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要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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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唐启明的办公室门，里面的气压有点低，陶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唐启明坐在老板椅上神情冷淡，一双手交握在桌上，对面站着魏晋笔挺的身影，他的脸色同样没好到那里去。
两个老总此刻冷淡相对，陶子的内心竟然在狂喊：打起来打起来。
天，这是什么修罗场，她一个小喽啰没做什么吧？
“唐总，找我什么事？”
唐启明点了点下巴，示意她过来。
“新亚那边的项目又技术壁垒，可能要暂时搁置，我想……”
他话还没说完，魏晋抢了话头：“不用搁置，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可以解决。”
陶子：“？？？”
啥跟啥，她怎么听不懂？
唐启明眯着眼看他，口吻冷淡似箭：“一周？魏晋，你天天跟数据打交道，应该知道少一个或错一个数据意味着什么。”
魏晋点头，脸色也是难看得很：“意味着重做。”
陶子斗胆开口：“什么数据错了？”
“‘圈子’的内测数据少记了一份，最后整个数据都错了。”唐启明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这要是投放出去了，就有泄露用户隐私的嫌疑。做了三个月的准备一朝回到解放前，魏晋，我平时是不是对你放松了？”
魏晋不答话，无框眼镜下的那双眼透露着一丝凌厉，陶子突然有点脚软，想起前两天魏晋返给她的一个表格，心很虚。
她小心地看了眼魏晋，发现他并不打算开口，于是又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了。要照往常，发生这样的事是魏晋绝不允许的，不辞你也得骂得你狗血淋头。
可这回，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是魏晋。
从她进来到现在，魏晋没看过她一眼，陶子就知道，他再次对她失望了。
“唐总，这件事我……”
“唐总，”魏晋再次开口，态度依旧强硬：“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一定解决好，要是解决不了，我辞职。”
他这话一出，陶子和唐启明都愣住了，尤其是陶子，她简直被魏晋这番言论震惊到了。
唐启明也缓了脸色：“倒也不用这么做，我今天把陶子喊来就是给你帮忙的。”
陶子又看唐启明，他点头：“陶子之前跟过这个项目，多少熟悉点，派别人我也不放心。”
这回魏晋拒绝了：“不用，陶组长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陶子总觉得他着话意味深长，不过，她打心底里认为今天这事有自己的责任便不再开口找茬，哪晓得唐启明硬塞：“必须是陶子。”
而后又把陶子手上的工作做了简单的交接，让他俩立刻去机场飞杭城。
一路懵懂的陶子到飞机上了都没反应过来，反观旁边的魏晋，人家带着眼罩睡得安心，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
陶子握紧拳头，告诉自己：我不气我不气，我有错我有错。
突然手上一热，魏晋大掌覆在她的拳头上，沉稳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别看外面，放松点。”
他这一点，陶子就往窗口看去，外面云层万里，很是漂亮，就是她有点晕，拳头又紧了紧。
魏晋摘下眼罩给她戴上，“说了不要看。”
他还记得她恐高，虽然行为粗暴了点，可陶子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心动了一下。
他的手掌很大，温热的体温一直传到陶子的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她想抽手，结果被他握得更紧了。
“睡一觉就到了。”
京门到杭城飞机也就两个小时的事，落地正好是中午，魏晋带她直奔新亚正撞上汪旭他们吃盒饭。
汪旭见到陶子有点惊喜：“陶姐，你怎么来了？”
陶子微笑着点头：“临时过来的，以后多照顾下。”
汪旭看魏晋的脸色不是很好，也免了玩笑话，直接把盒饭递过去：“魏总提前打了招呼，吃吧。”
陶子道谢，又看了眼魏晋，他拎着盒饭坐在一边就开吃，还是慢条斯理的，一份盒饭愣是让他吃出了高级感。
陶子也坐到另一边，小声跟汪旭说：“这段时间，你们都吃外卖？”
汪旭点头，把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捡紧要的说，“测试数据错了，魏总打头阵，一连熬了两个通宵，都吓死我们了。”
“重新测需要多久？”
“魏总说一周。”汪旭吃了两口，还是觉得很惊讶：“我说不可能，成千上万的数据一个一个重新去测，一周肯定做不到的。”
陶子心一凛，更加确信这锅是自己的之后，看向魏晋的眼神就复杂多了。
内疚，羞愧，同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她背锅。
“魏总这回领了军令状，一周内解决不了，他要走人的。”她说得小声，也不忘鼓励汪旭：“你本身的技术是没有问题的，不用愁眉苦脸，一起加油吧。”
汪旭一口饭噎在嗓子，急急忙忙找水喝，完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陶子只是默默点头。
