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喜欢一个人要什么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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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陶子就去洗了个热水澡，开着空调，盖着被子四仰八叉地躺着，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笑忘录》，心里微生波澜，耳边又响起魏晋淡然的声音。
她不禁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保持淡定的？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他那么淡定？
后来又觉得，到底魏晋比她多吃了几年饭，她不过是他二十几年人生里的一支小插曲，无关紧要。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就没必要记挂在心上，装什么念念不忘呢。
这么想着，她烦躁地打掉了床头柜上的书，被子一卷赶紧入梦。
可这一夜的梦实在离奇，她梦见魏晋给她做饭，梦见魏晋摸她的头鼓励她，梦见魏晋时刻都在她身边……
温柔得令人沉醉，情愿把假的当成真的。一朝沦陷，逃也逃不开。
可她又梦见魏晋让她滚说再也不要见到她，梦见魏晋把她的东西全部清零，梦见魏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残忍得令人心碎，只想快点从梦里醒来。一梦方醒，过往皆刺刀。
陶子坐在床上摸着胸口，脑子里一片混沌，想，当初发生了什么来着？
哦，是齐如月。
两年前，齐如月是魏晋的助理，长得可爱清甜，笑起来像个小孩子，跟在魏晋身边天天打酱油。
那时候陶子刚毕业，决定在成海工作，应聘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天语，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魏晋，她激动地脱口而出一句《笑忘录》引起了魏晋的注意。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是你啊。”
那时的他，眉眼温柔，笑如清风朗月，令人恍惚沉醉。
陶子点头，有点语无伦次，但好在魏晋给了她机会，她在天宇留了下来。
齐如月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问她跟魏晋很熟？
陶子摇头：“有过一段缘分。”
很巧妙的缘分，却因为这句话让自己成为了齐如月的眼中钉。
陶子在魏晋手下做事，发现魏晋是个工作严谨的人，容不得一丝错误，最先开始陶子也挨过几次骂，对他有点畏惧，在他面前自己毫无底气，像只弱小可怜的小兔子，生生受着他的暴脾气。
后来渐渐上手，魏晋又夸过她几次，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她就觉得其实魏晋也没那么可怕，起码，他夸你的时候笑起来温柔又欣慰，而这种公私分明的工作态度她就很喜欢。
越来越多的任务开始交到陶子手上，两人相处的时间也渐渐变长。
而身为助理的齐如月很吃味，对陶子几乎没有好脸色。
某天公司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她行为不正，恃才生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陶子气得直接跑去魏晋办公室里问：“谁是癞蛤蟆，谁是天鹅？”
能这么大喇喇地闯进魏晋办公室的人除了老板就只有陶子了，可见魏晋平时对她还算不错，这会连眉头都没皱，“听起来你是那只癞蛤蟆。”
陶子气结：“我觉得我长得比你好看。”
魏晋坐在椅子上，无框眼镜将他的精英气质展露无遗，可你又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儒雅的气息，仿佛经过风雨浮沉后的帆船终于靠岸，平静地开口：“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很厚重，像口大钟一样浑厚有力，每说一个字，陶子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只是听着就很有安全感。像安慰，却又不惨任何感情，淡如水，却能激起她心里千层浪。
陶子开玩笑：“我才不放在心上，你这种人当男朋友很没安全感的。”
魏晋低头喝茶，听到这里不禁挑眉却没接话，听她继续说：“长得太好看容易被人惦记。”她竖起拇指往后指了指，“她们一个个都惦记你的美貌，谁要是当你女朋友都不用工作了，天天给你挡桃花都能累死。”
魏晋几不可见地勾起嘴角，双脚在桌下轻轻跺了起来，心情似乎很好，“她得为我的美貌买单不是吗？”
“是，可我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这句话实在是口是心非，她要不喜欢，怎么会第一眼见到魏晋的时候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陶子把工作数据交给他，闲聊到此结束，流言却在持续发酵。
一次早会，公司气氛突变，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陶子从一进公司就感觉被人指指点点。
她莫名其妙，直到魏晋点着她的名字大发雷霆，说她工作失职明天不用再来公司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魏晋打开工作资料，把里面的几个重点数据全部提了出来，问道：“你知不知道数据造假意味着什么吗？公司是可以去告你的，你明白吗？”
