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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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里，一人一龙相对而坐。
当然，也或许并不能把此刻的男孩划分进人的类别。
“在你问我之前，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龙王阁下。”
风间琉璃像是完全没有面对纯血龙类的恐惧一样，笑容妖冶的望着女孩外表的君主。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很多吗？”
夏弥也在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烦恼，仿佛看见邻座的男孩问自己数学题会不会一样。
“人与混血种总结出的历史和真相总是只鳞片瓦的，我们对你们的了解，从来都是以另一个物种的目光看着遗物搪加揣测，我们从来都不跟你们在一个台阶上。”风间琉璃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哀伤。
“但是你还是从这只鳞片瓦里推测出了有人在用龙王的血浇灌你哥哥。”夏弥轻声说。
“那是因为有些人的动作太过明显太过急迫。”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有人要用龙王的血浇灌他？”
“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为了借哥哥的手除掉对手吗？”
“让异类插手我们的争斗，并不是龙王会做的事情。”
“那就是有别的图谋？”
“你想听？”
夏弥站起身，看着风间琉璃。
她虽然有一双小鹿似的腿，但身高不算特别高，在身体纤长的风间琉璃身前也只有站着才能俯视坐在高凳上的对方。
“你会死。”
她如此笃定的说。
“我对你来说还有用。”
“没用之后你就会死。”
“我早已经是把命压上的赌徒。”
夏弥睁着黄金眸用炽烈的眸光逼视着他，良久，她忽然低低的笑了，好看的脸上带着小孩子遇见稀奇玩意的表情，
“你已经快死了对吧。”
“请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风间琉璃不回答她的问话。
“哈哈哈，好，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就当是对你抛弃一切向我族之路进发的欣赏。”
女孩的笑停住了，她的声音悠悠，很容易就把人拉入到她的回忆里，
“配合忤逆们杀死龙皇之后，原来联盟的君主们却都因为想要成为新的龙皇而自相残杀，于是第一次诸王之战就开始了，在那座现在被你们称之为斯堪的纳维亚的极寒山脉里。
然而我们都失败了，尽管战斗如此惨烈，最但终也没有赢家。
到了几乎所有龙王都要打的同归于尽的时候，有一个最后加入战场的龙王叫住了所有战斗的君主，祂告诉了我们一件事。
我们还缺少一个重要东西，没有它，就算凑齐四大君主的血脉和精神，吞噬掉旧皇的身躯，也无法消化掉这些力量，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这样的话，你们是怎样相信的？”
“很简单，我们做了一个实验，用君王们的血肉和精神灌注出了一个怪物，让它尝试吞噬并消化龙皇的一块血肉。”
“那个怪物死了？”
“一场接天连地的爆炸。”
女孩看向上方，尽管上方只是一块天花板，她想目光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冰雪乌云的天穹，
“爆炸的火焰炸裂了凝结在那里的乌云，让寒地的顶峰都见到了阳光，然后下了一场为时两百年的大雪。
“在雪里，我们明白了一件事，龙皇制造我们的时候，就没有打算人我们任何一个成为龙皇，因为我们都缺失了一种东西，没有那种东西的力量，谁也无法调和四支龙王齐聚并存的力量。
于是我们打算暂停彼此的争斗，因为再这样只会让所有王死去，我们分割了龙皇的尸体，每支系的龙王都拿走了一部分蕴含龙王精华力量的器官，这是为了所有龙王真的都能活着走出那个寒冷的山脉。
如果手上彼此没有对等的要挟，我们的战争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实而停下，本来就是暴戾的种族，流血一旦开始，如果没有强大的约束，明知道不成功也会吞噬掉彼此。”
“哥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力量？”
风间琉璃呓语似的打断她问道。
“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也是我要问的问题。”夏弥说。
