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身边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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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脸红的吓人，她此刻想去北冰洋里洗把脸。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是姜安致来了。”顾盼连忙靠着墙挤出来，戴上眼镜说。
这次，江景没有再和顾盼嘴中的姜安致计较，因为他看到了更可爱的顾盼。
当顾盼在客厅里看到江秦时，脸又一次红了。
尴尬地打了招呼后，跑进卧室里换衣服了。
江景此刻才敢笑出声来，笑声沉闷的像钟声一样，很好听又非常有感染力。他刚刚不敢笑，怕顾盼尴尬又害羞。
熟悉江景的都知道，这笑声是他真正高兴的时候才会发出来。
江秦笑着捶了江景一下，很开心看到他哥能这么笑。
姜安致用钥匙开门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人这么早来了，而且这二人好像笑得还挺开心。
“你俩笑啥，来我家这么乐？”姜安致提了一大袋包子爬了五楼，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问。
这话让刚打开卧室门的顾盼听到，瞬间脸又红了。
她用手背敷了敷脸，走出来，把姜安致提的包子放到厨房，摆在盘子里。
“你们三个洗手吃包子吧。”顾盼清了清嗓门喊道。
江秦第一个坐好，嘴塞满了包子，口齿不清地问顾盼：“姐姐，我暑假作业有不会的题，一会儿你教完他们，教教我呗。”
顾盼看着他塞得满满的嘴，怕他说话噎着，连忙倒了杯水给他。“行，我给你讲，一会儿你得再给姜安致讲。”
江秦被噎得够呛，喝了一杯水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江景一听江秦给姜安致讲题，那顾盼就完完全全地教自己了，他立刻给江秦一个“做得好”的眼神。
江秦还以为他哥夸他爱学习呢，心想：以后多顾盼姐教我。
可吃完饭后，顾盼给姜安致和江景布置好题，就给江秦讲题了。
江景一上午烦躁地不行，一会儿一出去上厕所，顺路看一眼在客厅讲题的两位。
就这样，江家兄弟二人和姜安致在顾盼“友善”的辅导下过了两周。
有一天，早起的顾盼发现江景还没到，她就给他发消息，有好几条是“你想半途而废？”这样的话。
江景一直没回她，她就去给姜安致讲题了。
但她总觉得有点奇怪甚至好像少了点什么。
江秦的电话来得正巧，顾盼刚想让姜安致去他家看看。
“顾盼姐，我俩今天不去了。”江秦的语气有点急，又带着哭腔，把顾盼吓坏了。
“怎么了，江景呢？”刚开始他还不说，顾盼一个劲地问。
他忍不住小声缀泣地说：“顾盼姐，我爷爷做手术了。”
顾盼听到他这哭泣的声音，心疼地安抚他，并说一会儿过去。
她紧握着手机，特别后悔给江景发那些话。
顾盼叫上姜安致，在早餐店里买了些吃的，便去医院了。
手术室外面，姜增宇正在与一位医生交谈；江荣潮坐立难安，来回踱步；江秦扒在手术室门的玻璃上看着；据江秦说，秦莞在家陪着老太太。
独独不见江景与其父母的身影。江秦看到顾盼来了，接过早餐，向这条走廊尽头的楼梯里指了指。
顾盼明白了江景在里面，走过去发现，他坐在上一层的楼梯上。
他又是呆呆地盯着一处，面如死灰，紧抿着嘴唇，右手握着左手上戴着的手表。
顾盼挨着他坐下后，他才发现来了个人。在看到是顾盼后，他别过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江景，别抿唇。”顾盼轻声说。她又一次很久没有得到江景的回应，但她也不急，继续等着他。
突然，江景抱住了顾盼，他把脸埋进了顾盼的肩窝。顾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和背。
江景的啜泣声让顾盼心里泛疼。明明是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大男孩，却在黑暗的、阴冷的小楼梯间独自舔舐伤口。
顾盼的泪消失在了江景的头发里，她正在帮他愈合伤口。
“顾盼，我不想半途而废。”江景的呼吸洒在顾盼的脖子里。
她听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在下方传来的江景闷闷的声音，像是突破厚重泥土的誓言。还有就是她身体里的声音，像是从心脏到骨头传来的声音。
“好。”顾盼摸了一下眼泪消失处的头发，是湿润的，像她脖子上的湿润，又像是眼镜在冬天里生出的雾气。