陶子看着那些数据只觉得背脊发凉，脑子跟水泥一样僵硬，却还知道否认：“我没有。”
齐如月冷笑：“你没有？这个项目只有我和你在跟，我的数据早就已经整理给魏总了。”
陶子摇头，急忙解释：“不是，我没有，每个数据我都仔细统计过不会出错的……”
“哼，说不定就是你看花眼了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严谨公司损失了多少钱？”齐如月火上添油，翻着白眼小声说：“谁不知道你有点成绩就目中无人。”
陶子哑口无言，看向魏晋，只见他双手撑着桌子，脸上怒气未消满眼失望，“魏总，每一份数据我都仔细统计过让您核对的。”
这话一出就很有针对意味，陶子被气懵了，说完就很后悔。
魏晋扶好眼镜，点头道：“的确，我也有责任，这次项目没谈下来是我的失职。我扣三个月绩效。”视线转向陶子身上，下了死令，“至于你，明天不用再来了，散会。”
陶子愣住，双腿支不住往后退了步扶住椅子才站稳，显然自己在他心里早已被判刑了。
后来她去魏晋办公室解释，说齐如月最后来找她要过一次数据。
魏晋冷漠地看着她，无框眼镜下的眼睛满是寒意，他说：“证据呢？”
她拿不出，因为资料没备份。
“陶子，我不喜欢和工作不严谨的人共事，你走吧。”
最后通牒已下，陶子满眼震惊，她真的不敢相信可又觉得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离开前，齐如月好心送她到电梯口，四下无人，陶子抱着自己的东西问到：“为什么？”
齐如月也不装傻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像只兔子一样无辜却摆着可爱的笑容说：“你不适合待在他身边。”
陶子看着这笑只觉得恶心，“齐如月，你喜欢魏晋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绕这么大一个圈你也不嫌累。”
齐如月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地点头：“不累，倒是你辛苦了，那么努力工作想留在魏总身边却被公司赶了出来，应该很难过吧。”
陶子哼笑，电梯到了，她抬头走进去，摁了一楼，忽然笑道：“齐如月，越想握紧的东西只会溜得越快。”
是在告诫她也是在警醒自己，她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更靠近一点魏晋，对于这份私心，她一直都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她走的那天，魏晋说不想再见到她，齐如月说她不适合待在他身边，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后来陶子觉得，当一个人想要针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借口和理由总是冠冕堂皇，以此来遮盖自己丑陋的心。
她想起那天魏晋失望的眼神就觉得难以呼吸。
他对她失望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的。
陶子觉得嘲讽，拍了拍脸蛋：“清醒点。”
下床看到地上的书，犹豫了两秒，狠狠踩过。
以前是她单纯不懂事以为魏晋跟别人不一样，是个好领导。
现在她觉得魏晋也不过如此，关键时刻眼盲心盲，就该送他去医院看看。
这么想着，就连刷牙也用力了两分。
公司气氛不错，刚进门乐乐就拉住她，像是特意在这里等她似的，嘴巴跟抽筋一样往玻璃房方向努，陶子看去，发现魏晋的办公椅果然换了，而徐冰雨穿着一条小碎花短裙倚在魏晋的办公桌旁，前凸后翘小蛮腰，雪白笔直的大长腿就是一个女生看了都会羡慕嫉妒。
再看魏晋，他的脸上永远平静，可不知讲到了什么他竟然笑了起来，眉眼如画，如沐春风，仿佛当年少年郎，引人沉醉。
“哇，大神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陶子发现乐乐两眼冒桃心，无语摇头，站到她面前笑了起来：“我笑起来也很好看，你看看。”
这话不假，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微笑天使的评选，陶子勇夺桂冠，是以，她对自己的颜值也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绝不浪费自己的美貌，每天出门都精致得不行。
乐乐点头称是，一把拨开她，又拿出一包QQ糖，问：“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就赌司花今中午能不能约到大神吃饭，我赌能。”她笑得得意，志在必得。
陶子挑眉，从抽屉摸出一包辣条跟她交换：“我也赌能。”
乐乐：“……”
好没挑战性哦。
玻璃房内，徐冰雨一脸娇羞，马上就是上班时间了，就不多做停留，“那说好了今中午一起吃饭，晚点我喊你。”
魏晋客气点头：“谢谢。”
低头找东西的时候看了眼新媒体工位的方向，陶子正在拆零食，突然想起以前在天语她吃东西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只小老鼠一样警惕进食不禁觉得好笑。
徐冰雨一出玻璃房就小跑到新媒体工位，突然捂脸扭肩，声如铃音悦耳：“嘤嘤嘤，中午约到大神吃饭了！”
乐乐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司花！赶紧补补妆，时刻保持美丽听见没有！”
徐冰雨立刻摸口红：“你说得对，快帮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陶子抛了几个链接到小群里，“这些都还不错。”
徐冰雨扑过来就是一个吻，陶子脸上多了个大红唇印，很是嫌弃：“我的妆！你能不能矜持些？”
徐冰雨勾着她脖子笑道：“喜欢一个人要什么矜持。”
