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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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找茬
第二日，孟芳邻依旧和往常一样，跟随母亲元氏去老太太的松鹤院请安。
到了松鹤院，发现各房的人竟然都到了。
元氏每日给老夫人请安，虽然不说是第一个到的，但除了上次，稍慢李氏之外，从没最后一个到。
心下打了个机灵，老夫人这是又要作妖了。
当即赶紧笑脸赔罪，“今日是哪边的风吹的好，弟妹们竟是都到了，就慢我一个。”拉着孟芳邻的手上前给老夫人请安。
李氏当下嘴一撇，心想，当然比你早，老夫人昨天晚上可是派人来提醒，今日请安要早一刻钟的。
范氏昨日接到老夫人的通知的时候，就知道今日又是免不了对大房一阵找茬。但是她不愿同流合污，当下接了一嘴：“日日请安，难免有人最后的。今日轮到你，指不定明日就轮到我了。”
她这话一落，老夫人和林氏的眼睛利刃似的朝她射过来。范氏面上浑然不觉，只当看不出来老夫人和林氏的打算，心里也在擂鼓。
元氏一眼就看透了这其中的猫腻，心下承了二房的情。
此时行礼也结束了，老夫人该叫起了，但却迟迟不吱声。
元氏知道此时不适当低头，以后的麻烦必定少不了，于是就一直做着屈膝的动作。
林氏看着元氏在众人的面前被老夫人下脸面，只觉得内心中一阵痛快，一时也忘了自己的本分。
孟芳邻却懒得跟这群人虚与委蛇，所有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都不做搭理，生死之外，都是小事，得罪谁她都不怕。
于是，直接直起了身子。
“放肆，六丫头，我看你现在是越发没规矩了。”连闺名都不叫了，直接喊排行，可见老夫人的怒气。
“老夫人别生气，我这不是看老夫人没反应，所以要重新站起来给老夫人再请一次安吗？”
哼，你不叫我名字，我也不叫你祖母。
说着，果真又行了一次礼。
老夫人接下来的怒骂声直接梗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脸通红。
此情此景，再不叫起，就是故意找茬了，任你老夫人岁数再大，也没这么不讲理的，更何况是在孟家。
于是，老夫人梗着气，叫了她们母女起身。
元氏起身，就带着孟芳邻入座。
林氏母女刚刚因为那一幕还在愣神，还是孟婉提醒，才从老夫人身后走上前来，给元氏见礼。
作为在松鹤院居住，并且跟正妻一起立规矩的妾室，林氏可谓是没点儿眼力见儿了。
孟芳邻就笑嘻嘻地开口：“林姨娘和两位姐姐不愧是常日居住在松鹤院的，果然是礼仪周全，这姿势真好看。”
老夫人胸口又是一堵，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任谁都听得出来孟芳邻是在讽刺，可偏偏人家后面又加上了“姿势好看”。
你能怎么说，人家才六岁，人家就是单纯说的是姿势啊！
这高门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众人若无其事的退下了。
只有孟妩，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小脸通红。
“妩儿，到祖母这里来。”老夫人林氏伸手把孟妩招了过去。
在老夫人眼里，元氏母女狡猾奸诈，孟妩保不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下绊子。而她在接二连三的憋气只下，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索性直接问。
“六丫头，我听说你昨天在园子里当着下人的面给你三姐姐难堪？我们孟家清贵，诗礼传家，可不要把那些不守规矩的行为带进孟家。今日，我也不狠罚你，就去跪三个时辰的佛堂吧！长个教训。”
此话一出，元氏的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层冰霜，眼中的笑意也不复存在。
跪佛堂，对一个六岁的女娃娃来说，着实算得上是重罚了，还说什么不狠罚？
元氏立刻就要开口，却被孟芳邻打断。
“老夫人说的是，我们孟家不是什么不懂规矩的人家，老夫人断案也不能听三姐姐一面之词。虽然老夫人一向公平公正，但是单单处罚我，我心里却也难过。为了表明老夫人公正贤德，让人心服口服，就把昨日园子里在场的下人都带过来，我们也当着众人的面，看看我究竟是怎么给了三姐姐难堪。”
说话的功夫，不待老夫人反应，月影就利索的出屋把一众丫鬟带了上来。
也是巧合，平时孟芳邻都是带着月心出门请安，在这家里，处处是规矩，稳重的月心是最不会出错的。
可巧，她昨日染了风寒，孟芳邻怜惜她，让她待在自己的星河院就好，带着月影出门请安。
昨日正好出门也带了月影，月影这人，一个姑娘家，偏偏面无表情，冷若阎罗。身手不错，记性也好，还善于观察。孟芳邻这边命令刚下，她就利索的出屋找人去了。
