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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昔日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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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多年前,神都洛阳大明宫中坐着的还是那位圣神皇帝,谁料神龙元年,爆发了五王政变,凤阁侍郎张柬之等人拥立皇太子李......额,庐陵王为君,诬称圣神皇帝的男宠—麟台监张易之、司仆卿张昌宗谋反,率领禁军诛杀了张易之、张昌宗,而后包围集仙殿,逼迫圣神皇帝退了位。”

    “武曌?”

    看见秦翕如此大胆,屡屡直呼至尊名讳,邹伯良不禁捏了一把汗,苦笑着答道,“正是,圣神皇帝退位后将帝位禅让给庐陵王,也就是后来陨落的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

    “陨落了?”

    “没错,其后韦氏毒杀而死。”

    “用毒?毒杀一位至尊?”

    感受到秦翕狐疑的目光,邹伯良拱了拱手,示意自己并无隐瞒,“我会初得此情报时,也无法判断其正确与否,后经过探查,应是无误。据家中阁老推测,这位韦后用的应是洗基魔散,此物若是不细细辨别,与那固本培元的无色宝散毫无区别。庐陵王常年服用此魔散,导致本源法则蒙蔽,气海基底缺漏,一溃而散,毒发身亡。”

    听到这,秦翕目光有些呆愣,“这未免太过儿戏了。”

    “据情报所言,韦后应是与其女安乐公主一同谋划而成。”

    “后来呢?”

    “庐陵王陨落后,韦后立温王为帝,欲效法圣神皇帝,然而这时相王的儿子临淄王,也就是当今的唐皇站出来了,他打着“诛诸韦以复社稷,立相王以安天下”的旗号抢先发动兵变,杀死了韦后及其党羽。”

    “韦天应就是出自韦氏一门?”

    “正是如此,韦尚书才会被下旨批捕。”

    一霎间秦翕恍然,随后似又有不解的问道,“距唐皇登基已经过去多久了,这几千年里韦天应一直在潜逃?”

    “帝子有所不知,诺大的李唐共划分为十五道,每一道内都有显赫的家族势力,而韦尚书所出身的京兆韦氏更是显赫中的显赫,与另一家京兆杜氏号称‘长安韦杜,去天尺五。’ 而这作为八望之首的京兆韦氏自然不是那么好动的,因此唐皇上位后大力推行清明政治,重用寒第,打压门阀,几千年算是有了成效。”

    “八望没了?”

    “自然不是。”邹伯良讪讪的答道,“八大望族上与庙堂相连,下与各地百官豪绅相洽,又是境内顶尖的势力,唐皇自然是不敢真正闸除的。”

    “那为何偏偏韦天应如此狼狈?”

    “韦尚书出自韦氏韦玄贞一脉,那韦皇后是韦玄贞的女儿,因此韦尚书自然受了谋逆的牵连。六千年前唐皇初登帝位,根基不稳,打造开元盛世无法缺少韦氏的帮助,自然不会大动干戈。六千年后距今的六百年前,唐皇见政治卓着,境内歌舞升平,一片安定之意,便改年号为天宝,趁势对韦氏挥下了屠刀,其先后秘密调离截杀韦氏多个重要人物,最终于兴庆宫下了一道抄家的圣旨,韦氏自此一蹶不振,跌落至八望之末。”

    “好手段。”

    听着这昔日秘闻,秦翕笑了,他算是发现了,不论势力的大小人物的尊贵,这其中的勾当是一点都不少。

    一旁的丁少卿也听的颇为认真,显然是也不知道这个秘辛。

    “自我来到这四大王朝之首的大唐,就没少听说‘开元盛世’四个字眼,不知邹会长如何看待这万人歌颂的煌煌大世?”

    将这个问题抛出,秦翕站起身,走到茶室中间观赏起那用清泉气、碧玄石垒造而成的假山。

    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邹伯良微微叹了口气,斟酌道,“伯良之拙见难登雅堂,帝子想听,伯良便说上一二。”

    “开元盛世是建立在贞观、永徽之治的基础上的,非唐皇一人之功;姚崇、宋璟、张说、张九龄四位宰相亦俯身努力,非唐皇一人之力。”

    “哦?依照邹会长的意思,那唐皇是个好功虚浮之徒?”

    “是也不是,开元年间,他选贤任能、择善而从、勤政务本,有明君之风范,如今改元天宝,虚浮却是逐渐显现。伯良之见,从开拓进取的‘开元’,到好大喜功、奢靡腐化的‘天宝’,这足以反映出唐皇内心的转变。如今虽然表面上依旧繁华太平,但是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繁华恐怕长久不了。”

    “邹会长好见解。”

    听他说完,秦翕嘴中称赞道,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假山下面的一个柱形石块看,这他娘的是一个位阶上品灵器的聚气瓶!

