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皆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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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这几日，都有谁去过天牢。”一晃三日时间过去了。这几天顾家是意料之中的，安分了许多。若不见着了三皇子，他或是差些忘记，他的玥妃还在牢狱之中。
“回皇上，这几日，荷昭仪悄悄派人打点过。昨儿个，晴婕妤也去了一趟。”李为才连忙停下手中的活，上前回话。
“哦？那顾家的人可是去过？”荷昭仪派人打点，倒也是情理之中。至于晴婕妤怕是只会去落井下石。
“不曾，连东西也不曾派人送过。”李为才低着头，一阵思索。早听闻顾尚书与玥妃娘娘不和，不曾想，如此关头，顾家竟也无人出来，为她说半句求情的话，连上朝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顾家没有来过人，可真是让楚炎意外至极。顾家的老狐狸居然可以冷漠到，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死，都能做到不闻不问。把权势看得比亲情还重要，宁愿牺牲顾知玥，也不愿参和进来。
“不过……玥妃身边的那个侍女，倒是整日，都想着法子混进去，送些药和吃食。”
“顾家人还比不上一个侍女重情义，真是可悲。”楚炎冷笑，杀鸡儆猴，倒是有些作用。老狐狸这会是知道害怕了。
“吏部的人去，都问了些什么？”
“回皇上，吏部的人也是按着章程办事，不曾多问。只是玥妃娘娘对于下毒一事，并未辩解。”
“朕的爱妃，倒是懂事了不少。”若搁着以前，不得一哭二闹的？
“朕也该去看看玥妃了。”楚炎心中，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她会如以往一般求着自己。
“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怎么能去如此污秽之地，还是让奴才去吧。奴才替皇上去天牢，探望玥妃娘娘。”
楚炎伸手敲了敲紫檀木桌，瞥了李为才一眼，看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生起一股怒火。“你想瞒什么？”
伴随着冷笑声，一只玉笔径直砸向了，一旁的琉璃玉雕，玉雕应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李为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爬到了楚炎的脚边，默不作声。
“这天下，有何处是朕去不得的地方？”楚炎起身，?踢开挡着路的李为才，一旁守着的杨云恩得了眼色，连忙跟上。
…………
地牢。
顾知玥奄奄一息的趴在稻草上，血迹染红了身下一片。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地上，白色的衣襟染上血色后，变得格外刺眼。原本苍白的面容，如今更是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发青的嘴唇在鲜血的滋润下，异样妖艳。
一双凤眸里被绝望所占满，尽管如此，她却依旧美丽，如同枯萎的玫瑰。
她是快要死了吗？四周的灵力已经被她吸收殆尽了，却也仅仅只是将她的伤口止住了血。肉体的疼痛一点点的扩散，今日牢狱有些安静，安静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吱嘎~”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微弱的烛光洒了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顾知玥轻笑一声，连抬眸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娇媚的声音早已变得沙哑，“若是笑话够了，咳咳咳——不如动手杀了我来得痛快。”
“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认？”看到她的一瞬间，楚炎眸中的怒火，几乎要溢了出来。看来宫中有人真的是胆大妄为，他还没定罪，就敢把他的人弄成这副模样？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让楚炎愣住了。
“是皇上啊，咳咳咳——臣妾并不觉得有罪，只是皇上若觉得咳咳，臣妾无罪，自，自是不会，让禁卫军统领前来的。”看来，一时半会她也死不了了，楚炎来看她了。
“呵，自作聪明！你若是死了，顾家倒是觉得少了一个累赘呢。朕自是不能让你们顾家称心。前朝老臣，终归是前朝之人，你莫不是觉得朕糊涂，不知你们顾家怀的是什么心思？”
“原来是皇上，咳咳——玥儿明白了。”顾知玥决定赌一把，她颤颤巍巍的捡起一旁散落的发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胸口的方向捅去。