这孟家大宅里，下人之间，最怕的是谁，那还真没别人，非月影莫属。
要说为什么，也是因为孟家仁义，下人管事之间也不准有仗势欺人，滥用职权的事情。孟阁老治家严明，谁也不敢造次，也就是老夫人的院子里，稍微松散一些。因此，月影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可怕了。
月影实乃这下人之间的一朵奇葩，很多人，已经很多年了，就没听过她说一句完整的话。有事找你，她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你，言简意赅的吐出要点内容，然后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
就像看一个死人！
这谁能受得了？
也难怪月心出星河院办事的时候喜欢带着月影了，有她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谁还不怕死咋地！
毕竟当年有那胆大的挑衅星河院的姑娘，让月影一下把手掰折了，最后孟阁老了解始末之后，给了那个小厮一笔银子，却把他打发了。
还赞叹，只有六姑娘才能调教出这么赤胆忠心的丫头。
好一个赤胆忠心！
如今这个赤胆忠心的丫头，正弹无虚发的窜进一个又一个的院子，把那些在场的人都找了出来。
啥话都没说，直接带进松鹤院。
那些人也是聚头了之后，才发现，哎呀这不是昨天一起看热闹的那伙人吗？
不过须臾，那些小丫鬟都进了松鹤院。
孟妩看着这群下人，脸色难看，月影不找人还好，一找人她才发现，昨天竟然有这么多人看热闹，“哼，六妹妹，是你的丫鬟去找的人，谁知道她们有没有被交代威胁？”
“那你可以问问啊！祖母深明大义，明察秋毫，这些丫鬟是不是受过威胁，祖母火眼金睛，一定会帮你辨别的。”
老夫人林氏看那些丫鬟一进屋，虽然都很畏惧，可是眼中都不难发现，彼此都带着一丝迷惑，可见那个丫鬟根本什么都没说。
等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没人开口先说话，就知道，果真是一点没交代她们。可是她心里却涌起一丝不安，迟迟也不想开口了。
她不开口，却自有那“懂眼色”的替她开口。
这不，三房的李氏独挑大梁，担当起审讯第一人：“你们且说说，昨日在园子里，六姑娘是如何难为三姑娘了？”
范氏眉头轻皱，心下不喜，这个李氏，做人也真是个棒槌，即使不喜大房，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给人使绊子的。
当下开口：“就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不要添油加醋的说。”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二婶儿，劳烦你和三婶派两个丫鬟，一会儿谁先说，就把剩下的丫鬟带出去，省的有人煽风点火，这也显得更真实一点。”孟芳邻道。
范氏答应着，李氏也慢吞吞的答应了。
老夫人看着孟芳邻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对孟妩不利，心下不喜地开口道：“不过是姐妹们之间的逗闹，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干嘛？”
这话说完，众人都转过头看着老夫人，尤其是元氏，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意思就是，你他娘的还知道是小打小闹啊，那你还他娘的罚我闺女？这是知道恐怕你的宝贝疙瘩要吃亏，然后不满了？
呸，狗屁，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老夫人被众人的那一眼看的不自在，当下有些心虚，可是元氏却没放过她。
“老夫人，孩子虽小，事情却大，要是让孩子从小养成了撒谎的坏习惯，那可是很难改的。事关女儿家的清誉，不得不慎重对待。”
元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显，直直的暗示孟妩搬弄是非，说谎。
孟妩年纪小不经事，脸气得通红，当即大声的说：“我，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
眼圈又有些红了，老夫人一看，赶紧心疼的搂在自己怀里安抚。
元氏懒得看这一对祖孙慈爱的画面，转过头雷厉风行的吩咐道：“秋雁，把这些人都带出去，劳烦弟妹们看着了。”
然后她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婢女说：“你先说。”
那丫鬟抬头一看，知道今日是逃不过去了。
郡主元氏和老夫人都是不好糊弄的人，但是相比之下，老夫人对人残忍却也糊涂，主要都是林姨娘在一旁挑唆。但是郡主娘娘却是精明能干，又有大老爷的疼宠。即使今日自己撒谎了，帮着老夫人那一系，老夫人也未见得记得自己的功劳，却会把郡主给得罪了，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第十六章找茬
