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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掌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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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山球场内,旌旗飘飘,郁郁葱葱,耳盈鸟语叫、马嘶鸣,目满青枝,绿红相扶,异馥诱人,气派非凡。

    沈楠衣从马背上下来,缰绳扔给小厮,便到马车旁,伸手扶着顾欣妍下了车。

    “谢了”顾欣妍脱口而出。

    “你只当来散散心,走走看看,别理陆少卿那帮人,你等会去找舒兰。”沈楠衣说完就要走。

    “哥哥,你别走嘛,顾青阳你熟不熟悉”顾欣妍明媚一笑,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让人不忍拒绝。

    “刚说不要让你找陆少卿,你就找顾青阳,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他恃才傲物,一向不把你哥哥我放在眼里,不行。”沈楠衣正要生气,可是看到顾欣妍一张无邪的笑脸,便话锋一转道。

    “好啊,那我就告诉爹爹,大哥你平素不读书,成日里只知道跟芸儿厮混。”顾欣妍说完,一脸坏笑。

    “好吧,我去把他找来,你只能跟他说几句话。”沈楠衣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最怕沈怀仁这位父亲,只得答应了顾欣妍的请求。

    顾欣妍一心想问清楚,何时才能等来下一场流星雨和陨石的降落,穿越回去。

    此时,两队人马,身穿红蓝两色服饰,头戴幞巾,左手执缰绳,右手拿着偃月形球杖奋力逐球,顾欣妍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了。

    “春花,这都是些什么人?打的真好,可比篮球赛好看多了。”顾欣妍也顿时生了好奇心。

    “姑娘,这是陆家养的球队,球技名满京城,连官家都赞不绝口呢。姑娘,什么是篮球赛啊?”春花疑惑道。

    “奥,篮球赛也是一种运动,以后再跟你细说,大哥怎么去了那么久,舒兰姑娘来了吗?你们知不知道她在哪。”顾欣妍突然想见见沈乘婉的闺蜜。

    “姑娘,您先在席间休息,我去看看。”春花说着便去魏国公府的席面走去。

    “不知沈姑娘请在下来,究竟所为何事?”顾青阳自比阮籍等名仕,见名门闺秀沈乘婉如此行事,也甚是惊奇。

    “顾少监,请问最近有没有天降异象,比如流星或者陨石降落?这景象下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顾欣妍缓过神来,渐渐说服自己真的是认错人了。

    顾青阳暗暗惊奇,前日他观天象,却发现月华山陨石划落,此事他只说与太子殿下,这位沈姑娘如何得知,为防止有心之人利用异象蛊惑人心,造谣太子与司天监私相授受,便说道:“据我推算下次陨星降落或为10年后,不知沈姑娘意欲何为?”

    “10年?她要等10年”顾欣妍悬着的心跌入谷底,迷迷糊糊地想走,可怎么也挪不动步。

    顾青阳看她这副模样像是要走,只是轻轻跟她说道:“前日确有陨星,只需耐心等待,陨星降落之日还是可期的,不以人力为转移,既来之,则安之。”

    顾欣妍在古代这几天,忧思忧虑,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今日听顾青阳所说,天象异常不以人力为转移,她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怕是目前能够安然度日保全自身的完全之法了。

    “多谢顾少监赐教。”顾欣妍按照他们古代的礼仪,做了个四不像的告别礼。

    送走顾青阳,顾欣妍自顾自的想了许多,忽然又觉得多思无益,不如活在当下,吃吃喝喝,像顾楠衣一样做个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不好。

    瞬间,顾欣妍心情开阔不少。

    顾欣妍一眼望去,球场上贵妇人们,个个头戴金攒珠,绾着挂珠钗,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年轻的女子们略施粉黛,有些美艳,有些俏皮,个个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年轻的男子们,也是有的威武霸气,有的飘逸俊朗,满眼望去一片富贵繁华景象。

    “真是俊男靓女,果然富贵人家占据着优质资源,看来这二八定律无处不在啊。”顾欣妍坐在席间,双手托腮,一本正经地感慨道。

    “姑娘,什么是二八定律啊”自从坠楼之后,秋月常常听不懂顾欣妍的话。

    “是啊,什么是二八定律啊,本官也想听听。”赵衍不知何时走到顾欣妍的身旁,话音未落,勾起嘴唇,一抹邪魅的微笑挂在脸上。

    “李一凡?”顾欣妍本来是期望,能够通过顾青阳观测的星象,穿越回现代,没想到老天待他不薄,又让她遇到了李一凡。

    此时的赵衍,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

    “乘婉,快见过皇太子殿下。”沈楠衣跟在赵衍身后,唯恐沈乘婉失态,便催促道。

    “皇太子?”顾欣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李一凡,你难道就是因为皇太子的身份,才不跟我相认的。”

    顾欣妍本来决心忘掉李一凡,此时,又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抓住了最后一棵稻草,情绪反反复复,一会觉得他是渣男,一会又替他找借口,觉得李一凡有难言之隐。

    总之,这次她不想轻易放过他,李一凡,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别想甩开我,那么久的感情,不能你说怎样就怎样。

    “李一凡,你说过哪怕是世界末日,你都会爱我,永远只陪我一个人看星星,看月亮,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顾欣妍看着赵衍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消失,便以为自己猜对了,便极力想说服他。