“所以诺顿兄弟带走了龙皇的心脏，把它放在了夔门下的水域下的祭祀殿里，后来它又被我哥哥带走了。
而冰海里隐藏着龙皇的右眼，跟西伯利亚的冰湖里那只左眼是一对，都是水之王的战利品，后者也被我哥哥带走。
而水之王的双胞胎弟弟，至上的君主，从一开始就在哥哥手上，哥哥利用它为家族提供了无数斩断鬼影的血清，塑造了家族如今的强大影子卫队。”
“我原来跟家族里所有人一样以为哥哥是理所当然的皇，是家族近百年来最强的皇，也是这个世界天命所归的人。”
风间琉璃好看的眼睛里含满了悲伤，干净又纯粹的悲伤，
“直到我亲眼看见他吞噬龙骨的模样，那一夜，绘梨衣在宿舍里沉沉睡着，利用平衡会进入学院的我却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吞噬不受他的控制，他就像是被催生的种芽儿，被力量一步步往前推动。”
“至此我才完全确认，哥哥这种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原来是龙王进化的那最后一环，他是中和药也是你们的进化药，他自己能吞噬所有龙骨和龙皇血肉，你们再吞噬他，就能成为新的皇！”
“你是这个世界树最接近真相的混血种，虽然直到现在，也并不是知道所有。你也只能限于此了，你猜的并不完全对，我们要的不是你哥哥本身，而是他身上结出的种子，如果他都据你所说接触了如此多的龙王与龙皇力量，那个种子正在发芽。”
夏弥的眼睛笑的弯弯如月，声音如清铃一样，只有她的右手指节在迅速鳞片化，变成锋利的利爪，
“比起你的兄弟，你倒是更加敏锐，怪不得能做掉那个博士执掌平衡会。”
“我没有杀他，博士这种人，活着比死去更加有意义。”风间琉璃笑了，“我把他做成了他最擅长的傀儡，驱使他为我服务。”
“很龙类的选择。”
夏弥竟然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是拥有龙心的龙类嘛？”
“如果我是，我就不会坐在这里问你哥哥的事情。”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从他接触到龙王胚胎的一开始，他就没有什么时间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身上的种子已经濒临发芽，在如此多的龙类力量浇灌下，那个东西，就要醒了。”
“那个被你们称之为种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次，轮到风间琉璃询问了。
“那是一个可以……颠覆世界……的东西。”
女孩好看的眼眸里眼神有些迷离，这股倾城的姿态哪怕见惯了女子美丽，装扮惯了女性角色的风间琉璃也是第一次品尝，他微微的走了一下神，想要揣测学习这种疏离又期待的美。
就在这迷离眼神出现的一瞬间，她的身躯蓦然弹起，像一杆锋利标枪一样刺入了风间琉璃的怀中。
男孩低头，锋利的爪刀贯心而入，前后穿透，血被狰狞的爪堵住了伤口不得流出，一旦对方拔出，可以想象那股鲜血喷泉妖冶的喷涌而出的场面。
“龙……真的从来不讲感情？”
哪怕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冰冷，哪怕心口被撕碎，男孩的脸上还挂着那抹淡淡的笑。
“至少不会跟卑劣的物种谈论。”
夏弥冷漠的看着垂死的他，这个男孩的眼眸中的神光让她有些读不懂，仿佛带着几丝怜悯，对她的怜悯。
“楚子航在你心里也算是卑劣物种吗？”
男孩歪歪头，鲜血已经开始从女孩逐渐回撤的手露出的缝隙里渗出。
“你是我见过的，知道最多的半龙。”
手染鲜血的女孩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笑魇如花那么干净灿烂，
“他是我的，永远就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附……属品吗？”
风间琉璃的喉咙里嘶哑的咳出几片血沫，
“倒是很想见见能让一个龙王那么在意的人，应该很有做牛郎的天赋吧？”
“是个很好的提议，我倒是想看师兄在牛郎店窘迫的模样，可惜你看不见了。”
夏弥也歪歪头，恢复女孩纤细修长的手完全从对方的胸膛里抽了回来，她灵巧的避开一步，人开飞溅的鲜血，随手从墙壁上挂着的披挂拿下一份，很用力的擦掉了手上的血迹。
“你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去告诉他？”
她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眼神带着好奇。
“因为在你这里我是风间琉璃，在他那里，我永远是源稚女。”
男孩轻声回答，他已经看不见夏弥的脸了，失血已经让他的视线逐渐黑了下来，在视线全部黑掉的那刻，他做出了一个虚抱的动作，他说，
“哥哥。”
———
为了避免刀片，没死没死，相信我！
静室里，一人一龙相对而坐。
