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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吕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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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冠玲是忍了很久才不瞟他一个白眼,缓了缓情绪,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凝视着他开口认真问道:“你就不担心那窦漪房或着淮南王想要对我不利?你知道,我很需要你,你不在,我会害怕的。”

    若严闻言一愣,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笑容,微斜着腰,他摇摇头,叹道:“你变了,真的,变了。”

    转过身子背对着少女,他负手站立,逆光下形影挺直而朦胧,他轻声呢喃,仿似自语一般,个中滋味难解:“……我不在,你会感到害怕,你终于肯彻彻底底的信任我,你让我帮忙你,你开始在乎起我……这一切,感觉真好,真的,真好。”

    杨冠玲听得只得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羞赧,等他说完后本欲回话,却未料抬头后若严竟早已走人了。

    ──号外!号外!那家伙竟也开始害羞了!她脑补补得得意,神色猥琐地躺在床上笑了良久,心想偶尔讲点讨好话,换得一些难得画面也是不错的好消遣。

    可当她正想熄灯睡觉时,却迎来了一位久未踏入她寝宫的人。

    “──陛下?”

    “嘘──”刘盈冲着她微笑,食指置于唇前,小声道:“早就说别这样叫了。想不到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连你也睡不着啊?”

    杨冠玲坐起身,一脸无奈:“本来正要睡了,你怎么来了?刚刚宫女也没告知……”

    “自然是偷跑来的。”刘盈凑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一派轻松道:“你也明白,整日窝在床上的感受实在是憋屈死人了,今天是因母后不在,才有机可趁的,不然哪那么容易。”

    杨冠玲皱起眉,“可是你的身体──”

    “──自然是好一大半了,不然怎么在这跟你说那么多还不喘气?”刘盈悠悠笑开,嗓音温和如旧。

    杨冠玲两眼盯着他直瞧,打量过后方点头笑道:“的确,你今日气色真的挺好的。”

    刘盈莞尔:“就说没说谎吧?不过我还真需要喝些茶解解渴……”

    杨冠玲连忙替他倒了杯茶,两手递了上去。

    刘盈饮了几口,突然蹙起眉,轻声问道:“今日……可还好?”

    知晓他问的是假孕之事,杨冠玲笑意退了一些,她垂眸,淡淡道:“我没能把孩子看得仔细,也没能救得了她母亲……”

    不由自主地缩起身体,眸中渐渐有雾气晕起,她低着头,哽咽道:“刘盈,我是不是很没用?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什么都没办法做,可我一点都不想害人啊……”

    看她这样子,刘盈愣住,心房一阵揪疼,他笨拙的拍拍她的背,无言一会儿才涩声开口:“瞧你这话说的,那我怎么办呢?你可别忘了朕还是个皇帝,况且那人还是我亲生母亲呢……”

    杨冠玲闻言抬起头,止住了抽泣,她吸着鼻涕,抹了把眼泪尴尬道:“对不起了……”

    刘盈浅笑着摇头,从袖里拿出了手巾替她拭拭泪,动作轻柔:“哭一哭也是好的,倘若埂在心里久了,想必也是不舒服的。”

    帮她拨开了浏海,他眨眨眼,凝视着她笑问道:“怎么,感觉可有好些了?”

    杨冠玲点点头,回答:“好多了。”

    刘盈笑出声来,“好多了不就没事了?”垂下眼,微仰起头,他背往后躺在了榻上,随后长长叹息一声,“可我怎么就哭不出来呢……”

    杨冠玲听了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无措地望着刘盈,却见他突然撩开眼皮,认真说着:“不如这样吧,你揍我一顿,把我打到哭吧?我知道你想痛打我想得很久了,反正今天机会难得,要不要试试看?”

    杨冠玲一脸愕然,颤着唇道:“你、你该不会除了身体病,脑子也烧坏了吧?”话说的同时手已朝男人额间探去。

    刘盈大笑,出乎意料地抓起少女腕部,一个反手便是让她躺在了床上。

    杨冠玲被他这出其不意给傻住了,静默三秒才惊叫出来:“这该不会是真要生孩子了吧?”