“哥，爷爷手术成功了。”江秦在楼梯口处叫江景。
江景立刻坐直，双手擦干脸上的泪，三步作两步地跑下楼梯。
顾盼看着江景在视线中消失，抬手抚上了刚刚江景呼吸时在脖子上留下的湿润，久久不能回神。
爷爷江振国手术后情况稳定，转入了普通病房，但还未苏醒，仍需观察。
顾盼在病房门的玻璃处看着江景的背影，他坐在病床旁，垂着头，忍人怜爱。
江荣潮办好了手续，走到病房里，想让江景回去，但他不动也不说话。
顾盼走到江景面前，说：“江景，回去吧。”
江景没有回应，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顾盼等着他回应，终于，江景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他的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她，毫无感情却又隐约的能看到像被丢弃时难过的眼神。
顾盼觉得，这个眼神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江景向顾盼伸出手，双眼看着她。顾盼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外面。
最终顾盼还是把江景带去了姜安致家，她给江景倒了杯水，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
江景双手捧着那杯水，淡淡地开口：“我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生活的，他俩几乎从来不来看我，一直住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每年借口都是一样：带高三学生，每天很忙。打我记事起，一直觉得江秦的父母是我的父母。”
说到此处，他自嘲地笑了笑，手紧握着杯子，手指泛白。
“偏是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在本市教学，前几年他们学校要在省内其他市开分校，这下好了，他们去海城了。就连爷爷做手术，这都下病危通知书了，他俩也没回来。一个在省外学习，另一个说是学生生病住院了，不能回来。“
说完这些，江景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杯子，双手按在脸上，迫使把情绪压下去。
“当你坐在我身边时，我觉得身体都变暖了。”
顾盼脸红的吓人，她此刻想去北冰洋里洗把脸。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是姜安致来了。”顾盼连忙靠着墙挤出来，戴上眼镜说。
这次，江景没有再和顾盼嘴中的姜安致计较，因为他看到了更可爱的顾盼。
当顾盼在客厅里看到江秦时，脸又一次红了。
尴尬地打了招呼后，跑进卧室里换衣服了。
江景此刻才敢笑出声来，笑声沉闷的像钟声一样，很好听又非常有感染力。他刚刚不敢笑，怕顾盼尴尬又害羞。
熟悉江景的都知道，这笑声是他真正高兴的时候才会发出来。
江秦笑着捶了江景一下，很开心看到他哥能这么笑。
姜安致用钥匙开门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人这么早来了，而且这二人好像笑得还挺开心。
“你俩笑啥，来我家这么乐？”姜安致提了一大袋包子爬了五楼，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问。
这话让刚打开卧室门的顾盼听到，瞬间脸又红了。
她用手背敷了敷脸，走出来，把姜安致提的包子放到厨房，摆在盘子里。
“你们三个洗手吃包子吧。”顾盼清了清嗓门喊道。
江秦第一个坐好，嘴塞满了包子，口齿不清地问顾盼：“姐姐，我暑假作业有不会的题，一会儿你教完他们，教教我呗。”
顾盼看着他塞得满满的嘴，怕他说话噎着，连忙倒了杯水给他。“行，我给你讲，一会儿你得再给姜安致讲。”
江秦被噎得够呛，喝了一杯水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江景一听江秦给姜安致讲题，那顾盼就完完全全地教自己了，他立刻给江秦一个“做得好”的眼神。
江秦还以为他哥夸他爱学习呢，心想：以后多顾盼姐教我。
可吃完饭后，顾盼给姜安致和江景布置好题，就给江秦讲题了。
江景一上午烦躁地不行，一会儿一出去上厕所，顺路看一眼在客厅讲题的两位。
就这样，江家兄弟二人和姜安致在顾盼“友善”的辅导下过了两周。
有一天，早起的顾盼发现江景还没到，她就给他发消息，有好几条是“你想半途而废？”这样的话。
江景一直没回她，她就去给姜安致讲题了。
