起发了财的药贩子。说实话,当时,她真的不想承认自己是康欣。因为总感觉与他有距离,不知为什么?唉!想到自己三人的处境,也只好站起来打招呼“你好,我就是。你是……”他一边递上名片一边说:“我叫于荣,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打我电话说要我来接你们。不好意思,来迟了。”说着,同时把名片递给了管艳和刘爱。顿时,康欣感觉到一股似乎是甜又有酸的暖流。

    “上车吧!坐了一天的车,你们也累了。”于荣没经她们同意就往车上后备箱搬行李。刘爱、管艳也帮着搬。

    车在市区行驶,但,她们不知道是往哪儿去。一幢幢高楼快速地在车窗外闪过,灯红酒绿、五光十色。车在红灯绿灯闪烁中一晃而去。这时,车上的音响放着齐秦唱的那首歌《外面的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

    我拥有你

    你离开我

    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我还在这里耐心的等着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

    康欣静静地听着齐秦富有磁性而又沙哑的动情哭腔,心中有一点惆怅、迷茫。是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多好的歌词呀,可是我们有谁会在“夕阳西沉的时候、天空中飘着雨的时候,盼望你,依然等待你……”康欣望着身旁睡着了的刘爱,突然有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心里默默想:深圳,我们来对了、还是来错了呢?

    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于荣在罗湖区别墅山庄的家。

    “你们洗漱一下,就在三楼房间里好好睡一觉。三楼有五个房间,你们随便吧,要三个人一间,或者一个人一间都可以。中午12点我会叫醒你们去吃饭。”于荣的细心周到,使康欣开始对他有点好感。她在一旁偷偷看着于荣,看上去要比父母年轻几岁,好像只有40岁左右的样子。176公分左右的身高,头发在发腊的作用下很整齐地往后梳,皮鞋擦拭的呈亮呈亮,腆着一个脾酒肚,典型一个暴发户模样。不过,外貌还是不难看。

    望着往楼下走去于荣的背影,管艳轻轻地说:“他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原来你都没有说过。真的吗?”

    “我原来也不知道。不要说了,还是早点睡觉。我们一起睡吧,好吗?”刘爱说:“对、对,一起睡,安全点。”

    “什么呀,你们还不相信人家?过分了吧!你们一起睡吧,我一个人一个房间。”管艳边说边打开左边的房间,直接把自己的行李搬了进去。

    刘爱马上接话:“是你说的,那我就和康欣睡了。”

    “没问题。”管艳的房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