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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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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夜,即守门。

    曾任剑气长城守夜人的余斗,手牵手带着大师姐林雪舞接着瞎逛荡。假装自己要继续熟悉一下剑气长城的民风淳朴,究竟是哪个样子的民风淳朴。

    守夜,顾名思义,白日悠闲,可不就要走走停停,买买看看嘛!

    荷包是扇不胖的,挣着花着,还就真的鼓囊起来了呢!

    余斗携手大师姐林雪舞,二人又向前走了几步,走进骊儒酒坊。

    远在天边的付桓旌通过镜花水月,看到好兄弟余斗对心上人林雪舞毛手毛脚,骂骂咧咧的退出了镜花水月。

    骊儒酒坊,距离琉璃阁并不是很远,几丈之隔罢了。

    天各一方的呼韩殇和梦颖嫱,唯有情丝牵绊着二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直都是遮瑕城刁蛮郡主梦颖嫱的口头禅。呼韩殇纵使把天一个不小心,给捅了个大窟窿,他也无须担忧分毫。因为他知道,道侣梦颖嫱总能找寻到那么一块大小刚好的七彩石头,把天给补整填全。

    情丝绕,绕绕转转,转至身旁,不曾离弃。

    二人时隔多年,再次进入骊儒酒坊,把酒言欢,仿佛从不曾有过烦恼忧愁。

    以前,二人十三四岁的年纪,从来没想过谈婚论嫁,江湖没有尽头,自己的少年又岂会结束。

    醉酒一场,好不思量!

    庆未来属少年,愿你我少年永驻!

    余斗挠头不解,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余师弟,初见很难忘,日后你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便会懂了。”林雪舞身为过来人为余斗解惑道。

    ————

    辞别骊儒酒坊,二人向剑气长城纵深处走去,雾隐阁便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眼前。

    雾隐阁距离骊儒酒坊,隔了户贫苦人家,家徒四壁的那种。

    云顶剑派大长老慕容荃的掌上明珠慕容鸾婕,和不知师承的天才剑修路空文,奈何?

    奈何齐聚雾隐阁?

    “别管我”,独属爱耍大小姐脾气的慕容鸾婕,路空文总是爱哄着她,丝毫不觉得疲惫心累。仿若他路空文生来,便是要做这件事的。哄着心上人,成为枕边人,总是那么的纵享丝滑。

    如影随形的二人,何日话凄凉?泪穿肠?故人应忧伤。

    大秦帝国,深知没有付出,便没有回报。自己赢氏一族,赢取的四方天下,是因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故此,改赢为付,真武大帝李槐莫名其妙成为了付桓旌。

    洞府境秦笃涯与化外天魔严梵,二人的大道之争,暂且搁置一边。

    真武大帝不愿意了,他付桓旌谁啊?我李槐不要面子的?

    天庭共主诸葛云霆,下一任指定接班人。

    哦!那没事了。

    ————

    余斗接着走,来到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剑气长城禁地黑岩。

    黑岩位于雾隐阁的隔壁,久矣!仿佛就应该在那儿,最好生生世世都在那儿,不要挪窝。

    永不言败,在魔尊枪神耶律铭心中住了好久好久,可能打算一辈子都住下不走了。

    无家可归的耶律铭,在禁地黑岩,也只是借宿一段时日罢了,用以打坐养伤。

    封印于此?

    笑话!老子耶律铭堂堂四大魔尊之首,会被他人封印?换个地方,闭关修行罢了。

    “厉害的,厉害的。”敖霹拍手艳羡道。

    “不愧是曾经被剑帝皇者付桓旌杀死过四次,倒霉催的魔道巨擘,这点儿傲气仍存,可喜可贺呀!”敖霹走离途中神补刀道。

    ————

    余斗终于来到城内最繁华热闹处,栖凤阁酒楼。女子妆容的大师姐林雪舞,自然不宜入内,便女扮男装。

    狂蜂浪蝶簇拥之所,当属那黑岩后山的栖凤阁,无人反对。

    相传这儿是贵妃娘娘杨玉环香消玉殒之地,栖凤,凤栖涅磐之地。

    “犹抱琵琶半遮面?难不成这便是那把‘豹琵琶’?”余斗眼前一亮问道。

    “余师弟,准仙兵品秩的趁手武器?那得值个百枚小暑钱吧?”大师姐林雪舞财迷搓手数钱道。

    “正是!好马装好鞍,仙兵送剑仙,绝配!”老鸨双手拱送至宝笑颜道。

    ————

    “你到底还要我怎样啊?”,东海龙宫三太子紫轩阳,始终没有办法令四海掌门人金耀甲青眼相加,便愈发郁闷恼火了。

    火大了,这可不就孤身一人来剑气长城,撒欢了嘛!寻花问柳来喽!