陶子擦掉脸上的口红印又补好妆才投身工作，没一会收到了唐启明的消息，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唐启明的办公室需要经过魏晋的玻璃房，她路过时一点余光都没分过去，抬头挺胸地转个弯敲开唐启明的办公室门。
“坐。”唐启明脸色严肃，他皱眉的时候有种让人不敢违抗的压迫感，陶子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工作，心想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吧？
“唐总，您找我什么事？”
唐启明摸着下巴，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审视的意味，“小桃子，你觉得公司新媒体这板块的业务怎么样？”
“挺好的，各种内容输出的收益还不错。”
唐启明点头脸色却非常凝重，“一言工作室看起来很杂，又做出版又做影视，但我们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新媒体内容输出。我有想法把新媒体部门跟市场部绑在一块，他们拉资源，你们做内容，他们搞数据分析，你们做内容定位。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这是好事。”
大概是没想到陶子会答应得这么利索，唐启明还喊来了魏晋，这会正好敲门，陶子回头见他，心猛地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魏总。”
魏晋颔首，视线掠过她，把一沓文件放在唐启明的办公桌上：“这是新媒体板块的运营计划，昨天了解过我们的运营方式后，我提了一些建议在里面。唐总你抽空看看有没有问题。”
咬字清晰，语气沉稳，像个胜券在握的王，自信得令人畏惧。
陶子心想，这俩人板起脸来的时候都想让人找个洞把自己埋了，这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唐启明拿过桌上的文件翻着看，不时点头，“不错，分析很到位。”
说着把文件给了陶子，“你看看。”
陶子接过来翻开，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在心里又把魏晋骂了一遍。
字字见血啊，陶子负责的推书号被魏晋批评得一无是处，真是又羞又气。
啪的合上文件，陶子对唐启明说：“唐总，新媒体部跟市场部绑在一块我没意见，但我不行，从我进公司到现在，在推书号上我都花了不少心思，已经有了一定的风格，现在做改变严重掉粉怎么办？”
唐启明敲着桌面看向魏晋，后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好不冷漠：“陶组长，你的推书号我一直有在看。”
心猛地一跳，落下来的时候还有点疼。
陶子看他，那眼神她太过熟悉，是失望，陶子只觉得心口一窒，有些难以呼吸。
一到家陶子就去洗了个热水澡，开着空调，盖着被子四仰八叉地躺着，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笑忘录》，心里微生波澜，耳边又响起魏晋淡然的声音。
她不禁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保持淡定的？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他那么淡定？
后来又觉得，到底魏晋比她多吃了几年饭，她不过是他二十几年人生里的一支小插曲，无关紧要。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就没必要记挂在心上，装什么念念不忘呢。
这么想着，她烦躁地打掉了床头柜上的书，被子一卷赶紧入梦。
可这一夜的梦实在离奇，她梦见魏晋给她做饭，梦见魏晋摸她的头鼓励她，梦见魏晋时刻都在她身边……
温柔得令人沉醉，情愿把假的当成真的。一朝沦陷，逃也逃不开。
可她又梦见魏晋让她滚说再也不要见到她，梦见魏晋把她的东西全部清零，梦见魏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残忍得令人心碎，只想快点从梦里醒来。一梦方醒，过往皆刺刀。
陶子坐在床上摸着胸口，脑子里一片混沌，想，当初发生了什么来着？
哦，是齐如月。
两年前，齐如月是魏晋的助理，长得可爱清甜，笑起来像个小孩子，跟在魏晋身边天天打酱油。
那时候陶子刚毕业，决定在成海工作，应聘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天语，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魏晋，她激动地脱口而出一句《笑忘录》引起了魏晋的注意。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是你啊。”
那时的他，眉眼温柔，笑如清风朗月，令人恍惚沉醉。
陶子点头，有点语无伦次，但好在魏晋给了她机会，她在天宇留了下来。
齐如月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问她跟魏晋很熟？
陶子摇头：“有过一段缘分。”
很巧妙的缘分，却因为这句话让自己成为了齐如月的眼中钉。
陶子在魏晋手下做事，发现魏晋是个工作严谨的人，容不得一丝错误，最先开始陶子也挨过几次骂，对他有点畏惧，在他面前自己毫无底气，像只弱小可怜的小兔子，生生受着他的暴脾气。
后来渐渐上手，魏晋又夸过她几次，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她就觉得其实魏晋也没那么可怕，起码，他夸你的时候笑起来温柔又欣慰，而这种公私分明的工作态度她就很喜欢。
越来越多的任务开始交到陶子手上，两人相处的时间也渐渐变长。
而身为助理的齐如月很吃味，对陶子几乎没有好脸色。