事情就是这么严重。
饭后陶子去找魏晋聊聊接下来该干什么，魏晋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双修长的手在机械键盘上敲个不停，声音清脆动听，完全跟紧张的气氛不搭。
陶子又开口：“我人都到这边了，总得让我干些什么吧？”
汪旭几个人也闻声看了过来，他们的工位挨得很近，没有独立办公室，就是在别墅的大厅办公，陶子的工位早就准备好了，就在魏晋的斜后方，靠着阳台，桌上还摆着两盆绿植。
“把那边垃圾倒一下。”
陶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就是她的工位，垃圾篓里空空如也。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他桌边压着嗓子说：“不要玩我，我到底要怎么补救。”
电脑上密密麻麻写着她看不懂的代码，还有一条正在进行中的进度条，幽蓝的光芒映射在魏晋的眼镜上，显得他冷峻又迷人。
魏晋像是终于得空了，这才抬眼看她，“补救？”他挑眉，有点轻蔑：“你能做什么？”
他说话是真的不好听，字字如刀，但凡他一开口，陶子心里的那点滤镜全碎。
“你需要我做什么？”
魏晋看她，电脑提示音响了，进度条完成。他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再没给她一句话。
陶子气结，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生闷气。
汪旭过来给她递了杯水，小声安慰道：“陶姐，魏总就是这脾气。”
他笑了笑：“本来我还以为是来了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没想到魏总是身怀绝技，我虽然也是做技术的，但跟魏总没得比。”说到这他声音又低了点：“发现数据有误的那天，魏总老早就有了应对办法，大伙住一块，谁工作怎么样一眼清。虽然我有点慌，但是‘圈子’这个项目我不会放弃的，好歹是我第一个儿子。”
陶子默默喝水，又是一阵心虚。
魏晋替她顶缸，啥都没说还搭上自己，她刚刚态度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一整天，陶子也闲不下来，索性开始做起了一些打杂的事，做做表格打打资料，一下午就过去。
后面两天照旧，跟着大伙一块吃盒饭，然后发现魏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都摸不准他那不稳定的情绪是在不满什么。
于是这天晚饭时汪旭正要点外卖，陶子拦住了，拿了钥匙说：“我做饭。”
后来别墅里一阵飘香，大家都有点兴奋。
汪旭有点激动：“终于可以吃一顿正常的饭了。”
偶尔跑去厨房看两眼，有一就有二，没一会，厨房门口就站了几个大男人说着要帮忙。
陶子撸起袖子挥锅铲：“不用，你们去忙你们的。”
然后门一关，几个大老爷们还在门口嚎。
魏晋转了转脖子，冷眼发问：“都没事做吗？”
一句话，众人作鸟兽散。
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阵响，别墅隔音效果很不错，但还是能听到些声音。
魏晋偶尔抬头看过去，无框眼镜下的眼神没有冰冷。
七个人十个菜，陶子一切都搞定，摘下围裙一个个来敲桌子：“人是铁饭是钢，天的大事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汪旭一伙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溜烟就到餐厅坐下。
“香！真香！”
陶子笑了笑，走到魏晋桌前时，敲了敲他的电脑：“先吃饭。”
魏晋看了眼还在跳动的字节，速度有点慢，“你先去。”
陶子没动，“你想吃剩饭是吗。”
面前的人没回话，她又说：“做了排骨汤，还有茄子煲，再不去汪旭他们就要吃完了。”
她回头看了眼，那几个人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
魏晋也看了过去，有点无奈，看向陶子又轻笑了省，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陶子心里发毛，“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就随便做做，你爱吃不吃。”
她转身要走，魏晋慢悠悠地起身，“哦，随便做做。”
他故意把余音拉长，分给她的眼神多了层暧昧不清。
陶子咽了咽口水，数不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坑自己还要跳几次了。
魏晋的胃口其实很挑，以前跟他出差在外面吃饭必有这两个菜，他从没说过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只是那时候的陶子会下意识观察着他，然后记录他的喜好。
时间一久，原以为自己忘了，没想到看到他吃外卖，这些被压制的小tips就自己跳了出来。
陶子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魏晋这个人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敲开唐启明的办公室门，里面的气压有点低，陶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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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总此刻冷淡相对，陶子的内心竟然在狂喊：打起来打起来。