    剑气长城,是那报仇雪恨之乡,绝非那藏污纳垢之所。

    那这无法无天之地,栖凤阁?

    呃…………

    是个例外。

    醉酒痴梦付离殇,海浪难掩泪两行。

    ————

    余斗深知有打仗,肯定有死伤,必有医馆郎中。医道抚天医馆,斗大的金字匾额,城主月珏亲手题字,排面满满。

    浪荡子多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医馆。你想啊!床榻云雨过后,总会有不少人去附近医馆买些补药,用以强身健体,固本培元,自然与栖凤阁相隔不远。

    “我孤独啊!”,说的就是他无涯剑才冷若禅,从小便守护着历代星河。

    呦呵!医馆也能做大做强?还在剑气长城这儿,开了一家分店?

    冷若禅没有理会他化外天魔叶无痕的无理取闹,浅笑走过,视若无睹。

    如同陈平安的一生,会有那么一个曹慈。冷若禅的一生,之于叶无痕,也是避无可避的。

    大道之争,道阻且长,“耐烦”二字,就很他娘的耐烦。

    “死鬼,滚呐!”

    “就不!”

    ————

    余斗听云水村内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曾经闲聊过一事,说那剑气长城内有轮回盅之地,是为了避免一方天下的武运被他人夺舍,殃及池鱼。

    医馆身后,竟然是轮回转世之所,不足为奇。

    假如你曝得大病,进了医馆,治好了平安健康,治不好可不就要轮回转世了嘛!

    “我竟然他妈的错过你了?”,一如付若雄错过了尉迟琳嘉,二如紫芜豪错过了林雪蕊,三如呼朝真错过了阮莉雅。

    假设?如果?要是?

    既定事实,盖棺论定,无可厚非。

    万一,在轮回盅里的万一,就不仅仅是万一,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会成为那个一。

    世人皆知付若雄与尉迟琳嘉结成道侣,诞下付桓旌;紫芜豪与林雪蕊成为了一对神仙眷侣,令紫轩阳和林雪舞出世;呼朝真与阮莉雅结合在了一起,降生了呼韩殇和阮晴婷这一双儿女。

    那我不知师承路空文?

    那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梦颖嫱?

    冷静!冷静!

    打人不打脸,都是万年来众人皆知的老规矩啦!

    可是,皆知,便是真相吗?

    ————

    余斗越走越迷,竟然一不小心走进了陈氏棺材铺。

    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不要责怪自己啦!都过去了。”,信手斩龙陈青牛定然不会这么对自己说,才有这近千年的抬棺悔过。

    夏日炎炎,忽悠一阵清风拂过,老陈双眸紧闭,却咧嘴憨笑起来,露出两颗断裂黄牙。

    “有生意上门喽!”

    有轮回的地方,断然少不了棺材,毕竟盖棺定论嘛!

    被曹蕤强行拽出棺材铺的余斗,行至云顶剑派的下宗九阴玄山。

    “你小子,活腻歪了?那陈氏棺材铺,你能去嘛?”曹蕤怒斥余斗道。

    ————

    “闭嘴!你他娘的快闭嘴吧!”,是散修老祖米贼张瑜,一直对小弟南海独骑郎敖霹反复叮嘱的话。可是,小弟敖霹打小就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蠢货,张瑜才有“散修老祖手一抖,六界英豪跪伏首”的威名传出好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下宗无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和氏璧?

    并不是,是那珏魂颖珠。

    “吓死老子了!”敖霹真不嫌自己好日子过得太久道。

    偶得六界至宝珏魂颖珠,敖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招揽祸事上身。

    下宗宗主,那也是一宗之主啊!

    苍蝇大腿肉,就他娘的不是肉啦?

    “雪舞啊!这珏魂颖珠,是我们散修一脉的祖传宝贝,你可要仔细保管好了呀!”敖霹无事一身轻道。

    “如此这般,真的合适吗?”林雪舞罕见发脾气道。

    “大师兄,好久不见啊!”敖霹向门外空无一人处挥手笑颜道。

    “弟子知错!还望老祖手下留情!日后弟子一定会,妥善保管好宗门至宝的。”林雪舞秒怂跪伏首道。

    这就叫他娘的专业啦!肌肉记忆!

    米贼张瑜向来如此,一招鲜,吃通天!

