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龙皇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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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雾月眼前一阵模糊，视野再次清晰的时候，已经不是在深海，眼前是一片清澈平静的海。
白鲸号潜水停在海的中央，一个孤岛的码头边。
橘雾月仰躺着漂浮在白鲸号旁边，身躯在海水的浮力下感觉轻的像一羽鹅毛。
他向上看，头顶上居然是广阔的天空。
天空上密布着青色的云，云彩中央有一轮明亮的光球，映照入橘雾月眼眸中的光彩就是光球所散发出来的。
它绝对不是太阳!
这是奇怪的感觉，通常情况下在白天看见天空上的明亮球体，人会下意识认为它是太阳。
但是在这里，橘雾月看见它的时候却第一时间否定了……
橘雾月在失神了几秒钟之后，立即换了游水姿势查看四周，周围一片寂静，没有声音，也没有其他生命，只有他孤零零的飘荡着，仿佛天地间的独尘。
他脑子有些发懵，意识还停留在自己看见门的那一刹那。
中间仿佛被抹掉了什么过程，像是放映厅粗暴的换底片一样，自己直接被换到了陌生的背景图里!
“……零号？”
看着四周奇异的景象橘雾月下意识的想到了零号，毕竟在他印象中只有零号才能做到如此逼真的虚构场景。
但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橘雾月开始向孤岛上游去，登上小小的石质码头，再往前就是有香榧树的小路。
男人沿着小路拾级而上，步履声清脆缓慢。
岛的中央是一座小山，橘雾月正在沿着山道爬山。
神秘的天光把两侧香榧树树荫映照在他身上，道路两旁偶尔可见白色的石灯，看起来古旧充满了岁月的包浆。
一切都那么静谧，静的只有橘雾月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
脚下的路那么蜿蜒，曲曲折折的仿佛是要通向谁的墓园。
橘雾月站住了脚步，他真的看见了墓碑！
半圆的山洞里，一个纯金打造的棺椁前树立着一块灰白色的石碑。
石碑上刻画着古树般的花纹，中间留白写着文字。
那是墓主人的姓名和生平。
哪怕这些文字橘雾月从未见过，但是他看见它们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它们的意义。
他趁着这股明悟想去解读这些看似天书的文字，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根本不用他特别思考，那留白上的文字某一段就被他轻声念出。
“～～——1900.12.20…”
橘雾月被这奇怪的出生死亡日期逗笑了，如果是反过来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样正述却十分滑稽，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墓主人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不，是不敢记述他出生的日期。”
突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橘雾月转头，果然看见零号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玫瑰的模样。
“刚刚你去哪了？”橘雾月问。
“有其他人在接触你的梦境。”
零号仿佛并不想谈这件事，他看向天空的光球，反而问起橘雾月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尼伯龙根的门？
橘雾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来这里之前见到的最后奇异物件就是那扇“门”。
“对了一半。”
零号往橘雾月身前走了几步，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橘雾月几乎低头都能看见这个少年的脸。
“看这里。”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双带着淡金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弧形的球面泛着光芒，闪烁着璀璨的神采。
“看你的眼睛干……”
嘛字被橘雾月吞进了肚子里，他的舌头打了个转闷了一口气才转换过来语调，带着惊悚的神色接着说道，
“你说它是眼睛？？？！”
“嗯。”零号点头。
“龙皇尼德霍格的？”
橘雾月继续问。
“嗯。”少年继续点头。
“我……！
橘雾月想爆粗口，他算是明白了当时龙心为什么会失控。
“本来想帮你拿到这只眼睛，但是……”
零号指了指头顶……
橘雾月抬头往上看，天空却早已变成了一片海洋。
这时，他的身躯突然拉升，超重使他两眼一黑。
在接下来的恍惚间，橘雾月看见了令他难忘的一幕。
天空或者说海面的高度在慢慢降低，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一团白色的区域，那白色区域其实是覆盖海面的一层白色雾气。