当然，也或许并不能把此刻的男孩划分进人的类别。
“在你问我之前，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龙王阁下。”
风间琉璃像是完全没有面对纯血龙类的恐惧一样，笑容妖冶的望着女孩外表的君主。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很多吗？”
夏弥也在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烦恼，仿佛看见邻座的男孩问自己数学题会不会一样。
“人与混血种总结出的历史和真相总是只鳞片瓦的，我们对你们的了解，从来都是以另一个物种的目光看着遗物搪加揣测，我们从来都不跟你们在一个台阶上。”风间琉璃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哀伤。
“但是你还是从这只鳞片瓦里推测出了有人在用龙王的血浇灌你哥哥。”夏弥轻声说。
“那是因为有些人的动作太过明显太过急迫。”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有人要用龙王的血浇灌他？”
“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为了借哥哥的手除掉对手吗？”
“让异类插手我们的争斗，并不是龙王会做的事情。”
“那就是有别的图谋？”
“你想听？”
夏弥站起身，看着风间琉璃。
她虽然有一双小鹿似的腿，但身高不算特别高，在身体纤长的风间琉璃身前也只有站着才能俯视坐在高凳上的对方。
“你会死。”
她如此笃定的说。
“我对你来说还有用。”
“没用之后你就会死。”
“我早已经是把命压上的赌徒。”
夏弥睁着黄金眸用炽烈的眸光逼视着他，良久，她忽然低低的笑了，好看的脸上带着小孩子遇见稀奇玩意的表情，
“你已经快死了对吧。”
“请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风间琉璃不回答她的问话。
“哈哈哈，好，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就当是对你抛弃一切向我族之路进发的欣赏。”
女孩的笑停住了，她的声音悠悠，很容易就把人拉入到她的回忆里，
“配合忤逆们杀死龙皇之后，原来联盟的君主们却都因为想要成为新的龙皇而自相残杀，于是第一次诸王之战就开始了，在那座现在被你们称之为斯堪的纳维亚的极寒山脉里。
然而我们都失败了，尽管战斗如此惨烈，最但终也没有赢家。
到了几乎所有龙王都要打的同归于尽的时候，有一个最后加入战场的龙王叫住了所有战斗的君主，祂告诉了我们一件事。
我们还缺少一个重要东西，没有它，就算凑齐四大君主的血脉和精神，吞噬掉旧皇的身躯，也无法消化掉这些力量，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这样的话，你们是怎样相信的？”
“很简单，我们做了一个实验，用君王们的血肉和精神灌注出了一个怪物，让它尝试吞噬并消化龙皇的一块血肉。”
“那个怪物死了？”
“一场接天连地的爆炸。”
女孩看向上方，尽管上方只是一块天花板，她想目光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冰雪乌云的天穹，
“爆炸的火焰炸裂了凝结在那里的乌云，让寒地的顶峰都见到了阳光，然后下了一场为时两百年的大雪。
“在雪里，我们明白了一件事，龙皇制造我们的时候，就没有打算人我们任何一个成为龙皇，因为我们都缺失了一种东西，没有那种东西的力量，谁也无法调和四支龙王齐聚并存的力量。
于是我们打算暂停彼此的争斗，因为再这样只会让所有王死去，我们分割了龙皇的尸体，每支系的龙王都拿走了一部分蕴含龙王精华力量的器官，这是为了所有龙王真的都能活着走出那个寒冷的山脉。
如果手上彼此没有对等的要挟，我们的战争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实而停下，本来就是暴戾的种族，流血一旦开始，如果没有强大的约束，明知道不成功也会吞噬掉彼此。”
“哥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力量？”
风间琉璃呓语似的打断她问道。
“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也是我要问的问题。”夏弥说。
“所以诺顿兄弟带走了龙皇的心脏，把它放在了夔门下的水域下的祭祀殿里，后来它又被我哥哥带走了。
而冰海里隐藏着龙皇的右眼，跟西伯利亚的冰湖里那只左眼是一对，都是水之王的战利品，后者也被我哥哥带走。
而水之王的双胞胎弟弟，至上的君主，从一开始就在哥哥手上，哥哥利用它为家族提供了无数斩断鬼影的血清，塑造了家族如今的强大影子卫队。”
