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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东宫工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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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就是所谓的高手啊?

    放在前世,可是妥妥的专家技师啊?

    不应该是趾高气昂,不应该是动不动就要撂挑子走人的那种吗?

    元无极转头看看常慕,见他好像司空见惯的样子,好吧,应该这就是这个时代技师的现状了。

    几天里觉都没睡好,谋划着怎样给这帮给招来的技师们描画未来钱景,以激发他们为了东宫的伟大事业而奋斗终身。

    害怕自己个子小,叫连才准备了一张桌子放在水清阁,必要的时候准备站在桌子上慷慨激昂一番。

    转头看看那张桌子,元无极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

    原来哥就是个笑话,太具有侮辱性了!

    晋王虽然是有意看笑话,选了家口多的匠户,但母后绝对无意害他,应该是年节了,宫坊的管事正发愁这帮人年节补助,刚好太子接手,顺水推船,赶紧送了过来。

    怕是这会儿偷偷正躲在哪乐着呢。

    来的时候还有些抱怨舅舅怠慢,现在明白舅舅倒是一片好心。

    好吧,最少大部分人都还是带着工具,虽然粗糙不堪,略胜于无吧。

    回去的路上,元无极哼着“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常慕和连才跟在后面,诧异第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位爷莫不是人来疯,这可是百十口嘴啊?

    嘴多怕啥?只要有活络,就会有银子,有了银子,啥都好说。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房子,东宫东院原来破破烂烂的房屋需要修葺一下,反正原来剩下的材料还多,只要不用有违典制的材料,剩下的那些砖瓦木料随便用,都是工匠,给自己的房子都建不好的话,趁早滚蛋。

    匠户们闻言眉开眼笑,安排了一个管事的宦官分派干活,顺便把物料收拾整齐,登记在册。

    不能叫这些人闲着,显得久了就会生出慵懒的心思,这一点元无极深有体会。

    元无极叫常慕把暂时管着东宫账房的古舒文叫来书房商议。

    古舒文是赵太师从太学引荐到东宫的,祖上是蓝田人,从小喜欢算术,投在大魏著名算术名家祖庚名下学习研究算术。

    只是他是寒族,一直在太学中,不得重用,这次赵博南在太学甄选人才时,在祖庚的推荐下,才充当太子兵客。

    刚好东宫账房先生去年丁忧回乡,他就顶了代理东宫账房的工作。

    “帐上还有三百一十两银子,各色丝绸五十六匹,都是些皇上、皇后赏赐的物品。”

    “按营造局份例,工匠月支米三斗,盐半斤,家属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月支二斗五升,女子支米一斗五升,十五岁以下支斗米。”

    噼里啪啦敲了一阵算珠,“按现在一百三十一口,工匠四十六人,家属十五岁以上男子三十一人,女子二十三人,十五岁以下三十一人,共需米二百八十一斗,盐二十三斤。”

    “目前市价斗米四百三十文左右,共需一百二十贯钱,就是纹银一百二十两,不过盐这两天价格涨得厉害,就是矿盐都要三两多一斤,这样算下来,光盐一项只怕要十五两还不够。”

    “东宫份例每月二百两,原本每月还有五十多两的余头,要是多出匠户的支出,每月可是要亏欠近百两。”

    算完,古舒文放下算盘,抬头看着太子的脸色。

    这些天下来,古舒文早就发现这个太子的想法根本就不似六岁的娃娃,听别人说了崔牧云以前的事迹,已经对这一对舅舅外甥异于常人的表现见怪不怪了,特别是算术,每每叫古舒文常常惊慕不已,总是感叹天子天授所言不虚。

    果然,元无极在心里盘算了一会,说道:“要是将绸缎换成麻布,能换多少匹?”

    古舒文算了一下说:“东宫所存丝绸都是贡品,在市场倒是抢手货,市价约三千文,若换成麻布,最少可换十匹。”

    “一匹布能做多少衣服?”

    古舒文扳指算了一下:“大人的话能做八套左右,小孩能做十三四套。”

    “这就是说给这一百名大人、三十一位孩童做一身衣服,有十五六匹丝绸换成麻布就够了。”

    古舒文点头,看出元无极想法,忙劝道:“只是匠户新来,未立寸功,这般优待,尚无先例。”

    “不给马儿吃饱,怎叫马儿跑?”元无极小手一挥:“再说破破烂烂,也有碍东宫脸面。”

    古舒文苦着脸说:“皇后对宫中管理甚为严谨,每月的月例,都是连一星点都不多给,东宫开销的地方也多,这样花销,怕是维系不了几个月,要不殿下先给皇后知会一声。”

    “无妨,你先按我说的,拿三十匹丝绸去换了麻布,麻布一定要厚实耐穿的那种,先按尺寸叫皮匠给每个人做一身适合做工时穿的衣服,剩下的先存到库里,等少保的工匠过来,也是同例,以后每季给工匠做一身新衣,家属每半年做一身。”

    “同时告诉他们,匠户的份例就按营造局的惯例发放,嘿嘿,他们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我的眼睛。”

    古舒文一愣,看了看眼前的小孩子,微胖的脸上竟有一丝老练。

    天哪,这都是些什么怪胎啊?

    还没等到过年,高逸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高逋一家三十三口处死在军令司大牢中。

    消息传到绥州,方才将豹突军训练成型,正高兴了几天的野利思瞬间又陷入了悲伤中。

    叫人在黄河边立了一个衣冠墓,在青石墓碑上亲自用那柄短刀刻了六个巴掌大的恨字。

    这次野利思没有沉淀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次日就又出现在训练场上,亲自指导豹突军训练短兵相接后刺杀动作。

    不过细心的拓跋珍珠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男人更加稳重了,父亲说过:男人的成熟是看他忍受苦痛的程度,一定是一连串的打击锤炼了自己的男人的心志。

    不过她也安慰不了他几天了。

    因为拓跋珍珠怀孕了五个月了,爱女心切的拓跋连及派了侍卫长拓跋勇亲自来接拓跋珍珠回九原城。