白雾区域急剧扩大，加上他的身躯在升高，很快可以看到的海面全部冒起了白雾。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像连续的雷声，又像是大地和山脉在断裂，这声音来自海面，盖住了耳边的风声。
他越来越接近海洋组成的天空，发现天空反射的阳光很完整很柔和，不像刚才那样呈刺目的绚丽光彩，他接着看到海的颜色变深了，海面变得平滑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青色的“云”了。
但真正震撼他的是下一个发现，“太阳”或者说镶嵌在海空中的光球——伟大龙皇的眼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
它先是颤了颤，然后开始剧烈的抖动。
原本平静的海天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这些裂缝锐利的像是玻璃的断茬。
四处都是类似冰川开裂的声音。
咯嘣咯嘣响个不停。
直到橘雾月将要撞上这凝固的天幕时，抖动的光球彻底被剥离出这诡异的海空幕布，下一刻，幕布碎了……
巨量的海水冲刷而来，冰冷刺骨又带着无限的黑暗。
就在这黑暗间，橘雾月仿佛看见一个身影抓握着龙皇的眼眸正把龙眸往背篓似的东西里塞去。
这个身影居然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没有思考时间，他的视野彻底被黑暗的海水包裹着，他又出现在了那片发现门的海域之中……
一个心跳声从上方快速接近他，带着浓浓的敌意。
橘雾月心中一凛，快速闪略到这道身影身后，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依旧处于龙形。
不过这龙形已经开始瓦解，瓦解的疼痛滞涩了他的行动。
他的身影在这潜水的人身后显现出来，这人反应极快，抽出步枪就冲橘雾月开枪。
橘雾月下意识的释放了言灵冰封，但是崩解的龙形让他没有释放完言灵，他咳出一口鲜血，看着对方没有再攻击能力之后，快速游走了。
………
“快起吊！收起安全绳索！”
宫本志雄在指挥室大声命令道。
身为最高指挥官的施耐德下潜，突然也没有了回答声息，这让宫本志雄感觉很不妙。
绞机快速拉动着，等到底舱人员发现提出来的东西之后饶是他们有着丰富执行任务经验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块重达几吨重的海冰，冰里冻着指挥官施耐德……
“快求救！”
后勤人员一看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大声喊身边的人向总部发求援。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救援飞机居然在几分钟内就赶到了。
“昂然校长交代我们提前起飞，以防不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如此解释。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解释，所有人都在看着被高压切割锯从冰里切出来大致身形的施耐德。
救援飞机很快载着初处理的施耐德和唯一获救的专员芬格尔起飞，前往冰岛首都医院，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医疗室。
宫本志雄站在甲班上愣了好久，直到腰间通讯器轻轻震动他才缓过神来。
在无人的角落里，他拿出通讯器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大家长昏迷中。”
……
在海天破碎的那一刻，站在黄金棺椁前的男孩轻轻抚摸了一下灰白色的墓碑。
他的指尖划过那处留白的文字，上面写着“李雾月，～～—1900.10.20。”
……
意大利，波涛菲诺。
看到跨洋发来的电报，校董们陷入了沉默。
“这是可耻的失败…”有人低声说。
“可造成失败的人是谁？行动专员还是逼迫他们提前下水的人？”
昂然凝视着他。
出声的校董声音一滞，张了张嘴没再说出什么。
施耐德小队为什么会下潜，在座的每个人都十分清楚。
“我希望通过我的提议，学院的制度需要改变…”
昂然站起身，把代表着自己发言权力的铜铃随手扔到桌子中央，
“现在，你们可以表决了。”
橘雾月眼前一阵模糊，视野再次清晰的时候，已经不是在深海，眼前是一片清澈平静的海。
白鲸号潜水停在海的中央，一个孤岛的码头边。
橘雾月仰躺着漂浮在白鲸号旁边，身躯在海水的浮力下感觉轻的像一羽鹅毛。
他向上看，头顶上居然是广阔的天空。
天空上密布着青色的云，云彩中央有一轮明亮的光球，映照入橘雾月眼眸中的光彩就是光球所散发出来的。
它绝对不是太阳!
这是奇怪的感觉，通常情况下在白天看见天空上的明亮球体，人会下意识认为它是太阳。
但是在这里，橘雾月看见它的时候却第一时间否定了……
橘雾月在失神了几秒钟之后，立即换了游水姿势查看四周，周围一片寂静，没有声音，也没有其他生命，只有他孤零零的飘荡着，仿佛天地间的独尘。
他脑子有些发懵，意识还停留在自己看见门的那一刹那。
中间仿佛被抹掉了什么过程，像是放映厅粗暴的换底片一样，自己直接被换到了陌生的背景图里!