    他瞬间感觉自己那子母瓶不香了。

    “不敢。”

    邹伯良微微拱手道,却见秦翕没了下文,于是他抬头看向秦翕,却发现其正一动不动得盯着自家的假山。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不动声色,微微朝丁少卿扫了一眼,丁少卿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于是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听闻帝子修为被封,我会恰有一物能解,特此献给帝子。”

    说罢,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灵气缭绕的玉盒,双手递给秦翕。

    秦翕这才将注意力收了回来,接过玉盒,心中一喜 ,这俩家伙挺懂事的嘛,倒是不用自己再问了。

    打开一看,其中静静躺着一枚白绿色的丹丸。

    “倒是有心了。”闻着传来的阵阵清香,秦翕却有点拿不准这丹药的品阶,眼珠一转,出声道,“丁兄这白玉破障丹想必就是为那封冢所准备的。”

    “帝子好眼力,此物正是破障丹,即便那封冢功法诡异,在这极品灵丹面前,枷锁也如同虚设。”

    “那就谢过丁兄了。”得到答案的秦翕微微一笑,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讶然道,“本公子这才记起丁兄有惑于那信笺最后一句,这就告诉丁兄。”

    听到秦翕要告诉自己那句暗号的出处,丁少卿不禁捏了捏本就紧攥着的右手。

    “根据本公子所了解,那一句话是山河会的隐语。”

    山河会!那个只效忠于皇帝、神秘莫测的山河会!

    听到这个答案,丁少卿微微扬了扬下颌,面色难掩一抹快意,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瞥见他脸上激动的神色,秦翕暗自腹诽,是不是山河会你自己去查吧,倒是这信笺看起来比自己想的有用的多啊。

    事了,他便提出告辞,邹伯良二人恭敬将他送出门外。

    秦翕前脚刚走,邹伯良便脸色一沉,眯起双眼,严肃地看向一旁的丁少卿,“你怎么看?”

    “亦假亦真。”

    “假在哪?真在哪?”

    “假在事迹,真在谈吐。”

    闻言邹伯良欣慰得笑了笑,一双厚重的大手拍了拍丁少卿的肩膀,“少卿,我一时都不知道你到底成长没有。我去放开蒋书正与麻传景二人,剩下的事你来做吧。”

    “少卿明白。”

    丁少卿一头雾水地弓了弓身,直至邹伯良消失。

    “来人。”

    “公子。”

    一身黄色的禄珵溘然出现,单膝跪在丁少卿面前。

    “让人去长安调取情报,查查怀正大帝一脉尧字辈有多少人在外游历,注意别惊动了我那哥哥。”

    “是!”

    ......

    秦翕离开天下商会后,小心翼翼的避开主干道,几经周转,才来到了红尘客栈的门口。看着眼前狭小的客栈门,他不断调整情绪,最终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微笑着走了进去。

    眼前肉眼可见的一片黢黑,随着他的踏入,周围连锁反应般亮起了金黄色的光芒,看着面前的被照得透亮的木制长廊,秦翕迟疑一瞬,向前走去。

    片刻后,远远看见了一面矗立在走廊尽头不知材质的格扇门,他用力一推,大门吱呀着打开了。

    霍!

    眼前灯火通明的景象倒映在秦翕深邃的眼眸中。

    中部镂空的圆塔四周明烛高燃,自上而下井然排列着的客房门口都高高挑着一盏大红灯笼,五彩斑斓的纸花在灯笼下轻轻摇曳,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热闹的氛围。

    圆塔中部镂空的地方参差相接了无数条古色古香的木制吊桥,将不同层楼的住客连接到中心同样是圆塔形的悬空楼阁之中。

    明烛、灯笼、彩灯交相辉映,将这座圆塔客栈点缀得如同灯火熠熠的不夜城,沐浴在烟火的光辉中,人们仿佛放下了往日的仇怨,一同作乐,诉说着融洽的时光。

    听着那楼阁中传来的热闹交谈声,以及鼻翼周围诱人的食物飘香,秦翕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还真是别有洞天,好一个人间烟火气,好一个红尘客栈!

    他站在高处,望着下方轻轻一笑,迈步走下了台阶。

    “住多久?”

    拐角阴影处摇摇晃晃走出一只白猫,鸳鸯双色倒竖着的瞳孔中蕴含着凌人的气势,在这双眼瞳下方是一个圆滚滚的身体,浑身毛发光亮而浓密,远远看着像一个巨大的白球。

    “肥......肥尊者?”