    余斗侥幸躲过了下宗宗门的刀光剑影,神魂苍茫,枯竭无力。

    “不对劲,大师姐,我们二人不是九阴玄山的弟子嘛!怎会被同门如此赶尽杀绝呢?”余斗十分不解道。

    “记忆殿堂,听闻过吗?那里可是永恒梦魇的一亩三分地,你小子悠着点儿吧!小心自己折进去,出不来就搞笑了。”林雪舞好心劝说道。

    ————

    二人来到虾壳村,被强大的刀意浸泡,余斗才缓和舒适一些。

    “我呼韩殇终于被选上了”,可能是虾壳村黑蟒刀客呼韩殇最喜欢的几个字了。十年一届的亿人之一招生大赛,最终呼韩殇很荣幸的成为,云顶剑派上宗新一届亿人之一候选。

    不用想,这如果是那佛祖意秦朗的分身之一,那就有鬼喽!

    哪个地方都有秘密,玄机门内,就是剑气长城无数绝密聚集地。

    余斗轻步进入,不愿打搅两位翻书人的雅兴。

    “你真他妈的让我感到恶心!虚伪!”,可能是玄机门狗腿帮闲秘客隋影,最想对时空行者智者大师曹蕤说的话吧!

    隔墙有耳,不是用来防的,是需要提防一二的。

    “隋影,你小子倒是支棱起来呀!”曹蕤怒甩一巴掌道。

    这俩二货,不提也罢!

    ————

    余斗还就不信了,全城皆良善?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袭黑袍扔在了紫薰岭。

    “恭喜你!”,裴涩可能是第一个虾壳村的外人,对呼韩殇说出这三个字。

    那位痴情女子,当真痴情不改?

    一位侠女,胆敢叫嚣一座宗门的上宗?

    只为一事,与他一见。

    “呼韩殇,我裴涩喜欢你,真的。”

    “24K纯真,我举双手作证!”时空行者智者大师曹蕤用力牙咬一枚镶金钻戒举起双手道。

    ————

    余斗如梦初醒,呆傻站立在剑气长城门外。

    门外?门内?

    何欢曾经天真的以为,老去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原来自己年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果然,时光好不经用,抬眼,已是半生。

    半生,这是一个何欢不敢去深思的时间问题。

    一梦千秋?千秋一梦?

    何欢醒了,走进了剑气长城。

    五百年已过,搬山老祖袁首何在?

    在剑气长城,可能耗子喝多了酒水,都敢拿把夜游利刃,去找威猛大猫问剑一场吧!

    何欢?哪处不是他余斗在游历?自欺欺人而已。

    有始有终,光阴长河,还挺讲究!

    ————

    余斗再次进入骊儒酒坊,微醺,有了些许醉意。

    呼韩殇醉了,枕着梦颖嫱的玉臂,进入了酣甜梦乡。

    梦境中,临了,呼韩殇才体会到,真正爱一个人,才会在乎,才会去闹。因为在乎,所以眼里才会容不下一点沙子。两个人的感情,谁爱多一点,谁就输了。呼韩殇多么希望,输的那个人不是她梦颖嫱,而是他自己啊!

    噩梦惊醒,佳人仍在,幸事?自然。

    ————

    目不暇接,余斗快速进入雾隐阁。

    路空文曾听闻远方有慕容鸾婕的身影,便动身跋涉千里。他以为自己吹过她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他踏过她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他还是喜欢她,认真且怂,从一而终。

    “滚啊!”

    “嗯呐!”

    ————

    落日余晖下,余斗不知,光阴长河一轮游,也只是转瞬。

    修行,修的不是境界修为,而是对于人心的察度。

    月珏不可能不对余斗,这位新晋的剑气长城守夜人,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雪舞之殇,我可是仍然历历在目的,你小子好自为之!”

    余斗屁也不敢放一个,只得连连点头。

    余斗突然发觉自己离蛮荒天下的宫殿山,真的好远好远,仿若一辈子都到达不了一般。

    道玄真君不差钱,起初余斗是打死也不会信的,因为空灵道洞余斗是去过的呀!说家徒四壁,感觉自己都是在抬举他付若雄。

    可如今,付若雄一出手就是万枚小暑钱,用以替余斗购买斗牛山。

    气冲斗牛,魂压星河。

    眼见九朵气运莲的泼天气运都冲着斗牛山而来,付若雄又不是个傻子,把自己给卖了,也要把这座山岳给他娘的硬买下来。

    “独步黄鹤楼,故人上心头。月如钩,你小子怎滴怂如狗啊?”道玄真君纳闷道。

    “真君大人,你不怂,你倒是上啊!干他娘的月珏城主啊!”余斗怂恿付若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