第二日，孟芳邻依旧和往常一样，跟随母亲元氏去老太太的松鹤院请安。
到了松鹤院，发现各房的人竟然都到了。
元氏每日给老夫人请安，虽然不说是第一个到的，但除了上次，稍慢李氏之外，从没最后一个到。
心下打了个机灵，老夫人这是又要作妖了。
当即赶紧笑脸赔罪，“今日是哪边的风吹的好，弟妹们竟是都到了，就慢我一个。”拉着孟芳邻的手上前给老夫人请安。
李氏当下嘴一撇，心想，当然比你早，老夫人昨天晚上可是派人来提醒，今日请安要早一刻钟的。
范氏昨日接到老夫人的通知的时候，就知道今日又是免不了对大房一阵找茬。但是她不愿同流合污，当下接了一嘴：“日日请安，难免有人最后的。今日轮到你，指不定明日就轮到我了。”
她这话一落，老夫人和林氏的眼睛利刃似的朝她射过来。范氏面上浑然不觉，只当看不出来老夫人和林氏的打算，心里也在擂鼓。
元氏一眼就看透了这其中的猫腻，心下承了二房的情。
此时行礼也结束了，老夫人该叫起了，但却迟迟不吱声。
元氏知道此时不适当低头，以后的麻烦必定少不了，于是就一直做着屈膝的动作。
林氏看着元氏在众人的面前被老夫人下脸面，只觉得内心中一阵痛快，一时也忘了自己的本分。
孟芳邻却懒得跟这群人虚与委蛇，所有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都不做搭理，生死之外，都是小事，得罪谁她都不怕。
于是，直接直起了身子。
“放肆，六丫头，我看你现在是越发没规矩了。”连闺名都不叫了，直接喊排行，可见老夫人的怒气。
“老夫人别生气，我这不是看老夫人没反应，所以要重新站起来给老夫人再请一次安吗？”
哼，你不叫我名字，我也不叫你祖母。
说着，果真又行了一次礼。
老夫人接下来的怒骂声直接梗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脸通红。
此情此景，再不叫起，就是故意找茬了，任你老夫人岁数再大，也没这么不讲理的，更何况是在孟家。
于是，老夫人梗着气，叫了她们母女起身。
元氏起身，就带着孟芳邻入座。
林氏母女刚刚因为那一幕还在愣神，还是孟婉提醒，才从老夫人身后走上前来，给元氏见礼。
作为在松鹤院居住，并且跟正妻一起立规矩的妾室，林氏可谓是没点儿眼力见儿了。
孟芳邻就笑嘻嘻地开口：“林姨娘和两位姐姐不愧是常日居住在松鹤院的，果然是礼仪周全，这姿势真好看。”
老夫人胸口又是一堵，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任谁都听得出来孟芳邻是在讽刺，可偏偏人家后面又加上了“姿势好看”。
你能怎么说，人家才六岁，人家就是单纯说的是姿势啊！
这高门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众人若无其事的退下了。
只有孟妩，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小脸通红。
“妩儿，到祖母这里来。”老夫人林氏伸手把孟妩招了过去。
在老夫人眼里，元氏母女狡猾奸诈，孟妩保不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下绊子。而她在接二连三的憋气只下，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索性直接问。
“六丫头，我听说你昨天在园子里当着下人的面给你三姐姐难堪？我们孟家清贵，诗礼传家，可不要把那些不守规矩的行为带进孟家。今日，我也不狠罚你，就去跪三个时辰的佛堂吧！长个教训。”
此话一出，元氏的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层冰霜，眼中的笑意也不复存在。
跪佛堂，对一个六岁的女娃娃来说，着实算得上是重罚了，还说什么不狠罚？
元氏立刻就要开口，却被孟芳邻打断。
“老夫人说的是，我们孟家不是什么不懂规矩的人家，老夫人断案也不能听三姐姐一面之词。虽然老夫人一向公平公正，但是单单处罚我，我心里却也难过。为了表明老夫人公正贤德，让人心服口服，就把昨日园子里在场的下人都带过来，我们也当着众人的面，看看我究竟是怎么给了三姐姐难堪。”
说话的功夫，不待老夫人反应，月影就利索的出屋把一众丫鬟带了上来。
也是巧合，平时孟芳邻都是带着月心出门请安，在这家里，处处是规矩，稳重的月心是最不会出错的。
可巧，她昨日染了风寒，孟芳邻怜惜她，让她待在自己的星河院就好，带着月影出门请安。
昨日正好出门也带了月影，月影这人，一个姑娘家，偏偏面无表情，冷若阎罗。身手不错，记性也好，还善于观察。孟芳邻这边命令刚下，她就利索的出屋找人去了。
这孟家大宅里，下人之间，最怕的是谁，那还真没别人，非月影莫属。
