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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不戒你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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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想被炒鱿鱼。

    赶紧快步跟上去,随男人走进装修奢华且带着某种暧.昧色彩的超大浴室。

    稍感意外的是,并没有出现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协助场景”。

    三叔命我把洗浴用品都放在相应的方便取用的位置上、调试好水温、帮他站到花洒下,然后就把我赶了出来。

    我怕他会出现什么状况,不敢走远,只能守在浴室门外。

    半个小时后,三叔踱出门来。

    身穿白色浴袍,卷发散落耳际,边走边用雪白的毛巾擦拭发尾的水滴。

    既洒脱不羁,又透着莫名的小性.感。

    “三叔,电吹风在哪儿?”我下意识问道。

    他酷酷地挑了下眉毛,“你问我吗?我是能看得见还是能掐算出来?”

    我被噎得翻了个白眼儿,赶忙去浴室寻找。

    进门开灯,一眼望见电吹风就放在干湿隔离区的壁橱上。

    我风风火火地奔它而去,却忽略了脚下。

    踩到水渍的一刹那,双脚猛地滑出去,身体重心后倾,“啊”一声,重重地摔在了瓷砖上。

    后脑着地的同时,耳朵里灌满了“嗡嗡”声。

    不是很疼,但,那种濒临休克的游离感令人如坠深渊。

    有十几秒钟,眼前是黑的,脑子里是混沌的。

    视力恢复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清晰的脸。

    “骆心,摔到了哪里?四肢还是头部?”他微微侧头,拧眉发问。

    我喘了口气,嗓子眼挤出三个字,“后脑勺。”

    他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你现在动动四肢,看看有没有活动能力。”

    “放心,没事的,都能动。”我照做之后安慰道。

    他长长地喷了下鼻息,“笨到这种程度,真该把你炒了!”

    我没应声,心里有些认同他的话。

    ——双眼无法视物的人都能安安稳稳地进出浴室,我这个健全人倒是差点把自己摔残,真是说不过去!

    这样粗心大意地照顾别人,早晚惹出祸端。

    到时候不止没能赚到钱,搞不好还得赔钱甚至是摊上官司。

    我若是出了事,耀扬的命也要保不住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提出辞职,三叔却把我打横抱在了身前。

    “如果不想两个人一起摔死,就别挣扎!”他的警告阻止了我的行动。

    出了浴室,黑暗猛然袭来,我不由得扯住他胸口的浴袍。

    抿合的领口被拉开,指尖蹭到了他的皮肤,温润,微暖。

    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初。

    行走间,一股好闻的皂香冲进鼻腔,像极了野果欧梨的味道,令人忍不住贪婪地吸嗅。

    没费什么力,三叔准确无误地把我送到了软榻上。

    院子里的灯光穿过玻璃映进来,微弱的光亮令人心安。

    倏地,严厉的声音叩响我的耳鼓,“骆心,我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犯错,就立马给我滚蛋。听见了吗?”

    循声望去,伫立在榻前的男人五官硬朗、表情凝固,仿似一尊高大的雕塑。

    “是。”我暂时放弃了辞职的想法,遵从他的决定。

    他不作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缓慢却坚定扎实。

    “三叔……,你的头发还没吹干呢……”我哑着嗓子嗫嚅道。

    “管好你自己吧!”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清晨醒来,身上搭着一条薄被子。

    昨晚那一跤把我摔断片儿了,完全记不起被子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

    吃早餐的时候,男人依旧摆着一张臭脸,皱眉的样子似乎是哪里难受。

    “三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夫人帮忙请医生?”我小心地征询。

    他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不耐烦地反问,“脑袋差点摔碎,你还要去探监吗?”

    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嗯。”

    他“哐啷”一声扔掉手中的汤匙,起身离开桌子,边走边说,“午餐之前必须赶回来!迟到一分钟,你就别进门了,直接给我滚!”

    我不敢耽搁,简单收拾一下,急匆匆出门。

    倒了几趟车,终于抵达凉城监狱。

    两年时间,我来过不下十次,都没有见到卓宵。

    这一回,那位姓张的管教依旧没能把卓宵带过来。

    “姑娘,你又白来了。”黑黑壮壮的张管教不无歉意地说道。

    我牵强地笑笑,“没关系。”

    “不过,卓宵让我给你捎了一句话。”张管教顿了顿,“他说:骆心,你考虑一下,三个月后要不要嫁给我。”

    我愣了愣,“他还有三个月就出狱了吗?”

    张管教点点头,“是的。因为救人有功而减了刑,提前释放。”

    “哦……”我茫然地应声。

    “姑娘,卓宵当初犯罪只是一时糊涂,他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如果你真的关心他,就多给他点重新生活的勇气吧!”张管教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外乎是暗示我答应卓宵的求婚。

    其实用不着任何人劝说,两年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张管教,麻烦您转告卓宵,等他出来,我们就结婚。”说完,我扭头就走。

    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在监狱旁边的公交站点等车的时候,我又回想起卓宵自首前的那个夜晚。

    平素彬彬有礼的他像个暴徒似的闯进我家里,疯了一样抱住我,一边大肆亲吻,一边撕扯我的衣裳。

    老实说,我被吓傻了。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初吻正在被夺走,甚至连“第一次”都要不保,我奋力推开他,并随手甩了他一巴掌。

    手指有点痛,足见我的愤怒程度。

    “打吧!打吧!使劲打吧!从明天起,就算你想打,也打不到了!”他沮丧地把手指插进了头发里。

    我揪紧被撕烂的衣领,懵然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着我,神情狼狈,“我挪用公款被发现了,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自首。”

    “挪用公款?”我无法置信地摇头,“前天你给我的那笔钱,是公款?”

    “傻丫头,不然你以为真是我跟父母借的吗?”他苦笑着反诘。

    我急忙从柜子里拿出给耀扬准备好的治疗费,塞进卓宵怀中,“去,赶紧还回去!”

    “没有用的!就算还回去,还是会被追究法律责任!”他随手放下了钞票。

    十八岁的我,六神无主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间,卓宵的双臂紧紧地捆住了我的身体。

    “骆心,在我失去自由之前,让我成为你的男人吧!用温存来化解我的恐惧和难过,好不好?”他喘着粗气低声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