“……零号？”
看着四周奇异的景象橘雾月下意识的想到了零号，毕竟在他印象中只有零号才能做到如此逼真的虚构场景。
但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橘雾月开始向孤岛上游去，登上小小的石质码头，再往前就是有香榧树的小路。
男人沿着小路拾级而上，步履声清脆缓慢。
岛的中央是一座小山，橘雾月正在沿着山道爬山。
神秘的天光把两侧香榧树树荫映照在他身上，道路两旁偶尔可见白色的石灯，看起来古旧充满了岁月的包浆。
一切都那么静谧，静的只有橘雾月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
脚下的路那么蜿蜒，曲曲折折的仿佛是要通向谁的墓园。
橘雾月站住了脚步，他真的看见了墓碑！
半圆的山洞里，一个纯金打造的棺椁前树立着一块灰白色的石碑。
石碑上刻画着古树般的花纹，中间留白写着文字。
那是墓主人的姓名和生平。
哪怕这些文字橘雾月从未见过，但是他看见它们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它们的意义。
他趁着这股明悟想去解读这些看似天书的文字，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根本不用他特别思考，那留白上的文字某一段就被他轻声念出。
“～～——1900.12.20…”
橘雾月被这奇怪的出生死亡日期逗笑了，如果是反过来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样正述却十分滑稽，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墓主人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不，是不敢记述他出生的日期。”
突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橘雾月转头，果然看见零号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玫瑰的模样。
“刚刚你去哪了？”橘雾月问。
“有其他人在接触你的梦境。”
零号仿佛并不想谈这件事，他看向天空的光球，反而问起橘雾月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尼伯龙根的门？
橘雾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来这里之前见到的最后奇异物件就是那扇“门”。
“对了一半。”
零号往橘雾月身前走了几步，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橘雾月几乎低头都能看见这个少年的脸。
“看这里。”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双带着淡金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弧形的球面泛着光芒，闪烁着璀璨的神采。
“看你的眼睛干……”
嘛字被橘雾月吞进了肚子里，他的舌头打了个转闷了一口气才转换过来语调，带着惊悚的神色接着说道，
“你说它是眼睛？？？！”
“嗯。”零号点头。
“龙皇尼德霍格的？”
橘雾月继续问。
“嗯。”少年继续点头。
“我……！
橘雾月想爆粗口，他算是明白了当时龙心为什么会失控。
“本来想帮你拿到这只眼睛，但是……”
零号指了指头顶……
橘雾月抬头往上看，天空却早已变成了一片海洋。
这时，他的身躯突然拉升，超重使他两眼一黑。
在接下来的恍惚间，橘雾月看见了令他难忘的一幕。
天空或者说海面的高度在慢慢降低，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一团白色的区域，那白色区域其实是覆盖海面的一层白色雾气。
白雾区域急剧扩大，加上他的身躯在升高，很快可以看到的海面全部冒起了白雾。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像连续的雷声，又像是大地和山脉在断裂，这声音来自海面，盖住了耳边的风声。
他越来越接近海洋组成的天空，发现天空反射的阳光很完整很柔和，不像刚才那样呈刺目的绚丽光彩，他接着看到海的颜色变深了，海面变得平滑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青色的“云”了。
但真正震撼他的是下一个发现，“太阳”或者说镶嵌在海空中的光球——伟大龙皇的眼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
它先是颤了颤，然后开始剧烈的抖动。
原本平静的海天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这些裂缝锐利的像是玻璃的断茬。
四处都是类似冰川开裂的声音。
咯嘣咯嘣响个不停。
直到橘雾月将要撞上这凝固的天幕时，抖动的光球彻底被剥离出这诡异的海空幕布，下一刻，幕布碎了……
巨量的海水冲刷而来，冰冷刺骨又带着无限的黑暗。
就在这黑暗间，橘雾月仿佛看见一个身影抓握着龙皇的眼眸正把龙眸往背篓似的东西里塞去。
这个身影居然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没有思考时间，他的视野彻底被黑暗的海水包裹着，他又出现在了那片发现门的海域之中……
一个心跳声从上方快速接近他，带着浓浓的敌意。
橘雾月心中一凛，快速闪略到这道身影身后，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依旧处于龙形。
不过这龙形已经开始瓦解，瓦解的疼痛滞涩了他的行动。
他的身影在这潜水的人身后显现出来，这人反应极快，抽出步枪就冲橘雾月开枪。
橘雾月下意识的释放了言灵冰封，但是崩解的龙形让他没有释放完言灵，他咳出一口鲜血，看着对方没有再攻击能力之后，快速游走了。
………
“快起吊！收起安全绳索！”
宫本志雄在指挥室大声命令道。
身为最高指挥官的施耐德下潜，突然也没有了回答声息，这让宫本志雄感觉很不妙。
绞机快速拉动着，等到底舱人员发现提出来的东西之后饶是他们有着丰富执行任务经验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块重达几吨重的海冰，冰里冻着指挥官施耐德……
“快求救！”
后勤人员一看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大声喊身边的人向总部发求援。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救援飞机居然在几分钟内就赶到了。
“昂然校长交代我们提前起飞，以防不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如此解释。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解释，所有人都在看着被高压切割锯从冰里切出来大致身形的施耐德。
救援飞机很快载着初处理的施耐德和唯一获救的专员芬格尔起飞，前往冰岛首都医院，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医疗室。
宫本志雄站在甲班上愣了好久，直到腰间通讯器轻轻震动他才缓过神来。
在无人的角落里，他拿出通讯器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大家长昏迷中。”
……
在海天破碎的那一刻，站在黄金棺椁前的男孩轻轻抚摸了一下灰白色的墓碑。
他的指尖划过那处留白的文字，上面写着“李雾月，～～—1900.10.20。”
……
意大利，波涛菲诺。
看到跨洋发来的电报，校董们陷入了沉默。
“这是可耻的失败…”有人低声说。
“可造成失败的人是谁？行动专员还是逼迫他们提前下水的人？”
昂然凝视着他。
出声的校董声音一滞，张了张嘴没再说出什么。
施耐德小队为什么会下潜，在座的每个人都十分清楚。
“我希望通过我的提议，学院的制度需要改变…”
昂然站起身，把代表着自己发言权力的铜铃随手扔到桌子中央，
“现在，你们可以表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