“我原来跟家族里所有人一样以为哥哥是理所当然的皇，是家族近百年来最强的皇，也是这个世界天命所归的人。”
风间琉璃好看的眼睛里含满了悲伤，干净又纯粹的悲伤，
“直到我亲眼看见他吞噬龙骨的模样，那一夜，绘梨衣在宿舍里沉沉睡着，利用平衡会进入学院的我却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吞噬不受他的控制，他就像是被催生的种芽儿，被力量一步步往前推动。”
“至此我才完全确认，哥哥这种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原来是龙王进化的那最后一环，他是中和药也是你们的进化药，他自己能吞噬所有龙骨和龙皇血肉，你们再吞噬他，就能成为新的皇！”
“你是这个世界树最接近真相的混血种，虽然直到现在，也并不是知道所有。你也只能限于此了，你猜的并不完全对，我们要的不是你哥哥本身，而是他身上结出的种子，如果他都据你所说接触了如此多的龙王与龙皇力量，那个种子正在发芽。”
夏弥的眼睛笑的弯弯如月，声音如清铃一样，只有她的右手指节在迅速鳞片化，变成锋利的利爪，
“比起你的兄弟，你倒是更加敏锐，怪不得能做掉那个博士执掌平衡会。”
“我没有杀他，博士这种人，活着比死去更加有意义。”风间琉璃笑了，“我把他做成了他最擅长的傀儡，驱使他为我服务。”
“很龙类的选择。”
夏弥竟然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是拥有龙心的龙类嘛？”
“如果我是，我就不会坐在这里问你哥哥的事情。”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从他接触到龙王胚胎的一开始，他就没有什么时间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身上的种子已经濒临发芽，在如此多的龙类力量浇灌下，那个东西，就要醒了。”
“那个被你们称之为种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次，轮到风间琉璃询问了。
“那是一个可以……颠覆世界……的东西。”
女孩好看的眼眸里眼神有些迷离，这股倾城的姿态哪怕见惯了女子美丽，装扮惯了女性角色的风间琉璃也是第一次品尝，他微微的走了一下神，想要揣测学习这种疏离又期待的美。
就在这迷离眼神出现的一瞬间，她的身躯蓦然弹起，像一杆锋利标枪一样刺入了风间琉璃的怀中。
男孩低头，锋利的爪刀贯心而入，前后穿透，血被狰狞的爪堵住了伤口不得流出，一旦对方拔出，可以想象那股鲜血喷泉妖冶的喷涌而出的场面。
“龙……真的从来不讲感情？”
哪怕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冰冷，哪怕心口被撕碎，男孩的脸上还挂着那抹淡淡的笑。
“至少不会跟卑劣的物种谈论。”
夏弥冷漠的看着垂死的他，这个男孩的眼眸中的神光让她有些读不懂，仿佛带着几丝怜悯，对她的怜悯。
“楚子航在你心里也算是卑劣物种吗？”
男孩歪歪头，鲜血已经开始从女孩逐渐回撤的手露出的缝隙里渗出。
“你是我见过的，知道最多的半龙。”
手染鲜血的女孩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笑魇如花那么干净灿烂，
“他是我的，永远就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附……属品吗？”
风间琉璃的喉咙里嘶哑的咳出几片血沫，
“倒是很想见见能让一个龙王那么在意的人，应该很有做牛郎的天赋吧？”
“是个很好的提议，我倒是想看师兄在牛郎店窘迫的模样，可惜你看不见了。”
夏弥也歪歪头，恢复女孩纤细修长的手完全从对方的胸膛里抽了回来，她灵巧的避开一步，人开飞溅的鲜血，随手从墙壁上挂着的披挂拿下一份，很用力的擦掉了手上的血迹。
“你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去告诉他？”
她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眼神带着好奇。
“因为在你这里我是风间琉璃，在他那里，我永远是源稚女。”
男孩轻声回答，他已经看不见夏弥的脸了，失血已经让他的视线逐渐黑了下来，在视线全部黑掉的那刻，他做出了一个虚抱的动作，他说，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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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刀片，没死没死，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