某天公司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她行为不正，恃才生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陶子气得直接跑去魏晋办公室里问：“谁是癞蛤蟆，谁是天鹅？”
能这么大喇喇地闯进魏晋办公室的人除了老板就只有陶子了，可见魏晋平时对她还算不错，这会连眉头都没皱，“听起来你是那只癞蛤蟆。”
陶子气结：“我觉得我长得比你好看。”
魏晋坐在椅子上，无框眼镜将他的精英气质展露无遗，可你又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儒雅的气息，仿佛经过风雨浮沉后的帆船终于靠岸，平静地开口：“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很厚重，像口大钟一样浑厚有力，每说一个字，陶子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只是听着就很有安全感。像安慰，却又不惨任何感情，淡如水，却能激起她心里千层浪。
陶子开玩笑：“我才不放在心上，你这种人当男朋友很没安全感的。”
魏晋低头喝茶，听到这里不禁挑眉却没接话，听她继续说：“长得太好看容易被人惦记。”她竖起拇指往后指了指，“她们一个个都惦记你的美貌，谁要是当你女朋友都不用工作了，天天给你挡桃花都能累死。”
魏晋几不可见地勾起嘴角，双脚在桌下轻轻跺了起来，心情似乎很好，“她得为我的美貌买单不是吗？”
“是，可我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这句话实在是口是心非，她要不喜欢，怎么会第一眼见到魏晋的时候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陶子把工作数据交给他，闲聊到此结束，流言却在持续发酵。
一次早会，公司气氛突变，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陶子从一进公司就感觉被人指指点点。
她莫名其妙，直到魏晋点着她的名字大发雷霆，说她工作失职明天不用再来公司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魏晋打开工作资料，把里面的几个重点数据全部提了出来，问道：“你知不知道数据造假意味着什么吗？公司是可以去告你的，你明白吗？”
陶子看着那些数据只觉得背脊发凉，脑子跟水泥一样僵硬，却还知道否认：“我没有。”
齐如月冷笑：“你没有？这个项目只有我和你在跟，我的数据早就已经整理给魏总了。”
陶子摇头，急忙解释：“不是，我没有，每个数据我都仔细统计过不会出错的……”
“哼，说不定就是你看花眼了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严谨公司损失了多少钱？”齐如月火上添油，翻着白眼小声说：“谁不知道你有点成绩就目中无人。”
陶子哑口无言，看向魏晋，只见他双手撑着桌子，脸上怒气未消满眼失望，“魏总，每一份数据我都仔细统计过让您核对的。”
这话一出就很有针对意味，陶子被气懵了，说完就很后悔。
魏晋扶好眼镜，点头道：“的确，我也有责任，这次项目没谈下来是我的失职。我扣三个月绩效。”视线转向陶子身上，下了死令，“至于你，明天不用再来了，散会。”
陶子愣住，双腿支不住往后退了步扶住椅子才站稳，显然自己在他心里早已被判刑了。
后来她去魏晋办公室解释，说齐如月最后来找她要过一次数据。
魏晋冷漠地看着她，无框眼镜下的眼睛满是寒意，他说：“证据呢？”
她拿不出，因为资料没备份。
“陶子，我不喜欢和工作不严谨的人共事，你走吧。”
最后通牒已下，陶子满眼震惊，她真的不敢相信可又觉得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离开前，齐如月好心送她到电梯口，四下无人，陶子抱着自己的东西问到：“为什么？”
齐如月也不装傻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像只兔子一样无辜却摆着可爱的笑容说：“你不适合待在他身边。”
陶子看着这笑只觉得恶心，“齐如月，你喜欢魏晋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绕这么大一个圈你也不嫌累。”
齐如月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地点头：“不累，倒是你辛苦了，那么努力工作想留在魏总身边却被公司赶了出来，应该很难过吧。”
陶子哼笑，电梯到了，她抬头走进去，摁了一楼，忽然笑道：“齐如月，越想握紧的东西只会溜得越快。”
是在告诫她也是在警醒自己，她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更靠近一点魏晋，对于这份私心，她一直都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她走的那天，魏晋说不想再见到她，齐如月说她不适合待在他身边，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后来陶子觉得，当一个人想要针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借口和理由总是冠冕堂皇，以此来遮盖自己丑陋的心。
她想起那天魏晋失望的眼神就觉得难以呼吸。
他对她失望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的。
陶子觉得嘲讽，拍了拍脸蛋：“清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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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觉得魏晋也不过如此，关键时刻眼盲心盲，就该送他去医院看看。