“你在做什么！”楚炎手疾眼快，一把握住了她手里的簪子。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掌心滴落，在地上溅起朵朵鲜红。“你若是死了，顾家定会为你陪葬！”
“活着，又能如何。”晶莹的泪水沿着苍白的脸庞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于顾家，我是累赘。于皇儿，我只是外人，甚至不能相见。于皇上，我不过是后宫中毫无分量之人……咳咳咳——就算是死了，又有何妨。”
“皇上何必，咳咳咳，何必拦着……如此，就不会有人因为我，而觉得为难了。”
空洞的眼眸里，写着对死亡的渴求。
“那便让你的侍女陪着你，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楚炎抢过簪子丢到了外头，凑上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涣散的目光，一点点的聚焦，魅惑的双眼，总算恢复了些光芒。方才的心如死灰，都散了去。恐惧，从心底里涌了上来。威胁里带着的杀气，冰凉刺骨，让她身子忍不住发颤。
楚炎见她打消了轻生的念头，甚至还有些害怕，勾唇满意一笑。这才将她搂入怀中，一把抱起。“去把太医请来。替朕好好的查查，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对朕的妃子动用私刑。”
…………
顾家。
“你说什么！萧王私自带着侍卫连夜前来，明日就要抵达京城？是谁给萧王写的信！”顾安源气得将茶杯摔了个稀烂。
把萧王牵扯进来，这事就很难风平浪静的掩盖过去了。
若是萧王没回来，皇帝兴许会过几日，就会将顾知玥放出来。萧王的突然回京，简直将他的计划都搅乱了！那是皇帝的亲哥哥！藩王入京，少不了有一次大动荡。
“爹，此事有蹊跷！”顾知宁收到了宫里的消息，悄悄的给顾安源递了过去，待顾安源看完，立刻扔进了香炉。“玥儿如今已被皇帝接出来了，那萧王回来凑什么热闹。我这就去将他拦住。”
“你拦不住的。等吧，如今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顾安源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在布局啊，且棋局还不小。”连皇帝的亲哥哥都敢算计，此人的胃口可不小啊。
“父亲可是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顾知宁握着自己残缺的手，情绪有些波动。
“是何人，还不知晓。只怕是，皇帝也在算计之中了。”顾安源摇了摇头，一阵头疼。平静的日子，怕是没几天了。
顾知玥，怕只是局中的一枚棋子。
亦或者，他们皆为棋子。
御书房。
“这几日，都有谁去过天牢。”一晃三日时间过去了。这几天顾家是意料之中的，安分了许多。若不见着了三皇子，他或是差些忘记，他的玥妃还在牢狱之中。
“回皇上，这几日，荷昭仪悄悄派人打点过。昨儿个，晴婕妤也去了一趟。”李为才连忙停下手中的活，上前回话。
“哦？那顾家的人可是去过？”荷昭仪派人打点，倒也是情理之中。至于晴婕妤怕是只会去落井下石。
“不曾，连东西也不曾派人送过。”李为才低着头，一阵思索。早听闻顾尚书与玥妃娘娘不和，不曾想，如此关头，顾家竟也无人出来，为她说半句求情的话，连上朝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顾家没有来过人，可真是让楚炎意外至极。顾家的老狐狸居然可以冷漠到，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死，都能做到不闻不问。把权势看得比亲情还重要，宁愿牺牲顾知玥，也不愿参和进来。
“不过……玥妃身边的那个侍女，倒是整日，都想着法子混进去，送些药和吃食。”
“顾家人还比不上一个侍女重情义，真是可悲。”楚炎冷笑，杀鸡儆猴，倒是有些作用。老狐狸这会是知道害怕了。
“吏部的人去，都问了些什么？”
“回皇上，吏部的人也是按着章程办事，不曾多问。只是玥妃娘娘对于下毒一事，并未辩解。”
“朕的爱妃，倒是懂事了不少。”若搁着以前，不得一哭二闹的？
“朕也该去看看玥妃了。”楚炎心中，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她会如以往一般求着自己。
“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怎么能去如此污秽之地，还是让奴才去吧。奴才替皇上去天牢，探望玥妃娘娘。”
楚炎伸手敲了敲紫檀木桌，瞥了李为才一眼，看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生起一股怒火。“你想瞒什么？”
伴随着冷笑声，一只玉笔径直砸向了，一旁的琉璃玉雕，玉雕应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李为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爬到了楚炎的脚边，默不作声。