    秦翕不确定的问道,不是一只灰褐大肥猫吗,怎么变成一只白色小肥猫了。

    听到眼前的住客叫出自己的尊号,白猫才停下懒洋洋的哈欠,用那双摄人的双瞳盯向秦翕,口吐人言道,“你认识本座?”

    “尊者之名广布天下,百族震惧,九域共尊......”

    听着秦翕恭维的话,白猫转过头慢悠悠的舔起身上的毛来。

    额。

    瞧见这一幕,秦翕继续拍马屁的话愣是堵在了嗓子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是哪家的小辈吧?转生在这小修身上做什么?”

    “尊者慧眼,在下浩然世家怀正大帝一脉尧字辈周尧臣。”

    “哦,怀正的子嗣啊。”

    听着这慵懒的语气,秦翕汗颜,却只是弯着腰不敢搭话,无他,眼前这只肥猫辈分高的吓人,虽然其只是妖皇境,但却是红尘仙尊一直养护在身侧的猫妖。

    红尘仙尊可是与自家圣祖同一辈分的人物,是几十亿年前与人皇一起抗击外敌驱除妖魔的存在之一。可以说,如果眼前这只肥猫认真的话,即使秦翕是以秦氏少主的身份面对,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老祖”。

    “小子遇奸人所害,幸得家中保命法,才于此借尸重生。”

    秦翕连忙答道。

    “哦~”白猫平淡的说道,绒毛之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住多久啊?”

    “回尊者,小子前来找人并非住店。”

    “多久前来的?”

    “四日前的丑时。”

    “伍肆拾柒,去寻吧。”

    渐渐远去的白猫声音越来越小,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不可见的阴影中。

    “谢过尊者。”

    秦翕拱了拱手,直至那个小踏步的身影消失不见。

    直起身,隔着栏索,他向下望了望,看着数不清的楼层,不禁咽了下口水,这个五楼,应该是从上往下数吧......

    从上往下走到第五层,脚下一路生风,秦翕此时心中愈发期望赵小山的灵石够用,没有将齐叔的尊文告诉肥尊者,否则自己可就落了个‘欺骗’的罪名。

    看着大红灯笼上肆拾柒三个烫金字体,重新挤上笑容,秦翕敲了敲门。

    “吱。”

    门打开了,但却只开了个小缝,小缝之中露出一只明亮的眼睛。

    “陵......陵哥!”

    看见来人,赵小山哗得一下敞开门,雀跃得扑到秦翕怀里。

    “都是炼气修士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啊。”

    秦翕拍拍他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揪了下来。

    “嘿嘿。主要那天太吓人了,天一下就亮了,我担心......陵哥你脸怎么了?!”

    赵小山悻悻地抓了抓自己的长发,一抬头却发现烛火下秦翕的脸上有几道肆虐的疤痕。

    摸了摸脸颊,秦翕心中咯噔一下,只顾着换衣服了,倒把这个忘了。

    “去做任务时被妖兽所伤,妖兽所伤。”

    “疼吗?”

    看着这狰狞的伤疤,赵小山眼圈泛起了红。

    “受点伤算什么,修士断胳膊掉腿都是常有的事,小山,像个男人一样!”

    秦翕声音低沉下去,敲了敲赵小山的额头。

    闻言赵小山使劲儿扼制住了情绪,用鼻子哼出一声,“嗯!”

    “这才对嘛。告诉陵哥,灵石够用吗?”

    见秦翕提起这个,赵小山绕到他身后关上房门后才小声说道,“陵哥,这地方太贵啦,这个房间一晚上要五十块下品灵石!”

    他咂咂舌,脸上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说这么小声做什么,怕大猫吃了你啊。”

    “有......有点,陵哥,大猫的眼睛真的好吓人啊。”

    秦翕正庆幸灵石没有花完,又听见赵小山说自己害怕,于是张嘴安慰道,“不要怕,小山,肥尊者乃是一位妖皇,只要不冒犯到它,无需担心什么。”

    “大猫叫肥尊者吗?妖皇诶,好厉害。”

    “嗯,见到它保持尊敬就可以了。另外,我要在此闭关几日,你无事可以出去转一转,那塔中楼阁听起来很是热闹。”

    “哇!好的,我马上就去。”

    看到秦翕安全归来,赵小山心情也是愉快起来。

    “你可以带上大山,这里是禁止争斗的,所以不用担心大山的安危。”

    看着角落中酣睡的黄毛小狗,秦翕笑意盈盈的说道。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