天，这是什么修罗场，她一个小喽啰没做什么吧？
“唐总，找我什么事？”
唐启明点了点下巴，示意她过来。
“新亚那边的项目又技术壁垒，可能要暂时搁置，我想……”
他话还没说完，魏晋抢了话头：“不用搁置，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可以解决。”
陶子：“？？？”
啥跟啥，她怎么听不懂？
唐启明眯着眼看他，口吻冷淡似箭：“一周？魏晋，你天天跟数据打交道，应该知道少一个或错一个数据意味着什么。”
魏晋点头，脸色也是难看得很：“意味着重做。”
陶子斗胆开口：“什么数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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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不答话，无框眼镜下的那双眼透露着一丝凌厉，陶子突然有点脚软，想起前两天魏晋返给她的一个表格，心很虚。
她小心地看了眼魏晋，发现他并不打算开口，于是又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了。要照往常，发生这样的事是魏晋绝不允许的，不辞你也得骂得你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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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进来到现在，魏晋没看过她一眼，陶子就知道，他再次对她失望了。
“唐总，这件事我……”
“唐总，”魏晋再次开口，态度依旧强硬：“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一定解决好，要是解决不了，我辞职。”
他这话一出，陶子和唐启明都愣住了，尤其是陶子，她简直被魏晋这番言论震惊到了。
唐启明也缓了脸色：“倒也不用这么做，我今天把陶子喊来就是给你帮忙的。”
陶子又看唐启明，他点头：“陶子之前跟过这个项目，多少熟悉点，派别人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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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别墅里一阵飘香，大家都有点兴奋。
汪旭有点激动：“终于可以吃一顿正常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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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撸起袖子挥锅铲：“不用，你们去忙你们的。”
然后门一关，几个大老爷们还在门口嚎。
魏晋转了转脖子，冷眼发问：“都没事做吗？”
一句话，众人作鸟兽散。
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阵响，别墅隔音效果很不错，但还是能听到些声音。
魏晋偶尔抬头看过去，无框眼镜下的眼神没有冰冷。
七个人十个菜，陶子一切都搞定，摘下围裙一个个来敲桌子：“人是铁饭是钢，天的大事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汪旭一伙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溜烟就到餐厅坐下。
“香！真香！”
陶子笑了笑，走到魏晋桌前时，敲了敲他的电脑：“先吃饭。”
魏晋看了眼还在跳动的字节，速度有点慢，“你先去。”
陶子没动，“你想吃剩饭是吗。”
面前的人没回话，她又说：“做了排骨汤，还有茄子煲，再不去汪旭他们就要吃完了。”
她回头看了眼，那几个人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
魏晋也看了过去，有点无奈，看向陶子又轻笑了省，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陶子心里发毛，“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就随便做做，你爱吃不吃。”
她转身要走，魏晋慢悠悠地起身，“哦，随便做做。”
他故意把余音拉长，分给她的眼神多了层暧昧不清。
陶子咽了咽口水，数不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坑自己还要跳几次了。
魏晋的胃口其实很挑，以前跟他出差在外面吃饭必有这两个菜，他从没说过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只是那时候的陶子会下意识观察着他，然后记录他的喜好。
时间一久，原以为自己忘了，没想到看到他吃外卖，这些被压制的小tips就自己跳了出来。
陶子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魏晋这个人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