这么想着，就连刷牙也用力了两分。
公司气氛不错，刚进门乐乐就拉住她，像是特意在这里等她似的，嘴巴跟抽筋一样往玻璃房方向努，陶子看去，发现魏晋的办公椅果然换了，而徐冰雨穿着一条小碎花短裙倚在魏晋的办公桌旁，前凸后翘小蛮腰，雪白笔直的大长腿就是一个女生看了都会羡慕嫉妒。
再看魏晋，他的脸上永远平静，可不知讲到了什么他竟然笑了起来，眉眼如画，如沐春风，仿佛当年少年郎，引人沉醉。
“哇，大神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陶子发现乐乐两眼冒桃心，无语摇头，站到她面前笑了起来：“我笑起来也很好看，你看看。”
这话不假，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微笑天使的评选，陶子勇夺桂冠，是以，她对自己的颜值也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绝不浪费自己的美貌，每天出门都精致得不行。
乐乐点头称是，一把拨开她，又拿出一包QQ糖，问：“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就赌司花今中午能不能约到大神吃饭，我赌能。”她笑得得意，志在必得。
陶子挑眉，从抽屉摸出一包辣条跟她交换：“我也赌能。”
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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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房内，徐冰雨一脸娇羞，马上就是上班时间了，就不多做停留，“那说好了今中午一起吃饭，晚点我喊你。”
魏晋客气点头：“谢谢。”
低头找东西的时候看了眼新媒体工位的方向，陶子正在拆零食，突然想起以前在天语她吃东西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只小老鼠一样警惕进食不禁觉得好笑。
徐冰雨一出玻璃房就小跑到新媒体工位，突然捂脸扭肩，声如铃音悦耳：“嘤嘤嘤，中午约到大神吃饭了！”
乐乐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司花！赶紧补补妆，时刻保持美丽听见没有！”
徐冰雨立刻摸口红：“你说得对，快帮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陶子抛了几个链接到小群里，“这些都还不错。”
徐冰雨扑过来就是一个吻，陶子脸上多了个大红唇印，很是嫌弃：“我的妆！你能不能矜持些？”
徐冰雨勾着她脖子笑道：“喜欢一个人要什么矜持。”
陶子擦掉脸上的口红印又补好妆才投身工作，没一会收到了唐启明的消息，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唐启明的办公室需要经过魏晋的玻璃房，她路过时一点余光都没分过去，抬头挺胸地转个弯敲开唐启明的办公室门。
“坐。”唐启明脸色严肃，他皱眉的时候有种让人不敢违抗的压迫感，陶子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工作，心想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吧？
“唐总，您找我什么事？”
唐启明摸着下巴，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审视的意味，“小桃子，你觉得公司新媒体这板块的业务怎么样？”
“挺好的，各种内容输出的收益还不错。”
唐启明点头脸色却非常凝重，“一言工作室看起来很杂，又做出版又做影视，但我们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新媒体内容输出。我有想法把新媒体部门跟市场部绑在一块，他们拉资源，你们做内容，他们搞数据分析，你们做内容定位。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这是好事。”
大概是没想到陶子会答应得这么利索，唐启明还喊来了魏晋，这会正好敲门，陶子回头见他，心猛地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魏总。”
魏晋颔首，视线掠过她，把一沓文件放在唐启明的办公桌上：“这是新媒体板块的运营计划，昨天了解过我们的运营方式后，我提了一些建议在里面。唐总你抽空看看有没有问题。”
咬字清晰，语气沉稳，像个胜券在握的王，自信得令人畏惧。
陶子心想，这俩人板起脸来的时候都想让人找个洞把自己埋了，这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唐启明拿过桌上的文件翻着看，不时点头，“不错，分析很到位。”
说着把文件给了陶子，“你看看。”
陶子接过来翻开，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在心里又把魏晋骂了一遍。
字字见血啊，陶子负责的推书号被魏晋批评得一无是处，真是又羞又气。
啪的合上文件，陶子对唐启明说：“唐总，新媒体部跟市场部绑在一块我没意见，但我不行，从我进公司到现在，在推书号上我都花了不少心思，已经有了一定的风格，现在做改变严重掉粉怎么办？”
唐启明敲着桌面看向魏晋，后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好不冷漠：“陶组长，你的推书号我一直有在看。”
心猛地一跳，落下来的时候还有点疼。
陶子看他，那眼神她太过熟悉，是失望，陶子只觉得心口一窒，有些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