    刘盈一听,浑身僵住,好半晌才明白她意思,不由讪然一笑:“得罪了,我本无意冒犯,只是想让你也躺着而已。倘若我真做了什么,脑子怕是真烧坏了,我也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他挪了挪,躺在杨冠玲身侧,与她保持了些距离。

    “──既已许诺,便得重诺,不负你即是,帮忙你亦是,皆然如此。”

    低语清幽而温和,如蓊郁林间微风吹拂,柔而宁祥。

    杨冠玲心头一阵温暖,仰起头望着帐顶,不禁笑道:“来吧,看在你难得偷跑来,想说什么就说吧,你呀千万别害羞,我会当个很好的倾听者的,当然偶尔也是可以回个几句的。”

    “──又或者你想问些什么,我说不定真的可以为你解惑喔~”

    刘盈被她这话逗乐了,忍俊不禁问:“可否有问必答?”

    “非也,非也,得视情况考虑,我还没那么厉害……”杨冠玲晃着脑袋,顺着男人目光可见其侧脸严肃认真。

    歛起了笑容,刘盈转过脸亦盯着帐顶的五彩结花,伴之而来的是一声轻叹。

    杨冠玲有预感,郁闷桥段要来了,不过体恤刘盈是个病人,纾压一下总是好的,毕竟一直让他在那边唉声叹气也不是个好主意嘛。

    更何况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互相吐吐苦水,也是应该的,说不定借此机会还能转型朝圣母女主模式迈进呢。

    此时刘盈开口了,“……母后这些日子,变得很苍老。”

    “她很用心地照顾我,就跟小的时候一样……”男人眼神有丝追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怅然,“我突然间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有一段日子仿佛空白似的,空洞虚无一片,不想恍然,光阴似水已在刹那流逝。”

    杨冠玲闻言不免感慨,认同地点着头,“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的。”

    “──可我不懂,那样母亲怎么又会如此恐怖,亦如阳光般,冬日暖柔,夏日毒辣。”

    刘盈摇着头,闭上眼眸,无助地问:“杀如意、戚夫人以及许多我不知道的……现今还与那辟阳侯厮混着……我真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说讲得并非若严,可听到辟阳侯三个字时,杨冠玲不由得呼吸一摒。

    刘盈默了半晌才侧过头看她,嘴角轻勾,笑容牵强,“又失态了,真是抱歉。”

    “不会不会,讲出来是好事,如你所说的,埂在心里久了怪憋屈的。”杨冠玲忙不迭的说着,摇头如波浪鼓般,随后笑靥如花开口:“何况都习惯了,不差这一次啦。”

    刘盈挑高了眉,挺着背侧身正想逗她几句以示回敬,却见她突然道:“刘盈,你要用心去体会。”

    “没有谁能帮你化解心结,所以,刘盈,你只能用心去体会。”

    杨冠玲凝视着他,神情无奈带着一抹忧愁。

    如果不是用心去体会,她不会知道生命的重要、身处于未来世界的幸福、以及懂得把握每一个珍贵的机会。

    刘盈愣愣地望着她,随即垂下眸光,低声答道:“我会的,会试着用心去体会看看的。”

    翻过身,他轻声说着,有些疲倦,“杨姑娘,麻烦请你讲些你那边的事情给我听听吧,我有点累了……”

    知他不愿再谈,杨冠玲喟叹一声后倒也配合得与他聊天,反正只要是讲故乡的事,她是说一整夜也说不完的。旭日东升,晨光抚开一地郁黑,连带抹尽昨日的腥红不堪,泣声惨绝。

    一切如常。

    杨冠玲打了个哈欠,昨晚讲着讲着她还真的睡着了,回首一看,刘盈比她早阖眼,此时尚平静地蜷在被窝中,呼吸细微平缓。

    她伸出手,犹豫着是否要唤醒他,可这时却有几位宫女带着榻辇,悄悄然走到她身侧,原来是长乐宫里的人,要把刘盈带回宫中。

    宫女的动作轻巧无比,刘盈仍旧熟睡着,可微皱的眉梢已是泄漏他不愿回去的想法。

    杨冠玲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看着刘盈离开。

    假装生孩子也生完了,她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走动,不过吕后提醒,她这乱晃的同时亦要扮作一副虚弱样,提供的伙食也以高热量为主,反正做月子静养嘛。

