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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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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束洁白如玉的梨花,插在精美的青白瓷瓶中,恰到好处。

    肖执安俯身去嗅那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肖厌和她的关系近来缓和了很多,都做出了折花相赠。

    他现在的思想和小孩子般的简单纯粹,两人之间以心换心的相处,似乎把过往的芥蒂都摘除了。

    看他笑得无拘无束,日子过得无所顾虑,自己也高兴。

    但肖厌的缺陷,导致他始终不能像个大人一样,也没有谁能无时无刻地,一直在旁保护照看着。

    肖执安想替他治好病,让他恢复神智,做个不让闲人取笑的正常人。

    从梁怀仁那她摸到了头绪,北方即墨有一位神医名叫凌渊,相传他医术神乎其技,有一双回春妙手,想必有医治肖厌的良方。

    虽然都还是不明确的猜测,但只要有一线的生机,她都愿意去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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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山清净偏僻处,两个身形挺拔的高阶修士正在练剑。

    两人剑气势如破竹,招式变化无常,虽互相攻击,却无短兵相接的戾气。

    双方都极为了解各自的路数,所以击挡之间切换地天衣无缝。

    几十番回合下来,连续处于强势地位的韩子默,也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歇会吧。”另一边没有使尽全力的言溟灵,反而显得更为轻松。

    不服输地喘了几口气,他固执地说道,“再来。”

    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言溟灵低下了头,手中的剑纹丝不动。

    “你笑什么?”

    对面那人意味不明的一笑,让本就不痛快的韩子默越发心烦意乱。

    “不打了。”恼怒地收起佩剑,背过身去。

    英俊的面容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也变得阴暗,言溟灵在其身后问道。

    “下月初就是夏宗主的生辰了,韩兄可有何计划?”

    瞭望远方天高云淡,四面群山环绕,这风和日丽的景致稍稍平息了他的不爽。

    还未平静一会儿,言溟灵无故的发问,就又惹得韩子默气不打一处来。

    他却不能因此动怒,屏气凝神后故作镇定地回答,“无需我操心,姨母大人早就备下了贺礼,不到月末,押送寿礼的马车就会抵达即墨。”

    “我听人说,大小姐准备前去给宗主大人贺寿。”言溟灵语气平常地像是在唠家常。

    脸色波澜不惊的回过头,他说道,“表妹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出城游玩吧。”

    “韩兄这次也无意回去省亲吗?”言溟灵一反常态地不断追问。

    韩子默面部表情地走过去,却没看他一眼,一字一句地回答,“并无这个打算。”

    “表哥。”

    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僵持。

    肖执安观赏两位高人的剑法,足足看了有半个时辰。待韩子默终于练完了剑,她才走上前去。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韩子默流露出的神情说不出的难看。

    他已经在努力地克制了,按压在心底的惶恐不停地叫嚣。

    自上次在校场闹得不愉快后,韩子默就尽量避免与她碰面。习剑的场地也另换了一处,不曾料到又被半路堵截。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肖执安拱手说道,“执安在酒楼置办了一桌宴席,给兄长赔罪。”

    闻言,韩子默的瞳孔震惊地放大,连呼吸都骤然觉得不畅。

    一月未见,她又想做什么?!

    如玉雕刻般的脸庞,神色自若地说出邀约,在对面人的眼里却是藏在蜜糖下的鸩酒。

    “上次的事我并未记怀,都是一家人,表妹无需多礼。”

    口是心非地推辞,韩子默一点也不想再被这个丫头捉弄。

    有风吹过,肖执安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岿然不动,好像他不答应,她就不起来似的。

    置身事外的言溟灵,突然充当起了和事佬,学着韩子默的口吻,打趣地说道。

    “韩兄,既然小姐都盛情相邀了,只是一家人吃个便饭,你有何不敢去的。”

    强端了半天的架子瞬间被击垮,他假笑着转向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好友,眼睛瞪着他,恶狠狠地说,“去,我当然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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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子默在言溟灵的顺水推舟下,成功被带走。

    站在原地的温文尔雅的男人,顷刻间变了脸,深不见底的眼里,布满了寒光。

    起死回生的肖执安,那个拥有改变星格命数的神人。他这么久也听闻了不少,关于她醒来后性情大变、判若两人的行事作风。

    方才第一次正面细察此人,他能深切地感受到,肖执安和之前的千差万别。

    明明是同一副身体,由不同的灵魂操纵,表现出来的神态、语气、动作都截然不同。

    她是神官口中的旷古修仙奇才,但恕自己眼拙,并未察觉这人现在的修为灵力有多深厚。

    言溟灵和肖执安本就接触的机会不多,知晓她的秘密后,也有意地回避打照面,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的真身被其看破暴露。

    但今日见来,是他多虑了,她并无这般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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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北街,肖执安大步流星地走在前方,韩子默隔她有一丈远地跟在后。

    待前面的人停住了步伐,身后的人抬起头望着酒馆的招牌,顿时挪不动了脚。

    “有间酒肆”,又是那家“有间酒肆”,它当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么?!

    骑虎难下地暗自腹诽:这个死丫头,又在给自己下什么套?

    自从那日韩子墨在此地,不小心将府中的秘辛泄露了出去,就再也没在外面喝过酒。

    肖执安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揣测了一下,说道,“表哥请上三楼。”

    闻声赶来的店小二到门口相迎,来人目光警惕地瞄了一眼酒楼上下,心想她考虑得还真周全。

    三楼安静的雅间,两人入座后,相对无言。

    韩子默目光锁定一道道相继被端上桌的菜,他判断不了这些饭菜里有没有下药,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虽不至于狠毒地直接下砒霜,但是什么泻药还是很有可能的。

    暗忖道:就算是场鸿门宴,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敌不动我不动,看其奈我何。

    伙计将最后的一坛酒放下,退下为两位客人关上了门。

    在他垂首的视线里,对面的人倒了一碗酒,纳闷地抬眼,惊觉自己那滴酒不沾的表妹,居然要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