    赵衍看到顾欣妍胡言乱语的样子,顿时怔住了。

    “沈姑娘,你先冷静一下。”赵衍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太过失仪。

    “沈姑娘?你就只是叫我沈姑娘?”顾欣妍潸然泪下,伸手抚摸着赵衍的脸,这是她曾经以为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在她无助的时候,只愿假装她是沈姑娘。

    赵衍越是无动于衷,像个局外人一样的做派,越发惹得顾欣妍气急败坏,便近到赵衍身边,抬手在赵衍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大胆”。赵衍怒目圆睁,厉声吼道。

    瞬间,顾欣妍便被东宫卫拿下,刀剑架在脖子上。

    “沈乘婉,你是疯了吗?”一向放荡不羁的陆少卿更是被这一幕惊呆了。

    说着便转向赵衍问道:“二郎,你怎么样?”

    赵衍也怒气上头,呆呆地看着沈乘婉。

    顾欣妍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直直的向赵衍走过去,架在脖子上的刀剑,划过顾欣妍的脖子,慢慢渗出血来,顾欣妍怒不可遏,像是失去了理智,一点也不觉得疼。

    “李一凡,你以为当了皇太子就能跟我撇清关系,若不是因为你,我能到这鬼地方。是你害我伤了性命。你去死吧…”

    死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沈楠衣用手捂住了嘴巴。

    沈楠衣拉着顾欣妍跪在地上,东宫卫看着赵衍,满满收回了刀剑。

    “殿下恕罪,我妹妹才受了伤,大病初愈,神志不清,并非有意冒犯殿下。”

    沈楠衣也是看傻了,沈乘婉这是什么操作,只得拉着沈乘婉请罪,没想到来参加一场简单的马球赛,竟然惹出这么多是非。

    赵衍一头雾水,没来由的便受了掌掴。他身为储君,何时受过如此屈辱,他确实觉得沈乘婉有趣,可是没想到沈乘婉尽然比他想象的更离谱,简直是个疯子。

    赵衍转身就走,陆少卿也押着沈乘婉和沈楠衣回了东宫。

    留下一帮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赵衍做为当朝皇太子,只想清清白白的谈恋爱,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了。

    顾青阳第一次见到还有比他更放荡不羁的人,而且还是个姑娘。

    陆少卿看得更是目瞪口呆,今天才算知道了什么是天下还有比他胆大的人。

    沈楠衣第一次知道,他妹妹如果惹起祸来,比他这个做哥哥的过犹不及。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马球会散场不过半日,坊间便传闻沈家姑娘得了失心疯,沈乘婉攀龙附凤,被皇太子殿下抛弃,气急败坏。沈家持家不严,生个女儿竟然这么不知羞耻,没有母亲教养,果然是难登大雅之堂。

    甚至有人说起沈乘婉的母亲生前,也是因为与当时为皇太子的官家牵扯不清,被先帝和大娘娘厌弃,这才嫁于沈中丞,有这样的母亲,才会有这样的女儿。

    傍晚,沈怀仁入东宫去求太子,这才领回了他不争气的儿女。

    松鹤堂内,沈乘婉和沈楠衣跪在地上,沈怀仁端坐在椅子上,深感痛心,他虽也青春年少过,可也不知自己的女儿如此大胆,他突然觉得对不起过世的妻子。

    “卿卿,都怪我平时太过娇惯这对儿女,致使他们如此胆大妄为,做出有辱门风之事,甚至还牵连到你的名声,差一点就把咱们沈家搭进去了。”沈怀仁想着过世的妻子,心里不由自责。

    “爹爹,我们都跪了半个时辰了,妹妹的病才见起色,您就罚我一个人吧,是我没看护好她。”沈楠衣看着沈乘婉,瘦瘦弱弱地跪在地上,不由地心疼起来。

    “爹爹,是女儿闯了祸,牵连了哥哥,女儿当时头脑不清醒,有辱爹娘清名,不配做沈家的女儿,我这就去向娘请罪。”

    沈乘婉突然站起来,用头撞向桌子,当时的她是真不想活了,被她认为的李一凡抛弃,与其在这里呆十年才能回去,不如现在,再死一次,说不定就能穿越回去,见到自己的父母。

    说时急那时快,沈楠衣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沈乘婉,幸而没有碰到头,沈怀仁看到这一幕,想想也是后怕。

    “乘婉,爹爹不怪你了,想来是你病未痊愈,才会行差踏错,答应爹爹,这段时间好好养病,别再出门了。”沈怀仁见沈乘婉反应如此强烈,便不敢再苛责。

    “你,今晚去祠堂跪着,禁足一个月,在家陪着你妹妹,你们两个祖宗,可别再给我惹事了。”沈怀仁看着沈楠衣教训道。

    “是,爹爹,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看好乘婉的。”沈楠衣本来以为这次是死定了,没想到被沈乘婉这么一闹,反而轻松就过了关。

    沈怀仁看着这对儿女,摇头叹气地走出去了。

    “我的好妹妹,你不会,真的想寻死吧,要不今晚让芸儿也去侍候你吧。”沈楠衣有些担心说道。

    沈乘婉经历了寻死的过程,突然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是在陌生的古代,还有真心疼她的父兄,那么就让她为沈乘婉活下去吧。

    “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寻死了。”沈乘婉想明白了,她要在这里努力活下去,既来之,则安之,做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