    一连几天,杨冠玲倒也乐着,吃饱喝足后一个人溜达去,享受着短暂的小确幸。

    那一日,她人正坐在树下乘凉,仰头望向天际白云,内有一丝期待一丝紧张。

    ──不知若严探听的如何了呢?而她真的有可能成功回家吗?

    思绪正翻滚着,一个黑影却蓦地挡在她眼前,将她视野遮了一大半。

    紫衣翻涌,来者细长眉眼,面色苍白如故,竟是久未有戏份的淮南王刘长。

    刘长由上往下睨着她,神情高深莫测。

    杨冠玲也回瞪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

    “──不知刘长有何指教?”她索性先声夺人,以动制静。

    刘长却是面不改色,悠悠然道:“论辈分,你不称本王为淮南王,也应当叫声九叔才是。”

    他眼底渐渐有憾然凝聚,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你以前还叫我阿长呢……可想不到最后你竟然嫁给了皇兄……”

    杨冠玲不懂他在玩哪一出,趁着他说话时慢慢起身,警戒心已是上升,若刘长有什么行动,她迈开步伐快跑便是。

    “教主任务已快达成,等着吧!你好日子不多了!”刘长看她这模样,静静勾起阴冷的微笑,本欲再言,忽闻有脚步声传来,他脸色大变,扫她一眼后即是匆匆离去。

    杨冠玲一直觉得,这小正太爱烙狠话的坏习惯应当好好改掉才行,更何况离去时每每仿佛落荒而逃似的,实在万分难看,难怪作者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把他扶上男主群,想必这便是主要原因啊!

    回过神来,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她跟前,杨冠玲欣喜若狂,忙赶到他身边,笑唤着:“小狐狸!”

    “哟,原来是杨姑娘,不知刚刚幽会如何啊?”

    若严扫她一眼,淡然问着,状似悠哉地把玩起落叶,薄唇有淡笑点缀。

    “谁跟你幽会来着?”杨冠玲哼一声,佯装去捏他手臂,“我是疯了才会去跟敌人约会,方才纯属意外,情况紧急,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都快小命不保了!”

    若严转过头,一脸轻漫道:“唉唷,终于承认我在你生命里的重要啦?可那与刘盈共度一晚又是怎么回事呢?不如杨姑娘解释解释呗?”

    杨冠玲闻言呆住,只觉头大,两手抬高忙喊:“──误会!那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她巴着他,极力撇清,“小的这人纯洁到不能再纯洁了!永远清清白白!无辜依旧!请大侠明察!”

    若严噗一声,蔑然笑容忽起,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虽说我信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不良记录太多,这次的确该惩罚一下了。”

    杨冠玲惊叫着:“大侠你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来着?”若严学着她刚才的语气,哼一声,下令道:“废话不多说,脸来。”

    脸来?该不会要打耳光吧?杨冠玲硬生生咽了口口水,惧怕的掩起脸,颤声询问:“大侠若要打人,可不可以别打这?我好歹也算靠脸吃饭的……”

    看她这副窝囊样,若严发觑,弯眉微笑,佯斥道:“打你是看得起你,你意见哪那么多,快点,脸来。”

    杨冠玲五指攥紧,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把脸凑了过去,不忘提醒,“如果要捏的,也不要太大力,上次肿得我晚上觉都睡不大好……”

    她说着的同时,脑子一阵精光闪过,使她暗叫不妙,这不是粉红点的好时机吗!看来又要被作者狠阴一把了!