但她总觉得有点奇怪甚至好像少了点什么。
江秦的电话来得正巧，顾盼刚想让姜安致去他家看看。
“顾盼姐，我俩今天不去了。”江秦的语气有点急，又带着哭腔，把顾盼吓坏了。
“怎么了，江景呢？”刚开始他还不说，顾盼一个劲地问。
他忍不住小声缀泣地说：“顾盼姐，我爷爷做手术了。”
顾盼听到他这哭泣的声音，心疼地安抚他，并说一会儿过去。
她紧握着手机，特别后悔给江景发那些话。
顾盼叫上姜安致，在早餐店里买了些吃的，便去医院了。
手术室外面，姜增宇正在与一位医生交谈；江荣潮坐立难安，来回踱步；江秦扒在手术室门的玻璃上看着；据江秦说，秦莞在家陪着老太太。
独独不见江景与其父母的身影。江秦看到顾盼来了，接过早餐，向这条走廊尽头的楼梯里指了指。
顾盼明白了江景在里面，走过去发现，他坐在上一层的楼梯上。
他又是呆呆地盯着一处，面如死灰，紧抿着嘴唇，右手握着左手上戴着的手表。
顾盼挨着他坐下后，他才发现来了个人。在看到是顾盼后，他别过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江景，别抿唇。”顾盼轻声说。她又一次很久没有得到江景的回应，但她也不急，继续等着他。
突然，江景抱住了顾盼，他把脸埋进了顾盼的肩窝。顾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和背。
江景的啜泣声让顾盼心里泛疼。明明是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大男孩，却在黑暗的、阴冷的小楼梯间独自舔舐伤口。
顾盼的泪消失在了江景的头发里，她正在帮他愈合伤口。
“顾盼，我不想半途而废。”江景的呼吸洒在顾盼的脖子里。
她听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在下方传来的江景闷闷的声音，像是突破厚重泥土的誓言。还有就是她身体里的声音，像是从心脏到骨头传来的声音。
“好。”顾盼摸了一下眼泪消失处的头发，是湿润的，像她脖子上的湿润，又像是眼镜在冬天里生出的雾气。
“哥，爷爷手术成功了。”江秦在楼梯口处叫江景。
江景立刻坐直，双手擦干脸上的泪，三步作两步地跑下楼梯。
顾盼看着江景在视线中消失，抬手抚上了刚刚江景呼吸时在脖子上留下的湿润，久久不能回神。
爷爷江振国手术后情况稳定，转入了普通病房，但还未苏醒，仍需观察。
顾盼在病房门的玻璃处看着江景的背影，他坐在病床旁，垂着头，忍人怜爱。
江荣潮办好了手续，走到病房里，想让江景回去，但他不动也不说话。
顾盼走到江景面前，说：“江景，回去吧。”
江景没有回应，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顾盼等着他回应，终于，江景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他的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她，毫无感情却又隐约的能看到像被丢弃时难过的眼神。
顾盼觉得，这个眼神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江景向顾盼伸出手，双眼看着她。顾盼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外面。
最终顾盼还是把江景带去了姜安致家，她给江景倒了杯水，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
江景双手捧着那杯水，淡淡地开口：“我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生活的，他俩几乎从来不来看我，一直住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每年借口都是一样：带高三学生，每天很忙。打我记事起，一直觉得江秦的父母是我的父母。”
说到此处，他自嘲地笑了笑，手紧握着杯子，手指泛白。
“偏是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在本市教学，前几年他们学校要在省内其他市开分校，这下好了，他们去海城了。就连爷爷做手术，这都下病危通知书了，他俩也没回来。一个在省外学习，另一个说是学生生病住院了，不能回来。“
说完这些，江景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杯子，双手按在脸上，迫使把情绪压下去。
“当你坐在我身边时，我觉得身体都变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