“这天下，有何处是朕去不得的地方？”楚炎起身，?踢开挡着路的李为才，一旁守着的杨云恩得了眼色，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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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顾知玥奄奄一息的趴在稻草上，血迹染红了身下一片。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地上，白色的衣襟染上血色后，变得格外刺眼。原本苍白的面容，如今更是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发青的嘴唇在鲜血的滋润下，异样妖艳。
一双凤眸里被绝望所占满，尽管如此，她却依旧美丽，如同枯萎的玫瑰。
她是快要死了吗？四周的灵力已经被她吸收殆尽了，却也仅仅只是将她的伤口止住了血。肉体的疼痛一点点的扩散，今日牢狱有些安静，安静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吱嘎~”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微弱的烛光洒了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顾知玥轻笑一声，连抬眸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娇媚的声音早已变得沙哑，“若是笑话够了，咳咳咳——不如动手杀了我来得痛快。”
“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认？”看到她的一瞬间，楚炎眸中的怒火，几乎要溢了出来。看来宫中有人真的是胆大妄为，他还没定罪，就敢把他的人弄成这副模样？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让楚炎愣住了。
“是皇上啊，咳咳咳——臣妾并不觉得有罪，只是皇上若觉得咳咳，臣妾无罪，自，自是不会，让禁卫军统领前来的。”看来，一时半会她也死不了了，楚炎来看她了。
“呵，自作聪明！你若是死了，顾家倒是觉得少了一个累赘呢。朕自是不能让你们顾家称心。前朝老臣，终归是前朝之人，你莫不是觉得朕糊涂，不知你们顾家怀的是什么心思？”
“原来是皇上，咳咳——玥儿明白了。”顾知玥决定赌一把，她颤颤巍巍的捡起一旁散落的发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胸口的方向捅去。
“你在做什么！”楚炎手疾眼快，一把握住了她手里的簪子。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掌心滴落，在地上溅起朵朵鲜红。“你若是死了，顾家定会为你陪葬！”
“活着，又能如何。”晶莹的泪水沿着苍白的脸庞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于顾家，我是累赘。于皇儿，我只是外人，甚至不能相见。于皇上，我不过是后宫中毫无分量之人……咳咳咳——就算是死了，又有何妨。”
“皇上何必，咳咳咳，何必拦着……如此，就不会有人因为我，而觉得为难了。”
空洞的眼眸里，写着对死亡的渴求。
“那便让你的侍女陪着你，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楚炎抢过簪子丢到了外头，凑上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涣散的目光，一点点的聚焦，魅惑的双眼，总算恢复了些光芒。方才的心如死灰，都散了去。恐惧，从心底里涌了上来。威胁里带着的杀气，冰凉刺骨，让她身子忍不住发颤。
楚炎见她打消了轻生的念头，甚至还有些害怕，勾唇满意一笑。这才将她搂入怀中，一把抱起。“去把太医请来。替朕好好的查查，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对朕的妃子动用私刑。”
…………
顾家。
“你说什么！萧王私自带着侍卫连夜前来，明日就要抵达京城？是谁给萧王写的信！”顾安源气得将茶杯摔了个稀烂。
把萧王牵扯进来，这事就很难风平浪静的掩盖过去了。
若是萧王没回来，皇帝兴许会过几日，就会将顾知玥放出来。萧王的突然回京，简直将他的计划都搅乱了！那是皇帝的亲哥哥！藩王入京，少不了有一次大动荡。
“爹，此事有蹊跷！”顾知宁收到了宫里的消息，悄悄的给顾安源递了过去，待顾安源看完，立刻扔进了香炉。“玥儿如今已被皇帝接出来了，那萧王回来凑什么热闹。我这就去将他拦住。”
“你拦不住的。等吧，如今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顾安源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在布局啊，且棋局还不小。”连皇帝的亲哥哥都敢算计，此人的胃口可不小啊。
“父亲可是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顾知宁握着自己残缺的手，情绪有些波动。
“是何人，还不知晓。只怕是，皇帝也在算计之中了。”顾安源摇了摇头，一阵头疼。平静的日子，怕是没几天了。
顾知玥，怕只是局中的一枚棋子。
亦或者，他们皆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