    正想缩退,却感男人的手缓缓抚上她左脸颊,长期握剑的手上有粗糙的厚茧,无数次的破皮、红肿、瘀青等等汇成了他现在的模样,毫不留情地留下足迹。

    可那筋骨分明的肌理却有着不寻常地白皙,仿佛久无光照似的。

    杨冠玲以前看到时,便觉得若严受过的训练一定是极为变态的,她也曾试探性地问过几句,只听他轻描淡写答着:“……只要在地底跟雪地里打滚过几年,便会成为这个样子了。”

    温热的肌肤下有血液缓缓流动,他的手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触着,却没有下一个动作。

    杨冠玲有些忐忑,她偷偷地撑开眼皮,只见细碎的光影透着叶间细细地筛下来,伴着风的浮动在他脸上流连展转,使那对桃花眼不再那么邪狭狡魅,虚幻缈然,反而真实了许多。

    若严眉梢微蹙,出人意料之外的,他在走神,眼底深处有股迷惘蔓旋。

    胸口处里某个部位莫名其妙拧缩成一团,属于少女的柔荑贴上了他手背,杨冠玲听到自己极轻柔的问着:“怎么了?可是为了什么犯难?”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好半会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不是好人。”

    “我知道呀~”杨冠玲不加思索的回答着,眨眨眼,她嘴角笑容香甜娇美,“可是,那又如何呢?”

    想不到她会这样回应,若严彻彻底底的愣住了,又听她续道:“当不成好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作自己便好,没有必要如此强求。”

    顿了顿,杨冠玲踌躇着:“只是,如果可以,如果能够,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杀人。”

    “可是,如果实在不行,那就不要改变,维持现状就好了,因为你没有必要去迎合任何人。”

    她朝若严张开双手,主动地环起他的腰,给了他一个真心诚意地拥抱。

    理智告诉杨冠玲她这举动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可她觉得若不做,她一定会后悔。

    因为眼前这个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重要。

    “吕禄这人有点难办。”

    若严换上辟阳候脸面后,表情严肃道:“他衣食不缺,钱财不缺,身边女人亦不缺,人只要有缺什么便会有贪欲,可据我这几日的观察,看来是没有的。”

    “难道不能直接用偷的?”再度上了屋顶,杨冠玲觉得有些冷,悄悄地把手缩到了袖里。

    “你以为他跟吕产一样,会那么蠢,摆在显眼的地方招手等着让你偷?”若严皱着眉,把她拉进了怀里,感觉她身子微僵,忍不住低笑,揶揄道:“方才不是挺主动的?会冷就抱紧一点,我很享受。”

    杨冠玲胃酸翻腾,朝着他胸膛前推了推,叹道:“大侠,我求你还是正经一点吧……”

    “──我从来都很正经呀,会觉得不正经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要检讨检讨才对,”若严答得可恶,不过与少女距离的确有拉开了一些,他一笑,极为轻挑地问着:“让我来看看,自以为正经的前主子可否有好点子提供给小狐狸啊?”

    知道这个人还是在找她打趣,杨冠玲气得瞪眼,作势去掐他胳膊:“你这人都没点子了,我还怎么会有哩!”

    “──所以说嘛,正经有何用,”若严懒洋洋地任她摆弄着,嘴角笑意越发张扬,“越是正经的人,越要用不正经的方法去试探,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杨冠玲止住了动作,觉得这话后面有股深意可以探究,“所以说……吕禄这人还是有什幺小把柄的?”

    “──嗯?你这人想像力不是挺丰富的?再猜呀?我等着你告诉我答案呢。”若严索性将两手枕在脑后,躺在了屋簷,慵懒道:“记不记得我刚刚说的,吕禄不缺女人……”

    杨冠玲呆愣着好半晌,才怯生生的说着:“所以,他是缺……男人?”她话一说完连忙缩起身子,双手掩头,深怕男人跳起来又是给她一记大爆栗,可等了一会儿后那疼痛感却没有如期降临,她伸着脑袋,只见若严站在她跟前,弯着头,浅笑地打量着她。

    “基本上,我非常不想要承认,”若严语带叹息,一手靠在胸前,一手抵着下巴,摇头晃脑地,“可这一次,你答对了,毫无疑问地,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