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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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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楚亦与吕良暂时住在了快捷宾馆里,他们倒是想住酒店,但是为了省钱,只能如此。至于夏禾,等他俩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直到二人住进了房间,收拾完东西,才收到了夏禾发来的短信。

    “祝你们二人世界过的愉快,姐姐我只能一个人独自寂寞去了,明天早上机场见,?(??????‵?)”

    楚亦吕良二人看完短信瞬间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总觉得一双眼睛躲在暗处偷窥他们。

    “你听说了没,有的无良商家就喜欢在房间里装摄像头,偷偷拍摄那些小情侣们……”吕良坐在床上,突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新闻。

    楚亦在床上呈现出一个大字形躺着,可能是因为被高宁的十二劳情阵给影响,再加上第一次与全性的搏斗,浑身乏力,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

    “偷就偷呗,咱们两个大男人,他偷谁啊。”

    楚亦翻了个身子,面朝吕良,“不说这个,我听说你们家的明魂术能提取、删除、修改别人的记忆,还能检测别人说话的真假?”

    吕良一听到楚亦提及他们家的明魂术,脸上立刻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那是当然,想学吗?

    可惜了,就算我想教你你也学不会,这是爷们天生的。”

    楚亦神情复杂,眼前的这个吕良还不知道,他们家所谓的明魂术,不过只是八奇技双全手的一部分罢了。

    而原著中吕良获得双全手的代价,便是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被吕慈割去了舌头,断掉了双臂。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都说了,这东西你学不会的。”吕良看见楚亦的怪异表情,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

    楚亦不再看他,而是再次翻身,面孔朝上,眼睛则是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吊灯散射出柔和的白光,整个房间都好像被这白光渲染。

    “你的家人应该很疼你吧,那个代掌门龚庆还说你是当代明魂术的最强使用者。”

    楚亦的话勾起了吕良的回忆,原本他都埋藏在心底的画面似乎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小欢……

    “现在是,以前不是……”吕良的语气低微,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

    楚亦歪过头问道:“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小欢吗?”

    吕良没有回答。

    楚亦见他没有回答,直接问道:“她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楚亦的质问,吕良从床上立刻跳了起来,瞬间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说了,小欢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吕良抓着楚亦衣服,将他从床上抓起,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与不甘。

    他疯狂地喊叫着,嘶吼着,嘴里一直重复着‘小欢不是我杀的’这句话,声音吵得让住在隔壁的租客都开始叫骂;最后,哭声呜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可能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楚亦并没有制止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自己平静下来。

    现在的吕良,就像一匹受伤的狼,只能让他嚎叫完心中的委屈,才能去慢慢地引导他。

    直到最后,他终于像一个泄了气地气球,卑微地坐在了地上。

    他垂下头颅,无助地抿着嘴唇,使劲地想要把流出来的鼻涕吸回去,泪痕早已经在脸颊上划过了半张脸,他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所有人都认为小欢是他杀的,百口莫辩。

    因此,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他都难辞其咎。

    “吕良。”

    听到呼唤,吕良抬起头。

    “我相信你不会杀小欢。”

    吕良瞪大了眼睛,眼神里似乎又充满了希望,但只是一瞬,却又黯淡下去。

    “没用的,你相信我有什么用,你又不是我的家人。”

    他想要的,是家人的信任。

    楚亦又道:“那我们换个思路,你来告诉我,小欢是怎么死的?”

    吕良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了疑惑,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他的盲点。

    “小欢是怎么死的?”

    “对啊。”楚亦接着道,“你的家人认为是你杀了小欢,那总要有个前提,有个证据吧。”

    吕良摇头道:“没有,没有证据,我的记忆里,那一天,我打算逗她玩玩。

    谁知道石头突然塌了,我抓住了悬崖上的石头活了下来,但是小欢……摔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叹息。

    “摔死?”

    这个死法怎么听都不可信。

    实际上,哪怕是当初看原著时,楚亦也不信。

    吕家当代明魂术的最强者,甚至已经把半只手伸进了双全手的境界,会就这么简单地就摔死了?

    太可疑了。

    “不对。”

    “不对?”吕良被楚亦问到了。

    “你是说你记忆里是石头塌了?”

    吕良点头,“对。”

    楚亦提出了一个猜想,“会不会是谁,修改了你的记忆?”

    “不可能!”吕良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想,“整个吕家,都没有人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修改我的记忆。”

    这点他很自信,因为整个吕家,明魂术修为最高的,除了小欢,就是他。

    “我的意思是,小欢没死。她不仅没死,还修改了你的记忆,她的目的,就是要脱离吕家的束缚。”楚亦沉声道。

    “你放屁!小欢才不会那么做!她不会……”

    吕良听完楚亦的话,立刻火冒三丈,怎么会有人……

    他突然闭上了嘴,刚刚还怒火中烧的他,只感觉后背汗毛竖起。

    楚亦见他噤声,继续道:“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小欢修改了吕家所有人的认知,认为她死了,但是实际上,她躲了起来,她不想让你们发现她。”

    吕良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楚亦说得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背锅的人?

    不过细想,自己现在好像也是个背锅的人。

    “好好想想,吕良,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楚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站在吕家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只会认为这些话不过是你编出来糊弄人的借口。

    但反过来,或许小欢早就改变了他们的认知,认为小欢是必死的。

    除非,你们吕家的人自己发现了事情违和的地方,否则,这条命你永远都得背着。”

    话已至此,不必多言。

    是夜,吕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