要说为什么，也是因为孟家仁义，下人管事之间也不准有仗势欺人，滥用职权的事情。孟阁老治家严明，谁也不敢造次，也就是老夫人的院子里，稍微松散一些。因此，月影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可怕了。
月影实乃这下人之间的一朵奇葩，很多人，已经很多年了，就没听过她说一句完整的话。有事找你，她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你，言简意赅的吐出要点内容，然后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
就像看一个死人！
这谁能受得了？
也难怪月心出星河院办事的时候喜欢带着月影了，有她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谁还不怕死咋地！
毕竟当年有那胆大的挑衅星河院的姑娘，让月影一下把手掰折了，最后孟阁老了解始末之后，给了那个小厮一笔银子，却把他打发了。
还赞叹，只有六姑娘才能调教出这么赤胆忠心的丫头。
好一个赤胆忠心！
如今这个赤胆忠心的丫头，正弹无虚发的窜进一个又一个的院子，把那些在场的人都找了出来。
啥话都没说，直接带进松鹤院。
那些人也是聚头了之后，才发现，哎呀这不是昨天一起看热闹的那伙人吗？
不过须臾，那些小丫鬟都进了松鹤院。
孟妩看着这群下人，脸色难看，月影不找人还好，一找人她才发现，昨天竟然有这么多人看热闹，“哼，六妹妹，是你的丫鬟去找的人，谁知道她们有没有被交代威胁？”
“那你可以问问啊！祖母深明大义，明察秋毫，这些丫鬟是不是受过威胁，祖母火眼金睛，一定会帮你辨别的。”
老夫人林氏看那些丫鬟一进屋，虽然都很畏惧，可是眼中都不难发现，彼此都带着一丝迷惑，可见那个丫鬟根本什么都没说。
等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没人开口先说话，就知道，果真是一点没交代她们。可是她心里却涌起一丝不安，迟迟也不想开口了。
她不开口，却自有那“懂眼色”的替她开口。
这不，三房的李氏独挑大梁，担当起审讯第一人：“你们且说说，昨日在园子里，六姑娘是如何难为三姑娘了？”
范氏眉头轻皱，心下不喜，这个李氏，做人也真是个棒槌，即使不喜大房，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给人使绊子的。
当下开口：“就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不要添油加醋的说。”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二婶儿，劳烦你和三婶派两个丫鬟，一会儿谁先说，就把剩下的丫鬟带出去，省的有人煽风点火，这也显得更真实一点。”孟芳邻道。
范氏答应着，李氏也慢吞吞的答应了。
老夫人看着孟芳邻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对孟妩不利，心下不喜地开口道：“不过是姐妹们之间的逗闹，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干嘛？”
这话说完，众人都转过头看着老夫人，尤其是元氏，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意思就是，你他娘的还知道是小打小闹啊，那你还他娘的罚我闺女？这是知道恐怕你的宝贝疙瘩要吃亏，然后不满了？
呸，狗屁，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老夫人被众人的那一眼看的不自在，当下有些心虚，可是元氏却没放过她。
“老夫人，孩子虽小，事情却大，要是让孩子从小养成了撒谎的坏习惯，那可是很难改的。事关女儿家的清誉，不得不慎重对待。”
元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显，直直的暗示孟妩搬弄是非，说谎。
孟妩年纪小不经事，脸气得通红，当即大声的说：“我，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
眼圈又有些红了，老夫人一看，赶紧心疼的搂在自己怀里安抚。
元氏懒得看这一对祖孙慈爱的画面，转过头雷厉风行的吩咐道：“秋雁，把这些人都带出去，劳烦弟妹们看着了。”
然后她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婢女说：“你先说。”
那丫鬟抬头一看，知道今日是逃不过去了。
郡主元氏和老夫人都是不好糊弄的人，但是相比之下，老夫人对人残忍却也糊涂，主要都是林姨娘在一旁挑唆。但是郡主娘娘却是精明能干，又有大老爷的疼宠。即使今日自己撒谎了，帮着老夫人那一系，老夫人也未见得记得自己的功劳，却会把郡主给得罪了，索性就实话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